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为子请战
从金飞言语间，叶英洵不难听出，湘北重镇虽是主战场，面对三面来犯之敌，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所以并不担忧。
他真正担忧是湘南的重镇南境城。
南境城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即是湘南的大后方与南诏国为邻，又是邺京与南诏国之间唯一的屏障。若南境城失守，原本观望虎视湘南的戮国水师就会与南诏国形成东西夹击之势；若保南境城不失，湘南防线就无后顾之忧，专心抵御来自戮国的威胁了。
但是，眼下的局势已经非常危机了：南境城四州尽失，若再没有供给及援军，南境城丢失也只是时间问题。
“首先，老臣以为，我朝与南诏必有一场大战，只要让南诏臣服，湘南才能够有稳固的后方，我朝的南方才算彻底安定，北伐才能够全无后顾之忧，所以，要尽快平定叛乱收复失地。至于，与南诏的战事，除了在前线厮杀以外，后方的补给调度支援更为重要，陛下有闲王辅政，相信这些事情应该不难处理。”
“这个朕自然知道，仲父是想亲临战场指挥？难道，就没有物色出一个能征善战的统帅吗？”
“既然陛下不让老臣前往，那么我们接下来在考虑一个问题，满朝文武谁更合适去打这场大战？”金飞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人比老臣更合适了，从南境城将士们的立场上看，他们急需一个带他们大胜仗的主帅，这个主帅一定是一个有声望，有能力，可以抵御外敌，又能收复失地的人。除了不能调动的湘南大军和主将范追外，英王叶英杰是不二人选。”
“他，不行。”叶英洵连忙摇头道，“自我登基后，他辞去了所有职务，赋闲在邺京，我也不可能让他挂帅，究其原因，仲父应该知道。”
金飞叹了口气，又道：“除了他以外，老臣就只想到一个人了。”
“谁？”
“武成王，金戈。”
叶英洵眉头一皱，立即担忧起来，相比较英王叶英杰对他的威胁，金戈这个异姓王要远远大于英王叶英杰，虽然暂时看不出端倪，但是倘若拥兵自重，手无大权，谁能保证金戈会一直终于叶氏王朝？
金飞抬眼看着不语的少主，拱了拱手道：“老臣并非任人唯亲，陛下也应该知道，他率众剿灭了魔宗总坛，又设计平定了邺京独孤希诺的叛乱，谋略和声望都很高，他又是大宗师，是我金飞的长子，又是先帝亲封的武成王，在将士心中，自然就有非常高的威望，派他前去收复失地，又有老臣亲自坐镇南境城，这场与南诏国的恶仗，相信一定能够压得住。”
“是，他是剿灭了魔宗，又平定了叛乱，可这些跟适不适合当主帅，朕认为是两码事吧？”少主叶英洵望着金飞，又道，“仲父，你应该知道，金戈是金氏儿郎，理应上阵杀敌，但是他并没有对敌经验，担当主帅之职，恐难以服众啊！”
“老臣知道，陛下有如此考虑也是慎重起见。身为主帅，首先要统筹全局，排兵布阵，对敌国了如指掌，这些东西与江湖厮杀不能相提并论，犬子十三岁离家，师从缥缈峰，但是老臣敢断言，若论军阵之事，他不逊于其弟金弋，何况，还有老臣亲自坐镇南境城……”
他说到这里，叶英洵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朕刚刚就有言在先，不放仲父离开邺京，你若要亲自坐镇南境城，谁敢保证你的安危？”
金飞朝着少主露出谈谈的一个笑容，轻声说道：“陛下，你先别急着否定老臣的提议，想当年老臣年少时，实际上也不谙军阵之事，只不过是常年军旅生涯，身在前线为将，一点一滴积累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老臣敢保举他为将，是看到了他有这个能力，也相信他一定不负众望，何况有老臣在前线督军，陛下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实话，这次五路大军的声势，真是让朕寝食难安，没想到仲父瞬间就平息了四路，可你说要亲自坐镇南境城与南诏决战，仲父你今年已经六十了，湘北我都不希望你去，更何况身处不毛的湘南？而且行军打仗，那是要体力的，朕不希望你太过操劳。”
“老臣若是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信心，就不会请求亲自坐镇南境城了。你想想，老臣明知道犬子经验不够，还要劝你任命他做主帅，如果一旦双方交战，我身为督军，突然病倒在南境城，那岂不是害了他了吗？更对不起镇守南境城的全体将士和百姓了。”
“眼下，南诏对我朝的威胁最大，南境城和湘南的兵力配置必须重新调整。”金飞凝视着少主叶英洵，言辞恳切地道，“再者说来，陛下您刚刚也说了，老臣已经不如古稀之年了，也许除了魂归故土的那日，这也许是老臣最后一次前往湘北视察南境城了，所以，还望陛下成全。我的身体一点都不成问题，请陛下放心好了。”
少主叶英洵抿了抿嘴，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金飞，但心中终究是放心不下，不肯松口应允，一直板着脸不开口。
金飞并没有进一步劝说，反倒慢慢走到少主身前，慢慢地跪在地上，眉宇间神情惆怅，仿佛正在回味当年征战的时光，遥想当年随先帝的峥嵘岁月。
“湘北，是我最熟悉的战场，杀国，是我最熟悉的对手。”金飞缓缓地跪在地上，微微笑着，“湘南的防线，也倾注了老臣毕生的心血。南诏国不会善罢甘休，他们针对我朝的既定国策早已是敌对状态了。所以，陛下，骁国的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战了。”
叶英洵知道金飞这是在为子请战，也是在为自己请战，但他说得这最后的一句话，却让少主叶英洵有所触动。毕竟，叶英洵刚刚登基，他背负着是先帝托付的江山重责，又怎会让这位古稀老臣倾注一生的心血白流？
所以，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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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担忧是湘南的重镇南境城。
南境城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即是湘南的大后方与南诏国为邻，又是邺京与南诏国之间唯一的屏障。若南境城失守，原本观望虎视湘南的戮国水师就会与南诏国形成东西夹击之势；若保南境城不失，湘南防线就无后顾之忧，专心抵御来自戮国的威胁了。
但是，眼下的局势已经非常危机了：南境城四州尽失，若再没有供给及援军，南境城丢失也只是时间问题。
“首先，老臣以为，我朝与南诏必有一场大战，只要让南诏臣服，湘南才能够有稳固的后方，我朝的南方才算彻底安定，北伐才能够全无后顾之忧，所以，要尽快平定叛乱收复失地。至于，与南诏的战事，除了在前线厮杀以外，后方的补给调度支援更为重要，陛下有闲王辅政，相信这些事情应该不难处理。”
“这个朕自然知道，仲父是想亲临战场指挥？难道，就没有物色出一个能征善战的统帅吗？”
“既然陛下不让老臣前往，那么我们接下来在考虑一个问题，满朝文武谁更合适去打这场大战？”金飞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人比老臣更合适了，从南境城将士们的立场上看，他们急需一个带他们大胜仗的主帅，这个主帅一定是一个有声望，有能力，可以抵御外敌，又能收复失地的人。除了不能调动的湘南大军和主将范追外，英王叶英杰是不二人选。”
“他，不行。”叶英洵连忙摇头道，“自我登基后，他辞去了所有职务，赋闲在邺京，我也不可能让他挂帅，究其原因，仲父应该知道。”
金飞叹了口气，又道：“除了他以外，老臣就只想到一个人了。”
“谁？”
“武成王，金戈。”
叶英洵眉头一皱，立即担忧起来，相比较英王叶英杰对他的威胁，金戈这个异姓王要远远大于英王叶英杰，虽然暂时看不出端倪，但是倘若拥兵自重，手无大权，谁能保证金戈会一直终于叶氏王朝？
金飞抬眼看着不语的少主，拱了拱手道：“老臣并非任人唯亲，陛下也应该知道，他率众剿灭了魔宗总坛，又设计平定了邺京独孤希诺的叛乱，谋略和声望都很高，他又是大宗师，是我金飞的长子，又是先帝亲封的武成王，在将士心中，自然就有非常高的威望，派他前去收复失地，又有老臣亲自坐镇南境城，这场与南诏国的恶仗，相信一定能够压得住。”
“是，他是剿灭了魔宗，又平定了叛乱，可这些跟适不适合当主帅，朕认为是两码事吧？”少主叶英洵望着金飞，又道，“仲父，你应该知道，金戈是金氏儿郎，理应上阵杀敌，但是他并没有对敌经验，担当主帅之职，恐难以服众啊！”
“老臣知道，陛下有如此考虑也是慎重起见。身为主帅，首先要统筹全局，排兵布阵，对敌国了如指掌，这些东西与江湖厮杀不能相提并论，犬子十三岁离家，师从缥缈峰，但是老臣敢断言，若论军阵之事，他不逊于其弟金弋，何况，还有老臣亲自坐镇南境城……”
他说到这里，叶英洵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朕刚刚就有言在先，不放仲父离开邺京，你若要亲自坐镇南境城，谁敢保证你的安危？”
金飞朝着少主露出谈谈的一个笑容，轻声说道：“陛下，你先别急着否定老臣的提议，想当年老臣年少时，实际上也不谙军阵之事，只不过是常年军旅生涯，身在前线为将，一点一滴积累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老臣敢保举他为将，是看到了他有这个能力，也相信他一定不负众望，何况有老臣在前线督军，陛下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实话，这次五路大军的声势，真是让朕寝食难安，没想到仲父瞬间就平息了四路，可你说要亲自坐镇南境城与南诏决战，仲父你今年已经六十了，湘北我都不希望你去，更何况身处不毛的湘南？而且行军打仗，那是要体力的，朕不希望你太过操劳。”
“老臣若是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信心，就不会请求亲自坐镇南境城了。你想想，老臣明知道犬子经验不够，还要劝你任命他做主帅，如果一旦双方交战，我身为督军，突然病倒在南境城，那岂不是害了他了吗？更对不起镇守南境城的全体将士和百姓了。”
“眼下，南诏对我朝的威胁最大，南境城和湘南的兵力配置必须重新调整。”金飞凝视着少主叶英洵，言辞恳切地道，“再者说来，陛下您刚刚也说了，老臣已经不如古稀之年了，也许除了魂归故土的那日，这也许是老臣最后一次前往湘北视察南境城了，所以，还望陛下成全。我的身体一点都不成问题，请陛下放心好了。”
少主叶英洵抿了抿嘴，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金飞，但心中终究是放心不下，不肯松口应允，一直板着脸不开口。
金飞并没有进一步劝说，反倒慢慢走到少主身前，慢慢地跪在地上，眉宇间神情惆怅，仿佛正在回味当年征战的时光，遥想当年随先帝的峥嵘岁月。
“湘北，是我最熟悉的战场，杀国，是我最熟悉的对手。”金飞缓缓地跪在地上，微微笑着，“湘南的防线，也倾注了老臣毕生的心血。南诏国不会善罢甘休，他们针对我朝的既定国策早已是敌对状态了。所以，陛下，骁国的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战了。”
叶英洵知道金飞这是在为子请战，也是在为自己请战，但他说得这最后的一句话，却让少主叶英洵有所触动。毕竟，叶英洵刚刚登基，他背负着是先帝托付的江山重责，又怎会让这位古稀老臣倾注一生的心血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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