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回到家，关上门，乔晖让到一边，看着孔意脱外套。这么热的天，她还穿着自己那个厚厚的大外套，脱下来，带着一股热乎乎的雾，香香的、肉肉的味道。本想开口问问，看到她高耸的前面，心下了然，便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了笑。
孔意将外套挂到挂钩上，转头去看乔晖，一个月不见了，他更黑了，更瘦了。
“你那个脸是怎么回事？”乔晖指了指她的额头，又指了指左右两边的腮。那里红红的，长满了疙瘩，有些破开了，留着黄白色的脓，像刚刚喷发的火山。
孔意被触到了伤心事，忙低头用手摸脸，乔晖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别用手摸，有细菌”，看她眼神里面的慌张，又问“怎么了？吃什么过敏了吗？”
看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乔晖急了，手腕更用力的捏着，疼的她丝丝两声，不得不开口说：“我想祛痘来着，买了个洗面奶，可是，洗了两次，就这样了”。
没想到能到听到这样的答案，乔晖愣了愣，问：“什么洗面奶能洗成这样？别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吧？”言罢，也顾不上许多，将她的手腕拉过来，去翻袖子，见胳膊上没有，手上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到脸前，伸手去拉衣领，露出领口来，低头去看。
孔意慌忙伸手去挡，却不想手腕上的力量挣脱不开，又见他笑的不怀好意，用下巴和眼神示意，问：“这是什么？”
孔意忙低头看，见一根弯弯的铁丝，直戳锁骨，不禁红了脸。忙挣脱了他的手，掩住领口。
乔晖笑的意味深长，见她不好意思了，忙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水烧好了，你去洗洗澡吧。”
听到此话，孔意如蒙大赦，忙一溜烟的钻进卫生间，关了门，直呼气。
乔晖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头拿起那个装满脏衣服的大书包，走到洗衣机前，打开，像倒面粉一样，全部哗啦啦倒进去了，通水、通电、放洗衣粉，一气呵成，关盖，开洗。小姑娘倒是很听话，攒了这么多衣服回家洗。
想到她胸前夹着的那根铁丝，乔晖就忍不住的又笑了，看来，还是忽略了她了。
毕竟是大人了，乔晖懂得这些小女孩儿的心思。想当年自己上中学的时候，也是个万人嫌，上课偷偷拽女同学的肩带，扯那么老长，再突然松开手，“彭”的一声弹上去，疼地女同学们眼泪汪汪地。有些女生气的骂“流氓”，反倒是让男孩子们更兴奋了，恶作剧有了回应，就会更加地变本加厉。现在长大了，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令人讨厌。
小意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八成也是跟这些事情有关吧。乔晖心里想着，怒火就上来了。若是自己当班主任……定会……
可是，自己不是班主任了。突然间，心中就有了一丝丝后悔。
痛痛快快的洗完澡，孔意换上绵柔的背心和裙子，头发披着，终于身心舒缓下来了。捏着刚才被他看到的铁丝，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跟同学们一起买的内衣质量实在是不好，刚穿了四天，晨跑时候就感觉到脖子下面有什么东西戳着，摸了摸，没觉得有什么。坚持了一个上午，觉得有些破皮，有些疼了，去卫生间掀开衣服看看，钢圈钻了出来，没办法，使劲的给它塞回去，不等到晚上下课，又跑出来了。原本自己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缝过了的，不想今天又跑出来，还被他看了个正着。
顶着一张大红脸走出房间，乔晖已经做好饭了。看她不是过敏，只是脸上青春痘泛滥，原本已经切好的辣椒就没有炒，简简单单的炒了个香菇油菜，西红柿鸡蛋，蒸了米饭。想着她在学校里吃了半个月的大包子，乔晖觉得需要好好改善改善，做些她喜欢的。
两人坐下来，乔晖看着对面斑驳的脸，皱起了眉头。迟疑了半天，忍不住说：“你这个脸……”
孔意抬起头，咬了咬嘴唇，无可奈何的说：“我也不想这样。”
“先吃饭吧，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乔晖将碗递给她，夹了油菜放在米饭上，“多吃菜就好了”。
“我不去医院”，孔意犯了犟，低头嘟囔着。
乔晖叹了口气，怎么搞成这个样了，看她不高兴，忙安慰道“行，不去就不去。过两天肯定就好了”。想了想，补充了几句，“不去医院行，我带你去买些擦脸的，你小卖部里买的，八成是假货”。
孔意早就怀疑这个了，可是看着寝室里面其他人都没有自己这样，又没那个勇气去追究。看着自己脸上癞蛤蟆一样的模样，还是一只红皮癞蛤蟆，偷偷哭了几回。现在听乔晖这么一说，不禁吧嗒吧嗒掉眼泪。
看她掉眼泪，乔晖笑了，“这有什么好哭的。你年纪小才长痘呢。你看看我，想长还没有呢。”乔晖伸过来胳膊，在她的红鼻头上刮了一下。“别哭了，这都怪我，我自己从来不擦脸，也想不着该给你准备这些。都怨我，都怨我。”说罢，递过来一杯热茶。
孔意接过来，往杯子里看了看，不是常喝的茉莉花，茶水黑黑的，看上去就口感不太好。
“这是普洱，你试试看”，乔晖笑着看她，“我听人家说啊，常年喝茉莉花茶，也不行，尤其是你这个……”说罢，指了指孔意的肚子。
孔意忙低头抿了一口，水很热，茶叶不多，也尝不出什么不同的味道来。
“味道行吗？”乔晖着急地问，“你要是能接受，以后就喝这个，这个好，养胃，还减肥”。
“你嫌我胖？”女孩子的脑回路总是不按常理。
“哪有”，乔晖慌忙解释，“主要是这个暖胃，你喝这个，不会肚子疼”。
“哼”，孔意拿鼻孔出了出气。
“小丫头”，乔晖也不生气，“快吃饭吧”。然后自己拿了个茶针，将身边的茶饼戳开，掰成一小块一小块，装进了一个茶叶罐，高兴地对着孔意晃了晃，说：“好啦，这些足够你喝半年的了”。
“这么多”，孔意端着饭碗。
“不多，你慢慢喝，喝完了告诉我，我给你续”，乔晖高兴了，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彭”一声拆开。
孔意仰着头，羡慕地看着他。
“你别馋，这个你可不能喝”，乔晖看着她，笑着说。边说边坐下来，问：“我听说，前两天你上体育课晕倒了，有这么回事儿吗？”
“你怎么知道”，孔意觉得奇怪，这件事情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
“嗯”，孔意低头扒拉碗里的米饭，没往嘴里塞，只在那里低头扒拉。
“怎么搞的，为什么不请假？”乔晖探身上前来，沉声问。
“请了，孔老师不准假”，孔意想起来那天的情形，就觉得委屈，声调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哭腔。
“真TMD”，乔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李健早就给自己发了短信，将前前后后发生的，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个清楚。足足用了五条短信才说明白。自打辞职出来干之后，这几个小伙子倒是没忘了自己，隔三差五地发个短信问问情况。乔晖都适应了这些问候短信，平时收到了，也就是笑笑。那天正在出车，突然看到短信中的“孔意”二字，再细细看，“晕倒、住院”，吓得乔晖魂飞天外，冷静了几分钟，才想起来应该给谁打电话。
“算了吧，孔老师可能不是故意的”，孔意看着他的脸色阴沉沉的，生怕他又要干什么。不知怎么的，孔意觉得，乔晖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可以随时挥出他的拳头，只是没有对自己挥拳头而已。
“行，你快吃饭”，乔晖看她紧张地看着自己，忙对她笑笑，“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啊，都是大人了，你能自己做主了。以后，只要不舒服，甭管旁人答不答应，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哦”，孔意低头答应着，心想，我哪儿敢啊。
夜深了，孔意写作业，乔晖晾衣服。俩人都攒了一堆脏衣服，下午自己的衣服洗完了，阳台上满满的晾了两排，在夜风中摇曳着。孔意的衣服再也晾不开了，乔晖去翻找出铁丝，在自己房间里扯了两条，拴在阳台和卧室的门框上，将孔意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晾上去，搞得房间里，一股清香的洗衣粉味儿。
洗衣粉还是孔意买的，汰渍，新出的香味。如今啊，闻到这湿漉漉的洗衣粉味儿，乔晖觉得五脏六腑都熨贴。
卧室里晾满了衣服，自然是不能睡了。乔晖坦坦荡荡的去敲孔意的门。“十一点了，休息吧，小意”。
孔意转过头，不出意料的看他端着那个不锈钢小盆，他果然还是没忘记当归红糖荷包蛋哪。反正反对也是无效的，孔意站起来，接过小盆，端到嘴边咚咚咚的喝，鸡蛋已经打成了蛋花，轻飘飘的溶在汤里，像小鱼一样滑溜溜的就进了肚子。喝完了，孔意从小盆中露出脸，看乔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递上手里的清水。
两个人都睡不着，想聊会儿，又不知道聊什么话题。
孔意已经是第六次翻身了，乔晖伸过去胳膊，将她搂过来，后背靠近自己胸膛，低声说“别翻了，烙饼似的”。
鬼使神差，手不受大脑控制了。
孔意的脑袋中，一股烟花瞬间绽放，僵在那里不动了，不知该如何回应。
乔晖好像没意识到问题所在，沉着声，“你穿那个不勒吗？好喘气儿吗？谁教你的。以后不许穿了，别勒出病来”。
“嗯”，孔意的全部感官都在集中，他的手指冰凉，手掌却又热乎乎的，时不时的动一动，像是无意，又像是故意。
乔晖就是故意的。分开那么久，对她的想念，有时候，变成了对得到她的幻想。
看她没激烈反对，乔晖心中窃喜，手没放下来。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身子靠上去，俯下身，嘴唇贴着她的耳后，轻轻的擦到前面，沿着下巴的线条，熟门熟路的找上她的唇。轻轻的舔舐着她的唇角。小姑娘很紧张，唇紧紧的抿着，不怕，舌尖轻轻的去勾她的唇线，和那紧紧抿住的缝隙，鼻息热热的，喷薄在她的上唇。手上动作轻轻的，抱着她的那条胳膊，紧紧的收拢，轻轻的抚摸她的肩和上臂，指甲在她的皮肤上似有似无的滑动，惹来一阵阵战栗，听她一阵阵不规则的呼吸。
她的小舌已经成功的被抓到了，滑溜溜像条小鱼，温热湿滑，牙齿咬住它，不让它跑掉，用舌尖去舔舐去拨弄，惹来她急促的呼吸。
乔晖能感受到她绷紧的身体，心中偷笑。不禁偷偷看她，见她紧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如临大敌的样子。乔晖轻轻的挪动了身子，伸腿去勾住了她的腿，将她勾到自己身下压住，唇顺着她的线条，下移到已经通红的颈，张嘴狠狠的咬了上去，惹来她一声闷哼。
她的大脑已停止转动，可他的，却在飞速转动。他一边亲吻、咬噬，一边思索要不要继续下移。怕吓坏她，却又不舍得放开。孔意攥着拳头，不敢出声，也不敢呼气。直到他停止了动作，挪上来，将下巴靠在自己颈窝中，紧紧的抱着，越箍越紧。
彷佛要把自己勒晕过去了，孔意想翻身，“别动”，他沉着声，那声音说不出的慵懒又颓废，听着他这么说，孔意不敢动了，由着他禁锢着自己，在自己的颈窝中像老牛一样的喷气。过了很久，他突然松了手，翻身出了房间。孔意被晃的摸不着北，坐起身向外看，客厅没开灯，看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过了许久，他回来了，带着一丝潮湿的寒气，看孔意坐在那里，忙快步走过来，搂过来，爱恋的说“怎么还没睡呢”。
孔意向他身边靠了靠，听他说“小意，刚刚害怕吧？”
“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怪难为情的。
他在黑暗中咧了咧嘴角，轻声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睡吧，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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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意将外套挂到挂钩上，转头去看乔晖，一个月不见了，他更黑了，更瘦了。
“你那个脸是怎么回事？”乔晖指了指她的额头，又指了指左右两边的腮。那里红红的，长满了疙瘩，有些破开了，留着黄白色的脓，像刚刚喷发的火山。
孔意被触到了伤心事，忙低头用手摸脸，乔晖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别用手摸，有细菌”，看她眼神里面的慌张，又问“怎么了？吃什么过敏了吗？”
看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乔晖急了，手腕更用力的捏着，疼的她丝丝两声，不得不开口说：“我想祛痘来着，买了个洗面奶，可是，洗了两次，就这样了”。
没想到能到听到这样的答案，乔晖愣了愣，问：“什么洗面奶能洗成这样？别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吧？”言罢，也顾不上许多，将她的手腕拉过来，去翻袖子，见胳膊上没有，手上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到脸前，伸手去拉衣领，露出领口来，低头去看。
孔意慌忙伸手去挡，却不想手腕上的力量挣脱不开，又见他笑的不怀好意，用下巴和眼神示意，问：“这是什么？”
孔意忙低头看，见一根弯弯的铁丝，直戳锁骨，不禁红了脸。忙挣脱了他的手，掩住领口。
乔晖笑的意味深长，见她不好意思了，忙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水烧好了，你去洗洗澡吧。”
听到此话，孔意如蒙大赦，忙一溜烟的钻进卫生间，关了门，直呼气。
乔晖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头拿起那个装满脏衣服的大书包，走到洗衣机前，打开，像倒面粉一样，全部哗啦啦倒进去了，通水、通电、放洗衣粉，一气呵成，关盖，开洗。小姑娘倒是很听话，攒了这么多衣服回家洗。
想到她胸前夹着的那根铁丝，乔晖就忍不住的又笑了，看来，还是忽略了她了。
毕竟是大人了，乔晖懂得这些小女孩儿的心思。想当年自己上中学的时候，也是个万人嫌，上课偷偷拽女同学的肩带，扯那么老长，再突然松开手，“彭”的一声弹上去，疼地女同学们眼泪汪汪地。有些女生气的骂“流氓”，反倒是让男孩子们更兴奋了，恶作剧有了回应，就会更加地变本加厉。现在长大了，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令人讨厌。
小意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八成也是跟这些事情有关吧。乔晖心里想着，怒火就上来了。若是自己当班主任……定会……
可是，自己不是班主任了。突然间，心中就有了一丝丝后悔。
痛痛快快的洗完澡，孔意换上绵柔的背心和裙子，头发披着，终于身心舒缓下来了。捏着刚才被他看到的铁丝，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跟同学们一起买的内衣质量实在是不好，刚穿了四天，晨跑时候就感觉到脖子下面有什么东西戳着，摸了摸，没觉得有什么。坚持了一个上午，觉得有些破皮，有些疼了，去卫生间掀开衣服看看，钢圈钻了出来，没办法，使劲的给它塞回去，不等到晚上下课，又跑出来了。原本自己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缝过了的，不想今天又跑出来，还被他看了个正着。
顶着一张大红脸走出房间，乔晖已经做好饭了。看她不是过敏，只是脸上青春痘泛滥，原本已经切好的辣椒就没有炒，简简单单的炒了个香菇油菜，西红柿鸡蛋，蒸了米饭。想着她在学校里吃了半个月的大包子，乔晖觉得需要好好改善改善，做些她喜欢的。
两人坐下来，乔晖看着对面斑驳的脸，皱起了眉头。迟疑了半天，忍不住说：“你这个脸……”
孔意抬起头，咬了咬嘴唇，无可奈何的说：“我也不想这样。”
“先吃饭吧，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乔晖将碗递给她，夹了油菜放在米饭上，“多吃菜就好了”。
“我不去医院”，孔意犯了犟，低头嘟囔着。
乔晖叹了口气，怎么搞成这个样了，看她不高兴，忙安慰道“行，不去就不去。过两天肯定就好了”。想了想，补充了几句，“不去医院行，我带你去买些擦脸的，你小卖部里买的，八成是假货”。
孔意早就怀疑这个了，可是看着寝室里面其他人都没有自己这样，又没那个勇气去追究。看着自己脸上癞蛤蟆一样的模样，还是一只红皮癞蛤蟆，偷偷哭了几回。现在听乔晖这么一说，不禁吧嗒吧嗒掉眼泪。
看她掉眼泪，乔晖笑了，“这有什么好哭的。你年纪小才长痘呢。你看看我，想长还没有呢。”乔晖伸过来胳膊，在她的红鼻头上刮了一下。“别哭了，这都怪我，我自己从来不擦脸，也想不着该给你准备这些。都怨我，都怨我。”说罢，递过来一杯热茶。
孔意接过来，往杯子里看了看，不是常喝的茉莉花，茶水黑黑的，看上去就口感不太好。
“这是普洱，你试试看”，乔晖笑着看她，“我听人家说啊，常年喝茉莉花茶，也不行，尤其是你这个……”说罢，指了指孔意的肚子。
孔意忙低头抿了一口，水很热，茶叶不多，也尝不出什么不同的味道来。
“味道行吗？”乔晖着急地问，“你要是能接受，以后就喝这个，这个好，养胃，还减肥”。
“你嫌我胖？”女孩子的脑回路总是不按常理。
“哪有”，乔晖慌忙解释，“主要是这个暖胃，你喝这个，不会肚子疼”。
“哼”，孔意拿鼻孔出了出气。
“小丫头”，乔晖也不生气，“快吃饭吧”。然后自己拿了个茶针，将身边的茶饼戳开，掰成一小块一小块，装进了一个茶叶罐，高兴地对着孔意晃了晃，说：“好啦，这些足够你喝半年的了”。
“这么多”，孔意端着饭碗。
“不多，你慢慢喝，喝完了告诉我，我给你续”，乔晖高兴了，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彭”一声拆开。
孔意仰着头，羡慕地看着他。
“你别馋，这个你可不能喝”，乔晖看着她，笑着说。边说边坐下来，问：“我听说，前两天你上体育课晕倒了，有这么回事儿吗？”
“你怎么知道”，孔意觉得奇怪，这件事情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
“嗯”，孔意低头扒拉碗里的米饭，没往嘴里塞，只在那里低头扒拉。
“怎么搞的，为什么不请假？”乔晖探身上前来，沉声问。
“请了，孔老师不准假”，孔意想起来那天的情形，就觉得委屈，声调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哭腔。
“真TMD”，乔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李健早就给自己发了短信，将前前后后发生的，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个清楚。足足用了五条短信才说明白。自打辞职出来干之后，这几个小伙子倒是没忘了自己，隔三差五地发个短信问问情况。乔晖都适应了这些问候短信，平时收到了，也就是笑笑。那天正在出车，突然看到短信中的“孔意”二字，再细细看，“晕倒、住院”，吓得乔晖魂飞天外，冷静了几分钟，才想起来应该给谁打电话。
“算了吧，孔老师可能不是故意的”，孔意看着他的脸色阴沉沉的，生怕他又要干什么。不知怎么的，孔意觉得，乔晖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可以随时挥出他的拳头，只是没有对自己挥拳头而已。
“行，你快吃饭”，乔晖看她紧张地看着自己，忙对她笑笑，“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啊，都是大人了，你能自己做主了。以后，只要不舒服，甭管旁人答不答应，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哦”，孔意低头答应着，心想，我哪儿敢啊。
夜深了，孔意写作业，乔晖晾衣服。俩人都攒了一堆脏衣服，下午自己的衣服洗完了，阳台上满满的晾了两排，在夜风中摇曳着。孔意的衣服再也晾不开了，乔晖去翻找出铁丝，在自己房间里扯了两条，拴在阳台和卧室的门框上，将孔意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晾上去，搞得房间里，一股清香的洗衣粉味儿。
洗衣粉还是孔意买的，汰渍，新出的香味。如今啊，闻到这湿漉漉的洗衣粉味儿，乔晖觉得五脏六腑都熨贴。
卧室里晾满了衣服，自然是不能睡了。乔晖坦坦荡荡的去敲孔意的门。“十一点了，休息吧，小意”。
孔意转过头，不出意料的看他端着那个不锈钢小盆，他果然还是没忘记当归红糖荷包蛋哪。反正反对也是无效的，孔意站起来，接过小盆，端到嘴边咚咚咚的喝，鸡蛋已经打成了蛋花，轻飘飘的溶在汤里，像小鱼一样滑溜溜的就进了肚子。喝完了，孔意从小盆中露出脸，看乔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递上手里的清水。
两个人都睡不着，想聊会儿，又不知道聊什么话题。
孔意已经是第六次翻身了，乔晖伸过去胳膊，将她搂过来，后背靠近自己胸膛，低声说“别翻了，烙饼似的”。
鬼使神差，手不受大脑控制了。
孔意的脑袋中，一股烟花瞬间绽放，僵在那里不动了，不知该如何回应。
乔晖好像没意识到问题所在，沉着声，“你穿那个不勒吗？好喘气儿吗？谁教你的。以后不许穿了，别勒出病来”。
“嗯”，孔意的全部感官都在集中，他的手指冰凉，手掌却又热乎乎的，时不时的动一动，像是无意，又像是故意。
乔晖就是故意的。分开那么久，对她的想念，有时候，变成了对得到她的幻想。
看她没激烈反对，乔晖心中窃喜，手没放下来。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身子靠上去，俯下身，嘴唇贴着她的耳后，轻轻的擦到前面，沿着下巴的线条，熟门熟路的找上她的唇。轻轻的舔舐着她的唇角。小姑娘很紧张，唇紧紧的抿着，不怕，舌尖轻轻的去勾她的唇线，和那紧紧抿住的缝隙，鼻息热热的，喷薄在她的上唇。手上动作轻轻的，抱着她的那条胳膊，紧紧的收拢，轻轻的抚摸她的肩和上臂，指甲在她的皮肤上似有似无的滑动，惹来一阵阵战栗，听她一阵阵不规则的呼吸。
她的小舌已经成功的被抓到了，滑溜溜像条小鱼，温热湿滑，牙齿咬住它，不让它跑掉，用舌尖去舔舐去拨弄，惹来她急促的呼吸。
乔晖能感受到她绷紧的身体，心中偷笑。不禁偷偷看她，见她紧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如临大敌的样子。乔晖轻轻的挪动了身子，伸腿去勾住了她的腿，将她勾到自己身下压住，唇顺着她的线条，下移到已经通红的颈，张嘴狠狠的咬了上去，惹来她一声闷哼。
她的大脑已停止转动，可他的，却在飞速转动。他一边亲吻、咬噬，一边思索要不要继续下移。怕吓坏她，却又不舍得放开。孔意攥着拳头，不敢出声，也不敢呼气。直到他停止了动作，挪上来，将下巴靠在自己颈窝中，紧紧的抱着，越箍越紧。
彷佛要把自己勒晕过去了，孔意想翻身，“别动”，他沉着声，那声音说不出的慵懒又颓废，听着他这么说，孔意不敢动了，由着他禁锢着自己，在自己的颈窝中像老牛一样的喷气。过了很久，他突然松了手，翻身出了房间。孔意被晃的摸不着北，坐起身向外看，客厅没开灯，看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过了许久，他回来了，带着一丝潮湿的寒气，看孔意坐在那里，忙快步走过来，搂过来，爱恋的说“怎么还没睡呢”。
孔意向他身边靠了靠，听他说“小意，刚刚害怕吧？”
“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怪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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