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吃饭说容易也不容易
住院第五天，唐晓雯仍然被药物“锁在”床旁一米以内，只能透过玻璃窗户感受天气变化。
病房里都是中老年人，别人都是小的服侍老的，只有她不一样。
今天唐诚休息，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猪肉，他准备给晓雯做猪肉丸子。
虽然医生昨天才让晓雯吃流食，但说不准今天就能开始吃肉。
抱着这种想法，他买了豆腐、猪肉、鸡蛋、排骨、山药、莴笋等等一大堆，只要看着新鲜就买，不论价格。
今天他准备的爱心午餐是：莴笋丸子汤、土豆烧排骨、山药炒肉片。
病房里，夏丽红正在给女儿梳辫子。唐晓雯从住院开始一直没洗头，双手被绑着，就算夏丽红有这心思也没那能耐。除非干洗。
她一边梳一边嫌弃：“咿，简直不想给你梳头。”
“为什么？”唐晓雯装着一脸无辜地问。
“你说呢？告诉你爸，中午炒菜不用倒油，从这里捞点足够了。”
“哪有那么夸张，不就六天吗，古代的人肯定更久。”
“哼，不相信是吧，给你看看我的手。”夏丽红双手摊开在唐晓雯眼前，手掌心油亮油亮。
谁知唐晓雯调皮地说：“哇，老妈，别浪费啊，赶紧搓搓手背，这可是上等的护肤品。”
“去。要不搓你脸上，给你保养保养？”
夏丽红说着就准备往唐晓雯脸上抹，唐晓雯一脸嫌弃。
隔壁老婆婆见这对母女玩得开心，说到：“小朋友，你扎两个小辫好看。”
“诶？谢谢婆婆！我这是装嫩呢。”
“你本来就嫩。”婆婆一脸褶子，笑容甚是慈祥。
“哪有，我都是大龄剩女啦，按等级算快到黄金圣斗士那种。”
“你还小呢，跟我这七八十岁的人比，你就是小朋友。你妈妈也年轻，小姑娘一个。”
夏丽红略带娇羞地笑起来，说：“婆婆，您真会开玩笑，我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小姑娘。”
“看着小呢，年轻。”
“婆婆，那您跟一百岁的老人家比，也是小姑娘。”
唐晓雯开玩笑这么一说，逗得老婆婆呵呵笑。
“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可不是省油的灯。”婆婆朝唐晓雯的方向侧侧身，开始忆当年，“别人家姑娘都是相夫教子，我不，我跟小姐妹们到处旅游，就是你们现在说的‘闺蜜’。”
“年轻时就该多玩玩。”夏丽红说。
“可不是嘛。别人结婚生娃，我一点不着急，后来在旅游途中遇到老伴，才稍微安定下来，生了三个孩子。”
“哦哦，您女儿我见过，就是每天给您带饭来的那个短发的姑娘？”
“是啊，她是我的小女儿，还有两个哥哥。但是他们工作都忙，我让他们都别来，也别给我送饭，我吃食堂就行，但是没人听。”
“呵呵，您住院家里人肯定不放心呀。”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有医生有护士，伸手就是呼叫器，非得天天跑。今天下午还要来。”
“他们这是关心您呀，孩子真孝顺。”
“我不需要，就算出院了我也没打算跟他们住一起。”
“啊？”夏丽红和唐晓雯都惊讶地张开嘴巴。
“那您住哪儿？养老院？”夏丽红问。
“呵呵。”老婆婆得意地笑起来说，“我跟我闺蜜一起住。”
“啊？”母女二人同时瞪大眼睛。
“我们之前就住在一起。老伴儿走了以后，我们俩就租个房子搬到一起，好玩着呢，比住养老院有意思。每天弄点小花放屋里，一个买菜一个做饭，继续到处玩。”
“哇，婆婆，您这太潮啦，连我这小朋友都没想过，好羡慕。”
“羡慕吧？这样过日子才开心。每天住养老院，虽然有人照顾，但跟住病房有什么不一样？被看着被管着，不自由。我和闺蜜住，我们俩有手有脚还能动，我照顾她她照顾我，多好。”
“婆婆，我以后也要向您学习。”夏丽红翘起大拇指。
这时，田佳突然出现，手里提着金黄色的向日葵花篮。她还是一样，长发飘飘，身材高挑纤瘦，小麦色的脸上带副黑框眼镜。
“阿姨好！媳妇儿，我来看你啦！”
“哎哟，婆婆？劳您大驾。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搜搜病例的事，动动手指啦。”田佳得意的眨眨眼。
“哦哦。”唐晓雯也眨眼回应。
“来，送你，你喜欢的向日葵，给你放床头柜上啊。”
“哇哦，谢谢婆婆，还是那么懂我。”
隔壁床的婆婆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叫她婆婆，多小一姑娘呀。”
“嘿嘿，因为我是她宠物儿子的‘老婆’。”
老婆婆一听，抿嘴笑笑，躺回床上继续养神。
“媳妇儿，这个卡你拿着，我还有事就先回去啦。”
“这什么东西？你不是吧，银行卡都给我？你这是要把资产交给我掌控啦？”
“想多啦，这是食堂饭卡，有这个卡你们吃饭方便。”
“哇哦，这可是宝贝。诶，可是这给我那你吃饭怎么办？”
“我？到处蹭呗。”
“那还是算了，你留着。食堂好像也对外，可以给钱买饭。”
“哎呀，拿着嘛。”田佳将饭卡硬塞在唐晓雯手里，“我经常吃外卖，只有买米时才用卡，里面钱多随便用。”
夏丽红把卡还给田佳，说：“小田，你把卡收好，这样你吃饭不方便。”
“阿姨，您收着吧，就当帮我保管饭卡，放我身上又没用。我走啦，你们好好休息，有需要帮忙就电话联系哦。”
田佳刚转身，唐晓雯喊道：“婆婆，确定家里米够用吧？”
“放心，加上你老公也够吃一年，走啦。”田佳挥挥手，离开病房。
夏丽红感慨地说：“你看看人家对我们多好，这卡真是帮了大忙。”
食堂的饭菜虽然没有外面好吃，但至少干净卫生。尤其，唐晓雯也能开始吃东西，饮食更需多加注意。
十一点半，唐诚来了，手里提的东西比前几日更多。
见到女儿扎俩小辫，精神又乖巧，他开心地说：“今天还特意打扮一番呀？”
“嘿嘿，是呀，为了迎接老爸休息，特意梳俩小辫。老妈也有，扎个侧马尾。好看不？”
“好看，好看哦。”唐诚一边称赞一边取出口袋里的东西说，“今天我也特意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你这都提了什么？怎么那么多？”夏丽红铺好凳子，一边问。
“大餐！丸子汤、排骨，要啥有啥。”
“带这么多干嘛？”
“还有今天晚上的呀，免得来回跑。”
“哦哦哦。”
“医生说能吃肉没？”
“没，今天上午没来，估计下午才能见到。要不我去办公室问问？”
夏丽红迅速起身离开，回来时面带笑容说：“能吃！问了那个小住院医，说能吃，但是不能烫、不能冷、不能辣、不能硬，只能是软的。”
“那行！我带了肉丸子，那个肉末是我剁碎以后再用手慢慢捻，那些肉筋什么的都被我扔了，这个丸子嫩得很，用鸡蛋和豆腐一起做的，快尝尝。”
“谢谢老爸！么么哒！”唐晓雯弯弯的眼睛笑得甜甜的，嘟起小嘴说。
“哎哟哟，别撒娇，我这腿都软咯。”
稀饭里掺点丸子肉，一股浓浓的肉香扑面而来，那是久违的香气，顺着鼻腔萦绕到全身。
“咦？爸，你手臂上的伤怎么回事？嗯？”
唐诚的左手手臂上有一条发红起泡的伤口，长约五厘米，呈弧形。
他抬起手看一眼，满不在乎地回答：“今天做饭烫的。当时在宰肉末，没注意时间，突然想起来还在烧排骨呢，慌着去看看，结果揭开锅盖时没拿稳，我用手去接就烫在锅沿上了。还好，不痛。”
“爸，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看，那水泡起那么高，看着都疼，擦药没？”唐晓雯脸上写满心疼。
“擦什么药啊，就炒菜烫伤而已，冷水冲冲就行了，又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继续吃饭。”
“爸！”唐晓雯放下饭碗，生气地翘起嘴巴。
“哎哟，还心疼了呀？我说不痛就不痛嘛。”唐诚也放下筷子，摸摸女儿脸蛋说，“只要是在家做饭的，经常会遇到这种事，尤其是油溅出来那种。你看看我这手臂，到处都有。这也是，这也是，都习惯了。要是都去擦药，那药店老板肯定睡着都能笑醒。”
“爸，待会儿吃完饭，你们俩就一起去买烫伤膏。”
“真不用。”
“听我的。”唐晓雯看着唐诚，目光坚定。接着又嘱咐夏丽红说：“妈，记得啊，专门的烫伤膏。”
“买药还要我陪？让他自己去，我留在这儿陪你。”
“不，你们一起去。顺便买几包洗发水，那种很小一包的旅行用那种，我爸肯定不懂，交给你。”
“好吧。”
其实唐晓雯故意让爸妈一起出门转转。
连日来，夏丽红寸步不离，自愿被监禁在病房内，而唐诚除了上班就是煮饭，两口子眼里只有孩子，就像在看护刚出身的宝宝。
唐晓雯看在眼里，很心酸。别人的爸妈都是想走哪儿走哪儿，为什么自己的爸妈要在病房里来回折腾。
她嬉皮笑脸地说：“多转转，别担心我，大中午太阳正好，楼下小花园里坐坐，慢去慢回。”
夏丽红不放心，让隔壁老婆婆的女儿帮忙照看，这才磨磨蹭蹭出门。
吃饱喝足的唐晓雯半躺在床上，全然不顾形象，像个中年大叔一样，东抠抠西摸摸，看着手机里的电视剧，沉浸其中。
突然感觉有人打招呼，是个男人的声音。一抬头，竟看见同门师兄妹们一齐出现，七七八八站在床边。
惊喜交加，她猛然起身，全然忘记之前胃里的“血色喷泉”，兴奋地迎接。
回头一想，自己偷偷摸摸来住院，除了江彤和田佳谁也没通知，好奇地问：“诶？你们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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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都是中老年人，别人都是小的服侍老的，只有她不一样。
今天唐诚休息，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猪肉，他准备给晓雯做猪肉丸子。
虽然医生昨天才让晓雯吃流食，但说不准今天就能开始吃肉。
抱着这种想法，他买了豆腐、猪肉、鸡蛋、排骨、山药、莴笋等等一大堆，只要看着新鲜就买，不论价格。
今天他准备的爱心午餐是：莴笋丸子汤、土豆烧排骨、山药炒肉片。
病房里，夏丽红正在给女儿梳辫子。唐晓雯从住院开始一直没洗头，双手被绑着，就算夏丽红有这心思也没那能耐。除非干洗。
她一边梳一边嫌弃：“咿，简直不想给你梳头。”
“为什么？”唐晓雯装着一脸无辜地问。
“你说呢？告诉你爸，中午炒菜不用倒油，从这里捞点足够了。”
“哪有那么夸张，不就六天吗，古代的人肯定更久。”
“哼，不相信是吧，给你看看我的手。”夏丽红双手摊开在唐晓雯眼前，手掌心油亮油亮。
谁知唐晓雯调皮地说：“哇，老妈，别浪费啊，赶紧搓搓手背，这可是上等的护肤品。”
“去。要不搓你脸上，给你保养保养？”
夏丽红说着就准备往唐晓雯脸上抹，唐晓雯一脸嫌弃。
隔壁老婆婆见这对母女玩得开心，说到：“小朋友，你扎两个小辫好看。”
“诶？谢谢婆婆！我这是装嫩呢。”
“你本来就嫩。”婆婆一脸褶子，笑容甚是慈祥。
“哪有，我都是大龄剩女啦，按等级算快到黄金圣斗士那种。”
“你还小呢，跟我这七八十岁的人比，你就是小朋友。你妈妈也年轻，小姑娘一个。”
夏丽红略带娇羞地笑起来，说：“婆婆，您真会开玩笑，我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小姑娘。”
“看着小呢，年轻。”
“婆婆，那您跟一百岁的老人家比，也是小姑娘。”
唐晓雯开玩笑这么一说，逗得老婆婆呵呵笑。
“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可不是省油的灯。”婆婆朝唐晓雯的方向侧侧身，开始忆当年，“别人家姑娘都是相夫教子，我不，我跟小姐妹们到处旅游，就是你们现在说的‘闺蜜’。”
“年轻时就该多玩玩。”夏丽红说。
“可不是嘛。别人结婚生娃，我一点不着急，后来在旅游途中遇到老伴，才稍微安定下来，生了三个孩子。”
“哦哦，您女儿我见过，就是每天给您带饭来的那个短发的姑娘？”
“是啊，她是我的小女儿，还有两个哥哥。但是他们工作都忙，我让他们都别来，也别给我送饭，我吃食堂就行，但是没人听。”
“呵呵，您住院家里人肯定不放心呀。”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有医生有护士，伸手就是呼叫器，非得天天跑。今天下午还要来。”
“他们这是关心您呀，孩子真孝顺。”
“我不需要，就算出院了我也没打算跟他们住一起。”
“啊？”夏丽红和唐晓雯都惊讶地张开嘴巴。
“那您住哪儿？养老院？”夏丽红问。
“呵呵。”老婆婆得意地笑起来说，“我跟我闺蜜一起住。”
“啊？”母女二人同时瞪大眼睛。
“我们之前就住在一起。老伴儿走了以后，我们俩就租个房子搬到一起，好玩着呢，比住养老院有意思。每天弄点小花放屋里，一个买菜一个做饭，继续到处玩。”
“哇，婆婆，您这太潮啦，连我这小朋友都没想过，好羡慕。”
“羡慕吧？这样过日子才开心。每天住养老院，虽然有人照顾，但跟住病房有什么不一样？被看着被管着，不自由。我和闺蜜住，我们俩有手有脚还能动，我照顾她她照顾我，多好。”
“婆婆，我以后也要向您学习。”夏丽红翘起大拇指。
这时，田佳突然出现，手里提着金黄色的向日葵花篮。她还是一样，长发飘飘，身材高挑纤瘦，小麦色的脸上带副黑框眼镜。
“阿姨好！媳妇儿，我来看你啦！”
“哎哟，婆婆？劳您大驾。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搜搜病例的事，动动手指啦。”田佳得意的眨眨眼。
“哦哦。”唐晓雯也眨眼回应。
“来，送你，你喜欢的向日葵，给你放床头柜上啊。”
“哇哦，谢谢婆婆，还是那么懂我。”
隔壁床的婆婆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叫她婆婆，多小一姑娘呀。”
“嘿嘿，因为我是她宠物儿子的‘老婆’。”
老婆婆一听，抿嘴笑笑，躺回床上继续养神。
“媳妇儿，这个卡你拿着，我还有事就先回去啦。”
“这什么东西？你不是吧，银行卡都给我？你这是要把资产交给我掌控啦？”
“想多啦，这是食堂饭卡，有这个卡你们吃饭方便。”
“哇哦，这可是宝贝。诶，可是这给我那你吃饭怎么办？”
“我？到处蹭呗。”
“那还是算了，你留着。食堂好像也对外，可以给钱买饭。”
“哎呀，拿着嘛。”田佳将饭卡硬塞在唐晓雯手里，“我经常吃外卖，只有买米时才用卡，里面钱多随便用。”
夏丽红把卡还给田佳，说：“小田，你把卡收好，这样你吃饭不方便。”
“阿姨，您收着吧，就当帮我保管饭卡，放我身上又没用。我走啦，你们好好休息，有需要帮忙就电话联系哦。”
田佳刚转身，唐晓雯喊道：“婆婆，确定家里米够用吧？”
“放心，加上你老公也够吃一年，走啦。”田佳挥挥手，离开病房。
夏丽红感慨地说：“你看看人家对我们多好，这卡真是帮了大忙。”
食堂的饭菜虽然没有外面好吃，但至少干净卫生。尤其，唐晓雯也能开始吃东西，饮食更需多加注意。
十一点半，唐诚来了，手里提的东西比前几日更多。
见到女儿扎俩小辫，精神又乖巧，他开心地说：“今天还特意打扮一番呀？”
“嘿嘿，是呀，为了迎接老爸休息，特意梳俩小辫。老妈也有，扎个侧马尾。好看不？”
“好看，好看哦。”唐诚一边称赞一边取出口袋里的东西说，“今天我也特意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你这都提了什么？怎么那么多？”夏丽红铺好凳子，一边问。
“大餐！丸子汤、排骨，要啥有啥。”
“带这么多干嘛？”
“还有今天晚上的呀，免得来回跑。”
“哦哦哦。”
“医生说能吃肉没？”
“没，今天上午没来，估计下午才能见到。要不我去办公室问问？”
夏丽红迅速起身离开，回来时面带笑容说：“能吃！问了那个小住院医，说能吃，但是不能烫、不能冷、不能辣、不能硬，只能是软的。”
“那行！我带了肉丸子，那个肉末是我剁碎以后再用手慢慢捻，那些肉筋什么的都被我扔了，这个丸子嫩得很，用鸡蛋和豆腐一起做的，快尝尝。”
“谢谢老爸！么么哒！”唐晓雯弯弯的眼睛笑得甜甜的，嘟起小嘴说。
“哎哟哟，别撒娇，我这腿都软咯。”
稀饭里掺点丸子肉，一股浓浓的肉香扑面而来，那是久违的香气，顺着鼻腔萦绕到全身。
“咦？爸，你手臂上的伤怎么回事？嗯？”
唐诚的左手手臂上有一条发红起泡的伤口，长约五厘米，呈弧形。
他抬起手看一眼，满不在乎地回答：“今天做饭烫的。当时在宰肉末，没注意时间，突然想起来还在烧排骨呢，慌着去看看，结果揭开锅盖时没拿稳，我用手去接就烫在锅沿上了。还好，不痛。”
“爸，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看，那水泡起那么高，看着都疼，擦药没？”唐晓雯脸上写满心疼。
“擦什么药啊，就炒菜烫伤而已，冷水冲冲就行了，又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继续吃饭。”
“爸！”唐晓雯放下饭碗，生气地翘起嘴巴。
“哎哟，还心疼了呀？我说不痛就不痛嘛。”唐诚也放下筷子，摸摸女儿脸蛋说，“只要是在家做饭的，经常会遇到这种事，尤其是油溅出来那种。你看看我这手臂，到处都有。这也是，这也是，都习惯了。要是都去擦药，那药店老板肯定睡着都能笑醒。”
“爸，待会儿吃完饭，你们俩就一起去买烫伤膏。”
“真不用。”
“听我的。”唐晓雯看着唐诚，目光坚定。接着又嘱咐夏丽红说：“妈，记得啊，专门的烫伤膏。”
“买药还要我陪？让他自己去，我留在这儿陪你。”
“不，你们一起去。顺便买几包洗发水，那种很小一包的旅行用那种，我爸肯定不懂，交给你。”
“好吧。”
其实唐晓雯故意让爸妈一起出门转转。
连日来，夏丽红寸步不离，自愿被监禁在病房内，而唐诚除了上班就是煮饭，两口子眼里只有孩子，就像在看护刚出身的宝宝。
唐晓雯看在眼里，很心酸。别人的爸妈都是想走哪儿走哪儿，为什么自己的爸妈要在病房里来回折腾。
她嬉皮笑脸地说：“多转转，别担心我，大中午太阳正好，楼下小花园里坐坐，慢去慢回。”
夏丽红不放心，让隔壁老婆婆的女儿帮忙照看，这才磨磨蹭蹭出门。
吃饱喝足的唐晓雯半躺在床上，全然不顾形象，像个中年大叔一样，东抠抠西摸摸，看着手机里的电视剧，沉浸其中。
突然感觉有人打招呼，是个男人的声音。一抬头，竟看见同门师兄妹们一齐出现，七七八八站在床边。
惊喜交加，她猛然起身，全然忘记之前胃里的“血色喷泉”，兴奋地迎接。
回头一想，自己偷偷摸摸来住院，除了江彤和田佳谁也没通知，好奇地问：“诶？你们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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