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案情分析会
崔宁看着沉吟不语的国公爷，心想：“唉，算了，这个可怜人，再帮他一把吧！”
“国公爷，既然那日细作把我当做接头人，那就说明真正的接头人没有来，只要到长安侯府去查一下，那日赴宴的名单中，有哪位夫人没有来，就可以知道谁是可能的细作了，也有可能细作本来要随着这位没有来成的夫人来的，这样也不能成行了！”
赵望江眼睛一亮，是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有想到，真是汗颜，还不如这位小小年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一直自大狂妄的指挥使大人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能力，产生了怀疑。
一直在旁看戏的崔四爷也终于入戏了，说道：“国公爷，那个没有来成的细作，现在肯定很着急没有拿到布防图，因此必然急于再次联系接头。而送情报的人本来是不知道接情报的人是谁，而五妹在侯府晕倒后，那这人便以为自己知道了五妹就是那个接情报的细作，刚才您提过，这几日派手下在我家门口监视，今日又直接上门来，这一切应该落入这人之眼，他应该很着急，五妹被困，可能拿到的布防图就无法送出了，也有可能会泄密，他这几日应该会来，或是询问情报下落，或是灭口！”
说完，他很是忧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却看见崔宁赞赏地看着自己，却唯独看不到一丝丝害怕之色。
崔宁笑道：“哥哥不用担心，我还就怕他们不来呢，不过，我猜想，这两个人之间还应该有其他的联络方式，你想过没有，两个接头的人，如何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会不会是有相对规律的时间和固定的地点呢？”赵指挥使觉得自己的回答似乎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从这次他们相约在侯府见面来看，应该不是固定地点，更象是每次都有变化。”崔宁说道。
“而且相对固定的见面方式也很容易被人发现，那么他们是如何约定每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呢？”
无人应答，崔宁只好自己接着说了。
“应该不是通过人来传递这个约定信息，否则，直接通过这个人来传递情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需要另外约定见面呢？所以一定是没有接触的方式，在某个约定点放置接头时间和地点信息，接头特征应该是相对固定，就是国公爷从瓦剌带回来的线报，那就是戴金钗的女子。”
赵望江望着崔五娘，目光锐利得可怕，天哪，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闺阁少女，他都要怀疑这是一个可怕的布局高手在说话了！
崔宁没有注意到指挥使的目光，她仍然在继续分析着：
“而这次接头人没有拿到情报，必然会在约定点放了纸条，说明没有拿到布防图。那送情报的人，就知道宣纸送错了人，但不太确认我们是否已经知道了纸条的秘密，为保险起见，她这几天应该会上门来，你们这几天在我们家这么大的动静，也让她十分着急。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也是一个女子！”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只是等着她自投罗网吗？”
“我们需要做的，当然是尽快查明那天没有来赴宴的到底是谁，这是送情报的人，查明即可，先不动她，而上门来的人必是那天要接情报的人，这两个人都不动，等对瓦剌的军事行动结束后再动手。”
“为什么呢？”崔四爷奇怪地问，很快收到另外两个人同样的眼神：
“你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崔四爷有点尴尬了，自信心也受到了重创。
好心的妹妹解释给他听：
“因为，如果他们确实有另外的联系方式，我估计，他们可能已经接上头了，拿到布防图了，因此我们需要假装我们没有发现布防图的秘密，这样，瓦剌会按照我们的布防图来进行军事部署，我们反而会窥伺到先机，占据主动了。因此国公爷需要通知兵部秘密修改布防图，最好只有极少的人知道为好。”
听到这里，两个大男人都沉默了，小姑娘心思之缜密，让人惊叹。
“这几日，我哪里都不去，就等那人来打探我吧，国公爷，我这几日可不是在避着你们呢，却是在等着你们来保护我呢！可您却今日才来！”
崔宁说着，还冲赵望江眨了眨眼睛，表情别提多委屈了。
赵望江甚至有一种错觉，好象是在和一位同僚推演着行动方略，可他的衙门里一直没有这样的高手，面前站着的是一位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却如此聪慧过人！
崔明举的心情更为复杂，一方面为妹妹的才智骄傲，另一方面却自惭不已，自己身为五尺男儿，心智却不如妹妹，如果妹妹是个男子，定会成为家族的栋梁。
赵望江又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在放置点交换情报呢，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崔宁答道:“如果这个放置点被发现了，那情报就直接损失掉了，如果放的只是接头的时间地点，即使被发现了，情报传递在接头地点也不可能被发现，因为你们并不知道接头人的特征，人来人往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是谁在接头呢，这次是你们事先知道了金钗的约定，他们才会失手！”
赵望江从来是一个自视清高的人，在军情卫中也是一言九鼎，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但崔宁的话，让他认识到，确实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但他不知道的是，崔宁来自一百年后的崔家，她的知识积累站在这个百年世家的肩膀上，崔宁自幼就饱读家中保存的古今典籍和无数家学笔记，涉猎之广早非常人所及。
来到这一百年前时，崔宁的所有时光都在阅读和游历中度过，还未来得及出嫁，带着满身的学识，突然来到这个异世，虽然还未找到人生的方向，但从不怀疑自己在这里的生存能力。在和这位从自信满满到备受打击的指挥使大人一番交谈后，崔宁突然对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干什么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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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既然那日细作把我当做接头人，那就说明真正的接头人没有来，只要到长安侯府去查一下，那日赴宴的名单中，有哪位夫人没有来，就可以知道谁是可能的细作了，也有可能细作本来要随着这位没有来成的夫人来的，这样也不能成行了！”
赵望江眼睛一亮，是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有想到，真是汗颜，还不如这位小小年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一直自大狂妄的指挥使大人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能力，产生了怀疑。
一直在旁看戏的崔四爷也终于入戏了，说道：“国公爷，那个没有来成的细作，现在肯定很着急没有拿到布防图，因此必然急于再次联系接头。而送情报的人本来是不知道接情报的人是谁，而五妹在侯府晕倒后，那这人便以为自己知道了五妹就是那个接情报的细作，刚才您提过，这几日派手下在我家门口监视，今日又直接上门来，这一切应该落入这人之眼，他应该很着急，五妹被困，可能拿到的布防图就无法送出了，也有可能会泄密，他这几日应该会来，或是询问情报下落，或是灭口！”
说完，他很是忧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却看见崔宁赞赏地看着自己，却唯独看不到一丝丝害怕之色。
崔宁笑道：“哥哥不用担心，我还就怕他们不来呢，不过，我猜想，这两个人之间还应该有其他的联络方式，你想过没有，两个接头的人，如何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会不会是有相对规律的时间和固定的地点呢？”赵指挥使觉得自己的回答似乎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从这次他们相约在侯府见面来看，应该不是固定地点，更象是每次都有变化。”崔宁说道。
“而且相对固定的见面方式也很容易被人发现，那么他们是如何约定每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呢？”
无人应答，崔宁只好自己接着说了。
“应该不是通过人来传递这个约定信息，否则，直接通过这个人来传递情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需要另外约定见面呢？所以一定是没有接触的方式，在某个约定点放置接头时间和地点信息，接头特征应该是相对固定，就是国公爷从瓦剌带回来的线报，那就是戴金钗的女子。”
赵望江望着崔五娘，目光锐利得可怕，天哪，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闺阁少女，他都要怀疑这是一个可怕的布局高手在说话了！
崔宁没有注意到指挥使的目光，她仍然在继续分析着：
“而这次接头人没有拿到情报，必然会在约定点放了纸条，说明没有拿到布防图。那送情报的人，就知道宣纸送错了人，但不太确认我们是否已经知道了纸条的秘密，为保险起见，她这几天应该会上门来，你们这几天在我们家这么大的动静，也让她十分着急。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也是一个女子！”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只是等着她自投罗网吗？”
“我们需要做的，当然是尽快查明那天没有来赴宴的到底是谁，这是送情报的人，查明即可，先不动她，而上门来的人必是那天要接情报的人，这两个人都不动，等对瓦剌的军事行动结束后再动手。”
“为什么呢？”崔四爷奇怪地问，很快收到另外两个人同样的眼神：
“你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崔四爷有点尴尬了，自信心也受到了重创。
好心的妹妹解释给他听：
“因为，如果他们确实有另外的联系方式，我估计，他们可能已经接上头了，拿到布防图了，因此我们需要假装我们没有发现布防图的秘密，这样，瓦剌会按照我们的布防图来进行军事部署，我们反而会窥伺到先机，占据主动了。因此国公爷需要通知兵部秘密修改布防图，最好只有极少的人知道为好。”
听到这里，两个大男人都沉默了，小姑娘心思之缜密，让人惊叹。
“这几日，我哪里都不去，就等那人来打探我吧，国公爷，我这几日可不是在避着你们呢，却是在等着你们来保护我呢！可您却今日才来！”
崔宁说着，还冲赵望江眨了眨眼睛，表情别提多委屈了。
赵望江甚至有一种错觉，好象是在和一位同僚推演着行动方略，可他的衙门里一直没有这样的高手，面前站着的是一位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却如此聪慧过人！
崔明举的心情更为复杂，一方面为妹妹的才智骄傲，另一方面却自惭不已，自己身为五尺男儿，心智却不如妹妹，如果妹妹是个男子，定会成为家族的栋梁。
赵望江又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在放置点交换情报呢，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崔宁答道:“如果这个放置点被发现了，那情报就直接损失掉了，如果放的只是接头的时间地点，即使被发现了，情报传递在接头地点也不可能被发现，因为你们并不知道接头人的特征，人来人往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是谁在接头呢，这次是你们事先知道了金钗的约定，他们才会失手！”
赵望江从来是一个自视清高的人，在军情卫中也是一言九鼎，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但崔宁的话，让他认识到，确实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但他不知道的是，崔宁来自一百年后的崔家，她的知识积累站在这个百年世家的肩膀上，崔宁自幼就饱读家中保存的古今典籍和无数家学笔记，涉猎之广早非常人所及。
来到这一百年前时，崔宁的所有时光都在阅读和游历中度过，还未来得及出嫁，带着满身的学识，突然来到这个异世，虽然还未找到人生的方向，但从不怀疑自己在这里的生存能力。在和这位从自信满满到备受打击的指挥使大人一番交谈后，崔宁突然对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干什么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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