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真相 （上）
警局，审问室。
“你说你看到陈杰戴着帽子从医院离开？”杨晨瞪着他的小眼狐疑地看着刘能。
“是的。”
“你确定那人是陈杰？”
“不会错的，因为我已经跟踪陈杰很长一段时间了。”
“哦？你跟踪陈杰？为什么？”
“因为我在查20年前的暴力强拆案。”
“20年前的案子？那起案件跟你和陈杰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家曾是当时这起案件的受害者之一。”
“我当时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等我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事情的缘由。所以，我决定调查陈杰，获取有关的犯罪证明，才能将他当时的所作所为绳之以法。”
“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刘能略显气愤且鄙夷地态度反问着：
“报警？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警方多次以时间过久无法受理，多方推脱。”
杨晨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案件，所以也不敢推断，转而问道：
“那你有证据证明，杀辛方浩的就是陈杰吗？”随后提出质疑：
“即使他去过医院，那不是也很正常，或许是看望病人，也或者是自己需要看病。”
刘能不假思索，笃定地说：
“因为我亲眼见到，他从墙翻走后逃跑的。之后，我报了警说了关于关曲晕倒的事，便一路跟他到了德科后才离去的。”
“我相信，他的作案工具或许就藏在德科内部。不信你可以试着去搜寻一番。”
......
德科总部，陈杰办公室处。
嗡嗡嗡～杨晨的来电。
“目击者说，作案工具可能被陈杰藏于德科内部。”
“哦？我现在就在陈杰的办公室内，我试着找找。还说别的了吗？”
“还说到，你追陈杰的时候，他亲眼见到陈杰翻墙逃跑了，随后见你晕倒，他便报了警，自己接着追去了。”
听罢，关曲心中暗想：
我们不会将案件细节透露给任何与案件有关的人，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肯定不知道这么详细，而我晕倒的时候也确实是听说有人报警，才被送去医院的。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再继续问问看还有别的线索没。我在德科内部找找物证。找到马上就回去”
关曲继续探索着陈杰的独层办公室，其内部是现代欧式风格，中央是广阔的大厅，摆放着高级家具。似乎没有与案情有关的线索。只有被因为窗户被炸导致的混乱现场。
他顾不得想窗户为什么被炸开的，因为他目前所要的是找到犯罪的物证。
于是，他继续往里走，里面分布着大小不一的房间，有办公用，有卧室用，还有厕所，宛然一个高级的居家办公场所。
关曲随手推开一间桌上堆放着文件的办公室，见里面排列整洁，一尘不染。
暗想：肯定是有人定期清洁才能保持的样子。
他环视了一圈，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随后，翻开办公桌配套的高级木质柜子，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根棍状物体。
他有些好奇，便将起拿在手中把玩。这棍子状的物体甚是精妙，有类似渔具的控制杆。
杆子可伸缩，伸缩后的前端有个凹槽，似乎是用来固定前端的某个物件。
他表情一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继续翻着其它的柜子，却一无所获。
但根据这根杠子，他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定论：
这跟杆子设计的极其巧妙，似乎是经过特殊制造的。
前端缺失的物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特别设计，用来扣住辛方浩办公室窗户的控制把手的，再结合特有的滚轴设计，运用杠子末端的控制杆，长度以及灵活性应该就能从档案室关闭辛方浩内的窗户，加速他的死亡。
那为什么唯独前方的物件，不在呢？
为了不把犯罪物件留在现场，凶手可能是将物件拆开后，放入口袋中逃跑的。
难道是在逃跑过程中，将物品掉落在某处了？
他没有细想，只是将杆装物件带上后，并在房间搜寻了一些陈杰的毛发用于和之前找到的发丝做匹配。
然后，便匆匆地赶回到了警局。
......
审问室内继续着。
“关于暴力强拆，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件事，我想等关曲，你们的关队长取得陈杰的作案工具之后我再说明。”
“为什么？”
“因为我信不过你们。”
“你说什么！”
杨晨此时被这句话所激怒，怒目凶光的看着刘能。
看着杨晨凶神恶煞的表情，刘能无动于衷，反倒威胁着：
“你要干什么？我有权不说，你如果这样子的话，我可要走了。”
杨晨看刘能硬是要等关曲回来，咬牙切齿地出去了。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关曲拿着找到的证物回到了警局。
“怎么样？那名目击者有说什么吗？”
“那人说要等你回来后，才继续说明。”
“为什么非得我回来？”
“我们也不清楚。”
“给，先把这几根头发与这包里的头发叫贾雯做下匹配，还有里面的白色粉末状也给她查验下是什么成分。我去审问室看看。”
来到审问室的关曲。
看着相貌硬朗的刘能，开口：
“我就是关曲，不过既然你要求我来的时候才说，说明你也事先了解过我，可以说了？”
“嗯，谈不上了解，只是，知道，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什么目的？”
“别急，等我慢慢说，希望你关掉录音，让我们单独聊聊。”
关曲思索了片刻，朝着杨晨说道：
“你先去另一边审问下陈杰吧，我怕岳明搞不定。”
杨晨瞪了下刘能，回道：
“好吧，这里就交给你了。”
“现在可以说了？”
刘能点点头，似乎陷入回忆般，徐徐地叙说着：
“20年前，德科集团伙同思明区检察长，以及当时的区长，强征土地，建设私人医院。”
“在征收土地期间，陈杰多次使用暴力手段，致使多家不愿搬迁的住户，不得不妥协迁走。”
“当时没有警察介入吗？”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警察不仅没有介入，而且还以正当执法的理由公然帮助陈杰。”
关曲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质疑着：
“有这样的事？”
“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当时的几个住户联合起来，想寻求媒体的帮助，将事件酝酿开来。”
“但最后由于参与调查的记者死亡，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刘能提及记者，关曲下意识地便联想到了贾雯的妈妈，张澄，率先开口问道：
“那名记者是叫张澄？”
“没错，也就是贾雯的妈妈。”
关曲听完后，鬓眉暗想着：
事情看来比想象中牵连的还要广啊，如果说的是真的话，那青州市的一些领导班子可能都牵涉其中，看来要请霍局出面了。
关队，进一步试探着事情的真伪，于是问道：
“听贾雯说过，她妈妈是意外车祸死的？”
刘能却只是不慌不忙地反问着：
“你真的觉得那么巧合，在媒体介入调查的中途，正好负责调查此事的记者会突然死亡？”
“你的意思是说，那件事是人为的？”
“没错，导致那场车祸的人是叫吴波的人。不过我想这起事故的档案已经不在了。”
“而烧毁档案的人就是李成。”
“李成？你的意思是，李成是故意烧毁当时的档案室而坐牢的？”
“没错，而指示吴波造成那起意外事故的幕后黑手就是陈杰。”
听完，关曲似乎一下子豁朗道：
“李成前段时间死了。”
“什么？”
“怎么死的？”
“在一处旧制药厂被人杀死的。”
“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贾方。”
刘能皱眉，否定道：
“不可能，贾方在三年之前就死了。”
听到贾方的死讯，关曲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波澜，不是因为推翻了贾方作为杀死李成的嫌疑人而动摇，是因为想到如果贾雯知道这个事情的话，估计会很难过吧。
想完，便收了收心神，探求道：
“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当时我在一个叫靖寻社的公司上班。而贾方就是那个公司的幕后投资人。”
“那为什么最后会死？”
“因为贾方知道了一个秘密。”
“关于暴力强拆的？”
“不是，是关于一个组织的。”
关曲听完，顿了顿，表情凝重，低声试探着：
“‘枭’？”
“果然你也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说的原因。”
“他知道了什么？”
“我想，他应该知晓了‘枭’的目的以及背后的操纵者是谁。”
“所以，他是探查到了‘枭’的背后的真相所以才惨遭毒手的？那‘枭’背后的人是谁？”
“他没有说。可能是不希望我们牵涉其中，招来杀身之祸。”
“那为什么你今天又现身？”
“因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关曲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张开往日总是瞌睡般的双眼，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扳倒枭的时机？”
“没错！”
“怎么扳倒？”
刘能富有深意地看着关曲，开口：
“你自然会知道的，我的出现，就像一张多米洛骨牌，会让“枭”开始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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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看到陈杰戴着帽子从医院离开？”杨晨瞪着他的小眼狐疑地看着刘能。
“是的。”
“你确定那人是陈杰？”
“不会错的，因为我已经跟踪陈杰很长一段时间了。”
“哦？你跟踪陈杰？为什么？”
“因为我在查20年前的暴力强拆案。”
“20年前的案子？那起案件跟你和陈杰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家曾是当时这起案件的受害者之一。”
“我当时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等我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事情的缘由。所以，我决定调查陈杰，获取有关的犯罪证明，才能将他当时的所作所为绳之以法。”
“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刘能略显气愤且鄙夷地态度反问着：
“报警？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警方多次以时间过久无法受理，多方推脱。”
杨晨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案件，所以也不敢推断，转而问道：
“那你有证据证明，杀辛方浩的就是陈杰吗？”随后提出质疑：
“即使他去过医院，那不是也很正常，或许是看望病人，也或者是自己需要看病。”
刘能不假思索，笃定地说：
“因为我亲眼见到，他从墙翻走后逃跑的。之后，我报了警说了关于关曲晕倒的事，便一路跟他到了德科后才离去的。”
“我相信，他的作案工具或许就藏在德科内部。不信你可以试着去搜寻一番。”
......
德科总部，陈杰办公室处。
嗡嗡嗡～杨晨的来电。
“目击者说，作案工具可能被陈杰藏于德科内部。”
“哦？我现在就在陈杰的办公室内，我试着找找。还说别的了吗？”
“还说到，你追陈杰的时候，他亲眼见到陈杰翻墙逃跑了，随后见你晕倒，他便报了警，自己接着追去了。”
听罢，关曲心中暗想：
我们不会将案件细节透露给任何与案件有关的人，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肯定不知道这么详细，而我晕倒的时候也确实是听说有人报警，才被送去医院的。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再继续问问看还有别的线索没。我在德科内部找找物证。找到马上就回去”
关曲继续探索着陈杰的独层办公室，其内部是现代欧式风格，中央是广阔的大厅，摆放着高级家具。似乎没有与案情有关的线索。只有被因为窗户被炸导致的混乱现场。
他顾不得想窗户为什么被炸开的，因为他目前所要的是找到犯罪的物证。
于是，他继续往里走，里面分布着大小不一的房间，有办公用，有卧室用，还有厕所，宛然一个高级的居家办公场所。
关曲随手推开一间桌上堆放着文件的办公室，见里面排列整洁，一尘不染。
暗想：肯定是有人定期清洁才能保持的样子。
他环视了一圈，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随后，翻开办公桌配套的高级木质柜子，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根棍状物体。
他有些好奇，便将起拿在手中把玩。这棍子状的物体甚是精妙，有类似渔具的控制杆。
杆子可伸缩，伸缩后的前端有个凹槽，似乎是用来固定前端的某个物件。
他表情一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继续翻着其它的柜子，却一无所获。
但根据这根杠子，他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定论：
这跟杆子设计的极其巧妙，似乎是经过特殊制造的。
前端缺失的物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特别设计，用来扣住辛方浩办公室窗户的控制把手的，再结合特有的滚轴设计，运用杠子末端的控制杆，长度以及灵活性应该就能从档案室关闭辛方浩内的窗户，加速他的死亡。
那为什么唯独前方的物件，不在呢？
为了不把犯罪物件留在现场，凶手可能是将物件拆开后，放入口袋中逃跑的。
难道是在逃跑过程中，将物品掉落在某处了？
他没有细想，只是将杆装物件带上后，并在房间搜寻了一些陈杰的毛发用于和之前找到的发丝做匹配。
然后，便匆匆地赶回到了警局。
......
审问室内继续着。
“关于暴力强拆，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件事，我想等关曲，你们的关队长取得陈杰的作案工具之后我再说明。”
“为什么？”
“因为我信不过你们。”
“你说什么！”
杨晨此时被这句话所激怒，怒目凶光的看着刘能。
看着杨晨凶神恶煞的表情，刘能无动于衷，反倒威胁着：
“你要干什么？我有权不说，你如果这样子的话，我可要走了。”
杨晨看刘能硬是要等关曲回来，咬牙切齿地出去了。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关曲拿着找到的证物回到了警局。
“怎么样？那名目击者有说什么吗？”
“那人说要等你回来后，才继续说明。”
“为什么非得我回来？”
“我们也不清楚。”
“给，先把这几根头发与这包里的头发叫贾雯做下匹配，还有里面的白色粉末状也给她查验下是什么成分。我去审问室看看。”
来到审问室的关曲。
看着相貌硬朗的刘能，开口：
“我就是关曲，不过既然你要求我来的时候才说，说明你也事先了解过我，可以说了？”
“嗯，谈不上了解，只是，知道，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什么目的？”
“别急，等我慢慢说，希望你关掉录音，让我们单独聊聊。”
关曲思索了片刻，朝着杨晨说道：
“你先去另一边审问下陈杰吧，我怕岳明搞不定。”
杨晨瞪了下刘能，回道：
“好吧，这里就交给你了。”
“现在可以说了？”
刘能点点头，似乎陷入回忆般，徐徐地叙说着：
“20年前，德科集团伙同思明区检察长，以及当时的区长，强征土地，建设私人医院。”
“在征收土地期间，陈杰多次使用暴力手段，致使多家不愿搬迁的住户，不得不妥协迁走。”
“当时没有警察介入吗？”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警察不仅没有介入，而且还以正当执法的理由公然帮助陈杰。”
关曲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质疑着：
“有这样的事？”
“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当时的几个住户联合起来，想寻求媒体的帮助，将事件酝酿开来。”
“但最后由于参与调查的记者死亡，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刘能提及记者，关曲下意识地便联想到了贾雯的妈妈，张澄，率先开口问道：
“那名记者是叫张澄？”
“没错，也就是贾雯的妈妈。”
关曲听完后，鬓眉暗想着：
事情看来比想象中牵连的还要广啊，如果说的是真的话，那青州市的一些领导班子可能都牵涉其中，看来要请霍局出面了。
关队，进一步试探着事情的真伪，于是问道：
“听贾雯说过，她妈妈是意外车祸死的？”
刘能却只是不慌不忙地反问着：
“你真的觉得那么巧合，在媒体介入调查的中途，正好负责调查此事的记者会突然死亡？”
“你的意思是说，那件事是人为的？”
“没错，导致那场车祸的人是叫吴波的人。不过我想这起事故的档案已经不在了。”
“而烧毁档案的人就是李成。”
“李成？你的意思是，李成是故意烧毁当时的档案室而坐牢的？”
“没错，而指示吴波造成那起意外事故的幕后黑手就是陈杰。”
听完，关曲似乎一下子豁朗道：
“李成前段时间死了。”
“什么？”
“怎么死的？”
“在一处旧制药厂被人杀死的。”
“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贾方。”
刘能皱眉，否定道：
“不可能，贾方在三年之前就死了。”
听到贾方的死讯，关曲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波澜，不是因为推翻了贾方作为杀死李成的嫌疑人而动摇，是因为想到如果贾雯知道这个事情的话，估计会很难过吧。
想完，便收了收心神，探求道：
“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当时我在一个叫靖寻社的公司上班。而贾方就是那个公司的幕后投资人。”
“那为什么最后会死？”
“因为贾方知道了一个秘密。”
“关于暴力强拆的？”
“不是，是关于一个组织的。”
关曲听完，顿了顿，表情凝重，低声试探着：
“‘枭’？”
“果然你也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说的原因。”
“他知道了什么？”
“我想，他应该知晓了‘枭’的目的以及背后的操纵者是谁。”
“所以，他是探查到了‘枭’的背后的真相所以才惨遭毒手的？那‘枭’背后的人是谁？”
“他没有说。可能是不希望我们牵涉其中，招来杀身之祸。”
“那为什么你今天又现身？”
“因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关曲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张开往日总是瞌睡般的双眼，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扳倒枭的时机？”
“没错！”
“怎么扳倒？”
刘能富有深意地看着关曲，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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