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识形态输出
常中正愈发确定阎川是地球人了。
人群中不发一言的常中正在兴奋之后，缓缓冷静下来。
就算他是地球人，自己也不能贸然前去暴露自己。如果这人是来当土皇帝的，说不定就很不喜其他“文明人”参与到他的角色扮演游戏当中，一刀给他身首异处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前面的演讲，除了义务教育之外没什么内容。老一套的煽动对立了，所以才会选择学生下手，洗脑方便。他对大秦的权力问题闭口不谈，潜意思是义务教育解决一切问题。
不过至少也是一种进步，常中正想，生产力的进步会带来生产关系的变迁，接下来便是社会的进步，总的结局是一样的。
而他要做的便是在其中捞到足够多的好处……
这个讲师，他必定报名。且不说不报名会怎么样，就是给兽耳萌妹上课，他也要削尖脑袋冲上去的。
至于妖族和人族的问题，他无所谓。
常中正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那种人。他只是难以接受特别夸张的异种，或者说外星人，比如节肢类动物的那种智慧生物。
毕竟常中正还没出过地球，甚至外星生物都没见过。
“老常，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南宫元慧有些失落与困惑，抓着头发问他。
“全部属实。但是我得教你一点人生的经验，那就是部分的真实，往往比谎言更可怕。”常中正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回答。
“部分的真实？”
“嗯。”
“也就是说，他在诱导我们向反对贵族的方面想？”赵岩突然说话。
“对的。至于好坏……我不能评论。因为我了解的不够多，我现在有的记忆才一个多月呢！”常中正摊手道。
“老常啊，我越来越好奇你以前的身份了，”南宫元慧重新认识了一下常中正，“那这个讲师……”
“去，都去。就义务教育这一点，绝对没错。阎川对贵族的批判……我当面和你讲吧元慧，并没有根本性的错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人这种生物的本质。所谓的善，都是为了维持人类族群社会性才产生的，而不是天生就有的。”常中正答道。
在南宫元慧开口之前，他又补充：“其实我认为，对比起沧澜共和国和沧澜帝国，大秦已经算比较先进的了。人类文明永远不该困在内部斗争当中。元气大陆如此广阔，而贵族的原始资本积累在生产力的发展下也会迅速折旧，我们应该放眼未来，直至繁星。”
“好吧……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种理想。我还以为你也是只为了自己的那类人呢。”
“那加一句，在我活的自在的前提下。”常中正仰望天空开怀大笑，眼角笑纹浮现。
“哈哈哈哈！”南宫元慧也放声大笑。
……
人声鼎沸的广场上，两刻钟很快就过去了。
石台上的演讲台已经沉下去，几名妖族搬了桌椅在那坐了下来，其中一位手中拿着一面发亮的光滑金属板子，另一些则拿着纸笔与元阵石头。
另有一只两丈高的喙嘴炎猩，用它冒着火苗的双手拎了一口青铜大钟过来，在石台上妖族的示意下重重敲击三下。
“咚、咚、咚”的沉重钟声响起，广场数百双眼睛一齐向石台看过去。
“现在开始登记！一个一个上来！”石台上一位狗头妖族吼道。
众学员窃窃私语了几分钟后，才终是有一名院服上打着几个补丁的矮小男子跳上台来，走到狗头人面前。
“俺要报名。”他佝偻着身子，小声地说。
“好。你现在最多可以刻画什么水平的元阵？”狗头人问他。
“俺……俺只能画黄阶高级的……”矮小男子支支吾吾。
“你没有达到元首的标准，去他那里登记为学员吧。”狗头人用爪子指了指边上拿着纸笔的乌鸦人。
矮小男子赤红着脸颊，走到浑身羽毛还未褪去的乌鸦妖族面前。
“名字。”乌鸦人用一种刺耳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俺……俺叫钟破沦。”
“年龄。”
“十四……”
“父母工作、家庭收入。”
“听俺娘说俺爹原来是做元阵的，后来手被人打坏了就做不了了。现在俺爹和俺娘一起在北风矿场挖矿，收入……俺也不知道。”钟破沦有些局促，说到收入时神色有些慌乱。
“矿工是吧？好，登记完了。你去那里等其他人。”乌鸦人四肢不动，用身后的翅膀向石台后指去。
钟破沦顺着翅膀看去，那是几只荒兽和十数位妖族围着的地方。他犹豫几秒，咬咬牙还是跳了过去。
其他人见出头鸟已经登记完毕，也没有出什么事，慢慢的也零零散散地跳上台去。
大部分人都是由乌鸦人进行登记，报上玄阶中级的人才转而由边上那个拿着发光板子的妖族登记。
这妖族的荒兽特征褪去的比较干净，只有脖子与手腕处还能看见些许鳞片。他向面前的学员问一个问题，便在发光板子上用两个食指点数十下，之后再问下一个问题。
常中正见场上四分之一的学员已经上台等级，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就叫上南宫元慧和赵岩一齐上台。
赵岩却迟迟不肯上前，颇有些犹豫：“我们这样，算不算卖国？”
“你觉得‘国’是什么？”常中正反问。“或者说，你认为是‘国’组织起了一群人，还是一群人建立起了‘国’？”
“那肯定是后者吧……没有人，何来‘国’。”赵岩略一思索，答道。
“既然是‘国’是由人建立的，那我问你，共和国是由哪些人建立的呢？又由谁当权呢？”常中正又问。
“是由共和国国民一齐反抗帝国而建立的，所有人都贡献了力量。是由……由贵族当权。”回答到后面一个话题，赵岩突然感到有些困惑。
“贵族当权，那他们为了不是贵族的其他人，为了那些当年反抗帝国的其他人做了什么呢？是以宽广的胸怀与平民共同治理国家，还是施舍大家一些小恩小惠，再给一些荣誉便搪塞过去呢？”
“但也有很多人因此成为贵族啊！你为什么不说说他们呢？”
“但也有很多人打仗前后除了稍微减了一点税，仍然一辈子穷困潦倒啊！你怎么不说说他们呢？”常中正仿佛料到赵岩要说什么，立刻还以颜色。
“这……”
“元慧你也听好了，我再给你们上一课。”常中正背过身去，“国家的本质在于阶级统治。共和国便可粗略分为贵族阶级和平民阶级。
贵族作为统治阶级和剥削阶级，用各种谎言手段把平民阶级掌握在他们的手中，赵岩便是其中一个典型。
明面上他们宣扬为国争光，本质上是为贵族争光，而不是为你们这些平民争光。因为那些战争决策的出发点，便从来不是平民阶级！而是元老院那三百人背后的贵族！这国家不是平民的国家，而是贵族的国家！
在帝国的阴影下，平民和贵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鼓动起平民来就非常容易，战争时期再施以小惠，大家就全部陷入到了他们的陷阱当中！”
常中正舞动手臂，挥斥方遒。
“所以你要为谁而战？不论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家人和平民朋友，你都不应该死心塌地跟着贵族走！你要想的是，怎么让广大人民觉醒起来，怎样在大敌环伺的情况下建立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他带着不容置辩的语气说道。
但他转念一想，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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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不发一言的常中正在兴奋之后，缓缓冷静下来。
就算他是地球人，自己也不能贸然前去暴露自己。如果这人是来当土皇帝的，说不定就很不喜其他“文明人”参与到他的角色扮演游戏当中，一刀给他身首异处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前面的演讲，除了义务教育之外没什么内容。老一套的煽动对立了，所以才会选择学生下手，洗脑方便。他对大秦的权力问题闭口不谈，潜意思是义务教育解决一切问题。
不过至少也是一种进步，常中正想，生产力的进步会带来生产关系的变迁，接下来便是社会的进步，总的结局是一样的。
而他要做的便是在其中捞到足够多的好处……
这个讲师，他必定报名。且不说不报名会怎么样，就是给兽耳萌妹上课，他也要削尖脑袋冲上去的。
至于妖族和人族的问题，他无所谓。
常中正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那种人。他只是难以接受特别夸张的异种，或者说外星人，比如节肢类动物的那种智慧生物。
毕竟常中正还没出过地球，甚至外星生物都没见过。
“老常，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南宫元慧有些失落与困惑，抓着头发问他。
“全部属实。但是我得教你一点人生的经验，那就是部分的真实，往往比谎言更可怕。”常中正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回答。
“部分的真实？”
“嗯。”
“也就是说，他在诱导我们向反对贵族的方面想？”赵岩突然说话。
“对的。至于好坏……我不能评论。因为我了解的不够多，我现在有的记忆才一个多月呢！”常中正摊手道。
“老常啊，我越来越好奇你以前的身份了，”南宫元慧重新认识了一下常中正，“那这个讲师……”
“去，都去。就义务教育这一点，绝对没错。阎川对贵族的批判……我当面和你讲吧元慧，并没有根本性的错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人这种生物的本质。所谓的善，都是为了维持人类族群社会性才产生的，而不是天生就有的。”常中正答道。
在南宫元慧开口之前，他又补充：“其实我认为，对比起沧澜共和国和沧澜帝国，大秦已经算比较先进的了。人类文明永远不该困在内部斗争当中。元气大陆如此广阔，而贵族的原始资本积累在生产力的发展下也会迅速折旧，我们应该放眼未来，直至繁星。”
“好吧……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种理想。我还以为你也是只为了自己的那类人呢。”
“那加一句，在我活的自在的前提下。”常中正仰望天空开怀大笑，眼角笑纹浮现。
“哈哈哈哈！”南宫元慧也放声大笑。
……
人声鼎沸的广场上，两刻钟很快就过去了。
石台上的演讲台已经沉下去，几名妖族搬了桌椅在那坐了下来，其中一位手中拿着一面发亮的光滑金属板子，另一些则拿着纸笔与元阵石头。
另有一只两丈高的喙嘴炎猩，用它冒着火苗的双手拎了一口青铜大钟过来，在石台上妖族的示意下重重敲击三下。
“咚、咚、咚”的沉重钟声响起，广场数百双眼睛一齐向石台看过去。
“现在开始登记！一个一个上来！”石台上一位狗头妖族吼道。
众学员窃窃私语了几分钟后，才终是有一名院服上打着几个补丁的矮小男子跳上台来，走到狗头人面前。
“俺要报名。”他佝偻着身子，小声地说。
“好。你现在最多可以刻画什么水平的元阵？”狗头人问他。
“俺……俺只能画黄阶高级的……”矮小男子支支吾吾。
“你没有达到元首的标准，去他那里登记为学员吧。”狗头人用爪子指了指边上拿着纸笔的乌鸦人。
矮小男子赤红着脸颊，走到浑身羽毛还未褪去的乌鸦妖族面前。
“名字。”乌鸦人用一种刺耳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俺……俺叫钟破沦。”
“年龄。”
“十四……”
“父母工作、家庭收入。”
“听俺娘说俺爹原来是做元阵的，后来手被人打坏了就做不了了。现在俺爹和俺娘一起在北风矿场挖矿，收入……俺也不知道。”钟破沦有些局促，说到收入时神色有些慌乱。
“矿工是吧？好，登记完了。你去那里等其他人。”乌鸦人四肢不动，用身后的翅膀向石台后指去。
钟破沦顺着翅膀看去，那是几只荒兽和十数位妖族围着的地方。他犹豫几秒，咬咬牙还是跳了过去。
其他人见出头鸟已经登记完毕，也没有出什么事，慢慢的也零零散散地跳上台去。
大部分人都是由乌鸦人进行登记，报上玄阶中级的人才转而由边上那个拿着发光板子的妖族登记。
这妖族的荒兽特征褪去的比较干净，只有脖子与手腕处还能看见些许鳞片。他向面前的学员问一个问题，便在发光板子上用两个食指点数十下，之后再问下一个问题。
常中正见场上四分之一的学员已经上台等级，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就叫上南宫元慧和赵岩一齐上台。
赵岩却迟迟不肯上前，颇有些犹豫：“我们这样，算不算卖国？”
“你觉得‘国’是什么？”常中正反问。“或者说，你认为是‘国’组织起了一群人，还是一群人建立起了‘国’？”
“那肯定是后者吧……没有人，何来‘国’。”赵岩略一思索，答道。
“既然是‘国’是由人建立的，那我问你，共和国是由哪些人建立的呢？又由谁当权呢？”常中正又问。
“是由共和国国民一齐反抗帝国而建立的，所有人都贡献了力量。是由……由贵族当权。”回答到后面一个话题，赵岩突然感到有些困惑。
“贵族当权，那他们为了不是贵族的其他人，为了那些当年反抗帝国的其他人做了什么呢？是以宽广的胸怀与平民共同治理国家，还是施舍大家一些小恩小惠，再给一些荣誉便搪塞过去呢？”
“但也有很多人因此成为贵族啊！你为什么不说说他们呢？”
“但也有很多人打仗前后除了稍微减了一点税，仍然一辈子穷困潦倒啊！你怎么不说说他们呢？”常中正仿佛料到赵岩要说什么，立刻还以颜色。
“这……”
“元慧你也听好了，我再给你们上一课。”常中正背过身去，“国家的本质在于阶级统治。共和国便可粗略分为贵族阶级和平民阶级。
贵族作为统治阶级和剥削阶级，用各种谎言手段把平民阶级掌握在他们的手中，赵岩便是其中一个典型。
明面上他们宣扬为国争光，本质上是为贵族争光，而不是为你们这些平民争光。因为那些战争决策的出发点，便从来不是平民阶级！而是元老院那三百人背后的贵族！这国家不是平民的国家，而是贵族的国家！
在帝国的阴影下，平民和贵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鼓动起平民来就非常容易，战争时期再施以小惠，大家就全部陷入到了他们的陷阱当中！”
常中正舞动手臂，挥斥方遒。
“所以你要为谁而战？不论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家人和平民朋友，你都不应该死心塌地跟着贵族走！你要想的是，怎么让广大人民觉醒起来，怎样在大敌环伺的情况下建立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他带着不容置辩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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