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正月末。
是莫知书院学子下山游玩探亲，回乡歇息的日子。
李疏辞看着宁兼把两幅画笔不同，但却出自宁兼一人的鸟图呈给樱先生。
樱先生对李疏辞和宁兼笑呵呵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快啊，我才去了一会儿的功夫，你们就画完了。”
李疏辞挠挠乌黑有光泽的后脑勺，对樱先生笑道：“是呀，樱先生，您看分数……”
樱先生随口就笑道：“七十分满分，去吧，玩儿去！”
林秋期在第一排抬起头，一恼，他刚才明明看见他们两个打小抄了，却没放在心上，这时才告诉樱先生，不是等着被李萱说自己嫉妒他小子吗？
他站起来，把手里的画作交给樱先生。
樱先生一瞧，是个李花儿凋谢图，便真心实意地点头，满意地对林秋期笑道：“秋期，你画的街旁李花很是有意境，这里面一定酝酿了你不少感情吧？”
林秋期笑着对樱先生一点头，“樱先生，此李花凋谢图实乃我的肺腑之作，为世道炎凉而感情颇受伤害。”
樱先生如往常一般安慰林秋期，他笑道：“秋期，你今年如此感秋伤月，看来生活不是很顺心啊，给你一个七十分！”
宫葛生嫉妒地看着林秋期笑容温逊的样子，说道：“他打小抄了！”
林秋期得心应手地对樱先生咬咬下唇，沮丧地闭闭好看的黑色眼眸，说道：“樱先生，我已习惯了旁人的嫉妒，不会，不会……”
樱先生拍拍林秋期的右肩，笑道：“莫要挂心，秋期，你快些下山去赶灯会吧！”
林秋期转忧为笑，低声“嗯”了一下，转身轻飘飘地出门去了。临走，还对看他热闹的李萱一拍背，“李师弟，你画的院里燕子，真是快啊！”
李萱静静一笑，和他抬脚跨出门槛，“林师兄谬赞，是比你快一步。”
秦华画笔一停，他把手里的彩色画纸拿起来一理，树后的一朵谖草露出一个有颜色的明媚花头，只是花路因惊于刚走的某人的无耻狂傲，约为模糊。
他在朱常洵后面，把画交给樱先生，樱先生点头一笑，“言树之背，思子心痛，你很好地把京城百姓爱慕子萱的想法，画于纸上了。”
樱先生弯起笑眼说道：“冲着子萱的趣事，给你一个七十分！”
学室里响起了一片咬牙切齿的议论声。
李疏辞回房收拾衣服书本儿，就听见门外欧阳旦急匆匆地和几个师兄朝山径那头行去，嘴里还愤愤地喊道：“卢兄，我们到了半山腰就把那李萱拦下，莫要让他进了京城勾引我的李小姐！”
卢露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和欧阳旦大声不悦地说道：“若他真能勾引倒好了，我们两个拼了家世去把他传个浪荡亵渎家人之臭名！”
一个男子就担忧地拍拍卢露的肩，温和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山那边的草边传来，“那帮扶李萱的人不知是什么名门大派的，我们费尽了心力都没能把他的亡国宰相徒弟之名传臭。”
李疏辞嘴角一抽，她还以为远离了京城那等繁华地方，就能少点儿奇奇怪怪的人际纠葛。
她把书本儿放进白色的桑落袋子里头，递给苦钱儿，莫知书院千里先生给的桃木剑，则交给了府内黑小厮小川。
小川发黄的脸颊满是欢喜，“过几日就是考秀才的日子了，院长特意让我们在外头多留几日，恐怕是要给莫知才子们和白小杜考试机会呢！”
苦钱儿转头对小川笑道：“小川，莫知书院的院长那等人，会在意我们府里的白小杜吗？”
小川正不高兴白小杜那副沉静应对入试的样子，一听这话，和苦钱儿一块儿傲慢一笑。
门外朱常洵和宁兼议论着，坏笑着走了进来，“可怜的孟星在要等天黑了才能下山，我们先走吧，别等他们三儿了！”
李疏辞对朱常洵点点头，他们三个和四个小厮出了山都院院门，李疏辞随手把门一拉，想起方才几个师兄商量要在半山腰围堵她的事情，舔了舔绯红色的嘴唇。
莫知山半山腰，八个莫知书院高个子好画才学长们，偏头靠肩，插腰抱胸，道袍布衣在身，安静地堵在莫知山半山腰，等候着眼前的阳光如谖草一般的贵少爷。
朱常洵止了步，面色发怔，他止住步子，大声喊道：“几位师兄在此等候我，可有事情要说？”
“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一个站在最中间的莫知学子，不耐烦地对这个眼生少爷喊道，他举起胳膊，指向李萱李师弟，没好脸色地看着他说道，“你，过来。”
李疏辞一愣，她转头看向一脸关心的朱常洵，和宁兼，说道：“宁兼哥哥，常兄，你们和我一起过去！”
朱常洵沉重地点点头，手一搭她的肩膀，“李萱弟，我们不会让你因为我们的光芒而受到伤害的！”
李疏辞走到八个莫知书院师兄前头，一回头，只见朱常洵和宁兼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她，一脸担忧。
李疏辞无奈地闭闭眼，就知道这俩不会安什么好心，她转过来，强笑着问欧阳旦：“欧阳师兄，你要和我说什么？他们两个离得远，不会听见的！”
欧阳旦手推过来，李疏辞强颜欢笑的眉头一提，只见欧阳旦的白手轻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友好地眯起眼睛看着她笑道：“李师弟，听说你要回京？”
李疏辞点点头，说道：“我要回京陪我的小厮白小杜考秀才！”
站在欧阳旦右边的一个莫知书院的师兄嗤笑一声，“白小杜，前宰相的儿子，怎的还当了你李萱的小厮了呢？”
“嗯……”李疏辞为难地说道，“白小杜是我堂妹的小厮。”
一只手放在李疏辞的右胳膊上，卢露走过来了，他对李疏辞儒静地笑道：“这我知道，可是你……能不能不回京城？”
李疏辞纳闷儿，她问卢露：“卢师兄，为什么？”
卢露垂眸一笑，他看着李疏辞腰间的这个绿墨色的玉佩，说道：“你穿的这么好，恐怕你一进了京城，那些百姓们，都会哄涌而上啊。”
李疏辞瞧见几个师兄最左边的一个笑嘻嘻地走过来，他一身朱红色的布衣服，腰上只挂了一个小巧的黄色珠子，他嫉妒地看着李疏辞腰间的绿墨色花儿玉佩，手在李疏辞右腰上一拉，她的玉佩被这师兄拿起来。
红衣师兄笑嘻嘻地对李疏辞凑近脸说道：“李萱师弟，你的玉佩看着温润，能否给我玩玩儿？”
李疏辞强把嘴唇弯起，往后对眼睛前面的师兄笑道：“给你玩玩儿，让师弟我回京城吧？”
苦钱儿见此，心里一惊，她怒叫道：“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她愤怒地一喊，快跑过来，跟着小川和扁分，还有一脸别扭的齐小楚。
朱衣师兄离开李疏辞，手松开她的墨绿色玉佩，看向右边的树林，淡然地说道：“这可是为难我们呢，是吗？沈叶？”
“哈。”沈叶张嘴一笑，走到李疏辞左边，拉过她的花黄色靓丽袖子，往空中轻松一举，斯文地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大声笑道，“李萱师弟想回京看望堂妹，我们岂能拦着呢？”
李疏辞的手腕儿被沈叶举在半山腰的空中，她忙点点头，拉着干净的声音说道：“沈叶师兄说的对！这京城我是一定要回的！”
一个海蓝色布衣师兄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李疏辞跟前，他的两对墨色眼睛带有酸意，看了一眼李疏辞腰上，被桑落楼店店员热情地绑上的墨绿色玉佩，手里忽然多了一个东西。
李疏辞看见他手里的东西，面色一滞，她奇道：“这！师兄，你的武功！”
卢露对李疏辞一仰下巴，嫉妒地看着她秀丽灵然的眉眼大声喊道：“你别回京城，我们就把你的粉色夜明珠还你！”
“不是吧？！我藏袖子里你们都能发现！”李疏辞惊奇道，这是她从质子房里摸的。
“哼！你小子偷东瀛人东西，以为周围都没人的么！”欧阳旦冷哼，对李疏辞不无怨气地大声喊说道：“不拦着你这斯文混蛋，难道还等你去京城门口被满京城人们哄上？！”
李疏辞一惊，她可不想被那么多京城之人骚扰围挤，她踮脚尖急道：“那怎么办？欧阳师兄？！！”
欧阳旦的衣领被傍晚的山风吹乱，他把右边的紫布外衣往里拉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笑看着李萱小子说道：“我们把粉色夜明珠还你。”
“哈哈——”一个黄衣少年一声尖脆的嘲笑，八个莫知书院同窗好朋友都没有料到的这李萱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的嗜好，莫知书院的少年走到这斯文混蛋身前，把他玉白色的蝴蝶结腰带一抽，说道：“你不许回京城！”
李疏辞拦下准备打少年手的苦钱儿，紧抓着苦钱儿的红色胳膊急忙喊道：“好，快把它还我！一会儿他下来了！！”
苦钱儿暴躁地一跺脚，这群莫知书院的才子怎么这么不正经呢？！！
少年和他七个同窗好朋友看见前头来人了，有些惊慌，他把李萱这家伙的腰带一下子抽走藏在袖子里，就和同窗们装作打闹，笑说着话快步下山了。
李疏辞的胳膊被沈叶慌忙地松开，她回过身，朱常洵大叫一声：“李萱！！”
宁兼飞速地卖力跑着，和朱常洵一下子赶到李疏辞跟前，喘着气担心地喊道：“你没事吧？李萱？沈叶抓疼你了没？”
李疏辞摇摇头，“沈叶师兄还替我说好话呢！”
“啊？他替你说好话？”看见他们跟着跑过来的沈青惊奇地说道，“他不是很生气你抢了他的诗名吗？！”
李疏辞呲牙一笑，“沈叶师兄心肠没那么坏的！！”
山下，沈叶把黄学袍少年手里的白色腰带一把抢走，一脸开心地扔到了汴京的东容湖里，“啊哈哈哈哈——”
欧阳旦一手揽上沈叶脖子，“好样的！沈叶！！！”
莫知书院山角的街上游走的汴京人们，两眼瞪愣着看沈叶把不知何人的白腰带扔进河里，皆是感叹摇头，这帮莫知书院的学子又下山了！！
汴京街上的大叫大笑声音此起彼伏，拥挤热闹的开封府的街上又多了不少墨字纸团，女图妓诗，谩骂纸条，和无名者们被踩得全是泥印儿的衣服。
有些人把人群中别样多的纸团们展开，打算冒充是自己写的卖钱，却见到这次和课业无干的纸团里除了学子们互相之间的谩骂指控，兽畜诗和各种妓词，皆是嘲骂李萱一小子的私话，大多带有脏话。
还有汴京百姓高兴地像往常一般来捡被丢弃不要的饰物腰带，绣云头带，却发现它们大多都被扯断了，其上有一绑成了死结的疙瘩。
一个年仅十岁却饶有主见的少年人，轻轻走到一个被扔到街角阑珊处的华美衣服前，蹲下捡起，却和其他来捡衣服的汴梁人们瞧见这衣服上被画笔胡乱画了艳丽的花朵。
东京一街头店家木墙前，再一次被各种颜色的画笔画写上了指责的诗词，汴京忙碌起来的厨子店小二又少了新买的衣服和佩物。
一时间，汴京良男被撞，小姐头上现花儿，扇姬被指责，被施舍据他们说是乞丐自己兄弟写的诗的乞丐，跪坐在街头，捶胸哭喊：“我不要兄弟李萱写的麻雀，我要金灿灿的铜钱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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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知书院学子下山游玩探亲，回乡歇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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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期得心应手地对樱先生咬咬下唇，沮丧地闭闭好看的黑色眼眸，说道：“樱先生，我已习惯了旁人的嫉妒，不会，不会……”
樱先生拍拍林秋期的右肩，笑道：“莫要挂心，秋期，你快些下山去赶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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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朱常洵后面，把画交给樱先生，樱先生点头一笑，“言树之背，思子心痛，你很好地把京城百姓爱慕子萱的想法，画于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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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辞嘴角一抽，她还以为远离了京城那等繁华地方，就能少点儿奇奇怪怪的人际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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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钱儿转头对小川笑道：“小川，莫知书院的院长那等人，会在意我们府里的白小杜吗？”
小川正不高兴白小杜那副沉静应对入试的样子，一听这话，和苦钱儿一块儿傲慢一笑。
门外朱常洵和宁兼议论着，坏笑着走了进来，“可怜的孟星在要等天黑了才能下山，我们先走吧，别等他们三儿了！”
李疏辞对朱常洵点点头，他们三个和四个小厮出了山都院院门，李疏辞随手把门一拉，想起方才几个师兄商量要在半山腰围堵她的事情，舔了舔绯红色的嘴唇。
莫知山半山腰，八个莫知书院高个子好画才学长们，偏头靠肩，插腰抱胸，道袍布衣在身，安静地堵在莫知山半山腰，等候着眼前的阳光如谖草一般的贵少爷。
朱常洵止了步，面色发怔，他止住步子，大声喊道：“几位师兄在此等候我，可有事情要说？”
“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一个站在最中间的莫知学子，不耐烦地对这个眼生少爷喊道，他举起胳膊，指向李萱李师弟，没好脸色地看着他说道，“你，过来。”
李疏辞一愣，她转头看向一脸关心的朱常洵，和宁兼，说道：“宁兼哥哥，常兄，你们和我一起过去！”
朱常洵沉重地点点头，手一搭她的肩膀，“李萱弟，我们不会让你因为我们的光芒而受到伤害的！”
李疏辞走到八个莫知书院师兄前头，一回头，只见朱常洵和宁兼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她，一脸担忧。
李疏辞无奈地闭闭眼，就知道这俩不会安什么好心，她转过来，强笑着问欧阳旦：“欧阳师兄，你要和我说什么？他们两个离得远，不会听见的！”
欧阳旦手推过来，李疏辞强颜欢笑的眉头一提，只见欧阳旦的白手轻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友好地眯起眼睛看着她笑道：“李师弟，听说你要回京？”
李疏辞点点头，说道：“我要回京陪我的小厮白小杜考秀才！”
站在欧阳旦右边的一个莫知书院的师兄嗤笑一声，“白小杜，前宰相的儿子，怎的还当了你李萱的小厮了呢？”
“嗯……”李疏辞为难地说道，“白小杜是我堂妹的小厮。”
一只手放在李疏辞的右胳膊上，卢露走过来了，他对李疏辞儒静地笑道：“这我知道，可是你……能不能不回京城？”
李疏辞纳闷儿，她问卢露：“卢师兄，为什么？”
卢露垂眸一笑，他看着李疏辞腰间的这个绿墨色的玉佩，说道：“你穿的这么好，恐怕你一进了京城，那些百姓们，都会哄涌而上啊。”
李疏辞瞧见几个师兄最左边的一个笑嘻嘻地走过来，他一身朱红色的布衣服，腰上只挂了一个小巧的黄色珠子，他嫉妒地看着李疏辞腰间的绿墨色花儿玉佩，手在李疏辞右腰上一拉，她的玉佩被这师兄拿起来。
红衣师兄笑嘻嘻地对李疏辞凑近脸说道：“李萱师弟，你的玉佩看着温润，能否给我玩玩儿？”
李疏辞强把嘴唇弯起，往后对眼睛前面的师兄笑道：“给你玩玩儿，让师弟我回京城吧？”
苦钱儿见此，心里一惊，她怒叫道：“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她愤怒地一喊，快跑过来，跟着小川和扁分，还有一脸别扭的齐小楚。
朱衣师兄离开李疏辞，手松开她的墨绿色玉佩，看向右边的树林，淡然地说道：“这可是为难我们呢，是吗？沈叶？”
“哈。”沈叶张嘴一笑，走到李疏辞左边，拉过她的花黄色靓丽袖子，往空中轻松一举，斯文地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大声笑道，“李萱师弟想回京看望堂妹，我们岂能拦着呢？”
李疏辞的手腕儿被沈叶举在半山腰的空中，她忙点点头，拉着干净的声音说道：“沈叶师兄说的对！这京城我是一定要回的！”
一个海蓝色布衣师兄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李疏辞跟前，他的两对墨色眼睛带有酸意，看了一眼李疏辞腰上，被桑落楼店店员热情地绑上的墨绿色玉佩，手里忽然多了一个东西。
李疏辞看见他手里的东西，面色一滞，她奇道：“这！师兄，你的武功！”
卢露对李疏辞一仰下巴，嫉妒地看着她秀丽灵然的眉眼大声喊道：“你别回京城，我们就把你的粉色夜明珠还你！”
“不是吧？！我藏袖子里你们都能发现！”李疏辞惊奇道，这是她从质子房里摸的。
“哼！你小子偷东瀛人东西，以为周围都没人的么！”欧阳旦冷哼，对李疏辞不无怨气地大声喊说道：“不拦着你这斯文混蛋，难道还等你去京城门口被满京城人们哄上？！”
李疏辞一惊，她可不想被那么多京城之人骚扰围挤，她踮脚尖急道：“那怎么办？欧阳师兄？！！”
欧阳旦的衣领被傍晚的山风吹乱，他把右边的紫布外衣往里拉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笑看着李萱小子说道：“我们把粉色夜明珠还你。”
“哈哈——”一个黄衣少年一声尖脆的嘲笑，八个莫知书院同窗好朋友都没有料到的这李萱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的嗜好，莫知书院的少年走到这斯文混蛋身前，把他玉白色的蝴蝶结腰带一抽，说道：“你不许回京城！”
李疏辞拦下准备打少年手的苦钱儿，紧抓着苦钱儿的红色胳膊急忙喊道：“好，快把它还我！一会儿他下来了！！”
苦钱儿暴躁地一跺脚，这群莫知书院的才子怎么这么不正经呢？！！
少年和他七个同窗好朋友看见前头来人了，有些惊慌，他把李萱这家伙的腰带一下子抽走藏在袖子里，就和同窗们装作打闹，笑说着话快步下山了。
李疏辞的胳膊被沈叶慌忙地松开，她回过身，朱常洵大叫一声：“李萱！！”
宁兼飞速地卖力跑着，和朱常洵一下子赶到李疏辞跟前，喘着气担心地喊道：“你没事吧？李萱？沈叶抓疼你了没？”
李疏辞摇摇头，“沈叶师兄还替我说好话呢！”
“啊？他替你说好话？”看见他们跟着跑过来的沈青惊奇地说道，“他不是很生气你抢了他的诗名吗？！”
李疏辞呲牙一笑，“沈叶师兄心肠没那么坏的！！”
山下，沈叶把黄学袍少年手里的白色腰带一把抢走，一脸开心地扔到了汴京的东容湖里，“啊哈哈哈哈——”
欧阳旦一手揽上沈叶脖子，“好样的！沈叶！！！”
莫知书院山角的街上游走的汴京人们，两眼瞪愣着看沈叶把不知何人的白腰带扔进河里，皆是感叹摇头，这帮莫知书院的学子又下山了！！
汴京街上的大叫大笑声音此起彼伏，拥挤热闹的开封府的街上又多了不少墨字纸团，女图妓诗，谩骂纸条，和无名者们被踩得全是泥印儿的衣服。
有些人把人群中别样多的纸团们展开，打算冒充是自己写的卖钱，却见到这次和课业无干的纸团里除了学子们互相之间的谩骂指控，兽畜诗和各种妓词，皆是嘲骂李萱一小子的私话，大多带有脏话。
还有汴京百姓高兴地像往常一般来捡被丢弃不要的饰物腰带，绣云头带，却发现它们大多都被扯断了，其上有一绑成了死结的疙瘩。
一个年仅十岁却饶有主见的少年人，轻轻走到一个被扔到街角阑珊处的华美衣服前，蹲下捡起，却和其他来捡衣服的汴梁人们瞧见这衣服上被画笔胡乱画了艳丽的花朵。
东京一街头店家木墙前，再一次被各种颜色的画笔画写上了指责的诗词，汴京忙碌起来的厨子店小二又少了新买的衣服和佩物。
一时间，汴京良男被撞，小姐头上现花儿，扇姬被指责，被施舍据他们说是乞丐自己兄弟写的诗的乞丐，跪坐在街头，捶胸哭喊：“我不要兄弟李萱写的麻雀，我要金灿灿的铜钱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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