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石路通天，一步一血印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小屋之上的时候，羽凡已经做好了早餐，依然是最简单的白粥。
他并没有去叫里屋的爷爷，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因为爷爷年纪大了，他想让爷爷多睡会儿！
“咳……咳”声音从门外传来！
“咦”
正当他纳闷之时，容克爷爷进来了，同时手里面还拎着两只木桶！
“爷爷，饭已经做好了，您吃饭吧。”
“嗯”，容克走到近前，从怀里掏出两只鸡蛋放在桌上。
“羽儿，把它吃了。”
“爷爷，我不用，还是您吃吧！”
“练功需要营养补充，而且你正长身体！听话”
“小羽没有再说什么，摸摸桌上的鸡蛋，还是热的！心里面暖呼呼的。”
容克回转身坐在凳子上，点起了他常用的墨绿色烟斗。稍微歇了一会儿，指着地上的木桶向小羽道：
“咱们后山上的那座小庙你知道吧？”
“嗯，知道！”
“那里常年都只有一位行动不方便的居士，从今天开始每天上午你的任务就是替这位居士将储水的水池装满！”
“嗯！”
“好了，你吃完就去吧！”
在容克刚进来的时候，小羽已经注意到了，两只木桶的大小比平时他用的要稍微小些，但也几乎到了他胸口的位置！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桶底并非是平的，反而是呈圆锥的形状！
小羽并不多说，容克爷爷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当下放下碗筷拾起桶子朝外走去。整个木棉村平时取水的地方位于村子的中央处，那里是一条小溪，从小溪再到后山古庙，最难走的当数那用青石板铺就的一百级天梯！之所以被当地村民称为天梯，那是因为它依山势而建，一边是光溜溜的山壁，另一边则是悬崖！青石板最宽处不过两尺，长五尺余，由于平时鲜有人上去进香，有些石板甚至布满了青苔，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小羽拎着两只木桶飞速跑向溪边，不敢有任何的耽搁，容克爷爷只给他上午的时间，而且那储水池还不知道有多大，需要来来回回多少趟，这都是他现在无法计算出的，因此他必须要尽快地干完这第一趟！
取水倒还算顺利，因为两只木桶都是有胸口般高，所以他将桶的提梁挂在手臂臂弯处，抬起时圆锥状桶底离地仅有两寸，因为根据小羽自己的感觉这样的话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体力！
凭着过人的毅力，小羽来到天梯时竟一次也没有歇过，稍作停顿，深深呼吸了几次，他便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一，二，三……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小羽心里面默默地数着，当他上到第五十级台阶时，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额头上斗大的汗珠顺着那白皙的脸颊滚落。
手臂已经感觉有些麻木了，脚步也变的越来越重，刚刚不小心踩在一块青苔之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滑倒，虽然站稳了，但是桶里的水还是有少量洒了出来！
“不能停下来，停下就再也上不去了！”小羽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一咬牙，硬是一口气又上了三十级台阶。
“马上就到了，已经看到古庙大门了！”
当他最后踏上第一百级台阶的时候，两只手臂就像要断掉了似得，已经感觉不到酸痛了！
此时小羽顾不得这许多，径直朝里面走！一位老者立于庙内空地之上，他面前正是一个储水的水池！看上去这水池并不大，长宽各有十尺，深六尺！只是周围的泥土和石块都还很新，像是刚刚建好似的！
老者双手合十，对着小羽微微躬身！小羽将桶内的水小心翼翼倒入其中不敢有一滴漏出。池内之前并无水，此时水面的高度刚刚涨到一尺的地方！这样说来，只要再往返五次就可以装满整个水池了！小羽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小施主可是要休息片刻？”
“不用！”
说完，小羽反手拽上木桶快速下山而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又往返了四次，当他最后一趟踏上天梯的第一级台阶时，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干的地方，全都被汗水浸湿了！这一次，小羽歇的时间有点久。抬头看看天，此时的太阳已经挂在了正中，显然已是正午时分，也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辰！
“就差最后这一百级台阶了！一定不能放弃！”
虽然此时的他很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但他硬是用牙齿咬紧了嘴唇，不断提醒着自己坚持！
小羽踏上了台阶，每前进一步，他的双脚都在不断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此时他的体力已经严重地透支，几乎到了虚脱的边缘！
“二十二，二十三……”当他踏上第三十级台阶的时候，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跪倒的同时，小羽用尽全力将两只木桶稳定住！他尝试着重新站起来，当无论怎样努力两只脚都像黏在青石板上似的无法动弹！
“既然站不起来，那就跪着上去！”
此时，小羽的眼中又闪现出了那种毅然决然的目光。这几年没有父母陪伴在旁的日子，没有依靠，没有撒娇，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母亲的疼爱，这一切早就令他养成了远超同龄人的坚强意志！佛经有云：“祸兮，福也！祸福难料，唯有自知！”
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小羽，右腿首先跪上石板，双手手掌撑住木桶提梁用力一送，接着左腿同时跪上了台阶。
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小羽缓慢地向上挪动，由于木桶本身加上水的重量着实不轻，再加上青石板年久失修，表面并不光整，当他上到第五十级台阶的时候，膝盖处的裤腿已经磨破了，隐隐从破损处有殷红的血液往外渗出！小羽几乎每跪上一级台阶，在青石板上都会留下两个红色的血印！随着他继续往上，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串血红色的印记，就算在很远处向上观望，也可以清晰地见到！
此刻，就在山下离天梯不远处，一株大树旁，一个头发胡须尽皆花白的老人，手拿墨绿色的烟斗，正注视着天梯之上的一切。他右手握着的烟斗因为激动的心情而不停抖动！
“孩子，别怪爷爷，这都是为了你好！”
天梯之上，小羽心中已经默默数到了第九十级台阶。还差最后十步了，双腿的裤脚早已经被浸湿，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汗水，而是整个裤脚由于鲜血的浸润变成了暗红色！
终于，羽凡跪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身子一斜，差点晕倒在地。
“不行！没有走到最后一步都不算完成！”
缓缓站起来，迈着依然兀自抖动的双腿艰难地超水池走去！随着两桶水的注入，储水池也已经完全被装满。小羽抬头望天，喃喃说了句：
“爷爷，我完成了！”
之后，小羽身子一歪，竟然晕倒了过去。一个黑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只是一个闪身便挨到了小羽身旁，正好接住了小羽。
“哎，跟你父亲一样，从来不会放弃！”
说罢，一把抱住小羽，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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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去叫里屋的爷爷，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因为爷爷年纪大了，他想让爷爷多睡会儿！
“咳……咳”声音从门外传来！
“咦”
正当他纳闷之时，容克爷爷进来了，同时手里面还拎着两只木桶！
“爷爷，饭已经做好了，您吃饭吧。”
“嗯”，容克走到近前，从怀里掏出两只鸡蛋放在桌上。
“羽儿，把它吃了。”
“爷爷，我不用，还是您吃吧！”
“练功需要营养补充，而且你正长身体！听话”
“小羽没有再说什么，摸摸桌上的鸡蛋，还是热的！心里面暖呼呼的。”
容克回转身坐在凳子上，点起了他常用的墨绿色烟斗。稍微歇了一会儿，指着地上的木桶向小羽道：
“咱们后山上的那座小庙你知道吧？”
“嗯，知道！”
“那里常年都只有一位行动不方便的居士，从今天开始每天上午你的任务就是替这位居士将储水的水池装满！”
“嗯！”
“好了，你吃完就去吧！”
在容克刚进来的时候，小羽已经注意到了，两只木桶的大小比平时他用的要稍微小些，但也几乎到了他胸口的位置！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桶底并非是平的，反而是呈圆锥的形状！
小羽并不多说，容克爷爷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当下放下碗筷拾起桶子朝外走去。整个木棉村平时取水的地方位于村子的中央处，那里是一条小溪，从小溪再到后山古庙，最难走的当数那用青石板铺就的一百级天梯！之所以被当地村民称为天梯，那是因为它依山势而建，一边是光溜溜的山壁，另一边则是悬崖！青石板最宽处不过两尺，长五尺余，由于平时鲜有人上去进香，有些石板甚至布满了青苔，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小羽拎着两只木桶飞速跑向溪边，不敢有任何的耽搁，容克爷爷只给他上午的时间，而且那储水池还不知道有多大，需要来来回回多少趟，这都是他现在无法计算出的，因此他必须要尽快地干完这第一趟！
取水倒还算顺利，因为两只木桶都是有胸口般高，所以他将桶的提梁挂在手臂臂弯处，抬起时圆锥状桶底离地仅有两寸，因为根据小羽自己的感觉这样的话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体力！
凭着过人的毅力，小羽来到天梯时竟一次也没有歇过，稍作停顿，深深呼吸了几次，他便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一，二，三……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小羽心里面默默地数着，当他上到第五十级台阶时，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额头上斗大的汗珠顺着那白皙的脸颊滚落。
手臂已经感觉有些麻木了，脚步也变的越来越重，刚刚不小心踩在一块青苔之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滑倒，虽然站稳了，但是桶里的水还是有少量洒了出来！
“不能停下来，停下就再也上不去了！”小羽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一咬牙，硬是一口气又上了三十级台阶。
“马上就到了，已经看到古庙大门了！”
当他最后踏上第一百级台阶的时候，两只手臂就像要断掉了似得，已经感觉不到酸痛了！
此时小羽顾不得这许多，径直朝里面走！一位老者立于庙内空地之上，他面前正是一个储水的水池！看上去这水池并不大，长宽各有十尺，深六尺！只是周围的泥土和石块都还很新，像是刚刚建好似的！
老者双手合十，对着小羽微微躬身！小羽将桶内的水小心翼翼倒入其中不敢有一滴漏出。池内之前并无水，此时水面的高度刚刚涨到一尺的地方！这样说来，只要再往返五次就可以装满整个水池了！小羽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小施主可是要休息片刻？”
“不用！”
说完，小羽反手拽上木桶快速下山而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又往返了四次，当他最后一趟踏上天梯的第一级台阶时，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干的地方，全都被汗水浸湿了！这一次，小羽歇的时间有点久。抬头看看天，此时的太阳已经挂在了正中，显然已是正午时分，也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辰！
“就差最后这一百级台阶了！一定不能放弃！”
虽然此时的他很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但他硬是用牙齿咬紧了嘴唇，不断提醒着自己坚持！
小羽踏上了台阶，每前进一步，他的双脚都在不断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此时他的体力已经严重地透支，几乎到了虚脱的边缘！
“二十二，二十三……”当他踏上第三十级台阶的时候，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跪倒的同时，小羽用尽全力将两只木桶稳定住！他尝试着重新站起来，当无论怎样努力两只脚都像黏在青石板上似的无法动弹！
“既然站不起来，那就跪着上去！”
此时，小羽的眼中又闪现出了那种毅然决然的目光。这几年没有父母陪伴在旁的日子，没有依靠，没有撒娇，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母亲的疼爱，这一切早就令他养成了远超同龄人的坚强意志！佛经有云：“祸兮，福也！祸福难料，唯有自知！”
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小羽，右腿首先跪上石板，双手手掌撑住木桶提梁用力一送，接着左腿同时跪上了台阶。
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小羽缓慢地向上挪动，由于木桶本身加上水的重量着实不轻，再加上青石板年久失修，表面并不光整，当他上到第五十级台阶的时候，膝盖处的裤腿已经磨破了，隐隐从破损处有殷红的血液往外渗出！小羽几乎每跪上一级台阶，在青石板上都会留下两个红色的血印！随着他继续往上，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串血红色的印记，就算在很远处向上观望，也可以清晰地见到！
此刻，就在山下离天梯不远处，一株大树旁，一个头发胡须尽皆花白的老人，手拿墨绿色的烟斗，正注视着天梯之上的一切。他右手握着的烟斗因为激动的心情而不停抖动！
“孩子，别怪爷爷，这都是为了你好！”
天梯之上，小羽心中已经默默数到了第九十级台阶。还差最后十步了，双腿的裤脚早已经被浸湿，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汗水，而是整个裤脚由于鲜血的浸润变成了暗红色！
终于，羽凡跪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身子一斜，差点晕倒在地。
“不行！没有走到最后一步都不算完成！”
缓缓站起来，迈着依然兀自抖动的双腿艰难地超水池走去！随着两桶水的注入，储水池也已经完全被装满。小羽抬头望天，喃喃说了句：
“爷爷，我完成了！”
之后，小羽身子一歪，竟然晕倒了过去。一个黑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只是一个闪身便挨到了小羽身旁，正好接住了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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