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乞丐
三人从官道出发，一路来到湘北，旋即到了橦州，沿途望见街上有不少乞丐。
他们见一辆马车驶来，就聚众跪在车前乞讨，金戈从腰间掏出几两碎银，吩咐霍诚分发给这些乞丐，乞丐们得了银子就让开了一条路，霍诚这才驾着马车继续赶路。
在橦州附近的镇子落脚，找了一间酒坊，酒坊伙计迎上来将他们请到一间厢房，厢房比较简陋，桌子上落了些灰尘，想来生意不是十分兴旺。
“三位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用肩头的抹布擦拭了一遍桌案上的灰尘，笑面迎人地问道。
“每人一碗热汤面，三个烧饼，要快！”三人坐了下来，霍诚不急不缓地对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倒也机灵，重复说道：“三碗热汤面，九个烧饼是不是？”
薛染和霍诚都微微点头，店小二脚下抹油般地离开了厢房。
只有金戈耳中听到外面仍有乞讨的声音，渐渐地陷入了沉默中。
“小老大，还在想街上的那几些乞丐？”薛染问道。
金戈淡淡点头：“没错，他们看起来，真的挺像乞丐，只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半晌，店小二就端着热气腾腾地热汤面，以及几个烧饼走进了，娴熟地放在了桌案前。
三人正要用膳，忽地厢房外一个瘦弱的孩童闯了进来，央求道：“求求你们，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那店小二一怔，顿时大怒：“你这乞丐，赶紧给我出去，别打搅我们店的生意。”
“求求您，给口饭吃吧！”
说着，水汪汪滴眼睛直直地看着金戈，店小二生怕惊扰了他们，往外推搡着那小孩，不时回头说道：“客官莫怪，这帮乞丐实在难缠，您慢用，小的在外面守着，绝对不让他们来惊扰三位。”
金戈皱着眉，就听那小孩说道：“求求您了，我家中还有七十岁的老奶奶，求你们了！”
“你要再不走，我可就要打你了啊！”店小二嗔怒道。
“慢着！”
金戈立即制止道，“店家，休要伤了这孩子，你把他放进来吧！”
“这……”
“让你放，你就放，哪来那么多话啊！？”霍诚不厌其烦地拍了拍桌子。
店小二不敢得罪，只能将这小乞丐放了进来，小乞丐跑进厢房，跪在桌子前磕了几个响头，道：“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薛染伸手递给小乞丐一个烧饼，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好了，不要磕了，拿去吃吧！”
小乞丐接过烧饼，扯下一大半放在了怀里，剩余的一小半他全部塞进了嘴里，薛染见了笑道：“你慢着点，桌子上还有呢！”
“谢谢客官大恩大德，愿上天保佑客官一辈子荣华富贵。”吃饱的小乞丐，又重重地在地上叩头，并且开口祝愿道。
金戈听了不由得笑道：“你这孩子，嘴倒是挺乖巧的。不用给我们磕头，你站起来说话吧！”
小乞丐站了起来，金戈抬眼看着他道：“我问问你，你叫什么？”
“我叫牛丰，住在橦州以南的牛角村中，家中就只有我和奶奶两个人，平时，小的靠替别人放牛打杂维持生计，只因去年村上闹了饥荒又遭了灾，我就与奶奶逃到了这里靠沿街乞讨养家糊口了。”小乞丐真真切切地如实回答道。
“你说牛角村闹饥荒，又遭了灾，这灾发生的是什么灾？”金戈询问道。
“是闹得鬼灾。”
“鬼灾？”
“是，去年因为蝗灾，导致庄稼颗粒无收，起初村里是莫名其妙的死人，后来经常听到附近的墓地传出曼妙动听的琴音。有胆子大的人偷偷去看去听，回来就看到了鬼跳舞，然后这个人就彻底疯掉了，不久只要去看过的人都死于非命。”
“还有这样的事？”金戈怔了怔，觉得非常诧异。
小乞丐继续说道：“后来，就没有人再敢踏进墓地，也没有人敢出门，但是那琴音却渐渐地飘进了整个牛角村，只要听到琴音的人就会毙命，就连牲畜也无一例外。就这样，村上的人都被吓坏了，这才拖家带口逃了出来。”
金戈凝重地点了点头，将桌上放的所有烧饼都给了这小乞丐，道：“这些干粮，你送到外面去分给他们吃，让他们也填饱肚子。”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还有，叫他们不要离开，我一会儿还有话要问。”
“是是是。”
小乞丐抱着那些烧饼，转身跑出了厢房，将烧饼分给了这些乞丐，乞丐们纷纷抢着，转眼间就将小乞丐手中的烧饼掠夺一空。
金戈望了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又吩咐店小二在拿九个烧饼过来，待店小二走后，薛染却开口问道：“小老大，你在想什么呢？”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可若不是天灾就必定是人祸，一段琴音就能要了人命，我也并非没有见过，当年，闵鸯就是用一段琴音险些要了整个飞羽营将士的性命。”
薛染与霍诚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觉得金飞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金戈又接着说道：“适才这牛丰小兄弟所说的情况，连我三人听了都有些毛骨悚人，何况是一个闹了饥荒的村子的村民？所以，这件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橦州以南牛角村，我们返回缥缈峰倒也顺路，只是……”霍诚欲言又止，他怕金戈会动摇，会犹豫不决，所以立即改口道，“要管，咱们就必须马上管，还要快……”
其他的顾虑他并没有直言，因为，缥缈峰的大主人还在等着金戈回去——
金戈缓缓点头，道：“霍诚，薛染，咱们赶紧吃点东西，待会儿赶到牛角村，烧饼倒是可以带上在路上充饥，但是这热汤面估计牛角村可就没有地方吃到了。”
正筹议间，店小二已将烧饼端来放在三人面前，金戈立即询问道：“适才刚刚那个小乞丐所说的鬼灾，你们这个村子可听说过吗？”
“禀客官，这牛角村闹鬼，附近谁人不知啊！？”店小二叹了口气道，“刚刚那个小乞丐还有外面的那些乞丐，全部都是牛角村的灾民。刚开始本店老板还挺同情他们，经常以米粥救济他们，但是这时间一长，加上这一年来天灾不断，橦州收成不好，边关又要打仗，粮食短缺小店也就负担不起了。”
“橦州的太守罗化，他就不过问此事吗？”金戈皱着眉询问道。
“这位罗大人可是尽心尽力，管过也问过，还派当地的捕快调查过，那些捕快倒是不敢不查，还请来的阴阳先生来捉鬼，结果什么都没捉到，这牛角村半夜的琴音始终没有间断过。捕快为了复命，就说是牛角村风水出了问题，上报给了罗太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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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见一辆马车驶来，就聚众跪在车前乞讨，金戈从腰间掏出几两碎银，吩咐霍诚分发给这些乞丐，乞丐们得了银子就让开了一条路，霍诚这才驾着马车继续赶路。
在橦州附近的镇子落脚，找了一间酒坊，酒坊伙计迎上来将他们请到一间厢房，厢房比较简陋，桌子上落了些灰尘，想来生意不是十分兴旺。
“三位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用肩头的抹布擦拭了一遍桌案上的灰尘，笑面迎人地问道。
“每人一碗热汤面，三个烧饼，要快！”三人坐了下来，霍诚不急不缓地对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倒也机灵，重复说道：“三碗热汤面，九个烧饼是不是？”
薛染和霍诚都微微点头，店小二脚下抹油般地离开了厢房。
只有金戈耳中听到外面仍有乞讨的声音，渐渐地陷入了沉默中。
“小老大，还在想街上的那几些乞丐？”薛染问道。
金戈淡淡点头：“没错，他们看起来，真的挺像乞丐，只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半晌，店小二就端着热气腾腾地热汤面，以及几个烧饼走进了，娴熟地放在了桌案前。
三人正要用膳，忽地厢房外一个瘦弱的孩童闯了进来，央求道：“求求你们，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那店小二一怔，顿时大怒：“你这乞丐，赶紧给我出去，别打搅我们店的生意。”
“求求您，给口饭吃吧！”
说着，水汪汪滴眼睛直直地看着金戈，店小二生怕惊扰了他们，往外推搡着那小孩，不时回头说道：“客官莫怪，这帮乞丐实在难缠，您慢用，小的在外面守着，绝对不让他们来惊扰三位。”
金戈皱着眉，就听那小孩说道：“求求您了，我家中还有七十岁的老奶奶，求你们了！”
“你要再不走，我可就要打你了啊！”店小二嗔怒道。
“慢着！”
金戈立即制止道，“店家，休要伤了这孩子，你把他放进来吧！”
“这……”
“让你放，你就放，哪来那么多话啊！？”霍诚不厌其烦地拍了拍桌子。
店小二不敢得罪，只能将这小乞丐放了进来，小乞丐跑进厢房，跪在桌子前磕了几个响头，道：“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薛染伸手递给小乞丐一个烧饼，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好了，不要磕了，拿去吃吧！”
小乞丐接过烧饼，扯下一大半放在了怀里，剩余的一小半他全部塞进了嘴里，薛染见了笑道：“你慢着点，桌子上还有呢！”
“谢谢客官大恩大德，愿上天保佑客官一辈子荣华富贵。”吃饱的小乞丐，又重重地在地上叩头，并且开口祝愿道。
金戈听了不由得笑道：“你这孩子，嘴倒是挺乖巧的。不用给我们磕头，你站起来说话吧！”
小乞丐站了起来，金戈抬眼看着他道：“我问问你，你叫什么？”
“我叫牛丰，住在橦州以南的牛角村中，家中就只有我和奶奶两个人，平时，小的靠替别人放牛打杂维持生计，只因去年村上闹了饥荒又遭了灾，我就与奶奶逃到了这里靠沿街乞讨养家糊口了。”小乞丐真真切切地如实回答道。
“你说牛角村闹饥荒，又遭了灾，这灾发生的是什么灾？”金戈询问道。
“是闹得鬼灾。”
“鬼灾？”
“是，去年因为蝗灾，导致庄稼颗粒无收，起初村里是莫名其妙的死人，后来经常听到附近的墓地传出曼妙动听的琴音。有胆子大的人偷偷去看去听，回来就看到了鬼跳舞，然后这个人就彻底疯掉了，不久只要去看过的人都死于非命。”
“还有这样的事？”金戈怔了怔，觉得非常诧异。
小乞丐继续说道：“后来，就没有人再敢踏进墓地，也没有人敢出门，但是那琴音却渐渐地飘进了整个牛角村，只要听到琴音的人就会毙命，就连牲畜也无一例外。就这样，村上的人都被吓坏了，这才拖家带口逃了出来。”
金戈凝重地点了点头，将桌上放的所有烧饼都给了这小乞丐，道：“这些干粮，你送到外面去分给他们吃，让他们也填饱肚子。”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还有，叫他们不要离开，我一会儿还有话要问。”
“是是是。”
小乞丐抱着那些烧饼，转身跑出了厢房，将烧饼分给了这些乞丐，乞丐们纷纷抢着，转眼间就将小乞丐手中的烧饼掠夺一空。
金戈望了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又吩咐店小二在拿九个烧饼过来，待店小二走后，薛染却开口问道：“小老大，你在想什么呢？”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可若不是天灾就必定是人祸，一段琴音就能要了人命，我也并非没有见过，当年，闵鸯就是用一段琴音险些要了整个飞羽营将士的性命。”
薛染与霍诚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觉得金飞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金戈又接着说道：“适才这牛丰小兄弟所说的情况，连我三人听了都有些毛骨悚人，何况是一个闹了饥荒的村子的村民？所以，这件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橦州以南牛角村，我们返回缥缈峰倒也顺路，只是……”霍诚欲言又止，他怕金戈会动摇，会犹豫不决，所以立即改口道，“要管，咱们就必须马上管，还要快……”
其他的顾虑他并没有直言，因为，缥缈峰的大主人还在等着金戈回去——
金戈缓缓点头，道：“霍诚，薛染，咱们赶紧吃点东西，待会儿赶到牛角村，烧饼倒是可以带上在路上充饥，但是这热汤面估计牛角村可就没有地方吃到了。”
正筹议间，店小二已将烧饼端来放在三人面前，金戈立即询问道：“适才刚刚那个小乞丐所说的鬼灾，你们这个村子可听说过吗？”
“禀客官，这牛角村闹鬼，附近谁人不知啊！？”店小二叹了口气道，“刚刚那个小乞丐还有外面的那些乞丐，全部都是牛角村的灾民。刚开始本店老板还挺同情他们，经常以米粥救济他们，但是这时间一长，加上这一年来天灾不断，橦州收成不好，边关又要打仗，粮食短缺小店也就负担不起了。”
“橦州的太守罗化，他就不过问此事吗？”金戈皱着眉询问道。
“这位罗大人可是尽心尽力，管过也问过，还派当地的捕快调查过，那些捕快倒是不敢不查，还请来的阴阳先生来捉鬼，结果什么都没捉到，这牛角村半夜的琴音始终没有间断过。捕快为了复命，就说是牛角村风水出了问题，上报给了罗太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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