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书生意气
老君山附近的一座密林中，突然一阵公鸭般的嗓音传出，异常凄厉，惊起一群飞鸟。
“临兵斗者，列阵在前，在前在前在前，我列你个大头鬼！一点用都没”。
韩兴气呼呼的一拳砸在树上，结果把自个疼的一阵龇牙咧嘴，折腾一通后，少年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翻起泰尔留下的笔记，这上面记载着口含天宪的修炼方法以及来历：
儒家神通口含天宪，乃儒家一代大儒所创，相传百家争鸣，大道争锋之时，儒家虽深受人皇推崇，但奈何大道无情。
至圣先师飞升后，儒家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少教派学宫纷纷派人前来论道，以期打压儒家的影响力。
但儒家终归是大道之家，且不说儒家五圣，仅七十二君子就足以让那些跳梁小丑铩羽而归。
而此时，儒家一位君子大儒为应对百家的施压，重振儒术，便下定决心钻研百家之术，以求钻研出其中不足之处，以儒道破之，最终这位大儒熟读百家之道，可谓天下学问尽在囊中。
大儒在读完最后一本百家经卷后，突然文曲星光芒万丈，儒家圣庙钟声大震，以往圣之音通告天下，儒家神通再添一例。
胸存书生意气，指点江山，谈笑间声如灵音，韵道其中，一字定生死，一语教苍生。
儒家绝世神通，口含天宪。
“技能介绍看着很厉害的样子，但我为什么就是练不成呢？莫非是转职专属技能？那大儒也不太可能是托特族吧？”
韩兴坐在那里沉思许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唰的黑了起来。
“练这灵技不会要读万卷书吧？那这要练到猴年马月？突然觉得这技能和葵花宝典一样让人为难了。。。”
想到这里韩兴哀叹一声，双手放在脑后顺势躺在了地上，思量如何是好。
道家的游神通天术还好说，只要练好口诀和手印，再把几处关键穴位打开就行，只是施术需要的神符，需要自己画一遍，其实就是那一张好像门神的年画。
但韩兴发现，自己每次咬破指尖描绘时，只有第一次落指时才有效，也就相当于每次只能点一下，关键是那张门神像还不小，韩兴看着自己两根食指上缠的一层纱布，眼中的沧桑更浓几分。
至于口含天宪，韩兴想了想，不能放弃，必须坚持练下去！
口含天宪不但能震慑人心，而且发动时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更能降服一切山精鬼怪，对于一些幻境什么的有天然克制，而且笔记上记载这招式也没多难，就是天天早上日出前登高望远，对着日出的大山吼几嗓子直到天色大白，美名曰什么养浩然之气，还有晚上昼夜交接之时，再对着山里吼几嗓子，多读儒家圣贤之言，最后功成于无形之中。
感觉也不难，可这怎么练了快一周了，一点反应都没呢？
韩兴有些心烦的坐起身，挠了挠头，看天色已是下午，到饭点了，还是转转看有什么小动物能带回去好了。
其实韩兴不知道，他的修炼速度已经是很快了，当初泰尔修炼这两门神通，可是在游学之前就已开始修炼，才有如今成就，而韩兴是因明皇功法不停歇的运转，帮他在最短时间内打通了一处穴位，游神通天术可以说已是入门，至于口含天宪则需要书生意气居于胸口中，才可修炼，所以他自然无法练成。
天边挂着最后一抹绚烂的红色，点点星光浮现，下方村落里的炊烟早已散尽，吃过饭的顽童在昏暗的村子里追逐嬉戏，人们也聚在街头，天南海北的闲聊。
在村子的边缘，一栋小屋孤独的立在那里，当时韩兴第一次见这屋时忍不住脱口吐槽道：“我去这怎么看都是杜甫老爷子的同款爱屋，虽然这上面盖的是瓦片，但好像一阵大风真的就能刮跑啊有没有！”
屋前小女孩看到远方背着一堆木柴的少年后，高兴的跳了起来，韩兴见后也咧嘴笑了笑，喊了一嗓子“阿瑶”，挥了挥手里抓的一条半大的鱼，脚尖一点，飞快的奔了过去。
阿瑶从韩兴背上取下几节木头搂在怀里，一边说道 “韩大哥你伤还没好呢，怎么又带那么多柴回来”。
韩兴打了个哈哈道：“今天运气不好，只逮了条鱼，就多带点柴回来，你们吃饭了没？不是说不用等我嘛，你们快吃，我去洗个手就来”。
三人凑在一张勉强可以称为桌子的木头旁，吃着面饼和米汤，还有一盘凉拌的青菜，阿瑶捧着一张面饼吃着，一边说今天遇到的事，像私塾里的先生让她去旁听，不知何处来的吟游诗人经过这里，村里一些人病倒了，还有一些人说早上听到山上妖怪的媳妇跑了，早晚不停歇的在山上大吼。
听到这韩兴讪讪的嘀咕道：“劳动人民的创造力还真是伟大，不仅有媳妇还跟人跑了”。
阿莲难得接了一句，道：“阿瑶应该去念书”。
韩兴也跟了句，说道：“对啊，按理来说你在我们那都要上初中了”。
阿瑶摇摇头，说了声“不”，便低下头喝起了汤。
阿莲看看阿瑶，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好看向韩兴，那意思明显是说韩大哥你帮帮忙劝劝她。
韩兴只好咽下嘴里的汤，一边清了清嗓子，一边心里想着要泰尔在这就好了，就论读书的重要性，好家伙他能给你讲一宿不带重复的。
“那个阿瑶啊，你看，其实读书还是很重要的，我有个朋友就经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哎你别不信，就我理解这话还是很对的。在我们那，如果你成绩好学问高，就有很大几率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然后赚很多钱，这黄金屋不就有了吗？有钱之后，就有很多漂亮姑娘来找你，然后颜如玉就有了，生活不就好起来了吗？”
“所以综上所述，读书还是很重要的。”
阿瑶听后却笑着说道：“我才不要黄金屋颜如玉呢，我只要小破屋和阿莲哥就行了”。
顿了顿，她笑着补充道：“还有韩大哥”。
韩兴听后哎呀一声，学着泰尔摇头晃脑道：“此言差矣”。
然后正色道：“阿瑶，其实我这一身本领都是那读书朋友教的，不久之前，我还在地。。家乡的时候，其实和你差不多的，成绩不算特别好，也不清楚学习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但我来到这里后，他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我才意识到学习，不只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们以为读书就是为了考的更好，将来赚更多钱，这就是学习的全部，但他告诉我，他们只认识到了学习的冰山一角”
“他们只是在学着活下去，而没有学习如何看的更远，登得更高。学习和修炼一样，没有最强这一说法，学无止境，强者更强”。
“如果停止学习，就意味着整个人都是是停滞的，唯一增长的只有年龄，那他往后余生所看到的世界，只能止步于此了。”
说完后韩兴一口干完米汤，舒了一口气，心里窃喜自个记性真好。
阿瑶愣了半天才小声说道：“韩大哥，不是才说过读书是为了金房子和漂亮姑娘吗？”
韩兴咽完米汤一口气没缓上来，听到这话差点憋死，脸都变色了才幽幽说道：“比方。。。只是打个比方”。
阿莲解围道：“韩大哥说的没错，阿瑶认真听”。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先生也是好人，可是，那些课程阿莲哥也会，而且我去了阿莲哥就要一个人干活，先生又要和人理论，更何况，以后去城里考学的钱我们都没有，根本没办法学习”。
阿瑶的声音越说越小，像蚊子细声嗡嗡一样。
韩兴嗯了一声，的确如此，听阿瑶说过，以前农闲时，因为学堂先生让阿瑶免费去旁听，结果村子里有人不愿意，说自己孩子上学堂都要给先生交钱的，为什么那野丫头不用交钱？这不行。
结果那天放学时，阿瑶在教室里听到有人和先生理论，那些人声音很大，唯恐他人听不见似的，还有不少人起哄附和着，打那以后，阿瑶就再也没去过学堂，先生也找过几次阿瑶，最终只好无奈留下几本书离去。
韩兴坐在那里在心里愤恨的骂了句：“竖子真乃小人而”，随后他猛然反应过来，心道书读多了骂人都变斯文了。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问道：“我记得官府好像也有补贴，怎么没有呢？”
阿瑶轻声道：“这些钱都被金龙寨的人拿走了，他们和官府私下勾结，所以每次州府总以为我们这里平安无事，其实都是官府故意摆给他们看的，而且，大家也害怕金龙寨的人，不敢反抗，其实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韩兴听后啊了一声，挠了挠头没说话，只感觉有一种很憋屈的感觉，胸口闷得慌，恍惚中，韩兴想起了以前旅途途中，泰尔说的一句话。
“其实仔细想想，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好好思考一下，究竟是世道如此，还是人心如此”。
轻轻叹了一口气，韩兴站起身说道：“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你们这年纪只管好好吃饭长身体就行了”。
阿瑶笑着说道：“韩大哥你也不比我们大几岁啊”。
韩兴一本正经道：“但我在家乡，按虚岁来讲已经是成年人了，懂吗，就是大人了”。
兄妹两人都笑着不置可否，破烂的小屋中，一片其乐融融。
********************
夜深人静时，韩兴睁开双眼，坐在床上。
阿瑶在另一间屋里，阿莲在堂屋的木车上睡觉，韩兴伤势未好，得以独自睡在床上，不过这倒帮了他一个大忙，倒也不是信不过阿莲他们，就像泰尔说的，独自出门在外，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从床下拿出背包，韩兴神色凝重的抽出一根青色且上面有花纹的三清香，快一周了，是时候试试道家重宝。
但见一点金色灵力在他指尖流转，盖在香头，青烟瞬间冒了出来，只见破屋上空风云涌动，甚至隐隐有聚成旋涡的模样，周边数里的灵力都飞快的像破屋聚拢过来。
三清香本身含有大量灵力，甚至还有一丝道家神韵在其中，但能留下多少，就全看韩兴自己的能耐了。
韩兴盘腿而坐，明皇功法全速运转，吸收着充盈至极的灵力稳固自身。
这时，背包中灯草突然发出一阵淡蓝色的光，与韩兴身上的金光遥遥呼应，好似两人在商讨着什么。
最终两者似乎达成了一致，金色的光点连成线，牵起韩兴与灯草，不知多久后，韩兴胸口凝聚了一团正气。
而在儒家，这被称为书生意气。
与此同时，隔壁的阿莲突然坐起身来，双手朝天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不出片刻，他身上散发出阵阵白气，越来越浓，最终将自己掩盖。
阿瑶在浓郁的灵力中安然入眠，不知道又梦见了什么。
村子中有人影面容可怖，四处漂荡，感受到天地间涌动的灵力后，尖啸着狼狈逃窜而去。
村口，一个风尘仆仆的吟游诗人身后挂把胡琴，感受到四周灵力的异样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一挥就封锁了这方天地，防止其他人发现这异象。
古树下，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旅人缓缓拉起胡琴，其声悠悠且长，融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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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兵斗者，列阵在前，在前在前在前，我列你个大头鬼！一点用都没”。
韩兴气呼呼的一拳砸在树上，结果把自个疼的一阵龇牙咧嘴，折腾一通后，少年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翻起泰尔留下的笔记，这上面记载着口含天宪的修炼方法以及来历：
儒家神通口含天宪，乃儒家一代大儒所创，相传百家争鸣，大道争锋之时，儒家虽深受人皇推崇，但奈何大道无情。
至圣先师飞升后，儒家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少教派学宫纷纷派人前来论道，以期打压儒家的影响力。
但儒家终归是大道之家，且不说儒家五圣，仅七十二君子就足以让那些跳梁小丑铩羽而归。
而此时，儒家一位君子大儒为应对百家的施压，重振儒术，便下定决心钻研百家之术，以求钻研出其中不足之处，以儒道破之，最终这位大儒熟读百家之道，可谓天下学问尽在囊中。
大儒在读完最后一本百家经卷后，突然文曲星光芒万丈，儒家圣庙钟声大震，以往圣之音通告天下，儒家神通再添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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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介绍看着很厉害的样子，但我为什么就是练不成呢？莫非是转职专属技能？那大儒也不太可能是托特族吧？”
韩兴坐在那里沉思许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唰的黑了起来。
“练这灵技不会要读万卷书吧？那这要练到猴年马月？突然觉得这技能和葵花宝典一样让人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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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韩兴发现，自己每次咬破指尖描绘时，只有第一次落指时才有效，也就相当于每次只能点一下，关键是那张门神像还不小，韩兴看着自己两根食指上缠的一层纱布，眼中的沧桑更浓几分。
至于口含天宪，韩兴想了想，不能放弃，必须坚持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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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也不难，可这怎么练了快一周了，一点反应都没呢？
韩兴有些心烦的坐起身，挠了挠头，看天色已是下午，到饭点了，还是转转看有什么小动物能带回去好了。
其实韩兴不知道，他的修炼速度已经是很快了，当初泰尔修炼这两门神通，可是在游学之前就已开始修炼，才有如今成就，而韩兴是因明皇功法不停歇的运转，帮他在最短时间内打通了一处穴位，游神通天术可以说已是入门，至于口含天宪则需要书生意气居于胸口中，才可修炼，所以他自然无法练成。
天边挂着最后一抹绚烂的红色，点点星光浮现，下方村落里的炊烟早已散尽，吃过饭的顽童在昏暗的村子里追逐嬉戏，人们也聚在街头，天南海北的闲聊。
在村子的边缘，一栋小屋孤独的立在那里，当时韩兴第一次见这屋时忍不住脱口吐槽道：“我去这怎么看都是杜甫老爷子的同款爱屋，虽然这上面盖的是瓦片，但好像一阵大风真的就能刮跑啊有没有！”
屋前小女孩看到远方背着一堆木柴的少年后，高兴的跳了起来，韩兴见后也咧嘴笑了笑，喊了一嗓子“阿瑶”，挥了挥手里抓的一条半大的鱼，脚尖一点，飞快的奔了过去。
阿瑶从韩兴背上取下几节木头搂在怀里，一边说道 “韩大哥你伤还没好呢，怎么又带那么多柴回来”。
韩兴打了个哈哈道：“今天运气不好，只逮了条鱼，就多带点柴回来，你们吃饭了没？不是说不用等我嘛，你们快吃，我去洗个手就来”。
三人凑在一张勉强可以称为桌子的木头旁，吃着面饼和米汤，还有一盘凉拌的青菜，阿瑶捧着一张面饼吃着，一边说今天遇到的事，像私塾里的先生让她去旁听，不知何处来的吟游诗人经过这里，村里一些人病倒了，还有一些人说早上听到山上妖怪的媳妇跑了，早晚不停歇的在山上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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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难得接了一句，道：“阿瑶应该去念书”。
韩兴也跟了句，说道：“对啊，按理来说你在我们那都要上初中了”。
阿瑶摇摇头，说了声“不”，便低下头喝起了汤。
阿莲看看阿瑶，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好看向韩兴，那意思明显是说韩大哥你帮帮忙劝劝她。
韩兴只好咽下嘴里的汤，一边清了清嗓子，一边心里想着要泰尔在这就好了，就论读书的重要性，好家伙他能给你讲一宿不带重复的。
“那个阿瑶啊，你看，其实读书还是很重要的，我有个朋友就经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哎你别不信，就我理解这话还是很对的。在我们那，如果你成绩好学问高，就有很大几率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然后赚很多钱，这黄金屋不就有了吗？有钱之后，就有很多漂亮姑娘来找你，然后颜如玉就有了，生活不就好起来了吗？”
“所以综上所述，读书还是很重要的。”
阿瑶听后却笑着说道：“我才不要黄金屋颜如玉呢，我只要小破屋和阿莲哥就行了”。
顿了顿，她笑着补充道：“还有韩大哥”。
韩兴听后哎呀一声，学着泰尔摇头晃脑道：“此言差矣”。
然后正色道：“阿瑶，其实我这一身本领都是那读书朋友教的，不久之前，我还在地。。家乡的时候，其实和你差不多的，成绩不算特别好，也不清楚学习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但我来到这里后，他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我才意识到学习，不只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们以为读书就是为了考的更好，将来赚更多钱，这就是学习的全部，但他告诉我，他们只认识到了学习的冰山一角”
“他们只是在学着活下去，而没有学习如何看的更远，登得更高。学习和修炼一样，没有最强这一说法，学无止境，强者更强”。
“如果停止学习，就意味着整个人都是是停滞的，唯一增长的只有年龄，那他往后余生所看到的世界，只能止步于此了。”
说完后韩兴一口干完米汤，舒了一口气，心里窃喜自个记性真好。
阿瑶愣了半天才小声说道：“韩大哥，不是才说过读书是为了金房子和漂亮姑娘吗？”
韩兴咽完米汤一口气没缓上来，听到这话差点憋死，脸都变色了才幽幽说道：“比方。。。只是打个比方”。
阿莲解围道：“韩大哥说的没错，阿瑶认真听”。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先生也是好人，可是，那些课程阿莲哥也会，而且我去了阿莲哥就要一个人干活，先生又要和人理论，更何况，以后去城里考学的钱我们都没有，根本没办法学习”。
阿瑶的声音越说越小，像蚊子细声嗡嗡一样。
韩兴嗯了一声，的确如此，听阿瑶说过，以前农闲时，因为学堂先生让阿瑶免费去旁听，结果村子里有人不愿意，说自己孩子上学堂都要给先生交钱的，为什么那野丫头不用交钱？这不行。
结果那天放学时，阿瑶在教室里听到有人和先生理论，那些人声音很大，唯恐他人听不见似的，还有不少人起哄附和着，打那以后，阿瑶就再也没去过学堂，先生也找过几次阿瑶，最终只好无奈留下几本书离去。
韩兴坐在那里在心里愤恨的骂了句：“竖子真乃小人而”，随后他猛然反应过来，心道书读多了骂人都变斯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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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轻声道：“这些钱都被金龙寨的人拿走了，他们和官府私下勾结，所以每次州府总以为我们这里平安无事，其实都是官府故意摆给他们看的，而且，大家也害怕金龙寨的人，不敢反抗，其实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韩兴听后啊了一声，挠了挠头没说话，只感觉有一种很憋屈的感觉，胸口闷得慌，恍惚中，韩兴想起了以前旅途途中，泰尔说的一句话。
“其实仔细想想，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好好思考一下，究竟是世道如此，还是人心如此”。
轻轻叹了一口气，韩兴站起身说道：“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你们这年纪只管好好吃饭长身体就行了”。
阿瑶笑着说道：“韩大哥你也不比我们大几岁啊”。
韩兴一本正经道：“但我在家乡，按虚岁来讲已经是成年人了，懂吗，就是大人了”。
兄妹两人都笑着不置可否，破烂的小屋中，一片其乐融融。
********************
夜深人静时，韩兴睁开双眼，坐在床上。
阿瑶在另一间屋里，阿莲在堂屋的木车上睡觉，韩兴伤势未好，得以独自睡在床上，不过这倒帮了他一个大忙，倒也不是信不过阿莲他们，就像泰尔说的，独自出门在外，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从床下拿出背包，韩兴神色凝重的抽出一根青色且上面有花纹的三清香，快一周了，是时候试试道家重宝。
但见一点金色灵力在他指尖流转，盖在香头，青烟瞬间冒了出来，只见破屋上空风云涌动，甚至隐隐有聚成旋涡的模样，周边数里的灵力都飞快的像破屋聚拢过来。
三清香本身含有大量灵力，甚至还有一丝道家神韵在其中，但能留下多少，就全看韩兴自己的能耐了。
韩兴盘腿而坐，明皇功法全速运转，吸收着充盈至极的灵力稳固自身。
这时，背包中灯草突然发出一阵淡蓝色的光，与韩兴身上的金光遥遥呼应，好似两人在商讨着什么。
最终两者似乎达成了一致，金色的光点连成线，牵起韩兴与灯草，不知多久后，韩兴胸口凝聚了一团正气。
而在儒家，这被称为书生意气。
与此同时，隔壁的阿莲突然坐起身来，双手朝天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不出片刻，他身上散发出阵阵白气，越来越浓，最终将自己掩盖。
阿瑶在浓郁的灵力中安然入眠，不知道又梦见了什么。
村子中有人影面容可怖，四处漂荡，感受到天地间涌动的灵力后，尖啸着狼狈逃窜而去。
村口，一个风尘仆仆的吟游诗人身后挂把胡琴，感受到四周灵力的异样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一挥就封锁了这方天地，防止其他人发现这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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