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拜访金飞
阿泰记得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告诉过他名字，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姓名的呢？
金戈自知失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好在虫芊眠早看阿泰不顺眼，立即走上前，质问道：“诶！你们真是过分，先是查我的药箱，本姑娘不跟你计较了，东扯西扯跟我们攀亲近，一再试探我兄妹的底细，你到底想怎样？”
“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陈述事实，适才我并未通名，而令兄却知道我叫阿泰，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霍老板叫了你一声‘阿泰将军’，我也就随着他一起叫了，怎么？是我叫错了吗？”金戈反问道。
阿泰一怔，仔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可被虫芊眠这样一闹，反而不记得霍老板当时是叫了他阿泰将军，还是只是叫了将军
“是吗？”他问。
霍诚笑道，“没错，我刚刚是叫了你声阿泰将军，将军难道忘了，当初护国公向我借粮，还是阿泰将军与我交涉的，你不会连这件事也忘了吧！？”
“说来还要谢谢霍老板慷慨解囊，才解了我湘北大营的燃眉之急。”阿泰自知无趣，便不再多疑，引着三人直到中军大帐前。
帐前的护卫见到阿泰，立即转身进入帐中禀告。
“大帅有请三位进帐。”须臾，护卫从帐内走出来道。
金戈站在帐外，听到护卫的话身子微微一震，面露阴沉，冷峻的双眸掠过一丝光，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这一刻，他的内心深处波涛涌动，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与父亲重逢。
他渐渐平复了心情，随着阿泰，跟在霍诚身后，低着头缓缓地进入大帐，与虫芊眠并肩而行，他迈出的脚步很轻，轻的连一点声响似乎都听不见。
“霍老板。”
在大帐的正中央传来的低沉声音，彻底让金戈方寸大乱，“你终于来了。”
抬起头时，却见长榻上端坐着一个甲衣半卸的老人，白发苍苍，容颜憔悴，金戈刹那间吃了一惊：这，这是他记忆中的父亲？
——十年不见，他竟然须发皆白，衰老的险些他都没有认出来！
时年五十八岁的金飞，原本是南境城风月场所的杂役，十四岁拜师学艺，十六岁闯荡江湖，十九岁随骁帝南征北伐，二十八岁被封为上将军，三十六岁晋封护国公，统领湘北大军。
岁月如梭，这是他领湘北大军主帅之职的第二十二个年头了！
老了！
以至于在遇到行刺的时候，还是易容成自己夫人的杀手，行动稍有迟缓，也就是这样，才给了杀手可趁之机，虽然逃过一劫，却也伤的不轻！
伤口很深，那短刀像是抹了慢性毒药，一直不见好转。随行的军医、太医院奉旨前来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对于老帅是否能渡过难关，都是只有五五参半的结论。
更有甚者认为，护国公，他们尊敬的老帅，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金戈见到父亲如此憔悴，难免有些痛心疾首，心如刀绞般难过。只见他勉强定住心神，招呼着三人。
“见过护国公。”霍诚立即抱拳行礼，匆匆迎上前去，“得知大人被人行刺，草民特意请来药师谷传人替大人诊脉。”
“民女虫芊眠。”
“虫峰。”
“拜见护国公。”虫芊眠与金戈齐声言道。
“霍老板真是费心了。”金飞坐在榻上，看这三人，柔声说道，“有药师谷的传人替老夫诊病，老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阿泰。”
“在。”
“等下诊病时，你站在我的身边。”金飞将阿泰叫到榻前，轻声叮嘱了几句，声音微弱又有些模糊不清，“老夫相信霍老板，也相信你，阿泰。”
“是。”阿泰立即明白，站在床榻前，右手移向腰间剑柄，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那就开始吧！”
金飞的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阶前虫氏兄妹，多年征战的他沉稳老练，似有什么疑虑，低声询问道：“我与二位祖父相识三十年，不知他近来可好？”
“他，他好的很，在外云游逍遥着呢！”虫芊眠道。
“不知他右手的骨痛可有好转？”金飞问道。
“你是说他左手食指的骨痛吧！每逢阴冷天气，始终还会剧痛无比，常以针灸缓解。”
金飞微微点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许多，若不是至亲之人，断然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还及时纠正他的口误。
“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对以前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是左手，没错，至于是不是食指，我倒是不记得了。”
闻言，虫芊眠也不理睬，只从药箱子里拿出药枕递给阿泰，阿泰将药枕放在榻边，金飞不发一言的将手腕放在上面，随口又道：“那为何不外敷内服，进行调理呢？”
虫芊眠摇摇头，又道：“他老人家虽为药师谷传人，是当世药神，可体质天生对草药敏感，服用再多的药物也是无用。”
没错，药师谷的传人，天生就对任何药物免疫，哪怕是毒药也是无用。
又是和阿泰一样的试探，金戈冰冷刺骨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他们一心只是为了查明真相，也真心是在替金飞诊治，但其却多方试探提防，还真是有些过分。
转念一想，毕竟遭遇了行刺，且行刺的杀手是易容成自己的夫人，想想杀手无孔不入的能力，面对两个陌生人又怎会放下戒心呢？
思虑间，虫芊眠已经松开了金飞的手腕，并且已然检查完金飞的伤口。
“护国公中毒的症状并不明显，解毒的方法自然简单，胸口的刀伤三寸有余，想来没有伤及肺脉，只是大人胸口的刀伤引发了旧疾，倒也不是很棘手，只是——”只是搭了个脉，虫芊眠就能查出金飞病体的所有症状来，倒是让在场的众人佩服不已。
“你的意思是……”金飞面色苍白，露出惊讶之色，想不到小姑娘的医术果然非常人所及，不由得点点头，“果然是药师谷的神医，名不虚传。”
“大人是习武之人，气海丹田均已失控，经脉混乱，三焦瘫痪，各处穴道膨胀不能自持，我猜想大人在遇刺的时候，出手时未及思索，逆转了经络，这才伤及了体质，因此六腑五脏皆有所损伤。”
虫芊眠又看了眼金飞的脸色，道：“大人的刀伤已有三十多日，却不见好转愈合，应该是采取了多种治疗手段，这样反而适得其反，病情也就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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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自知失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好在虫芊眠早看阿泰不顺眼，立即走上前，质问道：“诶！你们真是过分，先是查我的药箱，本姑娘不跟你计较了，东扯西扯跟我们攀亲近，一再试探我兄妹的底细，你到底想怎样？”
“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陈述事实，适才我并未通名，而令兄却知道我叫阿泰，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霍老板叫了你一声‘阿泰将军’，我也就随着他一起叫了，怎么？是我叫错了吗？”金戈反问道。
阿泰一怔，仔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可被虫芊眠这样一闹，反而不记得霍老板当时是叫了他阿泰将军，还是只是叫了将军
“是吗？”他问。
霍诚笑道，“没错，我刚刚是叫了你声阿泰将军，将军难道忘了，当初护国公向我借粮，还是阿泰将军与我交涉的，你不会连这件事也忘了吧！？”
“说来还要谢谢霍老板慷慨解囊，才解了我湘北大营的燃眉之急。”阿泰自知无趣，便不再多疑，引着三人直到中军大帐前。
帐前的护卫见到阿泰，立即转身进入帐中禀告。
“大帅有请三位进帐。”须臾，护卫从帐内走出来道。
金戈站在帐外，听到护卫的话身子微微一震，面露阴沉，冷峻的双眸掠过一丝光，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这一刻，他的内心深处波涛涌动，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与父亲重逢。
他渐渐平复了心情，随着阿泰，跟在霍诚身后，低着头缓缓地进入大帐，与虫芊眠并肩而行，他迈出的脚步很轻，轻的连一点声响似乎都听不见。
“霍老板。”
在大帐的正中央传来的低沉声音，彻底让金戈方寸大乱，“你终于来了。”
抬起头时，却见长榻上端坐着一个甲衣半卸的老人，白发苍苍，容颜憔悴，金戈刹那间吃了一惊：这，这是他记忆中的父亲？
——十年不见，他竟然须发皆白，衰老的险些他都没有认出来！
时年五十八岁的金飞，原本是南境城风月场所的杂役，十四岁拜师学艺，十六岁闯荡江湖，十九岁随骁帝南征北伐，二十八岁被封为上将军，三十六岁晋封护国公，统领湘北大军。
岁月如梭，这是他领湘北大军主帅之职的第二十二个年头了！
老了！
以至于在遇到行刺的时候，还是易容成自己夫人的杀手，行动稍有迟缓，也就是这样，才给了杀手可趁之机，虽然逃过一劫，却也伤的不轻！
伤口很深，那短刀像是抹了慢性毒药，一直不见好转。随行的军医、太医院奉旨前来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对于老帅是否能渡过难关，都是只有五五参半的结论。
更有甚者认为，护国公，他们尊敬的老帅，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金戈见到父亲如此憔悴，难免有些痛心疾首，心如刀绞般难过。只见他勉强定住心神，招呼着三人。
“见过护国公。”霍诚立即抱拳行礼，匆匆迎上前去，“得知大人被人行刺，草民特意请来药师谷传人替大人诊脉。”
“民女虫芊眠。”
“虫峰。”
“拜见护国公。”虫芊眠与金戈齐声言道。
“霍老板真是费心了。”金飞坐在榻上，看这三人，柔声说道，“有药师谷的传人替老夫诊病，老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阿泰。”
“在。”
“等下诊病时，你站在我的身边。”金飞将阿泰叫到榻前，轻声叮嘱了几句，声音微弱又有些模糊不清，“老夫相信霍老板，也相信你，阿泰。”
“是。”阿泰立即明白，站在床榻前，右手移向腰间剑柄，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那就开始吧！”
金飞的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阶前虫氏兄妹，多年征战的他沉稳老练，似有什么疑虑，低声询问道：“我与二位祖父相识三十年，不知他近来可好？”
“他，他好的很，在外云游逍遥着呢！”虫芊眠道。
“不知他右手的骨痛可有好转？”金飞问道。
“你是说他左手食指的骨痛吧！每逢阴冷天气，始终还会剧痛无比，常以针灸缓解。”
金飞微微点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许多，若不是至亲之人，断然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还及时纠正他的口误。
“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对以前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是左手，没错，至于是不是食指，我倒是不记得了。”
闻言，虫芊眠也不理睬，只从药箱子里拿出药枕递给阿泰，阿泰将药枕放在榻边，金飞不发一言的将手腕放在上面，随口又道：“那为何不外敷内服，进行调理呢？”
虫芊眠摇摇头，又道：“他老人家虽为药师谷传人，是当世药神，可体质天生对草药敏感，服用再多的药物也是无用。”
没错，药师谷的传人，天生就对任何药物免疫，哪怕是毒药也是无用。
又是和阿泰一样的试探，金戈冰冷刺骨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他们一心只是为了查明真相，也真心是在替金飞诊治，但其却多方试探提防，还真是有些过分。
转念一想，毕竟遭遇了行刺，且行刺的杀手是易容成自己的夫人，想想杀手无孔不入的能力，面对两个陌生人又怎会放下戒心呢？
思虑间，虫芊眠已经松开了金飞的手腕，并且已然检查完金飞的伤口。
“护国公中毒的症状并不明显，解毒的方法自然简单，胸口的刀伤三寸有余，想来没有伤及肺脉，只是大人胸口的刀伤引发了旧疾，倒也不是很棘手，只是——”只是搭了个脉，虫芊眠就能查出金飞病体的所有症状来，倒是让在场的众人佩服不已。
“你的意思是……”金飞面色苍白，露出惊讶之色，想不到小姑娘的医术果然非常人所及，不由得点点头，“果然是药师谷的神医，名不虚传。”
“大人是习武之人，气海丹田均已失控，经脉混乱，三焦瘫痪，各处穴道膨胀不能自持，我猜想大人在遇刺的时候，出手时未及思索，逆转了经络，这才伤及了体质，因此六腑五脏皆有所损伤。”
虫芊眠又看了眼金飞的脸色，道：“大人的刀伤已有三十多日，却不见好转愈合，应该是采取了多种治疗手段，这样反而适得其反，病情也就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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