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秦峰回家
上庸县城城西的牌坊街，有十几间院子的秦家就坐落在此处。
曾经秦家在上庸县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说门庭若市，亦丝毫不夸张。
再往后，秦峰的父亲秦弘因病故去。
秦家虽说逐渐败落了一些，但有秦峰这个男丁依然在支撑着这个家族，秦家还勉强过得去。
但是，自从秦峰三年前出门做生意渺无音讯后。
秦家满门妇孺，再也撑不起偌大的秦家。
秦开始生意凋敝，生活拮据，仆人一个个遣散，就此彻底家道沉沦。
三日前，秦峰的一封书信悄然而至。
整个死气沉沉的秦家，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才再次恢复了些许生机。
从那时候起，秦家老夫人便日盼夜盼着秦峰归来。
这一天，外面天色已经渐晚，天空中大雪纷飞，越来越大。
只见一道佝偻瘦弱的身影，即使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微微颤抖。
却依然顽强地伫立在秦家门廊口，倚门朝路的那头眺望。
这身影的旁边，陪侍着一名头戴黑色纱巾的妇人。
妇人见佝偻身影愈发颤抖的厉害了，忙低声道：“奶奶，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霜儿，让我再等等吧，今天一大早起来，我左眼就一直在跳，兴许今天峰儿能回来。”
说罢，秦老夫人从袖子中伸出一支苍老的手掌，在妇人的手上拍了拍。
哒哒哒……
忽然，
漫天的风雪中，道路的那头，一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
秦老夫人听后，连忙抬起颤巍巍的手，拨弄了一下挡在眼前的雪花。
然后她努力睁大着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也许是秦老夫人老了，视力有些不济，亦或是漫天的风雪实在太大。
任凭秦老夫人如何极目望去，眼睛却始终看不清远处的事物。
“霜儿，你快看看，是不是峰儿回来了。”
老夫人着急了，连忙对身边的妇人催问道。
“奶奶，远处好像有两人骑着马，还有一乘马车，但是不是峰儿我也看不清。”
妇人慌忙将自己看到的景象告诉老夫人。
“啊……那肯定是峰儿，除了他，没人会走这条路。”
老夫人一听顿时狂喜了起来。
自从秦家败落后，唯一通往秦家的这条青石路，便很久没有骑马的人踏足，就更别有马车来走过。
因此，秦老夫人无比笃定，肯定是秦峰回来了。
当秦峰的身影，在老夫人的瞳孔众逐渐清晰后。
老夫人顿时老泪纵横而下。
“是峰儿，峰儿回来了。”
秦老夫喃喃自语，佝偻的身躯剧烈颤抖了起来。
这时候，从秦家里面，蜂拥着走出来十几名妇人或女童。
……
秦峰在秦府门口勒马停下，一位老叟马上过来牵过马绳。
秦峰驻足而立，目光在秦家门口十几名妇孺老幼身上扫过，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开始与眼前重叠。
秦峰的奶奶，秦李氏。
秦峰的大姑秦芙，以及大姑的一双女儿蔡贞、蔡洁。二姑秦蓉，女儿宋佳。三姑秦落雁，女儿周密。
其余的八九名女子，其中大部分秦峰都认识，是秦家的一些婢女。
而唯独有两名女子，却是在秦峰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任何印象。
也许是新招来的仆人吧，秦峰如是想着。
根据记忆一一认清眼前的‘家人’后。
秦峰深呼出一口气，拱手一礼道：“孙儿见过奶奶，见过几位姑姑。”
“哇……”
随着秦峰的话音落下，一直紧抿着嘴唇的妇人们，终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哇的一声恸哭起来。
“峰儿到我身前来。”
秦老夫人虽然眼泪一直没停过，但依然强忍着没哭出声。
“哦……”
秦峰闻言，赶紧上前几步，走到老夫人身前站定。
忽然……
嘭！
老夫人挥舞起手中拐杖，重重敲击在秦峰背上。
“啊，奶奶不可……”
几位姑姑见状，顿时吓懵了。
“你们谁也不准动。”
老夫人一声冷喝。
“呃……”
秦峰后背猛然一痛，惊得连忙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老夫人。
他感觉有点懵逼，这回家怎么还要挨打呢。
可即便是心中十分困惑，秦峰仍然是站立在那一动不动。
老夫人昏黄的双目中，眼泪如泉水般涌出，颤声道：“这第一杖，老身代你爷爷、代你父亲打你。
打你罔顾秦家兴衰，出门数载不归家。”
嘭！
老夫人眼含热泪，再起挥舞起拐杖，重重地落在秦峰的后背上。
“这第二杖，老身代秦家一门老幼妇孺打你。
你可知道，你此去数载不归，丢下我们这些老幼妇孺任人欺凌，你好狠的心啊。”
轰……
秦峰听到此话后，倏然浑身一震，眼中一抹森寒杀气缓缓凝聚。
噗！
老夫人这次挥舞起拐杖，颤抖了许久，才轻轻落在秦峰的衣袍上。
“呜呜……”
老夫人终忍不住哭出了声来：“这第三杖，老身自己打你，打你个不肖子孙，出门数载，竟也不知道托人捎封报平安的家书回来。
峰儿啊，你说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老身也不活了。”
老夫人说完，一把紧紧搂过秦峰，失声痛哭起来。
至此，秦峰再也忍不住了，一双虎目瞬间泪如泉涌。
如果说之前他对于秦家，还有着些许陌生感的话。
从老夫人打完这三杖后。
秦峰觉得，自己跟秦家瞬间建立起了一份千丝万缕，难以割舍的骨肉血亲之情。
…………
秦峰大步走进秦家宅院。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跨过火盆，来到大厅中。
“祖母在上，请受孙儿一拜。”
秦峰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诶，我的好孙儿，回来就好了，快快起来。”
老夫人虽然脸上笑意盈盈，可眼中的泪水却一直没停过。
“谢祖母。”
秦峰再次磕头谢礼后，才缓缓站起。
旋即，秦峰拉过一脸娇羞的柳家姐妹，让两姐妹给老夫人跟姑姑们见礼。
“晚辈柳嫣嫣……
晚辈柳丹丹，见过老夫人。”
柳家姐妹娇羞无比的跪地叩拜。
“诶，都是好姑娘，快快请起。”
老夫人微微抬手，苍老的面庞上，笑容愈发盛开。
按道理说，柳家姐妹并没有跟秦峰跟婚定，是没有资格跟老夫人见家人礼的。
最多也只能作为秦峰的随身侍女行主仆礼。
可刚才秦峰一力说服了秦老夫人，说这两姐妹他已经认定为妻妾了，现在就是您的孙媳妇。
如此这般，秦老夫人才同意了接受柳家姐妹的叩拜。
在柳家姐妹叩拜的时候，
人群中，那两名秦峰觉得面生的女子，脸色瞬间变了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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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秦家在上庸县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说门庭若市，亦丝毫不夸张。
再往后，秦峰的父亲秦弘因病故去。
秦家虽说逐渐败落了一些，但有秦峰这个男丁依然在支撑着这个家族，秦家还勉强过得去。
但是，自从秦峰三年前出门做生意渺无音讯后。
秦家满门妇孺，再也撑不起偌大的秦家。
秦开始生意凋敝，生活拮据，仆人一个个遣散，就此彻底家道沉沦。
三日前，秦峰的一封书信悄然而至。
整个死气沉沉的秦家，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才再次恢复了些许生机。
从那时候起，秦家老夫人便日盼夜盼着秦峰归来。
这一天，外面天色已经渐晚，天空中大雪纷飞，越来越大。
只见一道佝偻瘦弱的身影，即使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微微颤抖。
却依然顽强地伫立在秦家门廊口，倚门朝路的那头眺望。
这身影的旁边，陪侍着一名头戴黑色纱巾的妇人。
妇人见佝偻身影愈发颤抖的厉害了，忙低声道：“奶奶，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霜儿，让我再等等吧，今天一大早起来，我左眼就一直在跳，兴许今天峰儿能回来。”
说罢，秦老夫人从袖子中伸出一支苍老的手掌，在妇人的手上拍了拍。
哒哒哒……
忽然，
漫天的风雪中，道路的那头，一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
秦老夫人听后，连忙抬起颤巍巍的手，拨弄了一下挡在眼前的雪花。
然后她努力睁大着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也许是秦老夫人老了，视力有些不济，亦或是漫天的风雪实在太大。
任凭秦老夫人如何极目望去，眼睛却始终看不清远处的事物。
“霜儿，你快看看，是不是峰儿回来了。”
老夫人着急了，连忙对身边的妇人催问道。
“奶奶，远处好像有两人骑着马，还有一乘马车，但是不是峰儿我也看不清。”
妇人慌忙将自己看到的景象告诉老夫人。
“啊……那肯定是峰儿，除了他，没人会走这条路。”
老夫人一听顿时狂喜了起来。
自从秦家败落后，唯一通往秦家的这条青石路，便很久没有骑马的人踏足，就更别有马车来走过。
因此，秦老夫人无比笃定，肯定是秦峰回来了。
当秦峰的身影，在老夫人的瞳孔众逐渐清晰后。
老夫人顿时老泪纵横而下。
“是峰儿，峰儿回来了。”
秦老夫喃喃自语，佝偻的身躯剧烈颤抖了起来。
这时候，从秦家里面，蜂拥着走出来十几名妇人或女童。
……
秦峰在秦府门口勒马停下，一位老叟马上过来牵过马绳。
秦峰驻足而立，目光在秦家门口十几名妇孺老幼身上扫过，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开始与眼前重叠。
秦峰的奶奶，秦李氏。
秦峰的大姑秦芙，以及大姑的一双女儿蔡贞、蔡洁。二姑秦蓉，女儿宋佳。三姑秦落雁，女儿周密。
其余的八九名女子，其中大部分秦峰都认识，是秦家的一些婢女。
而唯独有两名女子，却是在秦峰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任何印象。
也许是新招来的仆人吧，秦峰如是想着。
根据记忆一一认清眼前的‘家人’后。
秦峰深呼出一口气，拱手一礼道：“孙儿见过奶奶，见过几位姑姑。”
“哇……”
随着秦峰的话音落下，一直紧抿着嘴唇的妇人们，终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哇的一声恸哭起来。
“峰儿到我身前来。”
秦老夫人虽然眼泪一直没停过，但依然强忍着没哭出声。
“哦……”
秦峰闻言，赶紧上前几步，走到老夫人身前站定。
忽然……
嘭！
老夫人挥舞起手中拐杖，重重敲击在秦峰背上。
“啊，奶奶不可……”
几位姑姑见状，顿时吓懵了。
“你们谁也不准动。”
老夫人一声冷喝。
“呃……”
秦峰后背猛然一痛，惊得连忙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老夫人。
他感觉有点懵逼，这回家怎么还要挨打呢。
可即便是心中十分困惑，秦峰仍然是站立在那一动不动。
老夫人昏黄的双目中，眼泪如泉水般涌出，颤声道：“这第一杖，老身代你爷爷、代你父亲打你。
打你罔顾秦家兴衰，出门数载不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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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眼含热泪，再起挥舞起拐杖，重重地落在秦峰的后背上。
“这第二杖，老身代秦家一门老幼妇孺打你。
你可知道，你此去数载不归，丢下我们这些老幼妇孺任人欺凌，你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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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这次挥舞起拐杖，颤抖了许久，才轻轻落在秦峰的衣袍上。
“呜呜……”
老夫人终忍不住哭出了声来：“这第三杖，老身自己打你，打你个不肖子孙，出门数载，竟也不知道托人捎封报平安的家书回来。
峰儿啊，你说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老身也不活了。”
老夫人说完，一把紧紧搂过秦峰，失声痛哭起来。
至此，秦峰再也忍不住了，一双虎目瞬间泪如泉涌。
如果说之前他对于秦家，还有着些许陌生感的话。
从老夫人打完这三杖后。
秦峰觉得，自己跟秦家瞬间建立起了一份千丝万缕，难以割舍的骨肉血亲之情。
…………
秦峰大步走进秦家宅院。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跨过火盆，来到大厅中。
“祖母在上，请受孙儿一拜。”
秦峰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诶，我的好孙儿，回来就好了，快快起来。”
老夫人虽然脸上笑意盈盈，可眼中的泪水却一直没停过。
“谢祖母。”
秦峰再次磕头谢礼后，才缓缓站起。
旋即，秦峰拉过一脸娇羞的柳家姐妹，让两姐妹给老夫人跟姑姑们见礼。
“晚辈柳嫣嫣……
晚辈柳丹丹，见过老夫人。”
柳家姐妹娇羞无比的跪地叩拜。
“诶，都是好姑娘，快快请起。”
老夫人微微抬手，苍老的面庞上，笑容愈发盛开。
按道理说，柳家姐妹并没有跟秦峰跟婚定，是没有资格跟老夫人见家人礼的。
最多也只能作为秦峰的随身侍女行主仆礼。
可刚才秦峰一力说服了秦老夫人，说这两姐妹他已经认定为妻妾了，现在就是您的孙媳妇。
如此这般，秦老夫人才同意了接受柳家姐妹的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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