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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每一天,都可能是个新的起点

小说:你和我这些年作者:胤漪珑字数:6645更新时间 : 2020-10-18 14:20:43
  当年云城的学生都不会把上云大当成自己的梦想或者目标。云大校龄短,全国排名低,但这就像南湾和成林的发展一样,如果没有早期来开疆拓土的人,就不会有成林,云大如果没有好学生,就积淀不下来自己的实力。可问题就在于,面对事业,年轻人有拼一拼,拼输了大不了卷土重来的勇气,但是面对上大学,人就都没了这个魄力。仿佛上大学的意义在于“上”,而不是“大学”。

  一脚踩了进去一个高等学府的门槛,等着拿毕业证书就可以了。而真正重要的那四年的学习、提高、反思,都不如求职简历上,毕业院校后面的那几个字。

  人生是场长跑,奋斗何止高考,每一天,都可能是个新的起点。

  余心言在大学认识杨念的时候,杨念已经大四了,和那个初中高中的杨念是有着极大不同的。这里面很多的变化来自杨念的父亲杨晓辉,而杨晓辉的变化来自他身边接二连三发生的事。

  所有的科学技术进步让社会走到一个互联性极强的时代,因为这样的互通和互联,企业和个人都面对更多的挑战,杨晓辉的身边,有外资企业的不断伸来的橄榄枝,有刚毕业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下属,也有来自上级的更大的变动,这些让已逾不惑的杨晓辉对人生又有了许多新的认识和思考。

  杨晓辉其实和刘静没有什么背景,工人家庭出身,杨晓辉大学学的是材料,后来在成林玻璃厂做质检,一做就是几十年,刘静是会计,在港口管理部门的财务室。他们一生当中经历的,大部分都是“惊喜”。杨晓辉本来对于“二十一世纪”,“新时代”这些词并没有什么感觉,直到陈建明的工作被调整,而后自己的工作也有了变化,杨晓辉更深刻的懂得了个体和时代的关系。

  陈建明在这些变化发生之前是顺风顺水的,夫妻和睦、家庭幸福,他的儿子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也由他太太,成林一中的教务主任郑秋叶去操心。陈建明这个当爸爸的付出的并不多。陈建明在儿子毕业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是成林玻璃厂的生产部主任,管理成林玻璃所有产品的生产。

  那时候,绝大多数的生产型企业,都是刚刚开始专门设立研发部,但在那之前并不是没有研发,只是研发都直接的发生在车间,发生在技术师傅们的手上。陈建明常常为了一个新的订单,为了一个新的产品,一个月不回家,回家也就是洗个澡拿一些干净的换洗衣服,然后就要马上回到工厂继续投入工作。但是在成林玻璃努力提升生产水平的同时,更大的挑战却从别处向他们扑来:结合先进技术从生产流程底部,颠覆传统地搞研发。

  时代不是没有给陈建明时间,他也有过一到两年的时间向到工厂指导的专家团队学习,和外国请回来的工程师去沟通如何调整工作方式,可这些都没有达到成林玻璃预期的效果。

  成林玻璃也不是没有与世界接轨,成林的工程玻璃早在九十年代初期就已经达到了澳洲的行业标准,就在杨念上高中的那几年,杨晓辉带着他们的团队拿下了北美中空玻璃协会的产品认证证书,除此之外,杨晓辉也参与了透明导电膜产品的生产计划。这里面对产线的调整,对检测流程的升级,都是杨晓辉和他的团队不计日夜攻关拿下的,这是第一代高端工业品中的“中国制造”。

  可公司要发展,如果当年面对这个问题的一个欧美的企业,也许他们会去选择,也可以去选择继续在工程玻璃上继续稳步发展。但成林情况不同,成林玻璃需要拓展到更多的行业,更具体地说,成林玻璃现在需要的是配合云城地区整体产业链的的发展方向,继续向通讯电子方向深度布局,所以彩色滤光片玻璃,成林玻璃必须要拿下。

  这不是简单的引入先进生产线这么简单,成林玻璃需要调整的是全套流程,而电子产品和传统工程产品最大的区别就是更新换代的速度非常快,所以成林玻璃厂就需要由内而外地适应技术迭代的节奏,而当时外国的生产企业已经有了比成林领先的产品,成林需要的就不仅仅是赶上,而是超越。

  陈建明和年轻十年的人相比,当然有他的优势,细心、仔细、踏实,但是现实就是这么不公平,年轻的人没有那么这些优势,但是他们能更快的学会和理解新的技术,他们能忘记包袱,更快的达到目标。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陈建明成长过来的那个时代,需要稳妥,需要一个大家把平均值稳定地提升。而眼下,需要的是这个最大值的提升。虽然只是调整一个数据,但是这需要换的却是整套系统。

  从另一个方面说,陈建明每天在承担企业承担不了的风险,他不能有一点错,因为要对所有人负责;但眼下的人可以去冒险,因为企业可以帮他承担那个最次品带来的损失。后者必定不是一个常态下的平衡状态,但是,每个时代都是有一些段时间内的特定需求。

  很快,在成林玻璃把彩色滤光片产品作为重点攻关项目之后,陈建明的工作调整建议也随之而来。

  杨晓辉永远都会记得那天的,一份厂办公告,陈建明即日调整到工程玻璃产品部。属于陈建明的那个时代就过去了。

  对普通人来说这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对于一个人从当知青,自考,出国深造,带着国产品牌走向过世界的人来说,让他承认自己“不行了”,等于让他否认自己过去的一切。陈建明需要时间去思考,去想明白,他四十多岁,他一生还很长,他还有至少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让他去努力。但“中国制造”等不起十几二十年,西方国家不会给中国十几二十年,当时的成林玻璃连十几二十天都等不了。

  杨晓辉的生活平淡的多,他一直都在工程玻璃的质检组,虽然杨晓辉的工作没有叱诧风云的业绩,但是他们质检部门,没有新闻就是最好的新闻。随着这几年不断接触外国的订单,产品接轨外国的标准,看似一层不变的质量把控工作,其实也不断的在变化。所以杨晓辉早就已经习惯了默默的付出,做好质量保障,有的时候,还真的说不准到底是性格成就了岗位,还是岗位锻炼了性格。

  杨晓辉在当上质检组张第一次开会就跟大家说过这样一番话:“质检和其他部门不同,其他部门的工作也许周期很长,一件事情要做很久才算告一段落。可质检,是对每一个细节的把控,对品质的追求,就是和我们人的那些不好的天性斗争,所以他希望大家把每一天都当作一个新的起点,每一刻都有扬帆起航的魄力。”

  这样一个看淡风起云涌的人,在知道陈建明调回和自己在同一个产品部门里,他的感情是复杂的。杨晓辉首先是不希望自己多年的老友和大哥承受这种来的太猛地打击,可当时确实没有办法给陈建明任何的缓冲。陈建明到了工程玻璃部门后,除了开会和必要的工作往来,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因为这样,杨晓辉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请陈建明和他太太郑秋叶到家里来吃个饭。那年杨念刚上大一。

  吃饭的那天是个周六,杨念也在家。虽然杨晓辉和陈建明关系好,但是由于陈建明工作忙碌,两家人并不熟悉。杨念看到了郑秋叶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郑秋叶见到杨念,问的大都是和学习相关的,郑秋叶和一般的高中老师不同,她相信云大,她一直认为,如果云大要发展,就必须想办法留下更多有潜力的学生。杨念的学习算不上拔尖,在郑秋叶看来这样的学生留在云大更好,还能有点时间调整自己学习的节奏,当老师的她很清楚,大学的学习,才是人生学习的真正开始。

  吃饭的时候,大家聊的很开心。聊起了二十年前,刚来到成林,搬家,买彩电,装电话,聊起了陈建明的儿子生病住院,他却不在家,还是杨晓辉安排人去给陪床的郑秋叶送饭和换洗衣服。吃完饭,杨晓辉说和陈建明下楼去抽根烟,陈建明走出杨家门的那一刻,就叹了一口气,好像好不容易能放松点了,估计这一场熟人之间的寒暄也是耗费了他不少精神能量。

  “怎么样,到我们工程玻璃这边还习惯吗?”杨晓辉给陈建明递过一根烟。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原来还没分产品部门,大家不都在一起吗,这是现在产品多了,分部门了。说起来也五六年了。”陈建明轻轻的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

  “我们这边节奏还是比较稳的啊,跟在电子那边不一样啊,我看他们那边就是跑完一个新产品跑下一个新产品,一个产品上没多久就马上迭代掉了,这可真是以前想都没想过得。”杨晓辉说着,悄悄看了一眼陈建明的眼睛。陈建明目光看着很远的远方,没有一个焦点,他也迷茫。他不知道他还能为成林玻璃做什么。

  杨晓辉见陈建明没说话,他又吸了一口烟,然后接着说:“你还记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吧,老师都是边学边教啊,后来我们在俄罗斯看人家那个工厂,那真是开了眼界了,原来学校都没学过,我估计那时候老师讲的测量仪器,计算机啊,也就是书上看到过,我们见过的那些生产线老师估计都没见过。”

  “是啊,就这几年,我们都引进了多少新设备了你说,那些旧设备就知道是拉走了,都不知道在哪处理了。”说到这里,陈建明声音里有半丝哽咽。

  “哦,那你看,你就不懂了吧,我们那些淘汰下来的生产线,能改检测装置的,全改检测,能拆零件的拆零件,唉,就去年我们下来的那个导电膜玻璃那条线,说是给河西一个工厂了。你就别担心别人了,谁都有用。哈哈哈。”这话说开了,杨晓辉发自心底的笑了出声。

  这种简单的比喻陈建明当然能听懂,他也知道无论在哪个部门,他都在继续给成林玻璃做贡献。他其实不能接受的是他在新产品研发这个方向上被这样的否定了。可实际上,陈建明不是做不好研发的工作,只是在当时那个时间节点上,他不是最适合的人选。

  过了很多很多年,陈建明才明白,其实当时他调整部门,也是企业对一个战功赫赫的老员工的保护。陈建明到工程产品部门后,新型玻璃产品这边,研发与生产独立自成部门,后来的研发更是几番更换领导,最终成立八个研发小组,竞争激烈,只有年轻人的身体才能撑得住,也只有年轻人没有包袱的姿态才能坚持的下来。正是这样刻意营造内部竞争,才让成林玻璃在国外工业品牌的强攻面前,为自己赢得了一点点时间。

  后来杨晓辉回家,刘静正好要走,大家简短的道别,刘静下楼梯之前,专门回头说了声谢谢。

  杨念也大了,他也察觉出来这里面有些不对。杨晓辉看着杨念,感觉他要问自己,就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端着茶杯,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没有开电视,就在等着杨念开口。

  “陈叔叔是去你部门了?那他现在是爸的领导?”杨念也没更好的方式问这个事,其实他只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影响杨晓辉。

  “啊对啊,杨念啊,你到大学了,到大学可不是成林这几口人的环境了,可以认识很多新朋友。”杨晓辉下意识还是想迂回一下再去说这个话题的。

  “是啊,我在篮球队就能感受到,厉害的人太多了,班上也有很多英语更好的同学,我们班很多人都不是云城的。”杨念走过来,也在沙发上坐下。

  “是啊,要多交朋友”

  “唉爸,陈叔叔到底怎么了?”杨念还是忍不住直接问了。

  “陈叔叔就是,他特别想做一件事,但是这个时机,怎么说呢,不是为他准备的,所以他就错过了。”

  “那他不能等等下个时机啊?”杨念问。

  “哈哈,杨念啊,在你知道某个时机存在的时候,你要不然是已经抓住了它,要不然是已经错过了它。机会啊什么的,他有很强的未知性。我们都等不来一个机会,我们都是一直努力,刚好抓住一个机会。”其实这一番话说出来杨晓辉自己也觉得有点模糊。

  “这么无奈?所以陈叔叔错过机会了才去了爸那儿?那爸,你那不好吗?”杨念最关心的还是他爸。

  “你爸是质检,你陈叔叔管生产的,他们不在一个地方。”刘静边走边说,过来给杨念手里塞了一个苹果。

  “啊是啊,但是我们都在工程玻璃这边,所以也算是一个产品上的吧。”杨晓辉边说边点点头。

  “陈叔叔不喜欢你这个产品?”

  “也不是,这个产品它稳定啊,产品本身的迭代还是比较缓慢,整体的生产标准短期之内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你陈叔叔就觉得没什么挑战了呗。你不知道,老陈他呢,一直都习惯了轰轰烈烈,手上过得都是大项目,现在在我们这边,可能一年两年产品也没什么太根本的调整,就日复一日呗,他不习惯。”

  “那你习惯吗?”杨念这么一问,杨晓辉一开始是愣住了两秒,其实这个问题他不是没问过自己,但是可能就是在这么长时间的工作里,他已经找到答案了。

  “其实很多工作啊他都是看起来一层不变的,但是如果你去琢磨你每天做的事,就能发现根本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事儿,树叶都没有两个一样的。所以很多事都是在于我们怎么看待它,你要是觉得它无聊、一层不变,那你就不可能进步,有机会你也赶不上。”杨晓辉说这段话的时候,看着杨念的眼睛,他当然知道此刻的杨念,不能完整的理解这些事情。但是只要杨念能把这部分话记在心里,以后能慢慢理解,那就足够了。

  杨晓辉没说出来的是,他从陈建明身上看到的是,在他们这样一个“断层式”高速发展的时代里,大部分人肯定是要被时代“淘汰”的。时代的大踏步前进,需要的是人才市场大浪淘沙地配合。而杨晓辉正是因为没有在时代的浪尖上,才一直过得安安稳稳。也许有的人喜欢跌宕起伏,有的人喜欢安稳。但是在很多时候,个体只是被选择那一个。但个体也不是毫无空间,就像杨晓辉说的,人可以选择一层不变的重复昨天,也可以选择努力地看到不同。

  杨念上大学以后,就像他自己说的,认识了很多云城以外的人,他知道了别的人对云城飞速发展有多羡慕,但其实他也知道世界很大,他特别向往外面的世界。

  那时候的杨念,个子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八,篮球场边举着海报给他加油的女生能把球场围个里三层外三层。而且云城还有个模特队,他的个子和还算俊朗的少年外形让他一进校就是模特队老师的重点目标。杨念一定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大帅哥,他不是玉树临风,他只是一个还什么都不懂,却有一点执着的少年。

  杨念除了打篮球基本没什么课外活动,对于模特队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就一直参加,还能赚点外快。他看着自己拍的商业片,有时候都认不出自己。杨念的身影也常出现在云大校报、招生宣传上,他真的是从前18年平平淡淡的生活里,一下走到了一个灯光强烈的舞台上,台下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挺享受这种被围观的感觉的,很新鲜。

  这一次杨念回成林一中的时候,好多大学已经毕业的学生也回去了。那时候正好快到吃饭时间了,邹畅和李滨带着学生们在食堂吃饭,重温他们的成林生活。

  杨念听到几个师兄师姐跟老师们说他们工作的事情,那些“活动执行”或者“市场专员”听起来完全不是杨念想面对的工作,而且一个师姐说到跟领导同事相处有多困难的时候,杨念都有点害怕,他是最不喜欢和人勾心斗角的。

  李滨看到了杨念脸上的迷茫,就转头对他说:“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大学可千万别玩,大学学习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到了社会上那就是真刀真枪。”

  那顿饭上,杨念都没怎么说话,他其实没有想过未来,日子有一天是一天,开心就好。

  但是听到自己的同龄人说起工作的琐碎和酸甜苦辣,他突然又觉得这一切都离自己很近。

  杨念GPA不算高,他也没拿过奖学金,因为他心里觉得为了那几千块钱花那些额外的功夫没什么意义。可能男生的成长就是慢一点,杨念的成长就是从听到师兄说那句“英语就跟没有专业一样,到公司就都是打杂的活”开始。

  那时候杨念大一下学期,他当时有点慌,他也怕毕业以后就失业,他也怕以后要靠父母的关系到成林当个关系户。他害怕别人看不起他。

  大二刚开学,他一下给自己增加了两个外语,西班牙语和法语。在当时的外国语学院,如果要挑战自己,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学个二外,以后走高级翻译的方向。大二开始二外已经晚了,但是杨念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宁愿自己是尝试了以后失败,也不能接受自己“坐以待毙”。杨念为了这两个外语,篮球队的训练也没有每次都去,后来的一年里他也打球越来越少了。只有偶尔绍伟和刘波从外地回来三个好朋友会打一场球,酣畅淋漓,在云大打完球在云大后街吃个烧烤是必不可少的,然后在一起说说以前的事儿,说说同学们现在各自的情况。

  大二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杨念去把西班牙语退了。老师问他为什么这样,杨念只说看自己学哪个更顺手。但其实,杨念就是想了解这两个语系的老师,杨念要是遇到他欣赏的老师,要是学不好,他是真会觉得对不起老师。那之后,杨念就走上了英法双语这条路。

  其实杨念跟很多人一样,就是没有想过太远的以后,但都已经上了大学,到了外国语学院,要是不做出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努力,以后一定会后悔。虽然说选择大于努力,可在那个时候,杨念没有选择,只能闷头努力。

  可能很多人恰恰就是在只需要努力的时候,拼命地来回选择,而到最后,让自己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了。

  杨念上大学的前两年,外国语学院没有排球队,这是因为还没有一个排球队张。大学的生活是学生自主的,如果没有一个学生出来阻止,那这个东西他就有不了。

  林棠是初中、高中的排球热爱者,虽然那几年中国女排整体进入了青黄不接的调整期,但他也一直在追着看比赛,因为那时候,郎平就要回国当主教练了,在林棠心中,这就是传奇回归,英雄回国。

  他到云大外国语学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组建排球队,那时候他的策略就是到其他球队去找人,棒球、羽毛球、篮球、足球,他跑了个遍。因为林棠原来不是云城的,但他知道云城大学里本地学生很多,他就到处打听哪个高中排球好,这样他才找到了杨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杨念听到林棠这一番推理,他还有点佩服眼前这个师弟,马上就同意加入排球队了,体育比赛除了要赢,其实在队里找到一个一起拼搏的感觉,也是很重要的。杨念在成林上了12年学,虽然他更喜欢的是篮球,但成林有排球的传统,所以他排球也还可以,而且他身高的优势也是绝对的。

  如果他没有答应林棠,或者没有选择法语,或者他后来没有成功去高翻,他和余心言可能都未必会有后面的故事。

  有一件事刘静高不明白,杨念自己也搞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杨念这个条件就没有个女朋友。这件事他从来不提,他怕说了别人觉得他有问题。

  杨念在选定高翻方向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GPA垫底进入高翻方向,这主要倒不怪杨念,他在选课上,没有特别关注过自己的GPA,古典文学,西方哲学入门这些课都是外教的课,常常一个班没有一个A,如果没有A,那怎么拉高GPA。

  杨念不是不知道提高GPA的技巧,要说他不屑这种做法也行,要说他觉得自己不去刻意拉GPA也能上高翻也可以。其实他性格里这种不愿意投机取巧的执着,有杨晓辉和刘静的原因。杨晓辉和刘静在杨念小的时候,就说过,在单位和领导同事“处关系”是如何如何的别扭,所以他们一直都过得比较平凡。在这一点上杨晓辉和刘静是达成共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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