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生死同舟 上
远远望见一座城，凹凸起伏的城墙上，竖着一面面旗帜，随风飘散。那火红色的旗帜，迎着朝阳，金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耀眼夺目，一个大大的楚字印在上面。
“这便是我的国家了。”无尘望着城所在的方向，自豪的说着。冰凝站在一旁看着他，眼中满是仰慕，不觉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之感。
“走吧。”无尘看向冰凝，让她感到措不及防，慌张的闪躲开他的眼神，无尘只是笑笑，冰凝看他笑了，想到他该是瞧到刚才的一副痴样，娇羞的不敢再看他。
进入城中，车马喧嚣，人来人往，尽是一片繁荣景象。虽也是集市模样，但比起初到人间时所看到的，更显繁华。
“好热闹啊！”
“怎么样？还不错吧？”
“确实不错，但是你那一脸自豪的样子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这的君王？”
“说不准哦。”
“切，又卖关子。”
正说笑着，一大队兵将火速朝他们跑去，纷纷跪倒在面前，领头的几位官员说，“臣等不知陛下归来，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无妨，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即刻回宫吧。”
“诺。”
冰凝在一旁傻傻的看着，“不是吧，他还真是一国之主？本的想来凡世游山玩水，看看苓姐姐说的那些人文风景，可没想着又要面临人间的皇城。不过凡世和冰国的皇宫总是有区别的。罢了，且看看凡间皇家是如何生活的。”
一路走来，若非亲眼所见，那些故事中的景色，是无法真切领会的。逛过热闹的街市，品过未见的吃食，不同于冰国皑皑白雪的绿水青山，已是颇为惊叹，心满意足。但整日看着冰国肃穆冰冷的玄冰王宫，阴森冷清，毫无生气。本以为凡世的皇城是如此，此刻所见，这金光闪闪，璀璨夺目的宫殿，竟别有一番气派。
“前几日传书说有要事，到底是何事？”无尘一边走着一边对伴在身旁的大臣说。
“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可否请她回避一下？”大臣看着冰凝说。
“凝儿，我有些家务事，你先等我片刻可好？”无尘回过身来对冰凝说。
“既是要事，我自是要回避的。”
“玲香，带这位姑娘去花园转转，莫要怠慢。”
“诺。”后方跟随的一位女子上前来，一身粉色衣裙，与白色衣袖相间，淡黄色的绸带缠在腰间袖间，显得精简干练。“想不到，这凡间女子虽无法与我神族女子相比，这小宫女倒也有几分姿色。”冰凝打量着她，心里想着。
“凝儿先随意看看，我处理完事情便来找你。”
“姑娘，请随我来。”
“奴婢玲香，是陛下的贴身宫女，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凝儿就好。”
“凝儿姑娘？奴婢侍奉陛下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子如此上心。”
“嗯？”
玲香笑了笑说道，“姑娘有所不知，陛下十三岁时便登基为帝，至今已有十四年，虽后宫嫔妃无数，也只是迫于臣子们的谏言。却不见他对谁有兴趣，除了……”玲香忽然刹住嘴，不说了。
“除了什么？”眼见着小丫头一副要说漏嘴的神情，倒引起了冰凝的兴趣。
“除了对姑娘您啊，我还从未见陛下对谁如此。”
“当真？”
“自然是真的，奴婢怎敢骗您呢。”
满园春色，花香四溢，小桥流水，微风徐徐，冰凝已无暇观赏，玲香的话萦绕在她心中，久久不能挥去，在白皙的脸颊上泛出阵阵红晕，柳叶轻落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就如冰凝此时的心荡漾着。
“怎么？在说什么呢?”不知何时，无尘已走到冰凝身后，玲香见到，慌忙跪下，“拜见陛下！”
“此处没有外人，无须多礼，你先下去吧。”
“诺。”
“凝儿，走吧。”
“嗯。”
“初见你时便觉得你气度不凡，不料你竟真是一国之君，我现在是否该叫你陛下？”
“凝儿这样便见外了，还是叫我无尘吧。”
“可会乱了你们这的礼数？”
“无妨，你是我带回来的，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不知怎么，冰凝竟害羞起来，刚刚消退下去的红晕又微微泛起，好似此刻天边的云霞，“到了。”无尘停了下来，冰凝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抬起头，刚巧迎上他那锋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的魅力，让冰凝回不过神来。
“撞疼了吗？”
“没……没事。”
“那就好，这里地方不大，但比较清雅，离我的御阳宫最近，你便在这住下吧，有什么事也可以很快找到我。莲亭，你跟在身边侍候，莫要怠慢。”
“诺。”站在宫外的一位宫女忙应声道，倒也是个伶俐乖巧的女子。
“下去准备晚膳吧，朕今日在茗溪阁用膳。”
“诺。”
看着一道道菜端上来，香气扑鼻，外观精美，冰凝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虽然确实没见过，但此刻都挂在脸上，有些好笑。
“我有一个疑惑，你既是皇帝，平日自是不会摆弄锅碗的，又如何做出那日的一桌美味佳肴的呢？”无尘只是笑着看她，没有开口。
“你笑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做饭，不曾想味道居然不错，但美味佳肴倒是称不上的。”
“居然是第一次？那我还真是有幸，能吃到你做的第一顿饭。”
无尘低着头，许久才说，“确实如此。”
“夸你一句你倒一点不谦虚呢。”冰凝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一边把食物往自己嘴里送。
“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也没有什么武功防身，不如我教你一些剑法，也可保自己安全。”
“笑话，我堂堂冰国公主，修了十几年术法，不说能打败什么避世高人，但在你这人间游玩几天，还是绰绰有余的。”冰凝边吃边想，竟忘了回应。
“凝儿？”
“啊……嗯，好啊。”
“那便从明天开始吧。”
“明天？这么快？”
“练剑宜早不宜迟，你已是晚学，还不知能否补救。”
“好吧，明天就明天。”
“那今日你用过饭便早些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宫里的夜晚，寂然无声，可总觉得，与那破旧不堪的田间酒肆相比，竟显得无趣了些。这锦烛纱帐，绸缎丝被，竟比不上枯灯残烛，茅屋草缕。冰凝想不通，也道不明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莫不是离他远了些？感受不到了他的气息，温度，竟连睡意都没了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也依赖一个人到如此境地？
光亮洒在金色的宫殿上，闪出耀眼的光芒，睁开熬了一夜的双眼，眼皮那般沉重，从未有过这样的疲态。
“姑娘，你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近晌午了，看您昨夜没怎么睡，陛下便没让奴婢叫醒您。”
“陛下？他何时来的？”
“一早便来了，一直在外厅等您。”冰凝一听，一个骨碌坐了起来，迷糊的头脑清醒了大半，“奴婢先侍奉您更衣。”说罢呈上一件冰蓝色的衣裳，“这是？”“这是陛下送来的，说是近日得来的，看着适合姑娘，便差人连夜赶了出来，不知是否合身，您试试吧。”
一袭素衣，无任何花饰点缀，只有白蓝两色，虽单调，却又不失皇族华贵之气，也不失神族脱俗之风，倒是有心。简单盘了发髻，出去见他。
无尘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错，凝儿穿什么都如此清新脱俗，像仙女一样。”
“让你费心了，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尺寸的，我从未告知于你，不曾想竟如此合身。”一抹坏笑浮在无尘嘴角，“抱过你这么多次，你的身形早就铭记于心。”
一时无语回复，害羞了良久。“如此不正形，说好了练剑，时候不早了，不如开始吧。”
“你倒还知道时候不早了，我可是一大早便来等你。”
“说这些也没用了不是，我这不正想赶快学习，来弥补我的罪过吗。”
“若真觉得有愧，不如陪我用膳。”
“那何时练？”
“吃完再说，我可不想你半途饿昏了，我还得再抱你回来。”
和风煦煦，这大好时光要与刀光剑影软磨硬泡一个下午，本是不愿的，记得幼时父皇日日教她习武练剑，皆被她敷衍了事，怎想的今日竟心甘情愿，让父皇直到了该三天都不理她了。他演示时的身影，均深深印刻在冰凝心中，每个转身，每个飞跃，每个招式，皆成为最美好的画面。和他的每次触碰，他的手抚在她的腰间，握着她的手一同挥舞时，那每一寸的温度都记在了心里面，一种不可言说的情感像一粒种子落在冰凝心里，悄悄的发了芽，却不自知。
这样的日子已过了半月，冰凝知道，不论多么不舍，都该离开了。
无尘像往日一样站于她身后指点着，冰凝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不得不说，“无尘，我想与你说一件事。”
“你说。”
“我……我得走了。”两个人都停了下来，“走？去哪？”
“再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我必须得赶回家去。”
“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若是我父亲不计较我偷偷跑出来的话，等过完生辰，我一定回来。”
“真的？”
“嗯，真的。”
“既然如此，你去吧，只是，一定要回来。”
“若我回不来呢？”
“那我便等你回来，因为我……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
“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忍不住去看你，关注你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情，我不想错过有关你的任何一个细节，我不想再离开你一步。我才发现，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无尘刚说完，冰凝吻了上去，抱紧他。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做。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无尘，我一定会回来的，就算是死，也要与你在一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不知什么意思，但我觉得适合。
曾经沧海，几番朝阳，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城墙之下，竟生出了依依不舍之情，“就送到这吧，不过半月，我也就回来了。”尽管不舍，但仍需说出这句话不是吗，这样想着，也便这样说出来了。
“也好，你早些回来，我会一直在这等你。”
冰凝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无尘，“这是我从小带的一块玉，送与你，希望它能保佑你。”
“如此珍贵之物，我怎能收呢。”
“你拿着便是了，也好让我放心。”
“好，我收下，我和它一起等你回来。”
“嗯，我走了。再见。”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言相送，许是心生内疚。
这一个转身，若是再也不见，是否不会再有那么多的伤痛，百转千回，无法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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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城中，车马喧嚣，人来人往，尽是一片繁荣景象。虽也是集市模样，但比起初到人间时所看到的，更显繁华。
“好热闹啊！”
“怎么样？还不错吧？”
“确实不错，但是你那一脸自豪的样子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这的君王？”
“说不准哦。”
“切，又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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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即刻回宫吧。”
“诺。”
冰凝在一旁傻傻的看着，“不是吧，他还真是一国之主？本的想来凡世游山玩水，看看苓姐姐说的那些人文风景，可没想着又要面临人间的皇城。不过凡世和冰国的皇宫总是有区别的。罢了，且看看凡间皇家是如何生活的。”
一路走来，若非亲眼所见，那些故事中的景色，是无法真切领会的。逛过热闹的街市，品过未见的吃食，不同于冰国皑皑白雪的绿水青山，已是颇为惊叹，心满意足。但整日看着冰国肃穆冰冷的玄冰王宫，阴森冷清，毫无生气。本以为凡世的皇城是如此，此刻所见，这金光闪闪，璀璨夺目的宫殿，竟别有一番气派。
“前几日传书说有要事，到底是何事？”无尘一边走着一边对伴在身旁的大臣说。
“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可否请她回避一下？”大臣看着冰凝说。
“凝儿，我有些家务事，你先等我片刻可好？”无尘回过身来对冰凝说。
“既是要事，我自是要回避的。”
“玲香，带这位姑娘去花园转转，莫要怠慢。”
“诺。”后方跟随的一位女子上前来，一身粉色衣裙，与白色衣袖相间，淡黄色的绸带缠在腰间袖间，显得精简干练。“想不到，这凡间女子虽无法与我神族女子相比，这小宫女倒也有几分姿色。”冰凝打量着她，心里想着。
“凝儿先随意看看，我处理完事情便来找你。”
“姑娘，请随我来。”
“奴婢玲香，是陛下的贴身宫女，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凝儿就好。”
“凝儿姑娘？奴婢侍奉陛下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子如此上心。”
“嗯？”
玲香笑了笑说道，“姑娘有所不知，陛下十三岁时便登基为帝，至今已有十四年，虽后宫嫔妃无数，也只是迫于臣子们的谏言。却不见他对谁有兴趣，除了……”玲香忽然刹住嘴，不说了。
“除了什么？”眼见着小丫头一副要说漏嘴的神情，倒引起了冰凝的兴趣。
“除了对姑娘您啊，我还从未见陛下对谁如此。”
“当真？”
“自然是真的，奴婢怎敢骗您呢。”
满园春色，花香四溢，小桥流水，微风徐徐，冰凝已无暇观赏，玲香的话萦绕在她心中，久久不能挥去，在白皙的脸颊上泛出阵阵红晕，柳叶轻落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就如冰凝此时的心荡漾着。
“怎么？在说什么呢?”不知何时，无尘已走到冰凝身后，玲香见到，慌忙跪下，“拜见陛下！”
“此处没有外人，无须多礼，你先下去吧。”
“诺。”
“凝儿，走吧。”
“嗯。”
“初见你时便觉得你气度不凡，不料你竟真是一国之君，我现在是否该叫你陛下？”
“凝儿这样便见外了，还是叫我无尘吧。”
“可会乱了你们这的礼数？”
“无妨，你是我带回来的，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不知怎么，冰凝竟害羞起来，刚刚消退下去的红晕又微微泛起，好似此刻天边的云霞，“到了。”无尘停了下来，冰凝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抬起头，刚巧迎上他那锋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的魅力，让冰凝回不过神来。
“撞疼了吗？”
“没……没事。”
“那就好，这里地方不大，但比较清雅，离我的御阳宫最近，你便在这住下吧，有什么事也可以很快找到我。莲亭，你跟在身边侍候，莫要怠慢。”
“诺。”站在宫外的一位宫女忙应声道，倒也是个伶俐乖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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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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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疑惑，你既是皇帝，平日自是不会摆弄锅碗的，又如何做出那日的一桌美味佳肴的呢？”无尘只是笑着看她，没有开口。
“你笑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做饭，不曾想味道居然不错，但美味佳肴倒是称不上的。”
“居然是第一次？那我还真是有幸，能吃到你做的第一顿饭。”
无尘低着头，许久才说，“确实如此。”
“夸你一句你倒一点不谦虚呢。”冰凝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一边把食物往自己嘴里送。
“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也没有什么武功防身，不如我教你一些剑法，也可保自己安全。”
“笑话，我堂堂冰国公主，修了十几年术法，不说能打败什么避世高人，但在你这人间游玩几天，还是绰绰有余的。”冰凝边吃边想，竟忘了回应。
“凝儿？”
“啊……嗯，好啊。”
“那便从明天开始吧。”
“明天？这么快？”
“练剑宜早不宜迟，你已是晚学，还不知能否补救。”
“好吧，明天就明天。”
“那今日你用过饭便早些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宫里的夜晚，寂然无声，可总觉得，与那破旧不堪的田间酒肆相比，竟显得无趣了些。这锦烛纱帐，绸缎丝被，竟比不上枯灯残烛，茅屋草缕。冰凝想不通，也道不明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莫不是离他远了些？感受不到了他的气息，温度，竟连睡意都没了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也依赖一个人到如此境地？
光亮洒在金色的宫殿上，闪出耀眼的光芒，睁开熬了一夜的双眼，眼皮那般沉重，从未有过这样的疲态。
“姑娘，你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近晌午了，看您昨夜没怎么睡，陛下便没让奴婢叫醒您。”
“陛下？他何时来的？”
“一早便来了，一直在外厅等您。”冰凝一听，一个骨碌坐了起来，迷糊的头脑清醒了大半，“奴婢先侍奉您更衣。”说罢呈上一件冰蓝色的衣裳，“这是？”“这是陛下送来的，说是近日得来的，看着适合姑娘，便差人连夜赶了出来，不知是否合身，您试试吧。”
一袭素衣，无任何花饰点缀，只有白蓝两色，虽单调，却又不失皇族华贵之气，也不失神族脱俗之风，倒是有心。简单盘了发髻，出去见他。
无尘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错，凝儿穿什么都如此清新脱俗，像仙女一样。”
“让你费心了，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尺寸的，我从未告知于你，不曾想竟如此合身。”一抹坏笑浮在无尘嘴角，“抱过你这么多次，你的身形早就铭记于心。”
一时无语回复，害羞了良久。“如此不正形，说好了练剑，时候不早了，不如开始吧。”
“你倒还知道时候不早了，我可是一大早便来等你。”
“说这些也没用了不是，我这不正想赶快学习，来弥补我的罪过吗。”
“若真觉得有愧，不如陪我用膳。”
“那何时练？”
“吃完再说，我可不想你半途饿昏了，我还得再抱你回来。”
和风煦煦，这大好时光要与刀光剑影软磨硬泡一个下午，本是不愿的，记得幼时父皇日日教她习武练剑，皆被她敷衍了事，怎想的今日竟心甘情愿，让父皇直到了该三天都不理她了。他演示时的身影，均深深印刻在冰凝心中，每个转身，每个飞跃，每个招式，皆成为最美好的画面。和他的每次触碰，他的手抚在她的腰间，握着她的手一同挥舞时，那每一寸的温度都记在了心里面，一种不可言说的情感像一粒种子落在冰凝心里，悄悄的发了芽，却不自知。
这样的日子已过了半月，冰凝知道，不论多么不舍，都该离开了。
无尘像往日一样站于她身后指点着，冰凝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不得不说，“无尘，我想与你说一件事。”
“你说。”
“我……我得走了。”两个人都停了下来，“走？去哪？”
“再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我必须得赶回家去。”
“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若是我父亲不计较我偷偷跑出来的话，等过完生辰，我一定回来。”
“真的？”
“嗯，真的。”
“既然如此，你去吧，只是，一定要回来。”
“若我回不来呢？”
“那我便等你回来，因为我……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
“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忍不住去看你，关注你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情，我不想错过有关你的任何一个细节，我不想再离开你一步。我才发现，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无尘刚说完，冰凝吻了上去，抱紧他。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做。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无尘，我一定会回来的，就算是死，也要与你在一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不知什么意思，但我觉得适合。
曾经沧海，几番朝阳，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城墙之下，竟生出了依依不舍之情，“就送到这吧，不过半月，我也就回来了。”尽管不舍，但仍需说出这句话不是吗，这样想着，也便这样说出来了。
“也好，你早些回来，我会一直在这等你。”
冰凝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无尘，“这是我从小带的一块玉，送与你，希望它能保佑你。”
“如此珍贵之物，我怎能收呢。”
“你拿着便是了，也好让我放心。”
“好，我收下，我和它一起等你回来。”
“嗯，我走了。再见。”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言相送，许是心生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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