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爱情像龙卷风
天桥上的梁益天看着下面的车流，像一股股波浪，有点眼晕。
忽然，他想起了看过的一个叫“泰坦尼克号”的老片子，那里的女主角白白嫩嫩，有点像兰姐。
“唉，要是我也有杰克那好运气就好了。”梁益天最开始以为自己只是在馋兰姐那丰满滑溜的身子。现在，他觉得天天偷偷想着一个女人，这大概是爱情吧。
“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梁益天忍不住展开双臂，对着天桥下的车流大吼了一声。他感觉此刻的自己，真的就像那个金发碧眼的小李子一样，距离仙女的爱情，只差一点勇敢。
“喝，啐~”
一口唾沫从小伙的嗓子里飞了出去，像是一颗子弹，远远的落入了咆哮的车流。“爽！”
“唉，唉，小伙子，你这是什么素质！”
缺了主角光环，梁益天的这口唾沫没有引来Rose，倒是招来一个带着红臂章的白发老太太。
老太太娴熟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一阵。“嗤啦”一声，撕下一张黄票票递了过来，
“随地吐痰，罚款20！”
“什么？20？”梁益天后背一凉，这特么能买十个大肉包了。他赶忙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
“老奶奶，我错了，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
“你们这种人啊，我可见的多了，自己素质差，还来祸害大家的环境。咱们金城正在创建文明卫生城市，你不知道吗？就连遛狗都不能随便在街上拉屎了。你可倒好……”
“唉，老奶奶，你咋能这么说呢？”
梁益天本来就新伤旧痛，外加饱受对兰姐的相思之苦，心情很是不爽，现在被这白发老太一通数落，不耐烦的顶撞一句，
“不就是二十块钱吗。”
还好昨天从柳英豪那里“借”的一千块钱还在身上，除了赔给烧烤摊老板的五百，还有五百，他抽出一张递到老太的手里，可又很是心疼，忍不住唠叨了一句，
“拿去买药！”
老大娘虽然一头白发，可是耳朵好使的狠，
“唉？我说小伙子，你这是咋说话呢？早就看出你这人素质差，怎么还骂人呢？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教不好，就放出来危害社会？”
梁益天最忌讳别人提他的父母，顿时也火往上撞，
“你这又是什么素质，要钱就要钱，关我父母什么事？”
说着，梁益天伸手就想把那张红票票夺回来。
这边一有争执，中国人最朴素的美德又显露了出来。原本匆匆忙忙的人流里，渐渐三三两两的围拢过来，聚在一起看热闹。
“哎呦！”臂章老太看到红票票脱手，有意无意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接着又是一阵“哎呦！哎呦！”，顿时把没素质的梁益天吓傻了。
“小伙子，太不像话了！”
“就是，老人这么大年龄了，你把她推倒了，是想给人家养老吧。”
“快，报警，报警！”
……
四周七嘴八舌的声音，吓得梁益天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他想上去扶起老人，可是老人一甩膀子，只管坐在地上，继续“哎呦，哎呦。”
“老奶奶，对不起！”
梁益天把手里刚抢回来的票票放到老人怀里，也不敢让找钱，扭头推开人群就跑了。
“别让他跑了！”身后传来义愤填膺的声音。
看热闹的人多，喊的声音也挺大，可还真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人高马大的梁益天的。
仓皇逃窜的梁益天，一连跑过三条街，忍不住呼哧呼哧的直喘气，看看身后没有追兵，这才停下来，
“喝，啐。老子就是素质差，咋了？”
转念一想，似乎这接二连三的倒霉，就是从见到兰姐开始的。
挨打，炒鱿鱼，又挨打，现在还差点变成了扶老奶奶的小朋友。
“对，一定是因为兰姐。”
他暗自给自己打气，就是因为自己装清高，拒绝了兰姐的一片好意，才这么倒霉不断的。
“兰姐，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自己献给你！”梁益天的决心咬牙切齿，攥紧的拳头里全是勇气。
金城号称风水最好的地方，是东郊金山，相传东金山上有一条龙脉，甚至还有某个皇帝就葬在东金山上。
东金山脚下，就是依山而建的独栋别墅小区——隐龙山庄。
兰姐就住在里面的一座独栋别墅里。
梁益天靠着攒够的勇气，一路走到了小区大门口。不想却被一个穿着呢子制服的高大保安给拦在了门外。
小区的大门有供行人通过的门禁，梁益天没有门卡，自然没法通过。
不过等了一会儿，偶尔有车辆进出的时候，会抬起机动车道的栏杆，梁益天想要跟着一辆轿车进去，就被这个盯了他半天的保安哥哥给拦了下来。
这保安哥哥带着一顶红色的贝雷帽，看起来还真像个军人那么飒。
“站住，干什么的？”
“我？找人。”
“找什么人？”
“褚秀兰。”念叨兰姐名字的时候，梁益天有点心虚。感觉好像自己是在编瞎话似的。
保安哥哥更是坚信这点，暗含嘲讽的怼他，
“随便报个名字，就行了？你让业主出来接你！”
梁益天掏出了电话，翻到褚秀兰的名字，突然又犹豫了，心想
“现在是大白天，兰姐怎么会在家里？”
他这一迟疑的功夫，保安哥哥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
“我们这是高档小区，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直到此时，梁益天才回过味儿来，感情自己被这保安哥哥当成叫花子了。确实，他还穿着昨晚找孙猴吃烧烤时穿的那个小背心，上面，还有几个明显的大脚印子。
这让梁益天突然又顿悟到，原来被带着袖章的老奶奶认定素质差，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口飞痰。
这突如其来的挫败感，顿时让刚才还要踌躇满志献身给兰姐的梁益天萎了下去，连连暗骂自己几句臭不要脸，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垂头丧气的梁益天没了和保安哥哥理论的勇气，也没敢拨通兰姐的电话，灰溜溜的扭头朝外走去。
“嘁~”
身后传来保安哥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声嫌弃，梁益天心中恼火，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此时的梁益天还不明白。其实，只有穷人对穷人的歧视才会来的最为强烈。
因为只有歧视别人，才能让那些同样处在社会底层的人找到一点点自我麻醉的优越感。
沮丧的梁益天依旧不想放弃见到褚秀兰的机会。反正也没事可做，他索性闲逛到小区旁边的一条商业街，想着能在晚上等到褚秀兰回来。
可是这条清净的小街上，却都是一些颇为小资的店铺。梁益天挑了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门面。里面的酸奶，最便宜的也要二十元一罐。
二十元？娘的，想起了那口飞痰，梁益天一阵肉疼，还是退了出来。
好在更远的地方，有一家肯德基，梁益天不好意思干坐着，买了一个汉堡加一杯可乐，算是犒劳犒劳霉运不断的自己。
“到底怎么才能发财呢？”
小伙边吃边发愁，最后，竟然不小心趴在小桌上睡着了。
等他再一睁眼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发灰了。忽然想起还要去隐龙山庄门口等褚秀兰回来，梁益天一个激灵就朝小区门口跑去。
好在门口已经换了一个保安，不过对梁益天这个身份不明，气质不搭的访客，现在的保安哥哥眼神中的警惕一点没有放松。
梁益天想要坐在小区门口的喷泉池边，被保安哥哥轰走了。
走到远一点的草坪上，又被轰走了。
最后，梁益天索性坐到了马路牙子上，保安哥哥又想过来轰，梁益天差点暴走，
“咋？连这大马路都归你们管吗？”
“嗯，小区门前50米路段，都由我们物业管理。”这专业的回答，再一次碾压了梁益天的自尊。
最后，梁益天不得不在距离小区门口五十一米的地方坐了下来，没想到旁边竟然已经有几个人在蹲守了。
那几个人旁边各自立着个小牌牌，
“瓦工”
“木工”
“水电”
……
看着身边充满敌意的目光，梁益天连忙解释，
“各位大哥，我不是趴活的，我是在这等人的。”
几人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老汉，看梁益天面皮白净，的确不像是趴活的，好心的提醒，
“小老弟，不管你干啥的，记得别挡人财路，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哦，哦……”梁益天不想放弃这离隐龙山庄门口最近的地段，不得不再次陪上谄媚的笑脸。
一直等到皓月当空，几人面前连个路过的人影都没有，梁益天一边拍打着嗡嗡作响的蚊子，一边讨好的向那个看似老大哥的老汉搭讪，
“大哥，都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去啊？”
老汉也闲着无聊，狠狠的嘬了一口皱巴巴的香烟，
“这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白天都忙，只有很晚才会回来。”
“那不会有很多活吧。”
“你懂什么？不一定干的活儿多，挣的就多。这里面的人不会像普通老百姓那么斤斤计较。只要有活儿，哪怕扛个快递，通个马桶什么的，都能赚到不少。”
老汉看梁益天也蹲了不少时间，不像最初那么心怀芥蒂，
“小伙子，各行都有各行的道道，你蹲这，又是在等谁啊？”
“我？我等我姐。”梁益天有意叉开话题，不愿深说。
老汉一头雾水，想不到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伙，会和隐龙山庄这种高档别墅小区里的人有什么瓜葛。
看来，对于门口趴活的工人来说，这是没有收成的一天。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工人们陆陆续续的放弃离开了。
最后，就连那个陪着梁益天唠嗑的老汉也撑不住了，伸了个懒腰，
“小老弟，我也回去了。你还年轻，可别走手艺人这条道儿啊。一辈子让人看不起。”
梁益天听着心里一凉，差点没挤出眼泪，心说，“大爷，我连手艺都没有啊。”
一轮发青的月亮已经爬到了中天，梁益天翻了翻手机，快十二点了。手机里一条消息都没有，自己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都放弃了。
就在他也准备转身离开时，轰~，一声马达的轰鸣从街角的方向传来。
梁益天心中一紧，这声音很是熟悉，褚秀兰开的“牧马人”带着一种野性的强悍，就连马达的轰鸣声也很有穿透力。
梁益天压住狂跳的心脏，屏息凝神，果然，一辆白色的越野轿车，从街角方向疾驰过来，正是褚秀兰的座驾。
“兰姐！”梁益天招手就想要奔上前去拦车，可刚迈出两步，瞬间就僵住了，
高大的驾驶座上，端坐着这几天没少出现在梦里的那个诱人的身影。可是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的大手，正不安分的搭在兰姐光滑的肩头。
“牧马人”在梁益天面前一闪而过，把马达的轰鸣和呆若木鸡的梁益天甩在了身后。
这么晚了，兰姐带着一个男人回她那座独栋别墅？
咔嚓，梁益天听到自己胸口那个地方，有个心脏破裂的声音。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因为又会要人命，又会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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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是我也有杰克那好运气就好了。”梁益天最开始以为自己只是在馋兰姐那丰满滑溜的身子。现在，他觉得天天偷偷想着一个女人，这大概是爱情吧。
“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梁益天忍不住展开双臂，对着天桥下的车流大吼了一声。他感觉此刻的自己，真的就像那个金发碧眼的小李子一样，距离仙女的爱情，只差一点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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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了主角光环，梁益天的这口唾沫没有引来Rose，倒是招来一个带着红臂章的白发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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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20？”梁益天后背一凉，这特么能买十个大肉包了。他赶忙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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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种人啊，我可见的多了，自己素质差，还来祸害大家的环境。咱们金城正在创建文明卫生城市，你不知道吗？就连遛狗都不能随便在街上拉屎了。你可倒好……”
“唉，老奶奶，你咋能这么说呢？”
梁益天本来就新伤旧痛，外加饱受对兰姐的相思之苦，心情很是不爽，现在被这白发老太一通数落，不耐烦的顶撞一句，
“不就是二十块钱吗。”
还好昨天从柳英豪那里“借”的一千块钱还在身上，除了赔给烧烤摊老板的五百，还有五百，他抽出一张递到老太的手里，可又很是心疼，忍不住唠叨了一句，
“拿去买药！”
老大娘虽然一头白发，可是耳朵好使的狠，
“唉？我说小伙子，你这是咋说话呢？早就看出你这人素质差，怎么还骂人呢？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教不好，就放出来危害社会？”
梁益天最忌讳别人提他的父母，顿时也火往上撞，
“你这又是什么素质，要钱就要钱，关我父母什么事？”
说着，梁益天伸手就想把那张红票票夺回来。
这边一有争执，中国人最朴素的美德又显露了出来。原本匆匆忙忙的人流里，渐渐三三两两的围拢过来，聚在一起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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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是一阵“哎呦！哎呦！”，顿时把没素质的梁益天吓傻了。
“小伙子，太不像话了！”
“就是，老人这么大年龄了，你把她推倒了，是想给人家养老吧。”
“快，报警，报警！”
……
四周七嘴八舌的声音，吓得梁益天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他想上去扶起老人，可是老人一甩膀子，只管坐在地上，继续“哎呦，哎呦。”
“老奶奶，对不起！”
梁益天把手里刚抢回来的票票放到老人怀里，也不敢让找钱，扭头推开人群就跑了。
“别让他跑了！”身后传来义愤填膺的声音。
看热闹的人多，喊的声音也挺大，可还真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人高马大的梁益天的。
仓皇逃窜的梁益天，一连跑过三条街，忍不住呼哧呼哧的直喘气，看看身后没有追兵，这才停下来，
“喝，啐。老子就是素质差，咋了？”
转念一想，似乎这接二连三的倒霉，就是从见到兰姐开始的。
挨打，炒鱿鱼，又挨打，现在还差点变成了扶老奶奶的小朋友。
“对，一定是因为兰姐。”
他暗自给自己打气，就是因为自己装清高，拒绝了兰姐的一片好意，才这么倒霉不断的。
“兰姐，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自己献给你！”梁益天的决心咬牙切齿，攥紧的拳头里全是勇气。
金城号称风水最好的地方，是东郊金山，相传东金山上有一条龙脉，甚至还有某个皇帝就葬在东金山上。
东金山脚下，就是依山而建的独栋别墅小区——隐龙山庄。
兰姐就住在里面的一座独栋别墅里。
梁益天靠着攒够的勇气，一路走到了小区大门口。不想却被一个穿着呢子制服的高大保安给拦在了门外。
小区的大门有供行人通过的门禁，梁益天没有门卡，自然没法通过。
不过等了一会儿，偶尔有车辆进出的时候，会抬起机动车道的栏杆，梁益天想要跟着一辆轿车进去，就被这个盯了他半天的保安哥哥给拦了下来。
这保安哥哥带着一顶红色的贝雷帽，看起来还真像个军人那么飒。
“站住，干什么的？”
“我？找人。”
“找什么人？”
“褚秀兰。”念叨兰姐名字的时候，梁益天有点心虚。感觉好像自己是在编瞎话似的。
保安哥哥更是坚信这点，暗含嘲讽的怼他，
“随便报个名字，就行了？你让业主出来接你！”
梁益天掏出了电话，翻到褚秀兰的名字，突然又犹豫了，心想
“现在是大白天，兰姐怎么会在家里？”
他这一迟疑的功夫，保安哥哥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
“我们这是高档小区，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直到此时，梁益天才回过味儿来，感情自己被这保安哥哥当成叫花子了。确实，他还穿着昨晚找孙猴吃烧烤时穿的那个小背心，上面，还有几个明显的大脚印子。
这让梁益天突然又顿悟到，原来被带着袖章的老奶奶认定素质差，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口飞痰。
这突如其来的挫败感，顿时让刚才还要踌躇满志献身给兰姐的梁益天萎了下去，连连暗骂自己几句臭不要脸，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垂头丧气的梁益天没了和保安哥哥理论的勇气，也没敢拨通兰姐的电话，灰溜溜的扭头朝外走去。
“嘁~”
身后传来保安哥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声嫌弃，梁益天心中恼火，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此时的梁益天还不明白。其实，只有穷人对穷人的歧视才会来的最为强烈。
因为只有歧视别人，才能让那些同样处在社会底层的人找到一点点自我麻醉的优越感。
沮丧的梁益天依旧不想放弃见到褚秀兰的机会。反正也没事可做，他索性闲逛到小区旁边的一条商业街，想着能在晚上等到褚秀兰回来。
可是这条清净的小街上，却都是一些颇为小资的店铺。梁益天挑了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门面。里面的酸奶，最便宜的也要二十元一罐。
二十元？娘的，想起了那口飞痰，梁益天一阵肉疼，还是退了出来。
好在更远的地方，有一家肯德基，梁益天不好意思干坐着，买了一个汉堡加一杯可乐，算是犒劳犒劳霉运不断的自己。
“到底怎么才能发财呢？”
小伙边吃边发愁，最后，竟然不小心趴在小桌上睡着了。
等他再一睁眼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发灰了。忽然想起还要去隐龙山庄门口等褚秀兰回来，梁益天一个激灵就朝小区门口跑去。
好在门口已经换了一个保安，不过对梁益天这个身份不明，气质不搭的访客，现在的保安哥哥眼神中的警惕一点没有放松。
梁益天想要坐在小区门口的喷泉池边，被保安哥哥轰走了。
走到远一点的草坪上，又被轰走了。
最后，梁益天索性坐到了马路牙子上，保安哥哥又想过来轰，梁益天差点暴走，
“咋？连这大马路都归你们管吗？”
“嗯，小区门前50米路段，都由我们物业管理。”这专业的回答，再一次碾压了梁益天的自尊。
最后，梁益天不得不在距离小区门口五十一米的地方坐了下来，没想到旁边竟然已经有几个人在蹲守了。
那几个人旁边各自立着个小牌牌，
“瓦工”
“木工”
“水电”
……
看着身边充满敌意的目光，梁益天连忙解释，
“各位大哥，我不是趴活的，我是在这等人的。”
几人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老汉，看梁益天面皮白净，的确不像是趴活的，好心的提醒，
“小老弟，不管你干啥的，记得别挡人财路，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哦，哦……”梁益天不想放弃这离隐龙山庄门口最近的地段，不得不再次陪上谄媚的笑脸。
一直等到皓月当空，几人面前连个路过的人影都没有，梁益天一边拍打着嗡嗡作响的蚊子，一边讨好的向那个看似老大哥的老汉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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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白天都忙，只有很晚才会回来。”
“那不会有很多活吧。”
“你懂什么？不一定干的活儿多，挣的就多。这里面的人不会像普通老百姓那么斤斤计较。只要有活儿，哪怕扛个快递，通个马桶什么的，都能赚到不少。”
老汉看梁益天也蹲了不少时间，不像最初那么心怀芥蒂，
“小伙子，各行都有各行的道道，你蹲这，又是在等谁啊？”
“我？我等我姐。”梁益天有意叉开话题，不愿深说。
老汉一头雾水，想不到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伙，会和隐龙山庄这种高档别墅小区里的人有什么瓜葛。
看来，对于门口趴活的工人来说，这是没有收成的一天。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工人们陆陆续续的放弃离开了。
最后，就连那个陪着梁益天唠嗑的老汉也撑不住了，伸了个懒腰，
“小老弟，我也回去了。你还年轻，可别走手艺人这条道儿啊。一辈子让人看不起。”
梁益天听着心里一凉，差点没挤出眼泪，心说，“大爷，我连手艺都没有啊。”
一轮发青的月亮已经爬到了中天，梁益天翻了翻手机，快十二点了。手机里一条消息都没有，自己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都放弃了。
就在他也准备转身离开时，轰~，一声马达的轰鸣从街角的方向传来。
梁益天心中一紧，这声音很是熟悉，褚秀兰开的“牧马人”带着一种野性的强悍，就连马达的轰鸣声也很有穿透力。
梁益天压住狂跳的心脏，屏息凝神，果然，一辆白色的越野轿车，从街角方向疾驰过来，正是褚秀兰的座驾。
“兰姐！”梁益天招手就想要奔上前去拦车，可刚迈出两步，瞬间就僵住了，
高大的驾驶座上，端坐着这几天没少出现在梦里的那个诱人的身影。可是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的大手，正不安分的搭在兰姐光滑的肩头。
“牧马人”在梁益天面前一闪而过，把马达的轰鸣和呆若木鸡的梁益天甩在了身后。
这么晚了，兰姐带着一个男人回她那座独栋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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