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打听
1.
既然迂回打听清楚陶公子下面校尉的情况，接下来就该直接搞清楚陶严后面的人了。郭员外是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所谓靠山，要靠的是山才行，如果靠的是小土包，自己又能爬多高？
不过郭员外安排人打听，还是没有查出陶公子后面靠山是谁，现在轮到郭员外亲自出马了。
他已经听说陶公子的人与布政司衙门的差役打过一架，布政司的人还吃了亏，最后也是不了了之。郭员外就知道该找谁打听了，布政使洪书兴与他合伙在做生意，实际上是郭员外给洪大人送了一成暗股，也就是干股，问洪大人他不好意思对自己打官腔；另外，既然布政司的人与陶严这个二世祖小旗起了冲突还吃了亏，那么对陶严打探得最清楚就是布政司的人了，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和朋友，往往是你的敌人！
到了洪大人府上，两人到书房坐下闲话了几句之后。洪大人见郭员外只是端着茶杯，迟迟不开口，洪大人就心里明白什么，挥手让身边的下人离开。这时候郭员外才提到了陶严的名字，只说是找洪大人打听打听。
洪大人一听很是警觉：老郭，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找这姓陶小子的麻烦吧？你现在如此这般身家，又是员外郎，我看多一事少一事。你们经商之人也常说和气生财嘛，何苦与这些锦衣卫斗气。尤其是你又不知道别人背后还有什么人，有些人是惹不起的。不是我不帮你，老郭，实在是有些事情我都有心无力。
洪大人在官场多年，上来就是一招如封似闭，先把话拦在前面，说得明明白白，不是不帮你，是关于陶严的事情不敢帮你，也帮不了你。
不过洪大人再看郭员外的脸色，倒是平静如常，这才问到：老郭，你到底有什么事？且说来听听。
郭员外笑眯眯地就把陶严请了媒人，上府里求亲的事情说出来。
洪大人脸色马上就变了，轻轻一拍掌：有这等好事，哪你不赶快应承下来？
郭员外就说：洪大人你也知道，郭某也算薄有家产，不清楚对方的根底怎么可能与其谈到婚嫁之事。
郭员外也没有说陶严上门求娶的是自家女儿的贴身丫环，并非自己女儿郭小蛮。
洪大人听说是这般好事，就笑道：那要先要恭喜你了，以后本官还要仰仗老郭呢。
洪大人身为布政使，在浙江官场算是第二人了，但毕竟与郭扬杰合伙在做生意，所以他就决定把话挑明：老郭你知不知道林岱是怎么当上浙江镇抚使的？就是抱上了文第圃的粗腿！否则的话，他就以杭州千夫所千夫长的职位，是没办法一步跨到浙江镇抚使的位置上。
郭员外问到：这文大人又是何人，平日里甚少听人提起。
洪大人低声道：民间自然不知，就是那官场中人一般也没听闻。他是锦衣卫指挥同知，算是指挥使马原马大人的副手，平日里单管着锦衣卫里面的一个部门，神秘之极，这些事我就不说给你听了。
郭员外惊讶道：这文第圃文大人只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就有这等本事提拔林岱林大人？
洪大人说道：你有所不知，说起来我是正二品布政使，这文第圃官阶只是正三品，但是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你可知道他的来历？他是当今皇上身边最为宠信之人，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是太子洗马，一直鞍前马后跟着太子，太子在漠北征战的时候，全凭文大人在身边保驾。等太子即位后，就把他安排到了谍讯司任指挥同知。可能不是朝廷二三品以上官员，不知道这谍讯司。锦衣卫已经换了，我算算，嗯，换了三个指挥使了。最初的是苏指挥使，然后是路指挥使，现在是马原马大人。可是文第圃在谍讯司指挥同知这个位置上，一坐20年没挪窝。皇上对他的宠信可想而知。京里都说马大人见皇上的时间远不及文大人。这是其一。
其二，你知道文大人的来路吗？他是宇文大将军的义子。文第圃与你说的这陶严身世一样，很早的时候父母双亡，他就在宇文大将军身边当亲随。据说当年宇文大将军在漠北作战的时候，有一次重伤，就是文第圃背了他三天三夜，才回到我方大营的。都说我大文朝兵马三分。一份兵马在亲王手上，一份兵马在皇上的禁卫亲兵手上，还有一份兵马就在宇文大将军手上。我大文立国，宇文家出力极大，当今皇上有事都要借助宇文家族的力量。宇文大将军的儿子宇文横，娶的是谁？就是当今太后的侄女儿。
郭员外听得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喃喃道：宇文大将军？难道是当年坚辞一字并肩王不受，最后只肯受太祖皇帝安国公爵位，人称军界头号大佬的宇文大将军？
洪大人道：大文朝哪里有第二个宇文大将军？只是不知为何，文第圃到了皇上身边后，与宇文家就疏远了，听说十几年没有来往了，外面也不知道缘故。
郭员外没想到这陶严的义父居然是这般来历。就觉得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给洪大人听，毕竟两人算生意伙伴嘛。
洪大人听说文第圃的义子想求娶的是郭员外独生爱女的贴身丫环，也是啧啧称奇：这陶公子倒是个情种。我听说文第圃的一双儿女都染瘟疫而亡，文第圃把这义子当亲儿子一般，他要出面求亲，京里多少王公贵胄有女儿都是肯嫁的。官场上最是现实，个个都是跟红顶白，这文第圃能受皇上二十年宠信，那走路都是带风的，京里高官谁个不知？
郭员外就陪笑道：洪大人，我也打算把那郭洁儿收为义女，这样应该与文大人结为亲家也说得过去了吧？
洪大人说到：文第圃既然是锦衣卫出身，自然知道这郭洁儿的亲生父母是郭汉鼎夫妇，恐怕你就是把郭洁儿认做义女，文第圃也未必把你当亲家。你可知道，现在京里对这海禁之事犹豫不决。如果锦衣卫再雷厉风行查禁沿海通商，恐怕我们吃亏不小。你的船队在浙江福建沿海堪称第一。这要是禁海令下来，锦衣卫开始查封船只真正不好办。
郭员外一听满头大汗，这与西洋南洋进行贸易获利丰厚，他押了不少的银子在上面，要是突然被朝廷来个一锅端！不说去掉一半身家，至少也要损失三成，那可是上千万两银子。
他就起身辑手：谢谢大人指点迷津。我那女儿与郭洁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都与那陶公子相熟，我知道怎么做了。
平日里郭员外离去洪大人是从来不送的，今日亲自执手相送不说，整个一满面笑容如沐春风。郭员外自然知道，这是洪大人把自己当成文大人的亲家在看待了。一个正二品的布政使，如此在意一个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同知，那这个指挥同知威势如何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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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迂回打听清楚陶公子下面校尉的情况，接下来就该直接搞清楚陶严后面的人了。郭员外是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所谓靠山，要靠的是山才行，如果靠的是小土包，自己又能爬多高？
不过郭员外安排人打听，还是没有查出陶公子后面靠山是谁，现在轮到郭员外亲自出马了。
他已经听说陶公子的人与布政司衙门的差役打过一架，布政司的人还吃了亏，最后也是不了了之。郭员外就知道该找谁打听了，布政使洪书兴与他合伙在做生意，实际上是郭员外给洪大人送了一成暗股，也就是干股，问洪大人他不好意思对自己打官腔；另外，既然布政司的人与陶严这个二世祖小旗起了冲突还吃了亏，那么对陶严打探得最清楚就是布政司的人了，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和朋友，往往是你的敌人！
到了洪大人府上，两人到书房坐下闲话了几句之后。洪大人见郭员外只是端着茶杯，迟迟不开口，洪大人就心里明白什么，挥手让身边的下人离开。这时候郭员外才提到了陶严的名字，只说是找洪大人打听打听。
洪大人一听很是警觉：老郭，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找这姓陶小子的麻烦吧？你现在如此这般身家，又是员外郎，我看多一事少一事。你们经商之人也常说和气生财嘛，何苦与这些锦衣卫斗气。尤其是你又不知道别人背后还有什么人，有些人是惹不起的。不是我不帮你，老郭，实在是有些事情我都有心无力。
洪大人在官场多年，上来就是一招如封似闭，先把话拦在前面，说得明明白白，不是不帮你，是关于陶严的事情不敢帮你，也帮不了你。
不过洪大人再看郭员外的脸色，倒是平静如常，这才问到：老郭，你到底有什么事？且说来听听。
郭员外笑眯眯地就把陶严请了媒人，上府里求亲的事情说出来。
洪大人脸色马上就变了，轻轻一拍掌：有这等好事，哪你不赶快应承下来？
郭员外就说：洪大人你也知道，郭某也算薄有家产，不清楚对方的根底怎么可能与其谈到婚嫁之事。
郭员外也没有说陶严上门求娶的是自家女儿的贴身丫环，并非自己女儿郭小蛮。
洪大人听说是这般好事，就笑道：那要先要恭喜你了，以后本官还要仰仗老郭呢。
洪大人身为布政使，在浙江官场算是第二人了，但毕竟与郭扬杰合伙在做生意，所以他就决定把话挑明：老郭你知不知道林岱是怎么当上浙江镇抚使的？就是抱上了文第圃的粗腿！否则的话，他就以杭州千夫所千夫长的职位，是没办法一步跨到浙江镇抚使的位置上。
郭员外问到：这文大人又是何人，平日里甚少听人提起。
洪大人低声道：民间自然不知，就是那官场中人一般也没听闻。他是锦衣卫指挥同知，算是指挥使马原马大人的副手，平日里单管着锦衣卫里面的一个部门，神秘之极，这些事我就不说给你听了。
郭员外惊讶道：这文第圃文大人只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就有这等本事提拔林岱林大人？
洪大人说道：你有所不知，说起来我是正二品布政使，这文第圃官阶只是正三品，但是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你可知道他的来历？他是当今皇上身边最为宠信之人，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是太子洗马，一直鞍前马后跟着太子，太子在漠北征战的时候，全凭文大人在身边保驾。等太子即位后，就把他安排到了谍讯司任指挥同知。可能不是朝廷二三品以上官员，不知道这谍讯司。锦衣卫已经换了，我算算，嗯，换了三个指挥使了。最初的是苏指挥使，然后是路指挥使，现在是马原马大人。可是文第圃在谍讯司指挥同知这个位置上，一坐20年没挪窝。皇上对他的宠信可想而知。京里都说马大人见皇上的时间远不及文大人。这是其一。
其二，你知道文大人的来路吗？他是宇文大将军的义子。文第圃与你说的这陶严身世一样，很早的时候父母双亡，他就在宇文大将军身边当亲随。据说当年宇文大将军在漠北作战的时候，有一次重伤，就是文第圃背了他三天三夜，才回到我方大营的。都说我大文朝兵马三分。一份兵马在亲王手上，一份兵马在皇上的禁卫亲兵手上，还有一份兵马就在宇文大将军手上。我大文立国，宇文家出力极大，当今皇上有事都要借助宇文家族的力量。宇文大将军的儿子宇文横，娶的是谁？就是当今太后的侄女儿。
郭员外听得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喃喃道：宇文大将军？难道是当年坚辞一字并肩王不受，最后只肯受太祖皇帝安国公爵位，人称军界头号大佬的宇文大将军？
洪大人道：大文朝哪里有第二个宇文大将军？只是不知为何，文第圃到了皇上身边后，与宇文家就疏远了，听说十几年没有来往了，外面也不知道缘故。
郭员外没想到这陶严的义父居然是这般来历。就觉得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给洪大人听，毕竟两人算生意伙伴嘛。
洪大人听说文第圃的义子想求娶的是郭员外独生爱女的贴身丫环，也是啧啧称奇：这陶公子倒是个情种。我听说文第圃的一双儿女都染瘟疫而亡，文第圃把这义子当亲儿子一般，他要出面求亲，京里多少王公贵胄有女儿都是肯嫁的。官场上最是现实，个个都是跟红顶白，这文第圃能受皇上二十年宠信，那走路都是带风的，京里高官谁个不知？
郭员外就陪笑道：洪大人，我也打算把那郭洁儿收为义女，这样应该与文大人结为亲家也说得过去了吧？
洪大人说到：文第圃既然是锦衣卫出身，自然知道这郭洁儿的亲生父母是郭汉鼎夫妇，恐怕你就是把郭洁儿认做义女，文第圃也未必把你当亲家。你可知道，现在京里对这海禁之事犹豫不决。如果锦衣卫再雷厉风行查禁沿海通商，恐怕我们吃亏不小。你的船队在浙江福建沿海堪称第一。这要是禁海令下来，锦衣卫开始查封船只真正不好办。
郭员外一听满头大汗，这与西洋南洋进行贸易获利丰厚，他押了不少的银子在上面，要是突然被朝廷来个一锅端！不说去掉一半身家，至少也要损失三成，那可是上千万两银子。
他就起身辑手：谢谢大人指点迷津。我那女儿与郭洁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都与那陶公子相熟，我知道怎么做了。
平日里郭员外离去洪大人是从来不送的，今日亲自执手相送不说，整个一满面笑容如沐春风。郭员外自然知道，这是洪大人把自己当成文大人的亲家在看待了。一个正二品的布政使，如此在意一个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同知，那这个指挥同知威势如何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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