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启之日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是繁密的蜘蛛网。天空中乌云压的很低，仿佛发了霉的棉花，阴沉沉地令人喘不过气来，空荡荡的街头上没有任何行人。 伴随着一声刺耳突兀的刹车声，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娱乐会所门前。
从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西装革履，梳着整齐的头发。身边两名黑衣保镖紧跟着他，警惕观察着四周。
不远处的街角，沈煜从建筑物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脱下雨衣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朝着商务车走去。
“八嘎！”虽然隔着十几米，但两名保镖还是立刻主意到了这个径直朝他们走来的少年，于是飞快地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沈煜。
“诶，这死胖子该是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面对我这样的花季少年都防备成这样。”沈煜望着天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杀掉你之后可以回国了，日本的寿司真心不如蛋炒饭好吃。”
沈煜继续向前走了一步，这时从天上滴落的雨水突然静止在了半空中。
他小心地避开脚下的水坑，慢慢走到胖子跟前。
胖子抬着右脚，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保持着行走的姿势，可是却诡异的停止在这儿。一旁的保镖也是如此，举着枪仿佛雕塑。
“哧”，锋利的匕首划过胖子粗大的脖子，没有遇到一丝阻碍，脖子上伤口很深，往外翻着皮肉，甚至可以看到里面惨白的骨头，却没有鲜血流出。
沈煜把匕首在胖子身上擦拭一番后放进衣袖，然后双手插在口袋中慢悠悠地离开，消失在街头。
一分钟后，会所周围的雨滴重新降落下来，两名黑衣保镖发现刚刚还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消失不见了，还未来得及诧异，身后的雇主突然倒地，猩红的鲜血顺着脖子汩汩流出染红大片街面。
在一处地下军事研究所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挑冷艳女人站在玻璃室门前，看着里面的少年。
沈煜坐在白色床上，微笑着看着女人，“林博士，你准备也杀掉我了么？”
林静一愣，眼睛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重新变得冷漠。
“你是所有实验体里面能力控制最好的一个，近乎完美了。”林静的声音平静且沙哑。
“但仍算不上真正完美，不是么。”沈煜继续笑着。
“我试过和董事会提出请求，但是被驳回了。”林静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少年解释，也许因为他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是因为他们在同一个实验室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已经把沈煜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谢谢。”沈煜咧着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其实如果不是你的力量增长的过快也不至于……”
“无所谓不用解释，早晚的事情。”沈煜站起身走靠近玻璃，“之前一共有五个伙伴，都一个个消失不见了。我知道他们是被杀死，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净化，我也很好奇什么时候才会轮到我。”
沈煜站着离玻璃窗很近，林静看着沈煜漆黑纯净的眸子，仿佛有黑洞蕴藏在其中，让人心底颤抖，她赶忙移开了视线。
“那颗能量石越来越不稳定，发出的脉冲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我们预测最多半年能量石就会爆炸，到时候它产生的威力相当于六颗原子弹爆炸。更重要的是董事会认为没有了能量石的限制，你一旦成长起来将是个无法控制的麻烦，所以他们必须做出放弃的决定。”
“我说过，不用解释。”沈煜微笑着：“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死我呢？你应该知道我身体的强韧度，普通枪械可是对我无效的。你们总不至于动用导弹吧。”沈煜揶揄道。
“不会的。”林静也笑了起来，“在你的神经枢纽处有一枚纳米芯片，通过它可以发射脉冲来连接能量石限制你的能力，同时也是一个微型炸弹可以摧毁你的大脑。”
“原来如此呀。”
“林静，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开始？”实验室大门打开，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走了进来，“你在和这个怪物说什么，还不赶紧启动程序！”
“沈煜不是怪物。”林静回答到，语气平静且坚定。
眼镜男诧异的看了林静一眼，这个女人十几年以来性格冷淡的跟冰块一样，竟会为了实验体说话，据说前不久为了保护这个实验体在董事会上和老板吵了起来，因此受到了严重的处分。
竟然对一个怪物产生感情，真是疯了！
眼镜男心中冷笑一声，他走到控制台前，双手飞快的输入一长串字符，又撇了一眼玻璃对面的沈煜，刻薄的说道：“董事会早该下决定净化掉你们这些怪物了，每次见到你们就恶心。”
“你其实一直渴望能够拥有我们的力量对么？可是你的基因却无法承受，随着我们变得强大，你就越发妒忌，然后转变为怨恨，与其说你恶心我们，倒不如说你恶心自己。”沈煜嘲讽道。
“你住嘴！你胡说！”眼镜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愤怒地挥动双手咆哮着，“你知道什么！你是个怪物，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是呀，就因为我是个怪物啊，所以我可以看透你的内心，相信我，你真正恶心厌恶的是你自己的无能。”
“闭嘴！闭嘴！”眼镜男发疯似的怒吼着，突然他平静下来看着沈煜，露出得意的笑容：“我跟一个死人吵什么呢。你能力再强不是还得被我弄死么，我只需要动一动小拇指，你看就像这样。”
说完他把小拇指按在了一个红色按钮上然后疯狂笑了起来，等待着看沈煜脑袋爆炸的场景。
十几秒过去了，沈煜依旧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微笑。
“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死了啊？你做了什么？”眼镜男惊恐地问道。
沈煜一拳轰击在玻璃上，数厘米后的防弹玻璃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你不记得我的能力了么？”
“不可能！你的力量已经被限制了，见鬼的空间静止，一定是设备哪里故障了！”
“愚蠢的人类啊！”沈煜看着眼镜男露出怜悯的表情，接着又转过头对林静谦然的笑了笑：“早就想试试看电影里这句拉风的台词了，感觉还不错。”说完又一拳打在玻璃上，防弹玻璃表面出现了几条细小裂痕。
“你们也知道我能力增长的很快呀，我忘记告诉你们我已经可以做到暂时阻止脉冲对我的干扰了。”沈煜接二连三的用拳头重击玻璃，裂纹迅速变多并且加深竟然有破裂的趋势。
“你……你……你出不去的，就算打碎玻璃里，你也坚持不了多久的。”眼镜男瘫坐在地上吓得脸色发白。
“就算要死……”沈煜沉默片刻回答道，“我也要死在外面的世界，而不是这里。不过在此之前，你怕是看不到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玻璃四分五裂。
沈煜走出玻璃室，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眼镜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抬起脚对着他的头狠狠踩了下去。
“咔嚓”一声，从沈煜的脚下溢出红白相间的液体。
“呕！”一旁的林静忍不住扶着桌子弯腰吐了出来。
沈煜没有理睬她，捡起男子的通行卡打开实验室大门走了出去。
门外早已布满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见到沈煜出来，没有一丝犹豫，数十把高能武器同时开火。
在火光快要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固定在了沈煜面前。
“不按剧本来啊！”沈煜叹了口气，“林静给我看的电影里面，反派拿枪指着人时都是要说不少话的，最后再死于话多。哪能一出场就二话不说开枪的，不合规矩啊！”
在静止的狭窄通道中，沈煜没有理会这些人，他艰难地移动脚步往出口走着，终于站在了通往外界的金属大门前，大门缓缓移动，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
沈煜仰着头闭上眼睛，他舒悦的深吸一口气，这是他十五年来唯一一次在没有杀人任务的情况下，真正自由的呼吸空气，感受外界的阳光。
沈煜感受到体内传来的强烈撕扯感，在芯片和能量石的限制下大规模使用自己的能力，代价就是他再也无法控制身体里面汹涌无比的庞大能量，伴随着剧烈的爆炸，以沈煜为中心整个实验室在赤红的火光之中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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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西装革履，梳着整齐的头发。身边两名黑衣保镖紧跟着他，警惕观察着四周。
不远处的街角，沈煜从建筑物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脱下雨衣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朝着商务车走去。
“八嘎！”虽然隔着十几米，但两名保镖还是立刻主意到了这个径直朝他们走来的少年，于是飞快地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沈煜。
“诶，这死胖子该是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面对我这样的花季少年都防备成这样。”沈煜望着天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杀掉你之后可以回国了，日本的寿司真心不如蛋炒饭好吃。”
沈煜继续向前走了一步，这时从天上滴落的雨水突然静止在了半空中。
他小心地避开脚下的水坑，慢慢走到胖子跟前。
胖子抬着右脚，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保持着行走的姿势，可是却诡异的停止在这儿。一旁的保镖也是如此，举着枪仿佛雕塑。
“哧”，锋利的匕首划过胖子粗大的脖子，没有遇到一丝阻碍，脖子上伤口很深，往外翻着皮肉，甚至可以看到里面惨白的骨头，却没有鲜血流出。
沈煜把匕首在胖子身上擦拭一番后放进衣袖，然后双手插在口袋中慢悠悠地离开，消失在街头。
一分钟后，会所周围的雨滴重新降落下来，两名黑衣保镖发现刚刚还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消失不见了，还未来得及诧异，身后的雇主突然倒地，猩红的鲜血顺着脖子汩汩流出染红大片街面。
在一处地下军事研究所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挑冷艳女人站在玻璃室门前，看着里面的少年。
沈煜坐在白色床上，微笑着看着女人，“林博士，你准备也杀掉我了么？”
林静一愣，眼睛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重新变得冷漠。
“你是所有实验体里面能力控制最好的一个，近乎完美了。”林静的声音平静且沙哑。
“但仍算不上真正完美，不是么。”沈煜继续笑着。
“我试过和董事会提出请求，但是被驳回了。”林静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少年解释，也许因为他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是因为他们在同一个实验室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已经把沈煜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谢谢。”沈煜咧着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其实如果不是你的力量增长的过快也不至于……”
“无所谓不用解释，早晚的事情。”沈煜站起身走靠近玻璃，“之前一共有五个伙伴，都一个个消失不见了。我知道他们是被杀死，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净化，我也很好奇什么时候才会轮到我。”
沈煜站着离玻璃窗很近，林静看着沈煜漆黑纯净的眸子，仿佛有黑洞蕴藏在其中，让人心底颤抖，她赶忙移开了视线。
“那颗能量石越来越不稳定，发出的脉冲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我们预测最多半年能量石就会爆炸，到时候它产生的威力相当于六颗原子弹爆炸。更重要的是董事会认为没有了能量石的限制，你一旦成长起来将是个无法控制的麻烦，所以他们必须做出放弃的决定。”
“我说过，不用解释。”沈煜微笑着：“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死我呢？你应该知道我身体的强韧度，普通枪械可是对我无效的。你们总不至于动用导弹吧。”沈煜揶揄道。
“不会的。”林静也笑了起来，“在你的神经枢纽处有一枚纳米芯片，通过它可以发射脉冲来连接能量石限制你的能力，同时也是一个微型炸弹可以摧毁你的大脑。”
“原来如此呀。”
“林静，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开始？”实验室大门打开，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走了进来，“你在和这个怪物说什么，还不赶紧启动程序！”
“沈煜不是怪物。”林静回答到，语气平静且坚定。
眼镜男诧异的看了林静一眼，这个女人十几年以来性格冷淡的跟冰块一样，竟会为了实验体说话，据说前不久为了保护这个实验体在董事会上和老板吵了起来，因此受到了严重的处分。
竟然对一个怪物产生感情，真是疯了！
眼镜男心中冷笑一声，他走到控制台前，双手飞快的输入一长串字符，又撇了一眼玻璃对面的沈煜，刻薄的说道：“董事会早该下决定净化掉你们这些怪物了，每次见到你们就恶心。”
“你其实一直渴望能够拥有我们的力量对么？可是你的基因却无法承受，随着我们变得强大，你就越发妒忌，然后转变为怨恨，与其说你恶心我们，倒不如说你恶心自己。”沈煜嘲讽道。
“你住嘴！你胡说！”眼镜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愤怒地挥动双手咆哮着，“你知道什么！你是个怪物，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是呀，就因为我是个怪物啊，所以我可以看透你的内心，相信我，你真正恶心厌恶的是你自己的无能。”
“闭嘴！闭嘴！”眼镜男发疯似的怒吼着，突然他平静下来看着沈煜，露出得意的笑容：“我跟一个死人吵什么呢。你能力再强不是还得被我弄死么，我只需要动一动小拇指，你看就像这样。”
说完他把小拇指按在了一个红色按钮上然后疯狂笑了起来，等待着看沈煜脑袋爆炸的场景。
十几秒过去了，沈煜依旧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微笑。
“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死了啊？你做了什么？”眼镜男惊恐地问道。
沈煜一拳轰击在玻璃上，数厘米后的防弹玻璃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你不记得我的能力了么？”
“不可能！你的力量已经被限制了，见鬼的空间静止，一定是设备哪里故障了！”
“愚蠢的人类啊！”沈煜看着眼镜男露出怜悯的表情，接着又转过头对林静谦然的笑了笑：“早就想试试看电影里这句拉风的台词了，感觉还不错。”说完又一拳打在玻璃上，防弹玻璃表面出现了几条细小裂痕。
“你们也知道我能力增长的很快呀，我忘记告诉你们我已经可以做到暂时阻止脉冲对我的干扰了。”沈煜接二连三的用拳头重击玻璃，裂纹迅速变多并且加深竟然有破裂的趋势。
“你……你……你出不去的，就算打碎玻璃里，你也坚持不了多久的。”眼镜男瘫坐在地上吓得脸色发白。
“就算要死……”沈煜沉默片刻回答道，“我也要死在外面的世界，而不是这里。不过在此之前，你怕是看不到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玻璃四分五裂。
沈煜走出玻璃室，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眼镜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抬起脚对着他的头狠狠踩了下去。
“咔嚓”一声，从沈煜的脚下溢出红白相间的液体。
“呕！”一旁的林静忍不住扶着桌子弯腰吐了出来。
沈煜没有理睬她，捡起男子的通行卡打开实验室大门走了出去。
门外早已布满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见到沈煜出来，没有一丝犹豫，数十把高能武器同时开火。
在火光快要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固定在了沈煜面前。
“不按剧本来啊！”沈煜叹了口气，“林静给我看的电影里面，反派拿枪指着人时都是要说不少话的，最后再死于话多。哪能一出场就二话不说开枪的，不合规矩啊！”
在静止的狭窄通道中，沈煜没有理会这些人，他艰难地移动脚步往出口走着，终于站在了通往外界的金属大门前，大门缓缓移动，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
沈煜仰着头闭上眼睛，他舒悦的深吸一口气，这是他十五年来唯一一次在没有杀人任务的情况下，真正自由的呼吸空气，感受外界的阳光。
沈煜感受到体内传来的强烈撕扯感，在芯片和能量石的限制下大规模使用自己的能力，代价就是他再也无法控制身体里面汹涌无比的庞大能量，伴随着剧烈的爆炸，以沈煜为中心整个实验室在赤红的火光之中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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