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诸侯叛乱起，鼓角动京城（上）
凌飞刚离开京城几日，本来平静的京城就开始变得不安起来。这日早朝，凌雪正在和众大臣议事，突然殿外来报，有八百里加急军情奏章。
奏章一路从殿外呈上，凌雪拿来看了一眼，却眉头一锁，脸上变得思虑重重，久久没有说话。殿下丞相问道：“陛下，敢问是何紧急军情？使陛下如此忧虑？”
凌雪从思虑中反应过来，对着群臣说：“齐王韩世成，联名十一路诸侯，给朕上书。说朕一介女流，自幼于宫中锦衣玉食，对国家之事百姓之求一无所知，文无治国之才，武亦无安邦之能，不足以守护大燕之基业。他们为大燕国未来考虑，请朕禅让皇帝之位。否则诸侯各国将尽起仁义之师，替万民请愿，率三十万大军兵锋直指京城。”
凌雪毫不避讳，奏章对自己的羞辱和否定一字一句全部对众臣说出。殿上众人听罢，一个个都面露惊恐之色，顿时朝堂上议论纷纷。
他们心里清楚，这分明就是造反，当下又北有北凉匈奴犯境，南有蛮族入侵，假如十二路诸侯真的起兵进京，国内根本没有足够力量应对诸侯联军。而大臣们心里也清楚，诸侯趁凌飞赶回漠北之际，要求禅让皇帝之位，说凌雪无能，那有能力继承皇位的是谁不言而喻。
大殿之中，凌腾却表情泰然，面带一丝狡黠的笑容沉默不语，他在等着看这个稚嫩的皇帝如何应对还有朝堂众臣的态度。
凌雪看着这大殿之上的众人，却好像突然能看清每个人心里的想法。他们有的惊慌失措，有的面露怒色，有的故作镇定，还有的在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做…这一瞬间凌雪好像突然对皇帝有了新的感悟。
这一切如凌飞所料，而自己也早有心里准备。此时的凌雪，带着一股威严的压迫感，向着群臣冷冷地说道：“肃静，天还没塌，慌什么，成何体统？”
群臣瞬间也变得安静，凌雪继续向着群臣问道：“诸侯联军作乱，众卿怎么看？”
兵部尚书于世龙率先奏道：“陛下，臣以为诸侯国素来不受朝廷管制，拥兵自重，此时无非是利用先帝驾崩，外敌侵犯之际作乱，以图私利。其罪不容恕，其心可诛，此毒瘤不除，大燕则无一日安宁，陛下绝不能妥协，更不能姑息。臣宁为玉碎，也要拼死守护大燕基业，守护陛下和京城安危。”
一部分大臣被于世龙纷纷附和于世龙这番华，而此时怡亲王向户部尚书等人使了个眼色，户部尚书心领神会，奏道：“陛下，臣不同意于大人所言。齐王等诸侯虽然出言不逊，但还没自立之心。当下南北均有外敌入侵，国内已无兵可调，虽然于大人壮语豪言，但倘若诸侯真的兵发京城，仅凭京城禁军，恐是无力抵抗。还请陛下~”
大臣们听着户部尚书的话，都知道话里含义，恐怕接下去就是请皇上考虑诸侯的要求，禅让。而户部尚书一边说话的时候，凌雪旁上官婉儿右手拇指已将龙吟剑顶开一个小缝，动作虽小，但利剑出鞘的金属摩擦之声却足以让所有人注意到。显然，这是上官婉儿给户部尚书的威慑，恐怕再说下去，自己要就血溅当场了。
户部尚书冷汗直流，话锋一转：“还请陛下不要在意此等反贼之言，诸侯只是找个借口行叛乱之实。就算诸侯发兵，臣等就是一死，也会守护皇城安危，守护陛下安危。”
凌腾看了他一眼，心想废物，但发现上官婉儿又在盯着自己，也老老实实的不敢有异动。
见群臣已无再奏，凌雪缓缓站起，端重地说道：“多年来先帝励精图治，造大燕盛世。严明律法，鼓励商贸，振兴百业，引万国来朝。但是，先帝的后人，不是天生伟人。朕承认自幼锦衣玉食，受父兄庇护，不知民间疾苦，甚至没有离开过京城一步。把大燕交给我，所有人的质疑或反对都能理解，甚至连我自己也会质疑自己，凭什么当皇帝？就只是因为我是太宗皇帝的女儿吗？
可是朕问你们，何为天下？何为江山？是这大燕边界围成的国土吗？是杀伐随心的权利吗？镇北王他们用生命守护的，仅仅是边境的那条界线吗？
不是，是你们，是大燕三千万子民，这才是燕国的天下，才是那些将士拼死守护的珍宝。
朕这些天来，夜不能寐，一直在想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我可能没有先帝那样治国理政的才能，也没有镇北王那样开疆守土的才能。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字，仁。这个仁，不是善良软弱，而是把天下子民放在心里，以为百姓谋福祉为本心。大燕的不朽，不是靠一个皇帝可以撑起来的，是靠你们这些文武百官，靠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靠千千万万的燕国百姓。
朕以为，一个皇帝最重要的，是秉承着以民为本的初心，让百姓知道他们的皇帝时刻记着他们。诸侯各国，拥兵自重已久，尤已齐王韩世成更甚。他们整天想的，不是如何为生民立命，而是想着如何扩大地盘，提高权力，如何满足自己呼风唤雨的欲望。燕国的皇帝，可以不是我，可燕国的天下，决容不下这样一群豺狼。”
凌雪这一番发自吩咐铿锵有力的话，引得不少人感动落泪，而殿上的气氛渐渐变得一致高昂。丞相陈玄龄老泪纵横，跪下奏道：“陛下，陛下爱民如子，心胸广阔，一心为社稷着想。诸侯狼子野心，倘若真兵临京城，老臣就算拼得一死，也要挡乱臣于城门之外。陛下尽管下旨，我等唯陛下马首是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兵部尚书和众臣也都纷纷跪下，齐呼：“我等唯陛下马首是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雪也被此景感动，热泪盈眶，站起来走到台阶前，令道：“传旨十二路诸侯：十二路诸侯助先帝开国有功，分封各国，世享恩典。本应感念皇恩，以治国安民为重。然十二诸侯罔顾圣恩，于大燕外患之际，妄图祸乱天下，以谋私利。
即日起，收回十二诸侯封国，夺其世袭爵位。若十二诸侯迷途知返，自缚于京城谢罪，则可免其叛乱之罪，留用于朝廷。若执迷不悟，兴起刀兵，致使将士家破人亡，百姓流离失所，则罪不可赦，必遭诛灭。到时九族蒙难，亦被苍生唾弃。”
言毕，众臣虽然遵旨，但也有不少人心里想这个皇上也太天真了，不知道现在状况，恐怕是无知者无畏吧，但也不敢多言。
顿了顿凌雪继续道：“再传旨各州府，诸侯如若起兵，令京城周边各州，不得抵抗阻击，以免战乱殃及百姓。待敌军到达京城，我将与诸侯联军，于京城决战。”
包括凌腾在内的众臣都以为凌雪疯了，也太天真了。
兵部尚书于世龙率先奏道：“陛下，万万不可呀，陛下。诸侯联军来势汹汹，京城十万禁军如何抵挡三十万之众。唯今之计，应该令沿途各州全力抵挡，拖延时日，再从各地抽调守军和边关部分守军勤王。决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请陛下三思呀。”
凌雪道：“于爱卿，朕知道你所思为国，但沿途各州兵乱一起，势必将天下大乱，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痛失亲人。即便最后我们赢了，我也将愧对先帝，愧对天下。诸侯目的是京城，是朕。就让他们来吧，朕自有计较，诸卿勿要多言。”
又向着囚牛命道：“囚将军。”
囚牛出列跪道：“臣在。”
“即日起封锁京城，加强城中防务，凡有滋事作乱者，严惩不贷。凡私通外敌者，杀无赦。整顿军备，准备迎战。”
众臣们心里对凌雪的决定都不认可，但此时的凌雪镇静和霸气让众臣都惊讶不已，短短的时间，她已经从公主变为女王，她的这份气势已经震慑到所有人，不容所有人的质疑和反驳。他们被这股威严震撼，他们也惊讶于凌雪竟然已有这般君临天下的气势。
早朝散去，众臣领旨后开始了紧张的备战，他们都知道诸侯一定会发兵作乱。而诸侯叛乱的消息也悄然传遍了京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整个京城马上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
人们茶余饭后都变成了对时局的讨论，对谁能赢的预测，甚至是在默默的站队。
“哎，你听说了吗，诸侯要造反了，这好日子才过几天呀，又要打仗。”
“这还不是迟早的事，你看那些诸侯，哪个是省油的灯，自己有钱有兵的，谁不想做大？现在南北都有战乱，这时机哪找去。”
“听说皇上下旨各州府都不能阻挡诸侯叛军，要在京城决战。咱这女皇帝也太天真了吧，这京城这点禁军怎么能挡住那么多叛军，到时候要是京城破了，我们可怎么办？要不我们先逃吧。”
“你可别乱说话，皇上那是仁厚，不想叛乱牵连到各州府得百姓。而且你想皇上可还是镇北王的姐姐，那镇北王是何许人物，燕国军人哪个听了不是敬畏三分，他怎么会让叛军就轻易得逞？我觉得诸侯也就是借机想多分点地，扩大势力。还真不敢大开杀戒的。”
“可是现在匈奴犯境，镇北王远在漠北，而且镇北王可不是皇上的亲弟弟，到时候诸侯占了京城，生米煮成熟饭，镇北王未必就会为皇上拼命呢。”
“你懂什么？听说这皇位都是镇北王让给现在皇上的，镇北王从小被太宗皇帝收养，跟自己儿子似的，那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而且多亏了太宗皇帝和镇北王，这些年才天下太平，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咱们的限制这个皇上又宅心仁厚。那群诸侯太可恶了，依我看，早就该除掉了。”
“国家大事我们也不懂，但是太宗皇帝，现在皇上和镇北王，可都是好人。这些年给我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呀，这群天杀的诸侯，反正我是支持皇上的。”
“谁不是这样呢，相信皇上有老天庇护，一定会平安无事，剿灭叛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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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章一路从殿外呈上，凌雪拿来看了一眼，却眉头一锁，脸上变得思虑重重，久久没有说话。殿下丞相问道：“陛下，敢问是何紧急军情？使陛下如此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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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心里清楚，这分明就是造反，当下又北有北凉匈奴犯境，南有蛮族入侵，假如十二路诸侯真的起兵进京，国内根本没有足够力量应对诸侯联军。而大臣们心里也清楚，诸侯趁凌飞赶回漠北之际，要求禅让皇帝之位，说凌雪无能，那有能力继承皇位的是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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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看着这大殿之上的众人，却好像突然能看清每个人心里的想法。他们有的惊慌失措，有的面露怒色，有的故作镇定，还有的在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做…这一瞬间凌雪好像突然对皇帝有了新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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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群臣已无再奏，凌雪缓缓站起，端重地说道：“多年来先帝励精图治，造大燕盛世。严明律法，鼓励商贸，振兴百业，引万国来朝。但是，先帝的后人，不是天生伟人。朕承认自幼锦衣玉食，受父兄庇护，不知民间疾苦，甚至没有离开过京城一步。把大燕交给我，所有人的质疑或反对都能理解，甚至连我自己也会质疑自己，凭什么当皇帝？就只是因为我是太宗皇帝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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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众臣虽然遵旨，但也有不少人心里想这个皇上也太天真了，不知道现在状况，恐怕是无知者无畏吧，但也不敢多言。
顿了顿凌雪继续道：“再传旨各州府，诸侯如若起兵，令京城周边各州，不得抵抗阻击，以免战乱殃及百姓。待敌军到达京城，我将与诸侯联军，于京城决战。”
包括凌腾在内的众臣都以为凌雪疯了，也太天真了。
兵部尚书于世龙率先奏道：“陛下，万万不可呀，陛下。诸侯联军来势汹汹，京城十万禁军如何抵挡三十万之众。唯今之计，应该令沿途各州全力抵挡，拖延时日，再从各地抽调守军和边关部分守军勤王。决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请陛下三思呀。”
凌雪道：“于爱卿，朕知道你所思为国，但沿途各州兵乱一起，势必将天下大乱，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痛失亲人。即便最后我们赢了，我也将愧对先帝，愧对天下。诸侯目的是京城，是朕。就让他们来吧，朕自有计较，诸卿勿要多言。”
又向着囚牛命道：“囚将军。”
囚牛出列跪道：“臣在。”
“即日起封锁京城，加强城中防务，凡有滋事作乱者，严惩不贷。凡私通外敌者，杀无赦。整顿军备，准备迎战。”
众臣们心里对凌雪的决定都不认可，但此时的凌雪镇静和霸气让众臣都惊讶不已，短短的时间，她已经从公主变为女王，她的这份气势已经震慑到所有人，不容所有人的质疑和反驳。他们被这股威严震撼，他们也惊讶于凌雪竟然已有这般君临天下的气势。
早朝散去，众臣领旨后开始了紧张的备战，他们都知道诸侯一定会发兵作乱。而诸侯叛乱的消息也悄然传遍了京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整个京城马上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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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听说了吗，诸侯要造反了，这好日子才过几天呀，又要打仗。”
“这还不是迟早的事，你看那些诸侯，哪个是省油的灯，自己有钱有兵的，谁不想做大？现在南北都有战乱，这时机哪找去。”
“听说皇上下旨各州府都不能阻挡诸侯叛军，要在京城决战。咱这女皇帝也太天真了吧，这京城这点禁军怎么能挡住那么多叛军，到时候要是京城破了，我们可怎么办？要不我们先逃吧。”
“你可别乱说话，皇上那是仁厚，不想叛乱牵连到各州府得百姓。而且你想皇上可还是镇北王的姐姐，那镇北王是何许人物，燕国军人哪个听了不是敬畏三分，他怎么会让叛军就轻易得逞？我觉得诸侯也就是借机想多分点地，扩大势力。还真不敢大开杀戒的。”
“可是现在匈奴犯境，镇北王远在漠北，而且镇北王可不是皇上的亲弟弟，到时候诸侯占了京城，生米煮成熟饭，镇北王未必就会为皇上拼命呢。”
“你懂什么？听说这皇位都是镇北王让给现在皇上的，镇北王从小被太宗皇帝收养，跟自己儿子似的，那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而且多亏了太宗皇帝和镇北王，这些年才天下太平，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咱们的限制这个皇上又宅心仁厚。那群诸侯太可恶了，依我看，早就该除掉了。”
“国家大事我们也不懂，但是太宗皇帝，现在皇上和镇北王，可都是好人。这些年给我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呀，这群天杀的诸侯，反正我是支持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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