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防大不防小
“原来乾大小姐不是看上你了，是想和你打架呀。”
半路上，程成偷笑着对鬼姬说道。
鬼姬却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她要打就打呗，你又那么高兴做什么？难不成是个女人就要看上我不成？”
听她这么说，程成更是乐不可支，用胳膊轻轻挤了她一下：“没办法，谁叫我大哥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哪个女人要是看不上你，那她一定是眼睛瞎了。”
“就你贫嘴。”鬼姬轻哼了一声，想了想，忽然笑道：“你不会是嫉妒我抢了你的风头吧？早知道，也让你变个新鲜出锅的美少年，好让这些姑娘婆姨们争着来抢你。”
“那就算了。”程成顿时一阵头大，苦笑着说道：“我还小，这些大人的事情完全不懂，根本应付不过来呢。”
鬼姬眼睛一下睁得老大：“才怪！编排我会编排的，到自己就不懂了？不过有一样是对的，别忘了你到这儿来是做什么的，其他的心思少想点，明白吗？”
……
从赤金城到西岭矿脉，要横跨四道山脊。众人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赶到此处。
现场的狼藉，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之前曾经发生了什么。断肢残血仍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使得四周围浸泡在一种令人不安的气味之中。当然，常年面对尸体的鬼姬，感觉会稍有不同。
等人员齐整之后，包隆新开始发号施令，让众人再次清理现场，将矿场的设施恢复起来。
这里的人都没干过矿工，好在各个有修为在身，身坚力大，用力气弥补技巧的不足，忙了小半日，差不多也将矿场恢复了起来。
“这个洞怎么办？要堵上吗？”
一个叫海东的新丁带着微微的颤音说道。
他所站的位置，有一个两丈多宽的巨大洞口，通向了深深的地底，从洞壁的痕迹看，很显然不是采矿时所掘出的。
那么它的来源就显而易见了，是地底怪兽出现的地方。
众人围了上来，全都默不作声，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你们先不要管，我们会处理的，做你们自己的事去。”
说话的是乾胜男，她正从坑道口走下来，那两名中年长老，也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众人这才渐渐散去，各自找到自己的矿位开始干活。程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因为他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三位会怎么处理，难道是要进洞杀怪吗？
这洞口如此之宽，下方深不见底，自己看着都有些毛骨悚然。就算那两位长老的实力够强，这样轻身深入，可真不是一件令人轻松愉快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那两名长老开始了动作，不过与程成所料想的不同，他们没有直接进洞，而是在洞口，摆开了一座法阵。
法阵的等级不算太高，也不太像是强力的攻击法阵，程成观察了半天，才稍稍明白了一些。
“这是一个引诱法阵，是一个陷阱。”
程成暗暗点了点头。
看起来，他们是打算用这座法阵，将地底的那东西引上来。但是程成观察了一下，便觉得有些问题。
“呃……大小姐。”
听到他的声音，乾胜男和那两名长老都转过了脸，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赵勇？你还赖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让你们去干活么？”
乾胜男对待程成的态度，就显然没有对待鬼姬那样客气。看起来在她的眼里，铁纹无人权，没有天赋实力，连和自己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程成暗暗皱眉，他原本也不想和这个杀害自己师父主凶的女儿有过多的接触，不过对方正在进行的事情，关系到自己这一批人的安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大小姐，你们这里摆的可是一座法阵陷阱么？”
“是啊，怎么了？”乾胜男的语气很不耐烦。
“哦，是这样。”程成笑了笑道：“小人也曾经学过几天法阵之术。刚才看两位长老摆阵，心中好奇，便多看了几眼。结果这一看，心中却多了几分疑问，想请教一下二位长老。”
乾胜男听了这话，剩余的耐心瞬间耗尽。
“请教？你这家伙是不是闲的发慌了？没看见这里正在忙着么？哪有空教你？回去干活去。”
程成闻言只能无奈地摇头，转身离去，嘴里却是有意无意地念叨着：“势聚于坤，防的是大家伙，万一来的小东西呢？我们不是全完了。”
“等等！”
一名青袍长老忽然叫道，声音很大，几乎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乾胜男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位长老会突然发声。要知道，这位叫于皓龙的长老虽然本身修为不算很高，但是在法阵方面的造诣，却是赤金城中数得上号的。难道程成刚才这番话，真的点到他法阵中的破绽？
这小子还有这方面的才能？还是说，只是一知半解，虚张声势？
于皓龙此时皱眉道：“你刚才说，我的法阵只能防大，不能防小？”
程成微微一笑，转过身来：“于长老是法阵方面的大修，自然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于皓龙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道：“你的眼光不错，我这法阵就是防大不防小。不过，据之前的报告，矿工的尸体几乎被啃噬殆尽，理当是一种非常巨大的妖兽，而且护矿的铜卫是在短时间内全军覆没，如果是小型妖兽，很难相信会有如此战力。我这法阵据此而设，又有什么问题？”
程成沉吟了一下，道：“于长老的分析也并非没有道理。小人只是有些奇怪，如果真是大型妖兽作祟，为何矿道内的横梁支柱之类的高大设施，却没有遭到任何毁伤。被破坏的，多数都在低矮之处。”
“嗯？”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尤其是于皓龙，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可惜，乾胜男却没有于皓龙那样的谨慎，她很难接受，一个像程成这样，只有铁纹体质的低劣货色，也敢对城中长老指指摘摘。
“自作聪明！谁规定大型妖兽，就一定要顶天立地那么大了？处置妖兽之事，轮不到你说话，干你的活去！”
她尖利的声音，在半封闭的矿道内显得异常刺耳。这位城主大小姐虽然衣裳爱穿男人的，但是说话做事的风格，还是个大小姐脾气。
包隆新见她发火，连忙上前推了程成一把：“行了行了，别逞能了，这儿有大小姐坐镇，咱们干好咱们的事就得了。”
程成望着他苦笑了一下，只能点了点头，无奈的耸了耸肩，走回了鬼姬的身边。
鬼姬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问道：“那些话，不完全是你的推理吧？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程成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不是很清晰，但是，我能感觉到地底下有些东西在动，速度很快，不像是体型巨大的东西。”
“有些？”鬼姬敏感地抓到了程成话中的关键点：“不止一个？”
程成眯起眼睛，又仔细感知了一下，神情更加凝重了：“可能用‘有些’这个词来形容，还说少了。应该是……一群。”
鬼姬也是微微一凛，她此时封住了自己的修为，只能发挥出聚灵境的实力，一旦碰到大群强力妖兽，同样会非常头疼。除非她解除对自己的封印，但是，那将来立即引起城中高阶强者的警觉。她虽然不惧那些人，但是让程成在赤金城中修炼的初衷，就无法实现了。
“等会儿如果情况不妙，记着跟紧我，能跑就跑，不要恋战。”
于皓龙的法阵，引诱的效果着实不错，布阵完成不久，地底下的某些东西，就显然有所发现，开始蠢蠢欲动了。
“大小姐，星门异动，有妖物靠近，您看，您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无妨。”乾胜男倒是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样子，相反，她好像对这即将出现的妖兽很是期待：“有二位长老在此，我很放心。你们尽管施为，不用管我。”
两位长老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们看了看法阵的反应，都是眉头紧锁，额头上也微微见了些汗。
“呃……大小姐，您身子金贵，有些风险，还是能回避就回避一下的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乾胜男也听出了问题。她从小好武，各种危险的试炼不知经历了多少，从来没有回避过什么。此事众人皆知，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出诸如身子金贵之类的话来。
那么，现在于皓龙会如此措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接下来的麻烦，可能真的很大。
“怎么？你们发现什么了？是妖兽的实力很强么？”
于皓龙又看了看法阵的反应，干咽了一下喉咙，道：“不瞒大小姐，不是强，是很强，出乎预料的强，不但很强，而且……好像……还很多。”
“很多？”乾胜男不敢怀疑两位长老的判断，但是，要她在还没有看到敌人之前，就直接逃走，那实在不是她一向的作风。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紧接着大声叫道：“包隆新，带着你的人，全部撤出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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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程成偷笑着对鬼姬说道。
鬼姬却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她要打就打呗，你又那么高兴做什么？难不成是个女人就要看上我不成？”
听她这么说，程成更是乐不可支，用胳膊轻轻挤了她一下：“没办法，谁叫我大哥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哪个女人要是看不上你，那她一定是眼睛瞎了。”
“就你贫嘴。”鬼姬轻哼了一声，想了想，忽然笑道：“你不会是嫉妒我抢了你的风头吧？早知道，也让你变个新鲜出锅的美少年，好让这些姑娘婆姨们争着来抢你。”
“那就算了。”程成顿时一阵头大，苦笑着说道：“我还小，这些大人的事情完全不懂，根本应付不过来呢。”
鬼姬眼睛一下睁得老大：“才怪！编排我会编排的，到自己就不懂了？不过有一样是对的，别忘了你到这儿来是做什么的，其他的心思少想点，明白吗？”
……
从赤金城到西岭矿脉，要横跨四道山脊。众人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赶到此处。
现场的狼藉，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之前曾经发生了什么。断肢残血仍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使得四周围浸泡在一种令人不安的气味之中。当然，常年面对尸体的鬼姬，感觉会稍有不同。
等人员齐整之后，包隆新开始发号施令，让众人再次清理现场，将矿场的设施恢复起来。
这里的人都没干过矿工，好在各个有修为在身，身坚力大，用力气弥补技巧的不足，忙了小半日，差不多也将矿场恢复了起来。
“这个洞怎么办？要堵上吗？”
一个叫海东的新丁带着微微的颤音说道。
他所站的位置，有一个两丈多宽的巨大洞口，通向了深深的地底，从洞壁的痕迹看，很显然不是采矿时所掘出的。
那么它的来源就显而易见了，是地底怪兽出现的地方。
众人围了上来，全都默不作声，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你们先不要管，我们会处理的，做你们自己的事去。”
说话的是乾胜男，她正从坑道口走下来，那两名中年长老，也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众人这才渐渐散去，各自找到自己的矿位开始干活。程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因为他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三位会怎么处理，难道是要进洞杀怪吗？
这洞口如此之宽，下方深不见底，自己看着都有些毛骨悚然。就算那两位长老的实力够强，这样轻身深入，可真不是一件令人轻松愉快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那两名长老开始了动作，不过与程成所料想的不同，他们没有直接进洞，而是在洞口，摆开了一座法阵。
法阵的等级不算太高，也不太像是强力的攻击法阵，程成观察了半天，才稍稍明白了一些。
“这是一个引诱法阵，是一个陷阱。”
程成暗暗点了点头。
看起来，他们是打算用这座法阵，将地底的那东西引上来。但是程成观察了一下，便觉得有些问题。
“呃……大小姐。”
听到他的声音，乾胜男和那两名长老都转过了脸，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赵勇？你还赖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让你们去干活么？”
乾胜男对待程成的态度，就显然没有对待鬼姬那样客气。看起来在她的眼里，铁纹无人权，没有天赋实力，连和自己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程成暗暗皱眉，他原本也不想和这个杀害自己师父主凶的女儿有过多的接触，不过对方正在进行的事情，关系到自己这一批人的安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大小姐，你们这里摆的可是一座法阵陷阱么？”
“是啊，怎么了？”乾胜男的语气很不耐烦。
“哦，是这样。”程成笑了笑道：“小人也曾经学过几天法阵之术。刚才看两位长老摆阵，心中好奇，便多看了几眼。结果这一看，心中却多了几分疑问，想请教一下二位长老。”
乾胜男听了这话，剩余的耐心瞬间耗尽。
“请教？你这家伙是不是闲的发慌了？没看见这里正在忙着么？哪有空教你？回去干活去。”
程成闻言只能无奈地摇头，转身离去，嘴里却是有意无意地念叨着：“势聚于坤，防的是大家伙，万一来的小东西呢？我们不是全完了。”
“等等！”
一名青袍长老忽然叫道，声音很大，几乎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乾胜男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位长老会突然发声。要知道，这位叫于皓龙的长老虽然本身修为不算很高，但是在法阵方面的造诣，却是赤金城中数得上号的。难道程成刚才这番话，真的点到他法阵中的破绽？
这小子还有这方面的才能？还是说，只是一知半解，虚张声势？
于皓龙此时皱眉道：“你刚才说，我的法阵只能防大，不能防小？”
程成微微一笑，转过身来：“于长老是法阵方面的大修，自然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于皓龙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道：“你的眼光不错，我这法阵就是防大不防小。不过，据之前的报告，矿工的尸体几乎被啃噬殆尽，理当是一种非常巨大的妖兽，而且护矿的铜卫是在短时间内全军覆没，如果是小型妖兽，很难相信会有如此战力。我这法阵据此而设，又有什么问题？”
程成沉吟了一下，道：“于长老的分析也并非没有道理。小人只是有些奇怪，如果真是大型妖兽作祟，为何矿道内的横梁支柱之类的高大设施，却没有遭到任何毁伤。被破坏的，多数都在低矮之处。”
“嗯？”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尤其是于皓龙，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可惜，乾胜男却没有于皓龙那样的谨慎，她很难接受，一个像程成这样，只有铁纹体质的低劣货色，也敢对城中长老指指摘摘。
“自作聪明！谁规定大型妖兽，就一定要顶天立地那么大了？处置妖兽之事，轮不到你说话，干你的活去！”
她尖利的声音，在半封闭的矿道内显得异常刺耳。这位城主大小姐虽然衣裳爱穿男人的，但是说话做事的风格，还是个大小姐脾气。
包隆新见她发火，连忙上前推了程成一把：“行了行了，别逞能了，这儿有大小姐坐镇，咱们干好咱们的事就得了。”
程成望着他苦笑了一下，只能点了点头，无奈的耸了耸肩，走回了鬼姬的身边。
鬼姬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问道：“那些话，不完全是你的推理吧？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程成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不是很清晰，但是，我能感觉到地底下有些东西在动，速度很快，不像是体型巨大的东西。”
“有些？”鬼姬敏感地抓到了程成话中的关键点：“不止一个？”
程成眯起眼睛，又仔细感知了一下，神情更加凝重了：“可能用‘有些’这个词来形容，还说少了。应该是……一群。”
鬼姬也是微微一凛，她此时封住了自己的修为，只能发挥出聚灵境的实力，一旦碰到大群强力妖兽，同样会非常头疼。除非她解除对自己的封印，但是，那将来立即引起城中高阶强者的警觉。她虽然不惧那些人，但是让程成在赤金城中修炼的初衷，就无法实现了。
“等会儿如果情况不妙，记着跟紧我，能跑就跑，不要恋战。”
于皓龙的法阵，引诱的效果着实不错，布阵完成不久，地底下的某些东西，就显然有所发现，开始蠢蠢欲动了。
“大小姐，星门异动，有妖物靠近，您看，您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无妨。”乾胜男倒是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样子，相反，她好像对这即将出现的妖兽很是期待：“有二位长老在此，我很放心。你们尽管施为，不用管我。”
两位长老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们看了看法阵的反应，都是眉头紧锁，额头上也微微见了些汗。
“呃……大小姐，您身子金贵，有些风险，还是能回避就回避一下的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乾胜男也听出了问题。她从小好武，各种危险的试炼不知经历了多少，从来没有回避过什么。此事众人皆知，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出诸如身子金贵之类的话来。
那么，现在于皓龙会如此措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接下来的麻烦，可能真的很大。
“怎么？你们发现什么了？是妖兽的实力很强么？”
于皓龙又看了看法阵的反应，干咽了一下喉咙，道：“不瞒大小姐，不是强，是很强，出乎预料的强，不但很强，而且……好像……还很多。”
“很多？”乾胜男不敢怀疑两位长老的判断，但是，要她在还没有看到敌人之前，就直接逃走，那实在不是她一向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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