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影
夜，月光淡淡，笼罩在清河郡府衙的阁楼。
“我兄妹二人只不过是途经贵地，并没有其他目的，还请二位大人行个方便。”金戈很清楚这二人时刻在防着自己，他们盘算着自己若突然出手，他们则会同时虫向虫芊眠，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个人得手，他们就有了胜算的筹码，可以与他金戈叫板制衡。
所以，金戈面无表情，像是一块冰，冷得让人窒息，他始终不动声色，只等他二人情绪稍缓，方才说道：“至少，二位也要相信我兄妹的诚意。”
“好，少侠如此坦诚，那我二人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金灿倒也是爽快，开门见山地道：“今年正月朔日，护国公在军营遇刺，所幸无恙，刺客当场被擒，护国公下令边境戒严，封锁湘北，严查外来商客。我奉命在清河郡附近抓捕杀国谍者时，听闻有一位敌国高手潜入湘北企图营救被捕刺客，所以才会对少侠有所怀疑。”
“既然行刺失败，杀手也被擒了，又为何要下令边境戒严，封锁湘北呢？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金戈深吸一口气，又用力呼出，觉得金灿句句都有破绽，想来是故意隐瞒了一些紧要事情，“军营有重兵把守，就算是当世一流的高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行刺的杀手给救出来吧！”
金灿皱着眉，但很快就又舒展开来。
与其说他是故意隐瞒，不如说是避重就轻，有些事情实属机密，他不敢也不能对两个身份存疑的人道明。
“如果你不是杀手，为何对我们刻意隐瞒呢？”冯邦突然发问道。
“说到隐瞒，二位大人不也是心口不一嘛！”金戈冷讽着冯邦，又道，“我兄妹二人不喜欢招摇，至于家师，他老人家不许门下弟子行走江湖时提及师承门派，这是规矩，也是师命。”
他这话倒也不假，缥缈峰老主人向来不图虚名，也却有明文规定门下众人下山不得向外人提及师承门派，更不能招摇过市。
话已至此，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来此地究竟为何，只要明日金灿亲自将他们礼送出境离开湘北，哪怕他们是杀手也掀不起大浪。
如果，他们去而复返，又出现在湘北，到那时候在将他们抓捕治罪也不算迟。
冯邦还想问些什么，但却被金灿拦下来，他立即明白过来，照这样问下去也是问不出来虫少侠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强人所难。明日一早，金参将会亲自护送你们离开湘北，也请二位不要见怪才是。”冯邦板着脸，话语中透露着不情愿，但碍于金灿的面上什么了。
“好，只能隐忍。
“如果，虫少侠真是杀手，此刻我二人也早已身首异处了。”
“如果我真是金参将口中的高手，那我应该是去军营去救被抓的杀手，又为何要浪费时间在这清河郡？更何况，我二人……”
金戈坐在二人中央，徐徐言道，话还未说完，语音却骤然停止，双眸闪过一丝阴冷，瞬间肩头一转，向了窗棂的方向一瞥。
“怎么了？”
虫芊眠随着他犀利的目光转头看向窗外，随口轻声问了一句。
“什么人？”
金戈一声怒喝，双手按住桌面用力一掌，闪身跃起，眨眼间就从窗棂飞了出去。
闻言，金灿与冯邦立即站起身，拔剑出鞘，与虫芊眠一起从正门追了出去。
忽听得院中金戈一声叱喝：“胆敢夜闯太守府衙，真是胆大包天！”
三人迈出房门，向金戈飞去的地方看去，只见院子外西南方向一道黑影闪过，跟随金灿的侍卫率先赶到，将整座阁楼围了起来。
单凭他们看到那黑影疾闪而过的速度，就知道定是个高手，只不过夜闯太守府衙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众人正疑惑不解，金戈已疾步飞奔拦截住了那人，两人就在屋顶上交上了手。
可金戈手中并无兵刃，那人手中倒是有柄寒剑，略占上风却也并不恋战，数招过后剑影横飞，金戈以双掌劲力从容抵挡，对手被迫向后急退，转身夺路而走，金戈紧追不舍出了太守府衙，但终究夜色太深没能咬住那人的踪迹。
金灿与虫芊眠率众追出府衙，就只见到了街上唯有金戈一人立在那里张望。
“对方是什么人？”
金灿奔到金戈身前，向四面昏暗的街道眺望了许久，心思沉重，脸色甚是难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府衙，连虫少侠也追不上他。”
“还能是谁？仙鹤剑法，是秦艾虎，这个武林败类！”金戈冷眉挂着一丝怒气，更是心有不甘，“若我手上有剑趁手的兵器，他走不出十招必败。”
闻言，金灿神情惊诧，立即吩咐众人去街道四周搜一搜。
将令刚刚下达，太守府衙里就跑过来一个官兵，急切地向他禀告：“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冯大人差小的来向将军禀告，大牢里关着的那八个凶徒全都死了。”
“什么？”
金灿吓了一跳，立即带人折返回府衙大牢，几个看守监牢的衙役正将尸首一一抬出来，整齐的摆放在牢房大门前。
灭口！
看着面前停放着的八具尸体，看着金灿一筹莫展的神情，金戈也静静地陷入了沉思，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他在想适才与自己交手的黑衣杀手一定就是秦艾虎，那人使得全是仙鹤堂的上乘武功，仙鹤剑法使得更是精妙，普通的杀手断然没有这样的本事。
可他居然能悄然无息地突破前门防卫，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大牢，瞒过所有看守的衙役击毙这八个人，哪怕是金戈这样的大宗师也很难做到滴水不漏。
况且，他得手后竟还跑到府衙的后院阁楼，牢房在府衙的西北，后院阁楼的位置在东南，两个地方相距甚远，要经过正堂、长廊、厢房、花园以及甬道，各处都有巡防的守卫把守，难道他就不怕被人发现？
既然，他已经得手，又为何要冒着风险跑到后院阁楼呢？
正思虑间，就听见金灿在逐一安排，先是增加府衙各处巡逻的守卫，加强戒备；其次，立即命人请府衙的仵作前来验尸。
他这样的安排，倒是让金戈刮目相看，看样子这些年的历练，已经让金灿蜕变成一个临危不乱，可以独挡一面的将才了。
不过，加强戒备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金戈敢断言，经过刚刚的交手，秦艾虎别说今晚，接下来的几日他都不会再有任何动作。
因为，他的目的是灭口，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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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妹二人只不过是途经贵地，并没有其他目的，还请二位大人行个方便。”金戈很清楚这二人时刻在防着自己，他们盘算着自己若突然出手，他们则会同时虫向虫芊眠，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个人得手，他们就有了胜算的筹码，可以与他金戈叫板制衡。
所以，金戈面无表情，像是一块冰，冷得让人窒息，他始终不动声色，只等他二人情绪稍缓，方才说道：“至少，二位也要相信我兄妹的诚意。”
“好，少侠如此坦诚，那我二人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金灿倒也是爽快，开门见山地道：“今年正月朔日，护国公在军营遇刺，所幸无恙，刺客当场被擒，护国公下令边境戒严，封锁湘北，严查外来商客。我奉命在清河郡附近抓捕杀国谍者时，听闻有一位敌国高手潜入湘北企图营救被捕刺客，所以才会对少侠有所怀疑。”
“既然行刺失败，杀手也被擒了，又为何要下令边境戒严，封锁湘北呢？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金戈深吸一口气，又用力呼出，觉得金灿句句都有破绽，想来是故意隐瞒了一些紧要事情，“军营有重兵把守，就算是当世一流的高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行刺的杀手给救出来吧！”
金灿皱着眉，但很快就又舒展开来。
与其说他是故意隐瞒，不如说是避重就轻，有些事情实属机密，他不敢也不能对两个身份存疑的人道明。
“如果你不是杀手，为何对我们刻意隐瞒呢？”冯邦突然发问道。
“说到隐瞒，二位大人不也是心口不一嘛！”金戈冷讽着冯邦，又道，“我兄妹二人不喜欢招摇，至于家师，他老人家不许门下弟子行走江湖时提及师承门派，这是规矩，也是师命。”
他这话倒也不假，缥缈峰老主人向来不图虚名，也却有明文规定门下众人下山不得向外人提及师承门派，更不能招摇过市。
话已至此，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来此地究竟为何，只要明日金灿亲自将他们礼送出境离开湘北，哪怕他们是杀手也掀不起大浪。
如果，他们去而复返，又出现在湘北，到那时候在将他们抓捕治罪也不算迟。
冯邦还想问些什么，但却被金灿拦下来，他立即明白过来，照这样问下去也是问不出来虫少侠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强人所难。明日一早，金参将会亲自护送你们离开湘北，也请二位不要见怪才是。”冯邦板着脸，话语中透露着不情愿，但碍于金灿的面上什么了。
“好，只能隐忍。
“如果，虫少侠真是杀手，此刻我二人也早已身首异处了。”
“如果我真是金参将口中的高手，那我应该是去军营去救被抓的杀手，又为何要浪费时间在这清河郡？更何况，我二人……”
金戈坐在二人中央，徐徐言道，话还未说完，语音却骤然停止，双眸闪过一丝阴冷，瞬间肩头一转，向了窗棂的方向一瞥。
“怎么了？”
虫芊眠随着他犀利的目光转头看向窗外，随口轻声问了一句。
“什么人？”
金戈一声怒喝，双手按住桌面用力一掌，闪身跃起，眨眼间就从窗棂飞了出去。
闻言，金灿与冯邦立即站起身，拔剑出鞘，与虫芊眠一起从正门追了出去。
忽听得院中金戈一声叱喝：“胆敢夜闯太守府衙，真是胆大包天！”
三人迈出房门，向金戈飞去的地方看去，只见院子外西南方向一道黑影闪过，跟随金灿的侍卫率先赶到，将整座阁楼围了起来。
单凭他们看到那黑影疾闪而过的速度，就知道定是个高手，只不过夜闯太守府衙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众人正疑惑不解，金戈已疾步飞奔拦截住了那人，两人就在屋顶上交上了手。
可金戈手中并无兵刃，那人手中倒是有柄寒剑，略占上风却也并不恋战，数招过后剑影横飞，金戈以双掌劲力从容抵挡，对手被迫向后急退，转身夺路而走，金戈紧追不舍出了太守府衙，但终究夜色太深没能咬住那人的踪迹。
金灿与虫芊眠率众追出府衙，就只见到了街上唯有金戈一人立在那里张望。
“对方是什么人？”
金灿奔到金戈身前，向四面昏暗的街道眺望了许久，心思沉重，脸色甚是难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府衙，连虫少侠也追不上他。”
“还能是谁？仙鹤剑法，是秦艾虎，这个武林败类！”金戈冷眉挂着一丝怒气，更是心有不甘，“若我手上有剑趁手的兵器，他走不出十招必败。”
闻言，金灿神情惊诧，立即吩咐众人去街道四周搜一搜。
将令刚刚下达，太守府衙里就跑过来一个官兵，急切地向他禀告：“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冯大人差小的来向将军禀告，大牢里关着的那八个凶徒全都死了。”
“什么？”
金灿吓了一跳，立即带人折返回府衙大牢，几个看守监牢的衙役正将尸首一一抬出来，整齐的摆放在牢房大门前。
灭口！
看着面前停放着的八具尸体，看着金灿一筹莫展的神情，金戈也静静地陷入了沉思，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他在想适才与自己交手的黑衣杀手一定就是秦艾虎，那人使得全是仙鹤堂的上乘武功，仙鹤剑法使得更是精妙，普通的杀手断然没有这样的本事。
可他居然能悄然无息地突破前门防卫，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大牢，瞒过所有看守的衙役击毙这八个人，哪怕是金戈这样的大宗师也很难做到滴水不漏。
况且，他得手后竟还跑到府衙的后院阁楼，牢房在府衙的西北，后院阁楼的位置在东南，两个地方相距甚远，要经过正堂、长廊、厢房、花园以及甬道，各处都有巡防的守卫把守，难道他就不怕被人发现？
既然，他已经得手，又为何要冒着风险跑到后院阁楼呢？
正思虑间，就听见金灿在逐一安排，先是增加府衙各处巡逻的守卫，加强戒备；其次，立即命人请府衙的仵作前来验尸。
他这样的安排，倒是让金戈刮目相看，看样子这些年的历练，已经让金灿蜕变成一个临危不乱，可以独挡一面的将才了。
不过，加强戒备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金戈敢断言，经过刚刚的交手，秦艾虎别说今晚，接下来的几日他都不会再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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