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布偶里的恶魔
理了一下思绪，余烬走出了阁楼。
他来到隔壁公司，看到了挂着前台标准笑容的凤姨。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凤姨对他的态度，似乎比刚才更亲近了一些。
“这么快就安顿好了？”
“嗯，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好收拾的，现在随时都可以工作了。”
“好，那这几天，你先熟悉一下堕落街的环境吧。你的主要工作，就是在这个月内，让这张单子上的店铺，上交单上对应数额的保护费。”
“他们平时每个月都会顺利地，把保护费交给我们的吗？”
“基本上是。不用担心，这是堕落街一直延续下来规矩。不过，有时候，总会遇到新来的、心情不好的、找到了别人撑腰的人，发生各种各样的状况。这个你工作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解。反正我们只要你收到钱就可以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可以。当然，相应的，如果商铺和街坊遇到了什么麻烦，你能解决的，也帮忙解决一下。遇到你解决不了的，你可以告诉强哥，强哥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一会就出去，熟悉一下环境。”
说完，成凤给了余烬一张单子，还有一盒名片。
单子上，写着五花八门的商铺名字，有餐馆、肉铺、发廊、奶茶铺、废品收购站，甚至连他昨天去过的司命的小诊所，也在其中。
想起要向尤医生收取保护费，余烬的内心不知为什么，感觉凉飕飕的。
就好像有人在耳边跟他说：找尤医生要钱，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看完那张单子，他从那盒名片中抽出一张。
名片上，还带着油墨的清香，显然是刚刚才印好的。
雪白的名片上，印着物业公司的名字：鸿兴物业管理有限公司。
在公司名字下面，写着他的职位：见习物管员。
让他无语的，是职位后的名字，并没有写上他刚才随口报出的名字余南，而是写着同音的两个字：鱼腩。
“凤姨，我名片上的名字写错了……”
“哦，没有错啊，是强哥交代的，说你叫鱼腩。”
“可能我刚才没有说清楚……我叫余南，残余的余，南方的南，不是鱼腩。”
“没事，你就凑合凑合吧，反正念起来没有什么分别。强哥说，鱼腩就是菜鸟的意思，这个名字和你很配啊。”
“叫这个名字，会被街坊嘲笑的吧……”
“没有关系，做这个职位的人，很多都用花名或者假名的。之前名片上印的，有叫山鸡、Laughing哥、跛豪什么的，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好吧，那就这样吧……谢谢……”
余烬将单子和名片揣在兜里，就走到街上去了。
既然他的样子已经和之前发生变化，现在他被隐藏在迷雾中的敌人，所发现的几率，应该已经大大减少。
当余烬仍走在路上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对于一元星人类国度的居民来说，这样的警报声倒是很常见，它一般代表城市的这个区域，正在遭遇袭击。
尽管存在愿意保护普通人的、拥有非凡力量的英雄，但普通人的生活，仍无时无刻面临着同样拥有非凡力量的恶徒、怪物、外星人等邪恶势力的威胁。
这个时代，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年代。
人类的外部敌人是如此之多，内部也时有战争，如果没有具有超凡能力的英雄保护，人类恐怕已经沦为奴隶，或是在这颗星球灭绝。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警报的场面，街道上的人，此刻仍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四散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已经不再是英雄的余烬，听到刺耳的警报声，如今也只能和一个普通人一样，找个地方躲起来。
由于建筑随时可能坍塌，傻乎乎站在马路上又容易被挟持或袭击，所以其实街道上也没有什么好躲避的地方。
余烬和其他人拥挤在一起，站在一家杂货店的屋檐下，顺着围观群众的视线，抬头看向了天空。
只见天空之中，如同违反了物理规律般，悬空站立着一个穿着棕色熊布偶布套的身影。
这种套着熊布偶布套的人，在商业街很常见，他们往往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给行人发传单，给孩子发气球，给女孩子送化妆品的试用装。
但能够飞在空中的，就比较少见了。
在熊布偶对面空中，与熊布偶对峙的，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少女。
少女穿着白色短袖校服衬衣、黑色百褶裙、白色短袜和黑色皮鞋，留着学生头。
少女一副标准的学生打扮，脸上却戴着遮挡了半边脸的、由复杂机械构成的面具。
少女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的后背，此时伸出了两条金属机械臂。
机械臂上的喷射推动器，正喷射出白色的光焰，让少女可以飞在空中。
“啊，是武装少女！”
“喔噢，那可是在最受大众喜爱英雄榜上，排名前十的英雄！听说她还是一个中学生，但已经有五六年的英雄资历了。”
“天，那不是从小学生开始就当英雄了？天才啊。”
躲在屋檐下的围观群众，看着空中的英雄“武装少女”，纷纷拿出手机，或拍摄短视频，或在社交网络发图片，或开始做直播。
这是一个全民皆媒体的互联网时代，每次遇到英雄和人类敌对势力发生战斗，社交网络、视频平台、直播平台上，几乎都会有实时图文、视频片段上传，或者即时直播。
其中，还诞生了很多专攻英雄战斗视频或直播的职业UP主，一些粉丝比较多的UP主，广告收入颇为丰厚。
如今，英雄战斗直播，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赚钱的直播之一。
甚至有的英雄，自己也是平台上的主播。
英雄直播，让更多的英雄不再是无名英雄，而是成为公众的偶像。
媒体也因此推出了很多关于英雄的排行榜，路人口中的“最受大众喜爱英雄榜”，就是其中一个。
这当中，也给英雄这个高尚的职业，带来了不知是好是坏的，越来越重的名与利。
也许，这不是英雄保护大众的初衷。
事实上，的确有心志不坚的英雄，他的初心的确因此迷失，失去了英雄正义的信念。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的确让更多有超凡能力的人，愿意去成为保护他人的英雄，而不用担心自身的生计，去获得社会应有的回报。
言归正传。
此时的天空中，穿着学生校服、戴着机械面具的武装少女，她的背后伸出了十多个的机械臂，机械臂的尽头，全部是黑色的枪管。
而她雪白的手臂皮肤，也突然裂开，从里面快速伸出了让人眼花缭乱的机械零件。
这些机械零件，迅速组合成一个巨大的炮管。
下一刻，武装少女机械面具上的眼睛，急促地闪烁着红光。
她手上巨大的炮管，和十多个机械臂上的细小枪管，同时朝对面的那个套在熊布偶的身影，发出了白色的炽烈光线。
那个套在熊布偶中的身影，却没有躲开，就在空中原地，任由那炽烈而密集的白光，袭击过来。
当白光消散，熊布偶的布套在能量攻击中，尽数化为了灰烬。
熊布偶内的身影，此刻终于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那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黑色的人型怪物，长得与人类传说中的恶魔，非常相似。
它头上有着一对黑色的、形状类似山羊角的、有着螺旋纹的尖角，眼睛则是红色的，没有瞳孔，额头有着一条竖着的细缝。
它的皮肤带闪耀的黑色鳞片，在武装少女的攻击中，似乎毫发无伤。
人类将无法以人类、外星人、动物定义的敌对生物，都习惯称呼为“怪物”。
怪物的类型有很多种，大的体型能够达到十层楼高，小的体型可以如同一只蚊子，人型的怪物也有不少。
巨型的怪物，往往只出现在人类国度的边境。
有的怪物智慧非常高，能够潜入人类的城市，进行侦察与破坏。
当然，这一般都是人型或者小体型的类型，或者是能够改变体型的怪物。
“啊啊啊！没想到在去学校的路上，我的雷达，居然探测出你这个熊布偶里，竟然藏了个怪物！你们这些怪物，老是来我们这里干什么？真的好烦！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一天到晚冒出来，弄得我考试成绩都下滑了，害我还要去上补习班！去死吧！”
看到在自己攻击下，毫发无伤的怪物，武装少女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孩子在撒娇的可爱味道。
黑色人型怪物似乎没有兴趣去回答武装少女的话，而是直接朝着她，飞了过来。
迎着长得如同恶魔般的、黑色的人型怪物，武装少女的背后，瞬间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带着枪管的机械臂，再次朝着黑色恶魔，进行新一轮的密集射击。
与此同时，武装少女的另一只手，也裂了开来，从中伸出一柄锋利的乌黑长刺刀，准备随时与黑色恶魔，进行短兵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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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隔壁公司，看到了挂着前台标准笑容的凤姨。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凤姨对他的态度，似乎比刚才更亲近了一些。
“这么快就安顿好了？”
“嗯，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好收拾的，现在随时都可以工作了。”
“好，那这几天，你先熟悉一下堕落街的环境吧。你的主要工作，就是在这个月内，让这张单子上的店铺，上交单上对应数额的保护费。”
“他们平时每个月都会顺利地，把保护费交给我们的吗？”
“基本上是。不用担心，这是堕落街一直延续下来规矩。不过，有时候，总会遇到新来的、心情不好的、找到了别人撑腰的人，发生各种各样的状况。这个你工作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解。反正我们只要你收到钱就可以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可以。当然，相应的，如果商铺和街坊遇到了什么麻烦，你能解决的，也帮忙解决一下。遇到你解决不了的，你可以告诉强哥，强哥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一会就出去，熟悉一下环境。”
说完，成凤给了余烬一张单子，还有一盒名片。
单子上，写着五花八门的商铺名字，有餐馆、肉铺、发廊、奶茶铺、废品收购站，甚至连他昨天去过的司命的小诊所，也在其中。
想起要向尤医生收取保护费，余烬的内心不知为什么，感觉凉飕飕的。
就好像有人在耳边跟他说：找尤医生要钱，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看完那张单子，他从那盒名片中抽出一张。
名片上，还带着油墨的清香，显然是刚刚才印好的。
雪白的名片上，印着物业公司的名字：鸿兴物业管理有限公司。
在公司名字下面，写着他的职位：见习物管员。
让他无语的，是职位后的名字，并没有写上他刚才随口报出的名字余南，而是写着同音的两个字：鱼腩。
“凤姨，我名片上的名字写错了……”
“哦，没有错啊，是强哥交代的，说你叫鱼腩。”
“可能我刚才没有说清楚……我叫余南，残余的余，南方的南，不是鱼腩。”
“没事，你就凑合凑合吧，反正念起来没有什么分别。强哥说，鱼腩就是菜鸟的意思，这个名字和你很配啊。”
“叫这个名字，会被街坊嘲笑的吧……”
“没有关系，做这个职位的人，很多都用花名或者假名的。之前名片上印的，有叫山鸡、Laughing哥、跛豪什么的，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好吧，那就这样吧……谢谢……”
余烬将单子和名片揣在兜里，就走到街上去了。
既然他的样子已经和之前发生变化，现在他被隐藏在迷雾中的敌人，所发现的几率，应该已经大大减少。
当余烬仍走在路上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对于一元星人类国度的居民来说，这样的警报声倒是很常见，它一般代表城市的这个区域，正在遭遇袭击。
尽管存在愿意保护普通人的、拥有非凡力量的英雄，但普通人的生活，仍无时无刻面临着同样拥有非凡力量的恶徒、怪物、外星人等邪恶势力的威胁。
这个时代，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年代。
人类的外部敌人是如此之多，内部也时有战争，如果没有具有超凡能力的英雄保护，人类恐怕已经沦为奴隶，或是在这颗星球灭绝。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警报的场面，街道上的人，此刻仍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四散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已经不再是英雄的余烬，听到刺耳的警报声，如今也只能和一个普通人一样，找个地方躲起来。
由于建筑随时可能坍塌，傻乎乎站在马路上又容易被挟持或袭击，所以其实街道上也没有什么好躲避的地方。
余烬和其他人拥挤在一起，站在一家杂货店的屋檐下，顺着围观群众的视线，抬头看向了天空。
只见天空之中，如同违反了物理规律般，悬空站立着一个穿着棕色熊布偶布套的身影。
这种套着熊布偶布套的人，在商业街很常见，他们往往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给行人发传单，给孩子发气球，给女孩子送化妆品的试用装。
但能够飞在空中的，就比较少见了。
在熊布偶对面空中，与熊布偶对峙的，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少女。
少女穿着白色短袖校服衬衣、黑色百褶裙、白色短袜和黑色皮鞋，留着学生头。
少女一副标准的学生打扮，脸上却戴着遮挡了半边脸的、由复杂机械构成的面具。
少女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的后背，此时伸出了两条金属机械臂。
机械臂上的喷射推动器，正喷射出白色的光焰，让少女可以飞在空中。
“啊，是武装少女！”
“喔噢，那可是在最受大众喜爱英雄榜上，排名前十的英雄！听说她还是一个中学生，但已经有五六年的英雄资历了。”
“天，那不是从小学生开始就当英雄了？天才啊。”
躲在屋檐下的围观群众，看着空中的英雄“武装少女”，纷纷拿出手机，或拍摄短视频，或在社交网络发图片，或开始做直播。
这是一个全民皆媒体的互联网时代，每次遇到英雄和人类敌对势力发生战斗，社交网络、视频平台、直播平台上，几乎都会有实时图文、视频片段上传，或者即时直播。
其中，还诞生了很多专攻英雄战斗视频或直播的职业UP主，一些粉丝比较多的UP主，广告收入颇为丰厚。
如今，英雄战斗直播，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赚钱的直播之一。
甚至有的英雄，自己也是平台上的主播。
英雄直播，让更多的英雄不再是无名英雄，而是成为公众的偶像。
媒体也因此推出了很多关于英雄的排行榜，路人口中的“最受大众喜爱英雄榜”，就是其中一个。
这当中，也给英雄这个高尚的职业，带来了不知是好是坏的，越来越重的名与利。
也许，这不是英雄保护大众的初衷。
事实上，的确有心志不坚的英雄，他的初心的确因此迷失，失去了英雄正义的信念。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的确让更多有超凡能力的人，愿意去成为保护他人的英雄，而不用担心自身的生计，去获得社会应有的回报。
言归正传。
此时的天空中，穿着学生校服、戴着机械面具的武装少女，她的背后伸出了十多个的机械臂，机械臂的尽头，全部是黑色的枪管。
而她雪白的手臂皮肤，也突然裂开，从里面快速伸出了让人眼花缭乱的机械零件。
这些机械零件，迅速组合成一个巨大的炮管。
下一刻，武装少女机械面具上的眼睛，急促地闪烁着红光。
她手上巨大的炮管，和十多个机械臂上的细小枪管，同时朝对面的那个套在熊布偶的身影，发出了白色的炽烈光线。
那个套在熊布偶中的身影，却没有躲开，就在空中原地，任由那炽烈而密集的白光，袭击过来。
当白光消散，熊布偶的布套在能量攻击中，尽数化为了灰烬。
熊布偶内的身影，此刻终于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那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黑色的人型怪物，长得与人类传说中的恶魔，非常相似。
它头上有着一对黑色的、形状类似山羊角的、有着螺旋纹的尖角，眼睛则是红色的，没有瞳孔，额头有着一条竖着的细缝。
它的皮肤带闪耀的黑色鳞片，在武装少女的攻击中，似乎毫发无伤。
人类将无法以人类、外星人、动物定义的敌对生物，都习惯称呼为“怪物”。
怪物的类型有很多种，大的体型能够达到十层楼高，小的体型可以如同一只蚊子，人型的怪物也有不少。
巨型的怪物，往往只出现在人类国度的边境。
有的怪物智慧非常高，能够潜入人类的城市，进行侦察与破坏。
当然，这一般都是人型或者小体型的类型，或者是能够改变体型的怪物。
“啊啊啊！没想到在去学校的路上，我的雷达，居然探测出你这个熊布偶里，竟然藏了个怪物！你们这些怪物，老是来我们这里干什么？真的好烦！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一天到晚冒出来，弄得我考试成绩都下滑了，害我还要去上补习班！去死吧！”
看到在自己攻击下，毫发无伤的怪物，武装少女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孩子在撒娇的可爱味道。
黑色人型怪物似乎没有兴趣去回答武装少女的话，而是直接朝着她，飞了过来。
迎着长得如同恶魔般的、黑色的人型怪物，武装少女的背后，瞬间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带着枪管的机械臂，再次朝着黑色恶魔，进行新一轮的密集射击。
与此同时，武装少女的另一只手，也裂了开来，从中伸出一柄锋利的乌黑长刺刀，准备随时与黑色恶魔，进行短兵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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