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小宛……”家里一大早就不安宁，关键其中有她闺女推波助澜的效果，要是被记恨可就不好了，袁翠兰有些担忧道：“家和万事兴，娘多干点活没什么，以后这些话可不能和你二婶说了。”
苏宛笑容加深，“娘，我自有分寸。”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不长眼的非要撞枪口，她也绝不逆来顺受！
遂挽上袁翠兰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脑袋：“好啦好啦，娘干了一早上的农活肯定饿了，赶快洗洗脸，咱们一会儿吃饭了。”
袁翠兰温柔宠溺的点点她鼻尖，“好，娘这就去洗洗。”
这边王婷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三和面馒头，清炒小白菜，再加上一个玉米疙瘩汤，吃食虽不算太好，但每顿都能把肚子填饱个七七八八，也算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以前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袁翠兰做的，再简单普遍的食材出自她手也会变得津津有味，令人味蕾大开，这下乍然换了主厨，马氏本来就有气没处撒，这下可有了发泄口，手里筷子不停，在盘子里翻来搅去，脸皮皱起的纹路越来越深。
“老二媳妇，你长的是猪蹄子吗？炒菜放这么多猪油干什么？你还嫌自己吃的不够肥？”
“还有这粥里怎么还有小虫？你是瞎包子吗？我看你脸上那眼还没**子顶用！”
王婷垂着头，脸颊黑红黑红的，一个字也不敢吱声。
杨玉芝吸溜一口粥，笑眼里都是明枪暗箭，“娘，二嫂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在咱们家享福惯了，乍一干活手生嘛，娘快趁热吃吧。”
马氏闻言一拍桌子，“还真以为生了个儿子就是用不着干活的少奶奶了？你是个狗屁！吃完饭给我下田锄地去！”
王婷一咬嘴皮子，恨不得扑上去把三房这个死八婆的臭嘴撕烂，然脸上还得做出一副恭敬受训的哈巴狗样子，五脏六腑都快给憋屈炸了。
袁翠兰看了看正乖乖坐在身侧只把注意力放在饭碗上的小儿子，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她虽厚道淳朴，却也不蠢笨，还是知道事不关己明哲保身的道理。
马氏环顾一圈看不到苏宛的影子，生怕她搞什么小动作，语气不善道：“老大家的，苏宛怎么没来吃饭？又去哪疯了！”
袁翠兰呐呐地，“小宛她说先去给晴子送了饭再来吃。”
正说着，就见苏宛端着瓷碗从门外过来，“二婶，这就是你给晴子留的饭？”
王婷心里有气，也就在大房几人的饭碗里少舀了点稠的，刚刚要不是这贱蹄子叭叭乱叫，一向在婆婆跟前得脸的要不是她咋会被甩巴掌，还和杨玉芝那个死八婆干仗！
她梗着脖子翻眼道：“是啊，咋了？”
苏宛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掷，冷道：“一碗汤水，几粒烂玉米，真是能撑死一只蚂蚁呢。”
王婷哼哼唧唧的嘟囔着，“家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多了，一个整天在床上躺着的死丫头片子，还能吃多少？”
袁翠兰生怕苏宛惹事，忙拉住她袖子，“娘这里还有半碗饭，先拿去给晴子吃。”
苏秀生只喝了点稀汤寡水，肚子里瘪瘪的，用力吞了吞口水，还是将手里仅有的小半块馍馍递给苏宛，小男子汉似的道：“我的也拿去给二姐，二姐生了病，要多吃点才能好的快！”
苏宛看了看她们大房几口子稀的能照清人影的饭碗，再看看马氏几人碗里个顶个的满当黏稠，皮笑肉不笑道：“娘等会还要锄地，弟弟也要去割猪草，还是要多吃点，奶奶二婶三婶碗里还多，他们又不干活哪能吃得下？我看稍微拨给晴子一点也够吃了。”
王婷把碗一拦，像只护食的狗叫道：“谁说我要把饭分给晴子了！”
杨玉芝手中筷子飞快，默默狼吞虎咽，直觉告诉她，苏宛这事儿还真干的出来，还是饭进肚子里了才保险。
马氏一摔筷子，两眼溜溜的鼓胀起来，骂咧咧道：“小字辈也要从我一个老婆子的嘴里抢吃食，传出去也不怕让人说狗娘养的，一点小伤小病就躺床上屁事不干，我看饿一顿也死不了人！”
袁翠兰臊红了脸，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这种腌臜的脏话在马氏嘴里就是家常便饭，可每每听在她耳朵里就像刀扎针刺样的难受，可她身为苏家媳妇，咋能顶撞公婆呢？
苏宛冷笑连连，“可真是我们的好奶奶，一大把年纪了腆着张老脸，这么理所应当，冠冕堂皇的从我们小辈嘴里克扣吃食，我看这才是名副其实狗娘养的。”
马氏蹭一声地老鼠似的从凳子上立起来，“你说谁狗娘养的！”
苏宛双眼微眯，“谁承认我说谁喽。”
马氏气的嘴皮子发抖，可也不敢朝她挥半个巴掌，只能把矛头对准袁翠兰，“没大没小的东西！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
“娘……”袁翠兰柔柔顺顺的护着苏宛，“小宛也是担心晴子吃不好，身体好的慢。”
许是大姐这两天的行为激发了苏秀生心底属于小男子汉的血性，他挺着小胸脯伸着小胳膊挡在娘俩面前，一脸英勇道：“奶奶，这事是二婶做的不对，她明明知道二姐身上有伤，还不让她吃饱饭，这叫卑鄙无耻！”
王婷气得血流逆行，“反了反了！小畜生！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也敢编排起我来了！”随手捞了把笤帚就甩过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行！”
苏宛瞅准时机，从斜刺里勾出只脚。
王婷一绊，脑门磕上了桌角，顿时鼓起个大包，疼的直接坐在地上又哭又叫撒起泼来，“我不活了不活了！现在屁大点的小崽子也敢指着我鼻子骂了，快来让乡亲们看看大房养了个什么东西啊！”
马氏上前不由分说踹她一脚，骂道：“嚎什么嚎！把你嘴给我闭上！要真是招来邻居看咱家笑话，我打烂你的脸！”
杨玉芝颇有眼色的站出来附和，“二嫂你可别叫了，咱家都是出了大名鼎鼎的秀才郎，书香门第闹成这样，你不害臊我们还害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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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宛笑容加深，“娘，我自有分寸。”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不长眼的非要撞枪口，她也绝不逆来顺受！
遂挽上袁翠兰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脑袋：“好啦好啦，娘干了一早上的农活肯定饿了，赶快洗洗脸，咱们一会儿吃饭了。”
袁翠兰温柔宠溺的点点她鼻尖，“好，娘这就去洗洗。”
这边王婷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三和面馒头，清炒小白菜，再加上一个玉米疙瘩汤，吃食虽不算太好，但每顿都能把肚子填饱个七七八八，也算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以前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袁翠兰做的，再简单普遍的食材出自她手也会变得津津有味，令人味蕾大开，这下乍然换了主厨，马氏本来就有气没处撒，这下可有了发泄口，手里筷子不停，在盘子里翻来搅去，脸皮皱起的纹路越来越深。
“老二媳妇，你长的是猪蹄子吗？炒菜放这么多猪油干什么？你还嫌自己吃的不够肥？”
“还有这粥里怎么还有小虫？你是瞎包子吗？我看你脸上那眼还没**子顶用！”
王婷垂着头，脸颊黑红黑红的，一个字也不敢吱声。
杨玉芝吸溜一口粥，笑眼里都是明枪暗箭，“娘，二嫂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在咱们家享福惯了，乍一干活手生嘛，娘快趁热吃吧。”
马氏闻言一拍桌子，“还真以为生了个儿子就是用不着干活的少奶奶了？你是个狗屁！吃完饭给我下田锄地去！”
王婷一咬嘴皮子，恨不得扑上去把三房这个死八婆的臭嘴撕烂，然脸上还得做出一副恭敬受训的哈巴狗样子，五脏六腑都快给憋屈炸了。
袁翠兰看了看正乖乖坐在身侧只把注意力放在饭碗上的小儿子，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她虽厚道淳朴，却也不蠢笨，还是知道事不关己明哲保身的道理。
马氏环顾一圈看不到苏宛的影子，生怕她搞什么小动作，语气不善道：“老大家的，苏宛怎么没来吃饭？又去哪疯了！”
袁翠兰呐呐地，“小宛她说先去给晴子送了饭再来吃。”
正说着，就见苏宛端着瓷碗从门外过来，“二婶，这就是你给晴子留的饭？”
王婷心里有气，也就在大房几人的饭碗里少舀了点稠的，刚刚要不是这贱蹄子叭叭乱叫，一向在婆婆跟前得脸的要不是她咋会被甩巴掌，还和杨玉芝那个死八婆干仗！
她梗着脖子翻眼道：“是啊，咋了？”
苏宛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掷，冷道：“一碗汤水，几粒烂玉米，真是能撑死一只蚂蚁呢。”
王婷哼哼唧唧的嘟囔着，“家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多了，一个整天在床上躺着的死丫头片子，还能吃多少？”
袁翠兰生怕苏宛惹事，忙拉住她袖子，“娘这里还有半碗饭，先拿去给晴子吃。”
苏秀生只喝了点稀汤寡水，肚子里瘪瘪的，用力吞了吞口水，还是将手里仅有的小半块馍馍递给苏宛，小男子汉似的道：“我的也拿去给二姐，二姐生了病，要多吃点才能好的快！”
苏宛看了看她们大房几口子稀的能照清人影的饭碗，再看看马氏几人碗里个顶个的满当黏稠，皮笑肉不笑道：“娘等会还要锄地，弟弟也要去割猪草，还是要多吃点，奶奶二婶三婶碗里还多，他们又不干活哪能吃得下？我看稍微拨给晴子一点也够吃了。”
王婷把碗一拦，像只护食的狗叫道：“谁说我要把饭分给晴子了！”
杨玉芝手中筷子飞快，默默狼吞虎咽，直觉告诉她，苏宛这事儿还真干的出来，还是饭进肚子里了才保险。
马氏一摔筷子，两眼溜溜的鼓胀起来，骂咧咧道：“小字辈也要从我一个老婆子的嘴里抢吃食，传出去也不怕让人说狗娘养的，一点小伤小病就躺床上屁事不干，我看饿一顿也死不了人！”
袁翠兰臊红了脸，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这种腌臜的脏话在马氏嘴里就是家常便饭，可每每听在她耳朵里就像刀扎针刺样的难受，可她身为苏家媳妇，咋能顶撞公婆呢？
苏宛冷笑连连，“可真是我们的好奶奶，一大把年纪了腆着张老脸，这么理所应当，冠冕堂皇的从我们小辈嘴里克扣吃食，我看这才是名副其实狗娘养的。”
马氏蹭一声地老鼠似的从凳子上立起来，“你说谁狗娘养的！”
苏宛双眼微眯，“谁承认我说谁喽。”
马氏气的嘴皮子发抖，可也不敢朝她挥半个巴掌，只能把矛头对准袁翠兰，“没大没小的东西！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
“娘……”袁翠兰柔柔顺顺的护着苏宛，“小宛也是担心晴子吃不好，身体好的慢。”
许是大姐这两天的行为激发了苏秀生心底属于小男子汉的血性，他挺着小胸脯伸着小胳膊挡在娘俩面前，一脸英勇道：“奶奶，这事是二婶做的不对，她明明知道二姐身上有伤，还不让她吃饱饭，这叫卑鄙无耻！”
王婷气得血流逆行，“反了反了！小畜生！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也敢编排起我来了！”随手捞了把笤帚就甩过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行！”
苏宛瞅准时机，从斜刺里勾出只脚。
王婷一绊，脑门磕上了桌角，顿时鼓起个大包，疼的直接坐在地上又哭又叫撒起泼来，“我不活了不活了！现在屁大点的小崽子也敢指着我鼻子骂了，快来让乡亲们看看大房养了个什么东西啊！”
马氏上前不由分说踹她一脚，骂道：“嚎什么嚎！把你嘴给我闭上！要真是招来邻居看咱家笑话，我打烂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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