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品酒大会篇（廿叁）
“这茫茫山海境，也出了不少的风云人物，多少风流多少豪迈在其中，可他们为何可以登上这群山之巅，苍穹之顶，靠的还是你们啊……”蓝衫老者跪望着御明城冲天的神元渐渐暗淡下去，然后他感受道御明城内那股不可一世的神元渐渐收敛，缩小，可神元的质量却已经凝练成比以往更加醇厚的力量，就仿佛一大杯海水倒进锅内，反复烹煮之后露出的晶体那般。老者回望了一眼傻站着不知道该如何的酒保，朝他招招手，待酒保慌忙将老者扶起之后，蓝衫老者整了整衣袖，继续说道，“那些翻云覆雨的风流人物，若就是为了一己之私便可到达让我们望而却步的境界，那真个是痴人说梦，他们呢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劫难，若就是为了自己，早就可以罢手了，或归隐田园，或追名逐利，何必再去寻求这飘渺无边的境界，他们最后还是心中有所寄托，也许你们就是他的寄托罢了。”
“莫老先生此言差矣拉，御明城晓帝江大人虽然心怀天下，侠义凌然，但是他终究还是一介凡人，又不能登君临而飞升，心中自然是又挂念，这挂念天下苍生未免太虚了些，我想啊，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妻子儿女。”一个绿色麻布衣衫的年轻后生笑着说道，“黑玄城主若要有所行动，只怕这御明城里要截杀他的也只有咱们这位可通天的城主大人了，为了御明城的安危，更是为了给咱们的两位少主，哦不，想来也就是为了晓帝正少主而搏上一把吧。”
年轻后生说完示意酒保退下，然后亲自扶着蓝衫老者做到身边的木椅子上，蓝衫老者淡淡一笑，打量了一下眼前俊朗潇洒，英气逼人的年轻后生，看着年轻后生披散着一头顺滑乌黑的长发，老者皱了皱眉头，年轻后生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极高，看了眼老者皱眉，赶忙不好意思地说，“莫老先生勿怪，晚生就是不喜欢盘发髻，总觉像头上顶个包一样，难受的紧……”
“嗬，瞧您说的。”身穿蓝衫的莫牙笑着手略一伸，示意年轻后生坐在一旁，年轻后生躬身行礼后慢慢坐在一侧，莫牙给年轻后生斟了一碗“小酌”，微笑着说道，“您可是奉天区的知政令，又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穿戴衣着本该透着一股不拘小节的劲头，我已经是垂垂老矣，大争之世，应该退位让贤了，你们有能力者就应该用些新法取而代之。”
年轻后生举杯恭敬说道，“莫老先生依然是御明城屈指可数的德高望重之人，晚生只盼多听老先生指教，定当受益匪浅。”
“少来了，”老人也不客气，举杯将杯中“小酌”一饮而尽，随口说道，“监府的活不过就是帮衬着城主打点政令，维护治安，我这个总监院还不如你啊，捐业守城的政令下达之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闹出大事，你这个知政令功不可没，城主府所在的奉天区总算稳定入常，更显你的运筹，你我可指教不起。”
年轻后生知道老者并不是故意客套，也不是什么话里有话的言语，这几句话带着一股子后生可畏的称赞，但是年轻后生也知道老者不会平白无故来称赞自己，他知道这位平日里他最敬重的前辈，也是这个御明城里的传奇人物今日应该是要和他说些肺腑之言，因此年轻后生又起身躬身一拜，郑重说道，“晚生不才，愿闻老先生训话。”
老者自然不再矫情，他示意年轻后生坐下，而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东方辅仁，你是老朽看着从一个司务兵一步步走到知政令位置上的，晓帝正少主器重你的才华，予以重任给你，这确实是恩情，而如今的政令在你看来，又意味着什么？你心中究竟如何打算？”
东方辅仁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心中也有不解，老朽如今也不知道这晓帝正少主究竟如何打算，但是有一点老朽还是要跟你说的，几年前月歌轩轰动一时的暗兵袭击一案，你应该耳闻过吧？”
东方辅仁点头说道，“此战万国定桥将军一展神威，将前来欲掳走歌姬的暗兵全部诛杀，江湖传言万国将军此战一显城主境界的神元之威，一时间风头位三府之首，兵府总司长的威力也得益于此而传遍山海境内。”
“这其中还有些隐情，”老者笑着说道，“月歌轩后来又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天楼下的几位酒保歌姬连夜逃出了御明城，而二楼的几个酒保歌姬全部离奇失踪，只剩下了歌神冉怡玉，月歌轩也好久才从这场劫难中恢复元气，我知道有则密文曾经通过白隼传书到过晓帝江手里，据说书中内容是讲当时晓帝非少主就在二楼冉怡玉的房间内听冉怡玉的小曲儿，当时那批早就有所筹谋的暗兵是分一楼二楼一起进入，而只是一瞬，二楼就没了响声，多半人说是晓帝非少主一人斩杀的。”
东方辅仁面露惊愕之色，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恭敬聆听的神色，莫牙也不细细体会这位年轻的知政令悲喜不露的淡定功夫，只是继续说道，“那些暗兵不用多说，自然是起码是大不凡境界以上的冷血杀手，咱们二少主只是一瞬就可全部斩杀，可见二少主的神元和万国将军只怕也可一战了，而那些暗兵几乎是冒着必死的决心来御明城的心腹城区抢人，可见冉怡玉的身份也是非常了得，这二人平日里是个什么吊儿郎当的做派你也知道，我看啊，这御明城的两位少主都不是一般的浪荡纨绔，将来在御明城内自当会掀起难以想象的风浪，自古以来二主相争就没有中立之丞，也不会容下一仆二主，你要观清时局，早做定夺。”
“先生，您跟我说的，可真的是这御明城命脉的大事情，您就这么相信我吗？”东方辅仁单刀直入，切中要害，他皱眉微笑，而后又问，“莫老先生，你是要听我走哪条路，还是要给我指路？”
莫牙咂咂嘴，将东方辅仁边说边给他斟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辅仁啊，别多想，我莫牙不给你指路，也不问你走哪条路，你是御明城的未来，可那两位少主哪位是御明城的未来，老头子我就不得而知了，可我知道，你不应该走哪条路。”
东方辅仁郑重说道，“请莫老先生明示晚生。”
莫牙说道，“莫跟着时局走，跟着苍生走，跟着天下走，就能无愧于心了。咱们是被御明城的百姓扛在肩上走到这个位置的，一步一步过来，无非就是要记着这一个道理罢了。”
东方辅仁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谁不想跟着天下苍生，可这天下苍生，又在想着什么呢？打仗不好，可要一统，仗是躲不掉的，可不要一统，永远是一片混乱，天知道这日渐暮气的御明城会不会又成为下一个天赐城呢？
“辅仁啊，世间万物不过如此，没有无愧，也没有有愧，两边兵戈相交，没有什么对错，只不过输赢而已，只是，你要知道，输赢的背后，不是江山一统，而是你的信仰，这个信仰中，你要把天下苍生放进去，也便够了。”
东方辅仁细细咀嚼，只觉得其中的取舍真是这大争之世里最难以抉择的东西，东方辅仁望着说完话以后，渐渐露着困意，就要沉沉睡去的老人，仿佛感受道御明城刚才出现的异象光柱那样的黄金色光芒在老人的身上忽隐忽现，东方辅仁拿起身边的绿色的披风，给老人轻轻盖上，轻声说道：“莫老先生您就先休息一会儿，天凉了，您要注意身体。”
“我还能帮你们什么呀？”莫牙好像真的有些喝醉了，他咂着嘴，手不顾身份地挖了挖鼻子，虽然已经入睡，却还在混混说着，“我们老了，却还能帮你们什么呀……”
御明城正门外，紧闭的正门忽然打开，一群穿着归正的护卫兵急步走出，分兵两边，笔直站立，随后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正门，朝自己的左手边招招手，两位家奴就赶紧牵着一匹白色战马来到正门口，那可是晓帝正的坐骑。
东方辅仁在离城主府不远的酒馆，刚想疾步过去施君臣之礼，就看见门内走出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担忧万分的城主晓帝江，而是两位美艳的女子，其中一人正是城主府夫人汝哀。
汝哀挽着的是另一个从未见过的美艳女子，女子清秀可人，可是面有憔悴，看来是经过了一场极耗神元的大战一般，汝哀将战马的马头轻抚几下，战马闻之嘶鸣，随后几位兵卒跪倒让面露憔悴的姑娘踩着他们厚实的后背上马，而后白马仿佛心领神会一般，也不疾驰，而是小心翼翼地驮着虚弱的姑娘往前走去，随手，两队人马跟随左右，向阙字区的方向走去。
那虚弱的女子就是为御明城城主晓帝江登境而来的“药引”——火妍城城主璧芳。
假山中，晓帝江闭目盘坐，身内神元浑厚充盈，而在他眼里，他却身于那个白色的神秘幻境之中，这块地方大概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晓帝江坐在那个拙书不言称之为沙发的地方，看着一个老者又一次登入此境，看见晓帝江之后，确实哈哈大笑。
“你个傻瓜蛋，在这里赖着不走啦？”老人笑着说，“只可惜这里是幻境，不然我就给你送几坛子好酒，你也好打发时间啊。”
晓帝江看着眼前英姿不减当年的酒公夸扶，躬身行礼，而后说道，“既然老师已经将君临的法门传授予黑玄，弟子愿在此截杀此不肖师弟！”
“你们就是矫情，好好的品酒大会，一定要弄得打打杀杀，也怪我杀气太重，影响了你们，哈哈哈”可自由进入君临大境的酒公哈哈一笑，转而说道，“这个古怪的境界我呆不久，我先走了，你可一定要好自为之……”
御田村里，“山海第一村”的大旗迎风招展，雄踞山海境各个城池的一方霸主汇聚一堂，品酒大会即将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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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先生此言差矣拉，御明城晓帝江大人虽然心怀天下，侠义凌然，但是他终究还是一介凡人，又不能登君临而飞升，心中自然是又挂念，这挂念天下苍生未免太虚了些，我想啊，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妻子儿女。”一个绿色麻布衣衫的年轻后生笑着说道，“黑玄城主若要有所行动，只怕这御明城里要截杀他的也只有咱们这位可通天的城主大人了，为了御明城的安危，更是为了给咱们的两位少主，哦不，想来也就是为了晓帝正少主而搏上一把吧。”
年轻后生说完示意酒保退下，然后亲自扶着蓝衫老者做到身边的木椅子上，蓝衫老者淡淡一笑，打量了一下眼前俊朗潇洒，英气逼人的年轻后生，看着年轻后生披散着一头顺滑乌黑的长发，老者皱了皱眉头，年轻后生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极高，看了眼老者皱眉，赶忙不好意思地说，“莫老先生勿怪，晚生就是不喜欢盘发髻，总觉像头上顶个包一样，难受的紧……”
“嗬，瞧您说的。”身穿蓝衫的莫牙笑着手略一伸，示意年轻后生坐在一旁，年轻后生躬身行礼后慢慢坐在一侧，莫牙给年轻后生斟了一碗“小酌”，微笑着说道，“您可是奉天区的知政令，又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穿戴衣着本该透着一股不拘小节的劲头，我已经是垂垂老矣，大争之世，应该退位让贤了，你们有能力者就应该用些新法取而代之。”
年轻后生举杯恭敬说道，“莫老先生依然是御明城屈指可数的德高望重之人，晚生只盼多听老先生指教，定当受益匪浅。”
“少来了，”老人也不客气，举杯将杯中“小酌”一饮而尽，随口说道，“监府的活不过就是帮衬着城主打点政令，维护治安，我这个总监院还不如你啊，捐业守城的政令下达之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闹出大事，你这个知政令功不可没，城主府所在的奉天区总算稳定入常，更显你的运筹，你我可指教不起。”
年轻后生知道老者并不是故意客套，也不是什么话里有话的言语，这几句话带着一股子后生可畏的称赞，但是年轻后生也知道老者不会平白无故来称赞自己，他知道这位平日里他最敬重的前辈，也是这个御明城里的传奇人物今日应该是要和他说些肺腑之言，因此年轻后生又起身躬身一拜，郑重说道，“晚生不才，愿闻老先生训话。”
老者自然不再矫情，他示意年轻后生坐下，而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东方辅仁，你是老朽看着从一个司务兵一步步走到知政令位置上的，晓帝正少主器重你的才华，予以重任给你，这确实是恩情，而如今的政令在你看来，又意味着什么？你心中究竟如何打算？”
东方辅仁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心中也有不解，老朽如今也不知道这晓帝正少主究竟如何打算，但是有一点老朽还是要跟你说的，几年前月歌轩轰动一时的暗兵袭击一案，你应该耳闻过吧？”
东方辅仁点头说道，“此战万国定桥将军一展神威，将前来欲掳走歌姬的暗兵全部诛杀，江湖传言万国将军此战一显城主境界的神元之威，一时间风头位三府之首，兵府总司长的威力也得益于此而传遍山海境内。”
“这其中还有些隐情，”老者笑着说道，“月歌轩后来又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天楼下的几位酒保歌姬连夜逃出了御明城，而二楼的几个酒保歌姬全部离奇失踪，只剩下了歌神冉怡玉，月歌轩也好久才从这场劫难中恢复元气，我知道有则密文曾经通过白隼传书到过晓帝江手里，据说书中内容是讲当时晓帝非少主就在二楼冉怡玉的房间内听冉怡玉的小曲儿，当时那批早就有所筹谋的暗兵是分一楼二楼一起进入，而只是一瞬，二楼就没了响声，多半人说是晓帝非少主一人斩杀的。”
东方辅仁面露惊愕之色，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恭敬聆听的神色，莫牙也不细细体会这位年轻的知政令悲喜不露的淡定功夫，只是继续说道，“那些暗兵不用多说，自然是起码是大不凡境界以上的冷血杀手，咱们二少主只是一瞬就可全部斩杀，可见二少主的神元和万国将军只怕也可一战了，而那些暗兵几乎是冒着必死的决心来御明城的心腹城区抢人，可见冉怡玉的身份也是非常了得，这二人平日里是个什么吊儿郎当的做派你也知道，我看啊，这御明城的两位少主都不是一般的浪荡纨绔，将来在御明城内自当会掀起难以想象的风浪，自古以来二主相争就没有中立之丞，也不会容下一仆二主，你要观清时局，早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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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牙咂咂嘴，将东方辅仁边说边给他斟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辅仁啊，别多想，我莫牙不给你指路，也不问你走哪条路，你是御明城的未来，可那两位少主哪位是御明城的未来，老头子我就不得而知了，可我知道，你不应该走哪条路。”
东方辅仁郑重说道，“请莫老先生明示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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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啊，世间万物不过如此，没有无愧，也没有有愧，两边兵戈相交，没有什么对错，只不过输赢而已，只是，你要知道，输赢的背后，不是江山一统，而是你的信仰，这个信仰中，你要把天下苍生放进去，也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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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辅仁在离城主府不远的酒馆，刚想疾步过去施君臣之礼，就看见门内走出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担忧万分的城主晓帝江，而是两位美艳的女子，其中一人正是城主府夫人汝哀。
汝哀挽着的是另一个从未见过的美艳女子，女子清秀可人，可是面有憔悴，看来是经过了一场极耗神元的大战一般，汝哀将战马的马头轻抚几下，战马闻之嘶鸣，随后几位兵卒跪倒让面露憔悴的姑娘踩着他们厚实的后背上马，而后白马仿佛心领神会一般，也不疾驰，而是小心翼翼地驮着虚弱的姑娘往前走去，随手，两队人马跟随左右，向阙字区的方向走去。
那虚弱的女子就是为御明城城主晓帝江登境而来的“药引”——火妍城城主璧芳。
假山中，晓帝江闭目盘坐，身内神元浑厚充盈，而在他眼里，他却身于那个白色的神秘幻境之中，这块地方大概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晓帝江坐在那个拙书不言称之为沙发的地方，看着一个老者又一次登入此境，看见晓帝江之后，确实哈哈大笑。
“你个傻瓜蛋，在这里赖着不走啦？”老人笑着说，“只可惜这里是幻境，不然我就给你送几坛子好酒，你也好打发时间啊。”
晓帝江看着眼前英姿不减当年的酒公夸扶，躬身行礼，而后说道，“既然老师已经将君临的法门传授予黑玄，弟子愿在此截杀此不肖师弟！”
“你们就是矫情，好好的品酒大会，一定要弄得打打杀杀，也怪我杀气太重，影响了你们，哈哈哈”可自由进入君临大境的酒公哈哈一笑，转而说道，“这个古怪的境界我呆不久，我先走了，你可一定要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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