第二十三章 荷欢来访
荷欢成名之作，凤将雏。
随着弦音乍起，一阵极富有节奏的旋律响起。
荷大家身姿飘然，双臂上扬，好似孔雀开屏一般。
接着，明快的旋律骤停，荷大家双目缓缓睁开。
一阵好似舞曲节拍的弦音配以打击乐器的加入，荷大家全身舒展，随着曲子旋转，翩飞。
此时的荷大家，更像是一位自九天来到人间飞舞的玄鸟。
此舞，表现是瑞凤生命将熄，渐化为雏凤，再至涅槃的过程。
好似生命轮回的一场倒演。
“此舞，融合了长安的秀雅气韵和异国的热烈奔放，也得益于荷大家的一半异国血统，能更好地呈现此类风格。”
绘桃在一旁为沈烟花解说到。
沈烟花赞同地点头，她看着楼下舞台上那个起舞的身影，心中想道：“不愧是当世舞蹈大家，每一个动作，都能够牵动观众的心。”
从瑞凤痛苦、迷恋这个世界，到后来的坚定，渐化为雏鸟的迷茫、甚至失忆的感觉，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一束火光自荷大家身上燃起，此舞也已进入尾声。
火焰将荷大家身影吞噬，而她演绎的雏鸟，也终露出了然的微笑。
最后一点火光熄灭，整个衔风楼内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灯光亮起。
荷大家风轻云淡地站立于舞台中央，屏住呼吸的观众，此时，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这……”沈烟花被这个烈焰焚身的“舞台效果”给震惊到了。
刚才荷大家被火焰吞噬，沈烟花的心也感到了忐忑到了极致。
绘桃轻拍了下沈烟花的肩膀，点头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荷大家的表演，还是这么让人感到震惊与完美。”
随后荷大家又表演了一支时间更长的叙事舞，名为镜中花。
荷大家换上一袭白衣，悠然起舞，直至最后，白衣上绽放出了百花，荷大家如仙子一般降临世间。
这一曲长舞，是完全的长安风格舞蹈，其中高难动作诸多，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荷大家舞罢，向众人施了一个妩媚的礼节，然后便飘然退下。
随后自有衔风楼之舞姬歌伶上台演出。
只是观众们都沉醉在荷大家之前的两支“仙舞”中，久久不能自拔。
见荷欢退场，沈烟花一行人也感觉此行圆满，正准备离开之时，一个清脆的叩门声，在他们的包厢前响起。
绘桃也不知来者为谁，但是这里是画枰的据点，安全方面自然不用担心，所以她还是上前打开了门。
门外脆生生地站立着一个柔美的白衣身影。
不是那些白衣女侍，而是荷欢。
看到来人，季往之和庆至倒是没什么反应，绘桃却发出了一声轻呼。
荷欢笑吟吟地对着绘桃说道：“黑雏大人，您好。”
“荷欢……荷大家！”
绘桃像极了一个小迷妹，惊喜地喊道。
好在这个包厢与其他包厢不同，有着隔绝内里声音的阵法设置，所以不怕有声音从包厢内传至出去。
也幸好是这样，否则的话，这个包厢都要被其他观众给踏破。
“荷，荷大家，您好！”
绘桃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就是粉丝么？
沈烟花虽然心里这样想到，但是还是同样有些一丝激动的心情。
荷大家对着场中四人都作了一个福，季往之还是那般冷酷地点头示意，庆至双手合十，轻轻鞠躬回礼。
“得闻黑雏大人与旅星者大人前来，小女子冒昧打扰，前来拜见。”
荷欢身高并没有绘桃高挑，与沈烟花差不多，但更易令人充满保护欲。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令人垂怜的秀美容貌，让沈烟花都感到羡慕。
季往之此时却骤然发问道：“不知荷大家，是如何得知旅星者前来的？”
他的任务，依旧是保护沈烟花。
直到星空祭结束。
荷欢美目一颤，像是受到了惊吓，她柔柔地答道：“这位先生，小女子绝无恶意。是白鹄大人亲自告诉小女子。小女子受得白鹄大人与画枰多年照拂，今日得知黑雏大人与旅星者大人前来观看小女子演出，自觉荣幸无比，特地前来拜谢几位。”
季往之听得此言，转过目光看着绘桃。
虽然他没说出口，但是沈烟花和绘桃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画枰，到底是一个秘密组织，还是一个公众旅游景点？
那可不？简直是一个网红打卡处。
沈烟花看着季往之那饱含埋怨嫌弃的眼神盯着绘桃，不禁笑将出来。
这是沈烟花这么一笑，场间气氛并没有那么凝重了。
绘桃略显尴尬地将荷欢迎了进来，然后为荷欢介绍了其他几位。
荷欢虽然年轻，但是久经世故，她带着歉意地向着几人解释道：“诸位大人请别误会，小女子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对几位大人表达谢意，二是想着来认识一下几位。”
“毕竟，翌日起，小女子和黑雏大人还有旅星者大人，便是同窗了。”
“什么？”绘桃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荷大家，明日也要入观止书院学习？”
荷欢点头，模样乖巧甜美。
这会儿，不用季往之瞪，绘桃就自己敲了一下额头，惭愧道：“别说，别说了。是我情报工作没有做好，我有罪，我认错。”
季往之摇了摇头，随后收起了刚才近乎满溢的警惕与随时可以暴起偷袭的灵气准备。
“黑雏大人无须此言，小女子也是今日做出决定，由白鹄大人推荐，进入观止书院，进行三个月的学习。”
“对了，那岂不是看不到荷大家的演出了？”
荷欢摇了摇头，“虽然小女子演出时间会进行调整减少，但是在学习的三个月内，还是会有几场演出的安排。”
“我就说嘛，否则长安城的那些男子，不是要疯魔了？”绘桃笑嘻嘻地为荷欢移来座位，三女闲聊饮茶，不出半个小时，关系便拉近了许多。
闲聊途中，荷欢突然说道：“听闻凰业寺主持不了大师年事已高，这几日闭寺议事，也不知何时能够再开。”
绘桃巧手剥着瓜子，只见她手指在瓜子壳上一抹，便露出了白嫩的瓜子仁，而壳却不见踪影。
她随口回答道：“凰业寺之事自有寺中众位大师主持，不过，我们这里，可是有一位拒绝了凰业寺主持之位的大师在哦。”
荷欢歪了歪头，这里虽然有一位大师，但是观其面容，清新稚嫩，不过十多余岁，又何来拒绝主持之位一说。
“这位，可是室州空冥寺的庆至大师。”
“什么？”荷欢小手捂住粉唇，惊讶道：“长安国北部圣寺空冥寺？庆至大师……难道是那位传说中的真佛子？”
“咦？什么真佛子？庆至大师？”
绘桃转向在旁安然端坐的庆至大师，“友好”地问道：“庆至大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对我们说？”
庆至闭目像是入定修禅，但是他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也似乎渗出了几丝冷汗。
季往之倒是没有惊讶，只是难得一笑，他知道这位一路陪伴他们的小和尚，看似天真憨直，却有着一颗真佛心。
这也是向来习惯独来独往，对他人非常不信任的季往之，唯独信任的一位同行者。
当然，沈烟花是任务保护对象，不能说信不信任。
季往之在自己心中补上了这句话。
被绘桃“恶狠狠”地审视了这么久，饶是镇定的庆至大师，也坐不住了。
他双目睁开，对绘桃告饶：“绘桃施主，那些世间俗名，并不值得知晓。何况小僧哪里是什么佛子，都是寺里误传，误传。”
“喂，出家人不打诳语。庆至大师，你可注意别犯戒哦。”
“哎哟，世间哪有什么诳语真言，戒非戒，尺非尺。我心明澈，则见律不是律，见色不是色，见空不是空，见……”
“庆至大师你别瞎掰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荷欢，庆至大师说的是什么意思？”绘桃听庆至诵念，不明觉厉，但是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叫荷欢“翻译”一通。
“庆至大师所说的意思就是：无须执着真话假话，戒律与规尺都是束缚心境的外物，只要自身内外明澈通透，那么眼前所见都是外物，便知只有修得己身……”
“荷欢妹妹……”
“嗯？在。”
“说人话！”
“噢，庆至大师的意思就是：反正我就是在瞎扯，赶紧糊弄过去就完事了。”
“庆！至！”
……
季往之默不作声，饮着茶水，看着几人打趣的热闹场景，心中只有两个想法：
小和尚被带坏了。
这茶不错，回去的时候要不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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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弦音乍起，一阵极富有节奏的旋律响起。
荷大家身姿飘然，双臂上扬，好似孔雀开屏一般。
接着，明快的旋律骤停，荷大家双目缓缓睁开。
一阵好似舞曲节拍的弦音配以打击乐器的加入，荷大家全身舒展，随着曲子旋转，翩飞。
此时的荷大家，更像是一位自九天来到人间飞舞的玄鸟。
此舞，表现是瑞凤生命将熄，渐化为雏凤，再至涅槃的过程。
好似生命轮回的一场倒演。
“此舞，融合了长安的秀雅气韵和异国的热烈奔放，也得益于荷大家的一半异国血统，能更好地呈现此类风格。”
绘桃在一旁为沈烟花解说到。
沈烟花赞同地点头，她看着楼下舞台上那个起舞的身影，心中想道：“不愧是当世舞蹈大家，每一个动作，都能够牵动观众的心。”
从瑞凤痛苦、迷恋这个世界，到后来的坚定，渐化为雏鸟的迷茫、甚至失忆的感觉，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一束火光自荷大家身上燃起，此舞也已进入尾声。
火焰将荷大家身影吞噬，而她演绎的雏鸟，也终露出了然的微笑。
最后一点火光熄灭，整个衔风楼内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灯光亮起。
荷大家风轻云淡地站立于舞台中央，屏住呼吸的观众，此时，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这……”沈烟花被这个烈焰焚身的“舞台效果”给震惊到了。
刚才荷大家被火焰吞噬，沈烟花的心也感到了忐忑到了极致。
绘桃轻拍了下沈烟花的肩膀，点头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荷大家的表演，还是这么让人感到震惊与完美。”
随后荷大家又表演了一支时间更长的叙事舞，名为镜中花。
荷大家换上一袭白衣，悠然起舞，直至最后，白衣上绽放出了百花，荷大家如仙子一般降临世间。
这一曲长舞，是完全的长安风格舞蹈，其中高难动作诸多，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荷大家舞罢，向众人施了一个妩媚的礼节，然后便飘然退下。
随后自有衔风楼之舞姬歌伶上台演出。
只是观众们都沉醉在荷大家之前的两支“仙舞”中，久久不能自拔。
见荷欢退场，沈烟花一行人也感觉此行圆满，正准备离开之时，一个清脆的叩门声，在他们的包厢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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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些白衣女侍，而是荷欢。
看到来人，季往之和庆至倒是没什么反应，绘桃却发出了一声轻呼。
荷欢笑吟吟地对着绘桃说道：“黑雏大人，您好。”
“荷欢……荷大家！”
绘桃像极了一个小迷妹，惊喜地喊道。
好在这个包厢与其他包厢不同，有着隔绝内里声音的阵法设置，所以不怕有声音从包厢内传至出去。
也幸好是这样，否则的话，这个包厢都要被其他观众给踏破。
“荷，荷大家，您好！”
绘桃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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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花虽然心里这样想到，但是还是同样有些一丝激动的心情。
荷大家对着场中四人都作了一个福，季往之还是那般冷酷地点头示意，庆至双手合十，轻轻鞠躬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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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欢身高并没有绘桃高挑，与沈烟花差不多，但更易令人充满保护欲。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令人垂怜的秀美容貌，让沈烟花都感到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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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往之听得此言，转过目光看着绘桃。
虽然他没说出口，但是沈烟花和绘桃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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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绘桃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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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不用季往之瞪，绘桃就自己敲了一下额头，惭愧道：“别说，别说了。是我情报工作没有做好，我有罪，我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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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岂不是看不到荷大家的演出了？”
荷欢摇了摇头，“虽然小女子演出时间会进行调整减少，但是在学习的三个月内，还是会有几场演出的安排。”
“我就说嘛，否则长安城的那些男子，不是要疯魔了？”绘桃笑嘻嘻地为荷欢移来座位，三女闲聊饮茶，不出半个小时，关系便拉近了许多。
闲聊途中，荷欢突然说道：“听闻凰业寺主持不了大师年事已高，这几日闭寺议事，也不知何时能够再开。”
绘桃巧手剥着瓜子，只见她手指在瓜子壳上一抹，便露出了白嫩的瓜子仁，而壳却不见踪影。
她随口回答道：“凰业寺之事自有寺中众位大师主持，不过，我们这里，可是有一位拒绝了凰业寺主持之位的大师在哦。”
荷欢歪了歪头，这里虽然有一位大师，但是观其面容，清新稚嫩，不过十多余岁，又何来拒绝主持之位一说。
“这位，可是室州空冥寺的庆至大师。”
“什么？”荷欢小手捂住粉唇，惊讶道：“长安国北部圣寺空冥寺？庆至大师……难道是那位传说中的真佛子？”
“咦？什么真佛子？庆至大师？”
绘桃转向在旁安然端坐的庆至大师，“友好”地问道：“庆至大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对我们说？”
庆至闭目像是入定修禅，但是他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也似乎渗出了几丝冷汗。
季往之倒是没有惊讶，只是难得一笑，他知道这位一路陪伴他们的小和尚，看似天真憨直，却有着一颗真佛心。
这也是向来习惯独来独往，对他人非常不信任的季往之，唯独信任的一位同行者。
当然，沈烟花是任务保护对象，不能说信不信任。
季往之在自己心中补上了这句话。
被绘桃“恶狠狠”地审视了这么久，饶是镇定的庆至大师，也坐不住了。
他双目睁开，对绘桃告饶：“绘桃施主，那些世间俗名，并不值得知晓。何况小僧哪里是什么佛子，都是寺里误传，误传。”
“喂，出家人不打诳语。庆至大师，你可注意别犯戒哦。”
“哎哟，世间哪有什么诳语真言，戒非戒，尺非尺。我心明澈，则见律不是律，见色不是色，见空不是空，见……”
“庆至大师你别瞎掰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荷欢，庆至大师说的是什么意思？”绘桃听庆至诵念，不明觉厉，但是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叫荷欢“翻译”一通。
“庆至大师所说的意思就是：无须执着真话假话，戒律与规尺都是束缚心境的外物，只要自身内外明澈通透，那么眼前所见都是外物，便知只有修得己身……”
“荷欢妹妹……”
“嗯？在。”
“说人话！”
“噢，庆至大师的意思就是：反正我就是在瞎扯，赶紧糊弄过去就完事了。”
“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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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往之默不作声，饮着茶水，看着几人打趣的热闹场景，心中只有两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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