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赤血玄风
湘北诸郡的烽火台，遥遥相望，延绵不断，一抹余晖挥洒在这些烽火台上，好似一条巨鹿，卧伏在整个湘北大地之上。
然而，就在夕阳西沉的那一刹那，猛地，一声嘹亮的号角响彻天地，群山震动。
橦州的烽火台率先燃起了烈火，瞬间，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一座座烽火台相继亮起，延绵百里，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号角、战鼓的声音，烽火飞快地向湘北大营传递……直到最后一座烽火台被点燃！
湘北的要塞重镇橦州，是距离杀国最近的州郡，但向来重兵把守又易守难攻，就不曾经历战事。
但是没想到，这座城会率先点燃了烽火台，此时，橦州的官道探马尘土飞扬，城内人声鼎沸，铁蹄如雷，守军将士在城中来回调动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城门的万斤铁闸缓缓升起，探马飞入城中，口中大喊着：“杀国主力来犯！杀国主力来犯！”
早在杀国铁骑向湘北聚拢的时候，战报就已经送抵到了邺京。皇帝叶英虔手里拿着沉甸甸的战报，脸色也逐渐变得愤怒，他声色俱厉地怒喝道：“杀国背信弃义，说是和谈，这还不到半年就兴兵来犯，真是狼子野心！命湘北主将金弋、前将军张安顺整肃军马，准备应战！”
这道圣旨还没有来得及下达，十月中旬，从凰城出发的杀国的大军就已经开始猛攻橦州一线，统帅全军的正是杀国老太师陈伯言，这位金飞的宿敌时隔多年，又再次出现在了湘北战场上。
骁国的老将前将军张安顺率两万大军前往橦州增援，短短半个多月，大小攻势将近百次，始终没有让杀国的铁骑前进一步。
远在邺京的金飞听闻陈伯言亲率五十万大军来犯，顿时觉得有些蹊跷，橦州是重镇，易守难攻，陈伯言想要入侵湘北向来是从两翼进兵走阴平山脉，怎么这次竟与以往不同了呢？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金飞奏请皇帝叶英虔，主动请缨前往湘北督战，他还是想要会会这位老对手，想亲眼看看他究竟再打什么如意算盘。
于是，留下归国不久的索翊统领邺京禁军，自己则与阿泰前往湘北。
当时，他以为陈伯言还是如从前那般想与湘北大军决战。所以，得到圣上允准他便匆忙赶到湘北，仍按部就班的积极防御，利用地理优势想要拖垮杀国大军。
但是，这一次他有些太过乐观了。
他没想到屯门和廉州会出现异动，更没想到苏修远和朱自明这两位骁国悍将会公然反叛，使得湘北以西的门户大开，也因为这二人的反叛，反倒成了一个转折，胜利的天平似乎在向杀国倾斜，这场争的胜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十月末，有自称湘北故人亲自来访缥缈峰，拜见已经不过问世事的小老大金戈。
“阿泰！？”
见到是一身戎装的阿泰，金戈倒是有些惊讶，“我没想到是你来，老主人召我我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戏耍我呢！”
阿泰将刻有武成王的腰牌递呈给了他，道：“这是老爷让我交给大公子的，陛下并没有允准你的请辞，说缥缈峰有事，你尽管去办，但这武成王的爵位非你不可。”
“我只想逍遥地在这缥缈峰上安度余生，不想再出仕为官了。”金戈将阿泰伸过来的手推了回去，一面笑道：“你这算是一次来访缥缈峰，我去给你收拾一间房间，你多住几日再回去也无妨。”
“大公子你不用忙了，我是奉了老爷和世子之命请你回去，湘北战事吃紧，我不能多做停留，马上要走。”
“湘北战事？”
金戈吃了一惊，疑惑地又问道，“杀国又率大军来犯了？”
阿泰此次上山来的目的，第一、就是恳请金戈回去；第二、就是将眼前不利的战局告诉给他。
既然，金戈问了，他就一定会如此相告：“其实，杀国自交换了人质后，并没有真的打算与我朝握手言和，凰城一直在聚集兵力，当时老爷就判断，杀国很快就要对湘北发动一场大战，果然，五十万大军陈兵橦州，更有屯门守将和廉州太守反叛作为内应，湘北可以说陷入了空前的危机。所以，老爷命我将这武成王的令牌送还给你，并且将家传的赤血玄风宝甲也带给大公子您，说您是他金飞的长子，身为骁国子民，每个人都有捍卫国家的责任，你也不例外。大公子，有些话，阿泰还是要当面和你说一说。”
金戈面无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深吸了口气道：“你也觉得我该听父亲的意见，和你一起回湘北，是不是？”
“阿泰不知大公子为何会辞了武成王爵位，更不明白大公子为何悔婚，但是你始终都是金氏儿郎，将门之后。当初，老爷对你离家出走，悔婚辞官的举动也表示了理解，您就不能替老爷想想，他已经过六十的人了，还要来湘北主持军务。将来守卫湘北的重担……”
“这个重担不应该金弋来承担吗？”金戈抢着阿泰的话，说出了自己一直不想面对的话。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他的话，让阿泰一时有些恍惚不定，过了好一阵才稳住情绪，将那赤血玄风甲摆在了金戈面前，正色地说道：“护国公府，一门忠烈，金家本就是将门之府，护国之责人人皆有。大公子和世子没有任何分别，就连阿泰这个外人也要尽到守土保家的责任……总之，老爷、世子，他们在等你回家。阿泰的意思不用多说大公子自然明白，你好好想一想吧！这次战局极为不利，不管什么结局，这宝甲属于金家长子，这份责任你赖不掉。”
“你回去吧！”
金戈叹了口气，道，“我意已决，不容更改。”
阿泰自知劝说不动，只能起身作揖转身离开，金戈一动不动，目光落在了那件赤血玄风甲上，这件宝甲上的血红，就好似战场上挥洒的热血一般，不由得让他那颗炙热之心有些沸腾。
心中仍存有侥幸，弟弟晓畅军事，更有父亲亲自坐镇，向来战无不胜，想必已经做过无数次推演预判，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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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夕阳西沉的那一刹那，猛地，一声嘹亮的号角响彻天地，群山震动。
橦州的烽火台率先燃起了烈火，瞬间，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一座座烽火台相继亮起，延绵百里，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号角、战鼓的声音，烽火飞快地向湘北大营传递……直到最后一座烽火台被点燃！
湘北的要塞重镇橦州，是距离杀国最近的州郡，但向来重兵把守又易守难攻，就不曾经历战事。
但是没想到，这座城会率先点燃了烽火台，此时，橦州的官道探马尘土飞扬，城内人声鼎沸，铁蹄如雷，守军将士在城中来回调动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城门的万斤铁闸缓缓升起，探马飞入城中，口中大喊着：“杀国主力来犯！杀国主力来犯！”
早在杀国铁骑向湘北聚拢的时候，战报就已经送抵到了邺京。皇帝叶英虔手里拿着沉甸甸的战报，脸色也逐渐变得愤怒，他声色俱厉地怒喝道：“杀国背信弃义，说是和谈，这还不到半年就兴兵来犯，真是狼子野心！命湘北主将金弋、前将军张安顺整肃军马，准备应战！”
这道圣旨还没有来得及下达，十月中旬，从凰城出发的杀国的大军就已经开始猛攻橦州一线，统帅全军的正是杀国老太师陈伯言，这位金飞的宿敌时隔多年，又再次出现在了湘北战场上。
骁国的老将前将军张安顺率两万大军前往橦州增援，短短半个多月，大小攻势将近百次，始终没有让杀国的铁骑前进一步。
远在邺京的金飞听闻陈伯言亲率五十万大军来犯，顿时觉得有些蹊跷，橦州是重镇，易守难攻，陈伯言想要入侵湘北向来是从两翼进兵走阴平山脉，怎么这次竟与以往不同了呢？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金飞奏请皇帝叶英虔，主动请缨前往湘北督战，他还是想要会会这位老对手，想亲眼看看他究竟再打什么如意算盘。
于是，留下归国不久的索翊统领邺京禁军，自己则与阿泰前往湘北。
当时，他以为陈伯言还是如从前那般想与湘北大军决战。所以，得到圣上允准他便匆忙赶到湘北，仍按部就班的积极防御，利用地理优势想要拖垮杀国大军。
但是，这一次他有些太过乐观了。
他没想到屯门和廉州会出现异动，更没想到苏修远和朱自明这两位骁国悍将会公然反叛，使得湘北以西的门户大开，也因为这二人的反叛，反倒成了一个转折，胜利的天平似乎在向杀国倾斜，这场争的胜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十月末，有自称湘北故人亲自来访缥缈峰，拜见已经不过问世事的小老大金戈。
“阿泰！？”
见到是一身戎装的阿泰，金戈倒是有些惊讶，“我没想到是你来，老主人召我我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戏耍我呢！”
阿泰将刻有武成王的腰牌递呈给了他，道：“这是老爷让我交给大公子的，陛下并没有允准你的请辞，说缥缈峰有事，你尽管去办，但这武成王的爵位非你不可。”
“我只想逍遥地在这缥缈峰上安度余生，不想再出仕为官了。”金戈将阿泰伸过来的手推了回去，一面笑道：“你这算是一次来访缥缈峰，我去给你收拾一间房间，你多住几日再回去也无妨。”
“大公子你不用忙了，我是奉了老爷和世子之命请你回去，湘北战事吃紧，我不能多做停留，马上要走。”
“湘北战事？”
金戈吃了一惊，疑惑地又问道，“杀国又率大军来犯了？”
阿泰此次上山来的目的，第一、就是恳请金戈回去；第二、就是将眼前不利的战局告诉给他。
既然，金戈问了，他就一定会如此相告：“其实，杀国自交换了人质后，并没有真的打算与我朝握手言和，凰城一直在聚集兵力，当时老爷就判断，杀国很快就要对湘北发动一场大战，果然，五十万大军陈兵橦州，更有屯门守将和廉州太守反叛作为内应，湘北可以说陷入了空前的危机。所以，老爷命我将这武成王的令牌送还给你，并且将家传的赤血玄风宝甲也带给大公子您，说您是他金飞的长子，身为骁国子民，每个人都有捍卫国家的责任，你也不例外。大公子，有些话，阿泰还是要当面和你说一说。”
金戈面无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深吸了口气道：“你也觉得我该听父亲的意见，和你一起回湘北，是不是？”
“阿泰不知大公子为何会辞了武成王爵位，更不明白大公子为何悔婚，但是你始终都是金氏儿郎，将门之后。当初，老爷对你离家出走，悔婚辞官的举动也表示了理解，您就不能替老爷想想，他已经过六十的人了，还要来湘北主持军务。将来守卫湘北的重担……”
“这个重担不应该金弋来承担吗？”金戈抢着阿泰的话，说出了自己一直不想面对的话。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他的话，让阿泰一时有些恍惚不定，过了好一阵才稳住情绪，将那赤血玄风甲摆在了金戈面前，正色地说道：“护国公府，一门忠烈，金家本就是将门之府，护国之责人人皆有。大公子和世子没有任何分别，就连阿泰这个外人也要尽到守土保家的责任……总之，老爷、世子，他们在等你回家。阿泰的意思不用多说大公子自然明白，你好好想一想吧！这次战局极为不利，不管什么结局，这宝甲属于金家长子，这份责任你赖不掉。”
“你回去吧！”
金戈叹了口气，道，“我意已决，不容更改。”
阿泰自知劝说不动，只能起身作揖转身离开，金戈一动不动，目光落在了那件赤血玄风甲上，这件宝甲上的血红，就好似战场上挥洒的热血一般，不由得让他那颗炙热之心有些沸腾。
心中仍存有侥幸，弟弟晓畅军事，更有父亲亲自坐镇，向来战无不胜，想必已经做过无数次推演预判，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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