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违约
第二天一早，向南特地穿了一身称抖的衣服，把向小西先送到学校之后，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影视学院。
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何雯娜一个人在那儿走来走去，她的表情有些愤怒，还有些隐隐的失落。
“怎么了？”向南走上前问到。
“你来了？”何雯娜招呼了他一声，这才凑到他耳边，很烦躁地说到：“完蛋了，学姐的这个广告可能要黄了。”
“什么？”向南吃了一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黄了？”
何雯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算了，在这里跟你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先跟我去制片室吧！”她匆匆地拉着向南，一路小跑来到了学校的制片室。
因为在水蓝星，拍摄影视作品不需要像地球上那样取景、建影城什么的，只需要通过一台特殊的机器，把电影师的幻象通过脑电波的方式录入母盘当中，因此电影的拍摄场地不再受到那么多限制，就连学校，也拥有可以直接制作影视作品的地方，这里就是制片室。
而且宛城影视学院身为专业的电影学院，这里的各种软硬件都是相当完善的。
所以当初程虞锦才会向学校申请了这个地方，来做她广告的拍摄场地。
当向南和何雯娜进到制片室里的时候，发现这里一片愁云惨淡，还是昨天那十几个同学，大部分都垂头丧气，剩下的几个，则显得非常愤怒，不停地在那儿小声骂着什么。
向南看到程虞锦，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正拿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那叠剧本，眼眶红红的。
“这是怎么了？”压抑的气氛让向南倍感难受，他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大家一起抬头看着他，却没人说话。
“你来了？”倒是角落里的程虞锦站了起来，主动朝他走过来，还打了声招呼。
向南注意到，她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显然情绪很低落。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向南不解地问到：“怎么今天突然就说要黄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虞锦低下头去，向南看到她的眼角出现了一抹晶莹的光芒。
可她还是没有说话。
“哎呀，学姐你倒是说话呀！”这时旁边的何雯娜终于看不过去了，一把拉住向南自己跟他解释起来：“其实是这样的，今天一早学姐就接到汽车厂商的电话，说是有件事要跟他商量，说完之后学姐才知道，原来汽车厂商那边反悔了，他们觉得学姐的这个广告创意不行，想要换一个，而且他们都已经找到人了，说是要由大导演来负责拍摄，学姐只要专心当好代言人就可以了。”
“哼！”何雯娜刚刚说完，旁边就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说什么是商量，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想毁约了，要不他们会连导演都已经找好了？依我看呐，他们一开始就是忽悠学姐，根本就没想过让她来负责这个广告！”
说话的正是之前认为程虞锦的广告创意一般的那个高大男生。
经过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向南终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之前程虞锦之所以答应那家汽车厂商代言，就是因为跟他们谈好了，这次的广告，要由她亲自来操刀，否则她不会出任对方的代言人。
可没想到，对方却在合同里动了手脚，他们欺骗程虞锦签下合同之后，又借口她的广告创意不行，否定了她的执导权，然后自己找了个导演来拍摄这个广告。
这分明就已经是一种诈骗的行为！
对方连替代她的导演都已经一早就找好了，这还不是诈骗吗？
程虞锦现在很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失望，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尝试一下自己的能力，没想到却被对方骗了，这对一向顺风顺水的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且她辛辛苦苦招募来的这帮同学，全都要被“退货”，这也让她的声望受到了很大的损害。
程虞锦现在已经有点儿不想拍这个广告，并且和那家汽车厂商一刀两断了。
不过向南还不是很了解具体的情况，听到何雯娜他们一人一句说完之后，他有些奇怪地问到：“当初你们既然说好了要由你来拍摄广告，那对方现在违约了，你为什么不去告他们呢？”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何雯娜白了他一眼，替程虞锦解释到：“当初对方在签合同的时候留了一手，他们说学姐拍摄的广告，一定要经过他们的审核，得到他们认可之后才能算数，当时学姐也没多想，以为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所以就同意了，可没想到，对方好像早就算准了这一天，他们现在借口学姐的创意得不到他们的认可，于是准备自己找人来拍，而且还要让学姐继续做他们的代言人。”
“就是，你们说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一个同学愤愤不平地说到：“学姐当初答应他们做代言人，就是看在有机会执导广告的份儿上，可他们现在玩儿这么下流的招数，依我看，学姐，干脆你也别帮他们代言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一拍两散！”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到：“学姐你是广告女王，又不是找不到广告拍，凭什么要受他们这样欺负？”
“对，学姐要不干脆你也违约吧，我们都支持你！”何雯娜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凑到程虞锦身边，慷慨激昂地说到。
“你们先别激动。”作为正主儿，程虞锦终于再一次开口了，嗓音低沉地说到：“事情还没有闹到那么严重的地步，而且随便毁约，会对我的声誉有很大影响，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
“那你想怎么办？”众人一起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她。
“我想再去一趟厂商那边，看看能不能协商解决这件事情。”程虞锦显得十分疲惫地说到：“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这个广告的创意的确很一般，魏明昨天不也说了吗，这个广告只能说循规蹈矩，没有亮点，所以我想如果好好跟他们商量一下，再拿出一个更好的创意，说不定他们会改变主意，重新让我来执导。”
“是吗？”何雯娜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人家连代替你的导演都找好了，还会再给你机会？”
程虞锦沉默下来，对方的这个动作，说明他们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也说明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很有可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她实在不想错过这个练手的好机会，毕竟这家汽车厂商实力雄厚，他们的广告，以后将会出现在各大电视台以及各种电商平台上，对于程虞锦来说，这同样是一次获得别人肯定的天赐良机。
她还想再努力一把，把执导广告的权利/争取回来。
于是她昂起头，藏起了脸上的那些失落跟彷徨，努力做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说到：“放心吧，你们别忘了，这次可是对方先求上门来的，说明他们对我很看重，我相信只要我能拿出好的创意，一定能说服他们！”
“那……”何雯娜犹豫了一下，又转身看看后边的同学，大家都暗自冲她点了点头，她才安慰地对程虞锦问到：“那学姐，要不要我们跟你一起去？”
“你们？”程虞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很快摇摇头。
“不用了。”她说到：“这又不是打架，去再多人也没用，而且你们有些人还要上课，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何雯娜失望地叹了口气，正想再说什么，眼光忽然瞟到了一旁的向南，眼神猛然一亮，抓住程虞锦的胳膊说到：“那不如这样吧，学姐，让向南生陪你一起去！”
“向南生？”程虞锦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向南身上，刚想下意识地摇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竟泛起犹豫之色，片刻之后，她竟迟疑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何雯娜一把捏起拳头，高兴地说到：“向南生昨天表现的那么man，而且还能说会道，我相信有他帮你，你一定能成功的！”
其实程虞锦也是想起了向南昨天的表现，虽然她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不过昨天向南强硬的态度，以及惊艳的创意，的确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觉得这次带着向南一起去，说不定能帮到自己，因此这才破天荒的同意了让他随行。
向南这还没整明白呢，就被两个女人给安排的结结实实了。
“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们确定我能行？”
“你不行还有谁行？”何雯娜一点儿也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捶了他肩膀一拳，挤眉弄眼地说到：“行了，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婆婆妈妈，人家程学姐都同意了，你还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向南不明白她一个劲儿的眨眼睛是什么个意思，好奇的问到。
何雯娜瞪了他一眼，凑到他耳畔轻声说到：“你这个笨蛋，你不是一直喜欢程学姐吗？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机会，你懂不懂？”
“呃……”向南顿时默然。
大姐，我还以为你想上我，搞了半天，你是想给我当红娘啊！
向南心里啼笑皆非，说实话，如果他现在还是向南生，他一定会对何雯娜感恩戴德，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向南生，或者说不是纯粹的向南生了呀！
程虞锦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和善，但她骨子里有股傲气，看不上“向南生”这个傻瓜，而且还对他有些反感，这一点，向南是能感受到的。
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你，那咱俩就当没见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呗。
何雯娜强行想把他俩凑到一起，却不知道，他俩其实各自都有点儿看不上对方。
程虞锦是觉得向南粗鲁无礼，而且还举止轻佻，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
向南却觉得程虞锦清高自傲，嫌贫爱富，是个虚伪的女人。
两人之间，冤家之势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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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何雯娜一个人在那儿走来走去，她的表情有些愤怒，还有些隐隐的失落。
“怎么了？”向南走上前问到。
“你来了？”何雯娜招呼了他一声，这才凑到他耳边，很烦躁地说到：“完蛋了，学姐的这个广告可能要黄了。”
“什么？”向南吃了一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黄了？”
何雯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算了，在这里跟你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先跟我去制片室吧！”她匆匆地拉着向南，一路小跑来到了学校的制片室。
因为在水蓝星，拍摄影视作品不需要像地球上那样取景、建影城什么的，只需要通过一台特殊的机器，把电影师的幻象通过脑电波的方式录入母盘当中，因此电影的拍摄场地不再受到那么多限制，就连学校，也拥有可以直接制作影视作品的地方，这里就是制片室。
而且宛城影视学院身为专业的电影学院，这里的各种软硬件都是相当完善的。
所以当初程虞锦才会向学校申请了这个地方，来做她广告的拍摄场地。
当向南和何雯娜进到制片室里的时候，发现这里一片愁云惨淡，还是昨天那十几个同学，大部分都垂头丧气，剩下的几个，则显得非常愤怒，不停地在那儿小声骂着什么。
向南看到程虞锦，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正拿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那叠剧本，眼眶红红的。
“这是怎么了？”压抑的气氛让向南倍感难受，他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大家一起抬头看着他，却没人说话。
“你来了？”倒是角落里的程虞锦站了起来，主动朝他走过来，还打了声招呼。
向南注意到，她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显然情绪很低落。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向南不解地问到：“怎么今天突然就说要黄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虞锦低下头去，向南看到她的眼角出现了一抹晶莹的光芒。
可她还是没有说话。
“哎呀，学姐你倒是说话呀！”这时旁边的何雯娜终于看不过去了，一把拉住向南自己跟他解释起来：“其实是这样的，今天一早学姐就接到汽车厂商的电话，说是有件事要跟他商量，说完之后学姐才知道，原来汽车厂商那边反悔了，他们觉得学姐的这个广告创意不行，想要换一个，而且他们都已经找到人了，说是要由大导演来负责拍摄，学姐只要专心当好代言人就可以了。”
“哼！”何雯娜刚刚说完，旁边就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说什么是商量，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想毁约了，要不他们会连导演都已经找好了？依我看呐，他们一开始就是忽悠学姐，根本就没想过让她来负责这个广告！”
说话的正是之前认为程虞锦的广告创意一般的那个高大男生。
经过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向南终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之前程虞锦之所以答应那家汽车厂商代言，就是因为跟他们谈好了，这次的广告，要由她亲自来操刀，否则她不会出任对方的代言人。
可没想到，对方却在合同里动了手脚，他们欺骗程虞锦签下合同之后，又借口她的广告创意不行，否定了她的执导权，然后自己找了个导演来拍摄这个广告。
这分明就已经是一种诈骗的行为！
对方连替代她的导演都已经一早就找好了，这还不是诈骗吗？
程虞锦现在很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失望，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尝试一下自己的能力，没想到却被对方骗了，这对一向顺风顺水的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且她辛辛苦苦招募来的这帮同学，全都要被“退货”，这也让她的声望受到了很大的损害。
程虞锦现在已经有点儿不想拍这个广告，并且和那家汽车厂商一刀两断了。
不过向南还不是很了解具体的情况，听到何雯娜他们一人一句说完之后，他有些奇怪地问到：“当初你们既然说好了要由你来拍摄广告，那对方现在违约了，你为什么不去告他们呢？”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何雯娜白了他一眼，替程虞锦解释到：“当初对方在签合同的时候留了一手，他们说学姐拍摄的广告，一定要经过他们的审核，得到他们认可之后才能算数，当时学姐也没多想，以为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所以就同意了，可没想到，对方好像早就算准了这一天，他们现在借口学姐的创意得不到他们的认可，于是准备自己找人来拍，而且还要让学姐继续做他们的代言人。”
“就是，你们说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一个同学愤愤不平地说到：“学姐当初答应他们做代言人，就是看在有机会执导广告的份儿上，可他们现在玩儿这么下流的招数，依我看，学姐，干脆你也别帮他们代言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一拍两散！”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到：“学姐你是广告女王，又不是找不到广告拍，凭什么要受他们这样欺负？”
“对，学姐要不干脆你也违约吧，我们都支持你！”何雯娜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凑到程虞锦身边，慷慨激昂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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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办？”众人一起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她。
“我想再去一趟厂商那边，看看能不能协商解决这件事情。”程虞锦显得十分疲惫地说到：“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这个广告的创意的确很一般，魏明昨天不也说了吗，这个广告只能说循规蹈矩，没有亮点，所以我想如果好好跟他们商量一下，再拿出一个更好的创意，说不定他们会改变主意，重新让我来执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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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程虞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很快摇摇头。
“不用了。”她说到：“这又不是打架，去再多人也没用，而且你们有些人还要上课，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何雯娜失望地叹了口气，正想再说什么，眼光忽然瞟到了一旁的向南，眼神猛然一亮，抓住程虞锦的胳膊说到：“那不如这样吧，学姐，让向南生陪你一起去！”
“向南生？”程虞锦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向南身上，刚想下意识地摇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竟泛起犹豫之色，片刻之后，她竟迟疑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何雯娜一把捏起拳头，高兴地说到：“向南生昨天表现的那么man，而且还能说会道，我相信有他帮你，你一定能成功的！”
其实程虞锦也是想起了向南昨天的表现，虽然她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不过昨天向南强硬的态度，以及惊艳的创意，的确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觉得这次带着向南一起去，说不定能帮到自己，因此这才破天荒的同意了让他随行。
向南这还没整明白呢，就被两个女人给安排的结结实实了。
“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们确定我能行？”
“你不行还有谁行？”何雯娜一点儿也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捶了他肩膀一拳，挤眉弄眼地说到：“行了，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婆婆妈妈，人家程学姐都同意了，你还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向南不明白她一个劲儿的眨眼睛是什么个意思，好奇的问到。
何雯娜瞪了他一眼，凑到他耳畔轻声说到：“你这个笨蛋，你不是一直喜欢程学姐吗？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机会，你懂不懂？”
“呃……”向南顿时默然。
大姐，我还以为你想上我，搞了半天，你是想给我当红娘啊！
向南心里啼笑皆非，说实话，如果他现在还是向南生，他一定会对何雯娜感恩戴德，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向南生，或者说不是纯粹的向南生了呀！
程虞锦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和善，但她骨子里有股傲气，看不上“向南生”这个傻瓜，而且还对他有些反感，这一点，向南是能感受到的。
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你，那咱俩就当没见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呗。
何雯娜强行想把他俩凑到一起，却不知道，他俩其实各自都有点儿看不上对方。
程虞锦是觉得向南粗鲁无礼，而且还举止轻佻，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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