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代桃僵
听见外头的话，女人有些好奇，朝韩小山道：“小山，你听见了吗？”
韩小山摇头：“听见了，不过我不信。”
女人点点头，随后有些惭愧，低声道：“你因为我和平安得罪了谭墨渊，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谭墨渊虽然坏，不过谭老爷是个大好人，如果谭墨渊真要欺负你，老爷子不会不管的。”
韩小山点了点头，谭老爷子谭天河的确是一个大好人，小镇百姓无不称颂，只不过家里出了个混账儿子，谁也没办法，谭老爷子年过六十，大儿子当了神仙，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一刀宰了。
不过只要谭府的那些刀客不出手，不管谭墨渊来多少次，韩小山都有信心把他打跑。
一会儿工夫，四盘新鲜的菜就做好了。
四个人一起入座，陈平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突然说道：“我决定了，我要跟宗铭大师出家当和尚。”
韩小山瞪大眼睛：“你走了你娘怎么办？”
女人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平安。
陈平安张了张嘴，最后叹口气，道：“韩小山，等我走了，你帮我照顾好我娘。”
韩小山有些为难，他看出陈平安心里很不好受，谭墨渊此人狼子野心，看上一个女人，就会紧抓不放，从来没有人能逃脱他的魔爪。
陈平安之所以想出家当和尚，也是想学点武艺，日后回来报仇。
但是在他离开期间，他的娘亲只能托付给韩小山。
韩小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了眼女人，无奈道：“你劝劝他吧。”
女人低着头，好久也没说话，很久，才对陈平安道：“平安，你要是真想当和尚，就去吧，不用担心我。”
比起陈平安，她更清楚谭墨渊是怎样的人，当着儿子的面被这个禽兽猥亵，比杀了她都难受，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她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不过她也知道，谭墨渊是个不达到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人，他一定还回再来，这个禽兽，最喜欢以折磨人为乐趣。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答应陈平安离开，虽然很不舍得，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等谭墨渊下次再来，立刻提刀自尽。
她不喜欢陈平安陪她一起死。
韩小山颇感无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老僧人放下筷子，微笑道：“我佛慈悲，平安施主想入我佛门学艺，乃是为了救母，赤子之心天可见怜，不过等你学有所成，却要回来杀人，老衲岂敢收你？”
陈平安看了他一眼：“谭墨渊欺负我娘！他该杀！”
老僧人摇了摇头，道：“我佛门弟子只救人，不杀人。”
陈平安脸上阴晴不定，许久，忽然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韩小山问道：“你去哪里？”
陈平安停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去找谭墨渊，我，我拿你点钱啊。”
说完这话，他走到韩小山房间，抽出床底下的暗格，把里面的银子都拿走了。
韩小山也没在意，陈平安拿他的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自小就没了亲人，只有陈平安这一个朋友，虽然陈平安不务正业，吃他的，住他的，但是对韩小山来说，有个人陪着总好过孤零零一个人，多多少少，也算个慰藉。
……
谭府后院，谭墨渊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今天他带人去凌辱陈平安母子，凑巧被韩小山撞见，未能得手，事后又被老爷子发现，于是便罚他跪了一个晚上。
老爷子走后，老夫人赶紧把儿子扶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我就是怕你把事闹大了，你爹肯定饶不了你，所以一直不让你碰她，你倒好，居然趁着她今天跟儿子见面，当着她儿子的面欺负她，你也太丧尽天良了，再这么下去，你爹跟我怎么放心把这么大家业交到你手上？”
谭墨渊眼神恶毒，扭过头道：“我这次是真心的！只要让我娶了小柔，保证以后老老实实，继承家业！”
他所说的小柔，正是陈平安的母亲。
老夫人看着儿子眼神中的倔强，不由有些动摇，沉思片刻，忍不住问道：“此话当真？”
谭墨渊看着她道：“当真！娘，只要你把小柔给我弄回来，再说服我爹让我娶了她，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继承家业！”
老夫人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叹了口气。
其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谭府一共两位公子，大公子谭青山为人正直，刚直不阿，如今已经是山上仙人，小镇之上，谁提起他不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谭家生了个好儿郎。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大儿子当了神仙，经常三五年也不回来，每次回家都只待一晚，多一天都不肯，更不必说继承这偌大的一片家业。
小镇之上，想嫁给这位大公子的姑娘不是没有，而且有很多很多，谭老爷子有一次趁他回家，让老夫人挑了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人，夜里脱光衣服送到了他房里，盼着儿子能在这女人身上留个种，结果次日一早才发现，儿子半夜就已经离开，女人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上，竟是什么都没发生。
两口子当场气的半死，不过也毫无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
这些年来，因为这个小儿子，两口子操碎了心。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谭墨渊那一席话，老夫人不是不信，儿子以前也看上过不少女人，却从未动过娶回家的念头，更不曾在那些女人身上留种，而这一次，他一反常态，竟是铁了心要娶小柔。
在老夫人看来，哪个男人不花心？花心不是坏事，像谭府这么大的家业，子孙越多才越好，儿子已经指望不上了，如果能抱一个懂事点的孙子，倒也皆大欢喜。
只不过小柔死了丈夫，还带着一个儿子，如果把这种女人娶回家里，成何体统？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就派人把小柔给你带回来，但是我也不可能让你娶一个带着儿子的女人！那个陈平安……”
老夫人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道杀机。
谭墨渊眸子一颤，眼中闪过喜色，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眼睛有两个瞳孔，是重叠的。
阴阳重瞳。
……
“陈平安，你真狠心啊！”
卧室中，韩小山看着空无一物的暗格，一脸无奈。
这小兔崽子，真是没良心啊。
陈平安拿他的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不过以前他每次拿钱，只拿一点，但是这一次，他居然把韩小山攒了几年的积蓄全拿走了！
几年的积蓄啊。
韩小山一脸的苦涩。
就在这时，大师问道：“怎么了？”
韩小山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晚上，大师住他的房间，他是想着明天一早要出去买菜，生怕那时候大师还没起来，所以提前过来拿钱来了。
“没事，大师早点休息吧。”韩小山把心事压在心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他第一次觉得，把陈平安送去当和尚也不错。
走出房间后，他恰好碰见了陈平安他娘，后者问道：“小山，怎么了？”
“没事。”韩小山连忙摇头。
“嗯，早点睡吧，”女人有些愧疚，然后准备回房间，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院外响了起来：“有人吗？”
女人脸色一变，低声道：“是老夫人！”
韩小山脸色也是一变，忙道：“你快回房间，我去把她打发走。”
女人点点头，快步进了房间。
韩小山打开院门，瞧见外头站着一位十分富气的老太太，他装成不认识，问道：“你是谁？”
老夫人笑道：“我是谭府的老夫人，你就是陈平安吧？”
韩小山道：“我是，你有什么事？”
老夫人道：“白天的事，我跟你道歉了，听说你家里来了一位高僧，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老夫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也是信佛之人。
韩小山无语道：“大师已经睡了，你回去吧。”
白天刚欺负了陈平安母子，晚上就来假惺惺，韩小山岂会给她好脸色？
谭墨渊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当着人子的面欺负人母，简直禽兽不如，而在这位老婆子眼里，一声道歉就揭过去了，真是把他儿子当成皇帝了！
这种女人，也配去见宗铭大师？
小镇上谁不知道，好多次谭墨渊犯了错，谭老爷子怒在心头，恨不得揍他半死，都是这位老婆子帮衬着儿子躲了过去。
渐渐地，谭墨渊的骄纵脾气，就被她给惯出来了。
如果来道歉的是谭老爷子，他的话，韩小山肯定信。
但是这位老婆子，韩小山可不信。
老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眼神冷了下去，看了韩小山一眼，便是笑着离开。
走过一个路口，她转过头看向一位疤脸汉子，问道：“看清楚了吗？”
疤脸汉子低下头道：“看清楚了，两日之内！我一定娶他人头！”
老夫人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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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山摇头：“听见了，不过我不信。”
女人点点头，随后有些惭愧，低声道：“你因为我和平安得罪了谭墨渊，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谭墨渊虽然坏，不过谭老爷是个大好人，如果谭墨渊真要欺负你，老爷子不会不管的。”
韩小山点了点头，谭老爷子谭天河的确是一个大好人，小镇百姓无不称颂，只不过家里出了个混账儿子，谁也没办法，谭老爷子年过六十，大儿子当了神仙，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一刀宰了。
不过只要谭府的那些刀客不出手，不管谭墨渊来多少次，韩小山都有信心把他打跑。
一会儿工夫，四盘新鲜的菜就做好了。
四个人一起入座，陈平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突然说道：“我决定了，我要跟宗铭大师出家当和尚。”
韩小山瞪大眼睛：“你走了你娘怎么办？”
女人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平安。
陈平安张了张嘴，最后叹口气，道：“韩小山，等我走了，你帮我照顾好我娘。”
韩小山有些为难，他看出陈平安心里很不好受，谭墨渊此人狼子野心，看上一个女人，就会紧抓不放，从来没有人能逃脱他的魔爪。
陈平安之所以想出家当和尚，也是想学点武艺，日后回来报仇。
但是在他离开期间，他的娘亲只能托付给韩小山。
韩小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了眼女人，无奈道：“你劝劝他吧。”
女人低着头，好久也没说话，很久，才对陈平安道：“平安，你要是真想当和尚，就去吧，不用担心我。”
比起陈平安，她更清楚谭墨渊是怎样的人，当着儿子的面被这个禽兽猥亵，比杀了她都难受，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她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不过她也知道，谭墨渊是个不达到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人，他一定还回再来，这个禽兽，最喜欢以折磨人为乐趣。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答应陈平安离开，虽然很不舍得，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等谭墨渊下次再来，立刻提刀自尽。
她不喜欢陈平安陪她一起死。
韩小山颇感无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老僧人放下筷子，微笑道：“我佛慈悲，平安施主想入我佛门学艺，乃是为了救母，赤子之心天可见怜，不过等你学有所成，却要回来杀人，老衲岂敢收你？”
陈平安看了他一眼：“谭墨渊欺负我娘！他该杀！”
老僧人摇了摇头，道：“我佛门弟子只救人，不杀人。”
陈平安脸上阴晴不定，许久，忽然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韩小山问道：“你去哪里？”
陈平安停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去找谭墨渊，我，我拿你点钱啊。”
说完这话，他走到韩小山房间，抽出床底下的暗格，把里面的银子都拿走了。
韩小山也没在意，陈平安拿他的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自小就没了亲人，只有陈平安这一个朋友，虽然陈平安不务正业，吃他的，住他的，但是对韩小山来说，有个人陪着总好过孤零零一个人，多多少少，也算个慰藉。
……
谭府后院，谭墨渊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今天他带人去凌辱陈平安母子，凑巧被韩小山撞见，未能得手，事后又被老爷子发现，于是便罚他跪了一个晚上。
老爷子走后，老夫人赶紧把儿子扶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我就是怕你把事闹大了，你爹肯定饶不了你，所以一直不让你碰她，你倒好，居然趁着她今天跟儿子见面，当着她儿子的面欺负她，你也太丧尽天良了，再这么下去，你爹跟我怎么放心把这么大家业交到你手上？”
谭墨渊眼神恶毒，扭过头道：“我这次是真心的！只要让我娶了小柔，保证以后老老实实，继承家业！”
他所说的小柔，正是陈平安的母亲。
老夫人看着儿子眼神中的倔强，不由有些动摇，沉思片刻，忍不住问道：“此话当真？”
谭墨渊看着她道：“当真！娘，只要你把小柔给我弄回来，再说服我爹让我娶了她，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继承家业！”
老夫人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叹了口气。
其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谭府一共两位公子，大公子谭青山为人正直，刚直不阿，如今已经是山上仙人，小镇之上，谁提起他不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谭家生了个好儿郎。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大儿子当了神仙，经常三五年也不回来，每次回家都只待一晚，多一天都不肯，更不必说继承这偌大的一片家业。
小镇之上，想嫁给这位大公子的姑娘不是没有，而且有很多很多，谭老爷子有一次趁他回家，让老夫人挑了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人，夜里脱光衣服送到了他房里，盼着儿子能在这女人身上留个种，结果次日一早才发现，儿子半夜就已经离开，女人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上，竟是什么都没发生。
两口子当场气的半死，不过也毫无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
这些年来，因为这个小儿子，两口子操碎了心。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谭墨渊那一席话，老夫人不是不信，儿子以前也看上过不少女人，却从未动过娶回家的念头，更不曾在那些女人身上留种，而这一次，他一反常态，竟是铁了心要娶小柔。
在老夫人看来，哪个男人不花心？花心不是坏事，像谭府这么大的家业，子孙越多才越好，儿子已经指望不上了，如果能抱一个懂事点的孙子，倒也皆大欢喜。
只不过小柔死了丈夫，还带着一个儿子，如果把这种女人娶回家里，成何体统？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就派人把小柔给你带回来，但是我也不可能让你娶一个带着儿子的女人！那个陈平安……”
老夫人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道杀机。
谭墨渊眸子一颤，眼中闪过喜色，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眼睛有两个瞳孔，是重叠的。
阴阳重瞳。
……
“陈平安，你真狠心啊！”
卧室中，韩小山看着空无一物的暗格，一脸无奈。
这小兔崽子，真是没良心啊。
陈平安拿他的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不过以前他每次拿钱，只拿一点，但是这一次，他居然把韩小山攒了几年的积蓄全拿走了！
几年的积蓄啊。
韩小山一脸的苦涩。
就在这时，大师问道：“怎么了？”
韩小山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晚上，大师住他的房间，他是想着明天一早要出去买菜，生怕那时候大师还没起来，所以提前过来拿钱来了。
“没事，大师早点休息吧。”韩小山把心事压在心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他第一次觉得，把陈平安送去当和尚也不错。
走出房间后，他恰好碰见了陈平安他娘，后者问道：“小山，怎么了？”
“没事。”韩小山连忙摇头。
“嗯，早点睡吧，”女人有些愧疚，然后准备回房间，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院外响了起来：“有人吗？”
女人脸色一变，低声道：“是老夫人！”
韩小山脸色也是一变，忙道：“你快回房间，我去把她打发走。”
女人点点头，快步进了房间。
韩小山打开院门，瞧见外头站着一位十分富气的老太太，他装成不认识，问道：“你是谁？”
老夫人笑道：“我是谭府的老夫人，你就是陈平安吧？”
韩小山道：“我是，你有什么事？”
老夫人道：“白天的事，我跟你道歉了，听说你家里来了一位高僧，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老夫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也是信佛之人。
韩小山无语道：“大师已经睡了，你回去吧。”
白天刚欺负了陈平安母子，晚上就来假惺惺，韩小山岂会给她好脸色？
谭墨渊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当着人子的面欺负人母，简直禽兽不如，而在这位老婆子眼里，一声道歉就揭过去了，真是把他儿子当成皇帝了！
这种女人，也配去见宗铭大师？
小镇上谁不知道，好多次谭墨渊犯了错，谭老爷子怒在心头，恨不得揍他半死，都是这位老婆子帮衬着儿子躲了过去。
渐渐地，谭墨渊的骄纵脾气，就被她给惯出来了。
如果来道歉的是谭老爷子，他的话，韩小山肯定信。
但是这位老婆子，韩小山可不信。
老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眼神冷了下去，看了韩小山一眼，便是笑着离开。
走过一个路口，她转过头看向一位疤脸汉子，问道：“看清楚了吗？”
疤脸汉子低下头道：“看清楚了，两日之内！我一定娶他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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