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方相氏之谜与酒鬼狐狸
了无生所在的世界里，虽然大多数普通人并不知晓，但却真实存在着各种妖魔鬼怪，或在山野，或混迹于社会。
猛兽飞禽化作的妖，魂魄尸骨化作的鬼，山石草木化作的精，以及各种奇异存在的怪。其中最像人的就是妖类了，他们其实就像人类社会一样，有好有坏，各种性格也不尽相同。
“所以说，故事就是这样。”
“就是，就是什么啊？”
“喂，你们到底听没听啊！”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一扫而空，搁置的碗筷、空瓶子和只剩下汤汁的几个盘子。
了无生声情并茂地说了半天，旁边只顾抢饭吃的两人根本没在听。
“听了听了，嗝，哈哈哈，那个你的养父是个换挡杆对吧。”阿紫双颊微红眼神迷离，口齿略显含糊，正抱着个酒瓶子趴在桌上。
“……你们都把我说的吃进肚子里了吧……”
“未成年禁止饮酒！”了无生一把夺过白小路手里的半瓶啤酒瓶，她正仰着头，要把那一点剩酒倒进嘴里。
“三斤多的大鱼，别人一筷子都没夹上啊，好家伙让你一口就给吞了，也不怕烫死你。”了无生轻轻提溜着那白鹭萝莉的双马尾教育道，“还有，这几盘蔬菜你一口没动啊，不许挑食！”
“才不呢，白鹭只吃鱼！你想毒死我！”白小路根本不听，只皱鼻吐舌的做着鬼脸儿。
“骗谁呢，我可知道成妖以后吃喝就跟人一样了，我曾经在西郊动物园劝化了一个虎妖改吃素，现在过得可好呢。”
这事了无生说的是轻描淡写的，实际上那个隐藏在动物园虎山的千年虎妖都被他打自闭了，要不是念其初犯未遂，都能给它砸成虎肉馅了。后来它天天找草吃，惹得负责虎山的动物饲养员还以为它得什么病了呢。
可了无生还没说完，手里举着的半瓶酒突然翻涌起来，像有生命一样，眼看就要冲出瓶子。
“别用法术做这种无聊的事！”他说着用手掌一盖，挡住了那被妖术控制，准备奔向白小路口中的啤酒。
“还有你，我也是奇了怪了，狐狸为什么会爱喝酒……”
“哈哈哈，这个啤酒还冒气儿呢，嗝，我那会儿可没这个……”
阿紫喝了好几瓶啤酒，整个人都变得醉醺醺的，眼睛里也失了原本的高冷范儿，整个人东倒西歪、嘻嘻哈哈的，好不自在。
“了无生，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且那声音在房间里非常明亮，清晰入耳，分辨不出声音的源头。
“你的养父叫方相槃，自称是一名方相氏，在你十岁的时候收养的你，一直在训练你接替他，直到你二十岁那年他突然失踪了，你找寻无果就在此地一边当方相氏探寻消息，一边等他回来。”
那声音清晰而富有磁性，寥寥几句就大致把了无生的情况说清楚了。
“阿昊啊阿昊，还是你听进去了，你来的最晚，比这两个家伙都强。”了无生拿筷子扒拉着鱼盘里的汤汁，又指了指那两位大仙儿。
“你半个月，那个酒鬼狐狸两个月，这个傻白鸟一个月……喂白小路你趴在那里跟奇奇抢猫粮吃干嘛！”了无把白小路提溜了起来，扔到了客厅沙发上，让她乖乖看电视。
“在下惭愧，承蒙关照得一栖身之地，如能得阁下赞许，甚好。”那声音用词古板的很，听得了无生耳朵都疼了。
“行了行了，快别酸了，你又来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都来半个月了，还不习惯上桌吃饭吗。”
那个声音一直没现身，似乎隐藏在房间的哪个角落里。
“在下乃是东仓使者，有着自己的道义……”
“……道义是什么鬼东西，有那么严重吗，总之你高兴就好……”了无生耸了耸肩，靠到椅背上。
“弟弟，别瞎说，方相氏早就没了嗝，我已经好几百年没见过了。”阿紫胳膊搭到了无生的肩膀，双眼迷离，如果不是嘴里呼出难闻的酒味，着实如狐媚般妖娆。
“什么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方相氏，听都没听过……”
了无生没有回答，因为这些话阿紫之前跟他说过，经过调查，各种妖魔鬼怪都不知道现在有方相氏的存在，这两年被他收拾的那些妖怪给他取了个‘红色死神’的称呼，盛传于整个师门市的妖怪圈内。
而且越穿越邪乎，到最后都传他是师门市阴阳两界的扛把子，青面獠牙丑陋无比，身高十丈，腰围也是十丈，长着一百只手臂，眼睛能射破坏死光，吃妖怪一口一个，最爱吃漂亮的女妖和女鬼了。
传成这样他也很无语，但好的方面是这么一传就鲜有妖魔敢在师门市乱来了。
这两年孤独的日子里，每每他回想起来他的养父，名为方相槃的这个男人其实充满了谜团。就算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年，也没能把他看透过。那个人虽然经常满脸笑嘻嘻的，也很爱开玩笑，但是对自己训练却十分严格，没有一丝放松，各种训练经常他累的爬不起来。
原本方相槃说他自己是上古方相氏的后人，而方相氏的职责就是维护现世凡人社会与所谓里世界的平衡，不让妖魔鬼怪做出出格的事，以及对危害普通人的邪道施以极刑。
当然这跟了无生后来了解的并不相同，他查到的这方相氏是已经淹没在历史中的巫觋职业，甚至曾经还属于服务宫廷的官职，在施行大傩时会驱十二兽神吞噬十一疫鬼，因此确实是驱除妖魔的职业。
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了。以至于说起驱魔降妖，想到的必然是道士、和尚甚至是外国十形教的牧师。
至于养父为何要如此严格的锻炼了无生，让他当一个已经不存在的职业，这令他很费解。而且方相槃平时也没有正经工作，只在家当所谓私家侦探，办公地点就在这个房子的二楼，但据了无生了解，其实也并没有接到过多少活，家里的固话都很少响。
了无生自己也查过，私人侦探的收入并没达到开张吃半年的程度。他的经济来源是什么，那张留给了无生的卡里存着超过八位数的存款，着实把成年不久的他吓了一跳。
因为他平时花销也不大，既没有女朋友，也不去消费场所，现在这身衣服都穿了三年了还没换。其实这笔钱对他来说几乎是用不完的，这两年他一分没赚也才花了三万多。
这所房子说起来是别墅，实际上十年前买的，当时房价很便宜，位置又偏僻，还是联排，地上三层算上地下室，还经过改造，把挑空都封起来了，这样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三百平米。
方相槃的房间他其实一直不敢动，因为他之前一直相信他还活着，而现在这种信心其实早已动摇，但他仍然靠不去想不去管当他依然存在的行动来自我欺骗，所以在阿紫和白小路打扫房间这件事发生后，他的这种自我欺骗崩溃了，才导致他有些情绪失控了。
“虽然你手里这几件东西看着像那么回事儿，不过我对你们人类社会了解不多，我没正面接触过方相氏，倒是对付过几个牛鼻子和秃驴，妖怪的问题你倒是可以问我。”阿紫醉眼朦胧的，快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傩面具、战戈、盾牌、取气袋，还有其他的驱魔道具，以及方相槃屋里的一大堆古书。方相氏驱傩相关的这些东西其实是方相槃的，而了无生发现的他出门并没有带着这些东西，他很自然的想到他那天去办事不会是跟驱魔相关的。
这几件东西里，面具可以让人可以分辨妖炁，而且也是降下驱傩法身的道具。
战戈和盾原本在方相槃手里有更奇妙地用法，他亲眼见过那戈有千般变化，可到了自己手里就只是结实一点的兵器，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而那个取气袋很有意思，不过钱袋大小却可以把体积大得多的物品装在里面，所以他随身携带很是方便，据说是什么鬼造的物品，放在太阳下甚至没有影子。
而那屋子里的一堆古书，他也决定翻看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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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飞禽化作的妖，魂魄尸骨化作的鬼，山石草木化作的精，以及各种奇异存在的怪。其中最像人的就是妖类了，他们其实就像人类社会一样，有好有坏，各种性格也不尽相同。
“所以说，故事就是这样。”
“就是，就是什么啊？”
“喂，你们到底听没听啊！”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一扫而空，搁置的碗筷、空瓶子和只剩下汤汁的几个盘子。
了无生声情并茂地说了半天，旁边只顾抢饭吃的两人根本没在听。
“听了听了，嗝，哈哈哈，那个你的养父是个换挡杆对吧。”阿紫双颊微红眼神迷离，口齿略显含糊，正抱着个酒瓶子趴在桌上。
“……你们都把我说的吃进肚子里了吧……”
“未成年禁止饮酒！”了无生一把夺过白小路手里的半瓶啤酒瓶，她正仰着头，要把那一点剩酒倒进嘴里。
“三斤多的大鱼，别人一筷子都没夹上啊，好家伙让你一口就给吞了，也不怕烫死你。”了无生轻轻提溜着那白鹭萝莉的双马尾教育道，“还有，这几盘蔬菜你一口没动啊，不许挑食！”
“才不呢，白鹭只吃鱼！你想毒死我！”白小路根本不听，只皱鼻吐舌的做着鬼脸儿。
“骗谁呢，我可知道成妖以后吃喝就跟人一样了，我曾经在西郊动物园劝化了一个虎妖改吃素，现在过得可好呢。”
这事了无生说的是轻描淡写的，实际上那个隐藏在动物园虎山的千年虎妖都被他打自闭了，要不是念其初犯未遂，都能给它砸成虎肉馅了。后来它天天找草吃，惹得负责虎山的动物饲养员还以为它得什么病了呢。
可了无生还没说完，手里举着的半瓶酒突然翻涌起来，像有生命一样，眼看就要冲出瓶子。
“别用法术做这种无聊的事！”他说着用手掌一盖，挡住了那被妖术控制，准备奔向白小路口中的啤酒。
“还有你，我也是奇了怪了，狐狸为什么会爱喝酒……”
“哈哈哈，这个啤酒还冒气儿呢，嗝，我那会儿可没这个……”
阿紫喝了好几瓶啤酒，整个人都变得醉醺醺的，眼睛里也失了原本的高冷范儿，整个人东倒西歪、嘻嘻哈哈的，好不自在。
“了无生，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且那声音在房间里非常明亮，清晰入耳，分辨不出声音的源头。
“你的养父叫方相槃，自称是一名方相氏，在你十岁的时候收养的你，一直在训练你接替他，直到你二十岁那年他突然失踪了，你找寻无果就在此地一边当方相氏探寻消息，一边等他回来。”
那声音清晰而富有磁性，寥寥几句就大致把了无生的情况说清楚了。
“阿昊啊阿昊，还是你听进去了，你来的最晚，比这两个家伙都强。”了无生拿筷子扒拉着鱼盘里的汤汁，又指了指那两位大仙儿。
“你半个月，那个酒鬼狐狸两个月，这个傻白鸟一个月……喂白小路你趴在那里跟奇奇抢猫粮吃干嘛！”了无把白小路提溜了起来，扔到了客厅沙发上，让她乖乖看电视。
“在下惭愧，承蒙关照得一栖身之地，如能得阁下赞许，甚好。”那声音用词古板的很，听得了无生耳朵都疼了。
“行了行了，快别酸了，你又来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都来半个月了，还不习惯上桌吃饭吗。”
那个声音一直没现身，似乎隐藏在房间的哪个角落里。
“在下乃是东仓使者，有着自己的道义……”
“……道义是什么鬼东西，有那么严重吗，总之你高兴就好……”了无生耸了耸肩，靠到椅背上。
“弟弟，别瞎说，方相氏早就没了嗝，我已经好几百年没见过了。”阿紫胳膊搭到了无生的肩膀，双眼迷离，如果不是嘴里呼出难闻的酒味，着实如狐媚般妖娆。
“什么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方相氏，听都没听过……”
了无生没有回答，因为这些话阿紫之前跟他说过，经过调查，各种妖魔鬼怪都不知道现在有方相氏的存在，这两年被他收拾的那些妖怪给他取了个‘红色死神’的称呼，盛传于整个师门市的妖怪圈内。
而且越穿越邪乎，到最后都传他是师门市阴阳两界的扛把子，青面獠牙丑陋无比，身高十丈，腰围也是十丈，长着一百只手臂，眼睛能射破坏死光，吃妖怪一口一个，最爱吃漂亮的女妖和女鬼了。
传成这样他也很无语，但好的方面是这么一传就鲜有妖魔敢在师门市乱来了。
这两年孤独的日子里，每每他回想起来他的养父，名为方相槃的这个男人其实充满了谜团。就算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年，也没能把他看透过。那个人虽然经常满脸笑嘻嘻的，也很爱开玩笑，但是对自己训练却十分严格，没有一丝放松，各种训练经常他累的爬不起来。
原本方相槃说他自己是上古方相氏的后人，而方相氏的职责就是维护现世凡人社会与所谓里世界的平衡，不让妖魔鬼怪做出出格的事，以及对危害普通人的邪道施以极刑。
当然这跟了无生后来了解的并不相同，他查到的这方相氏是已经淹没在历史中的巫觋职业，甚至曾经还属于服务宫廷的官职，在施行大傩时会驱十二兽神吞噬十一疫鬼，因此确实是驱除妖魔的职业。
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了。以至于说起驱魔降妖，想到的必然是道士、和尚甚至是外国十形教的牧师。
至于养父为何要如此严格的锻炼了无生，让他当一个已经不存在的职业，这令他很费解。而且方相槃平时也没有正经工作，只在家当所谓私家侦探，办公地点就在这个房子的二楼，但据了无生了解，其实也并没有接到过多少活，家里的固话都很少响。
了无生自己也查过，私人侦探的收入并没达到开张吃半年的程度。他的经济来源是什么，那张留给了无生的卡里存着超过八位数的存款，着实把成年不久的他吓了一跳。
因为他平时花销也不大，既没有女朋友，也不去消费场所，现在这身衣服都穿了三年了还没换。其实这笔钱对他来说几乎是用不完的，这两年他一分没赚也才花了三万多。
这所房子说起来是别墅，实际上十年前买的，当时房价很便宜，位置又偏僻，还是联排，地上三层算上地下室，还经过改造，把挑空都封起来了，这样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三百平米。
方相槃的房间他其实一直不敢动，因为他之前一直相信他还活着，而现在这种信心其实早已动摇，但他仍然靠不去想不去管当他依然存在的行动来自我欺骗，所以在阿紫和白小路打扫房间这件事发生后，他的这种自我欺骗崩溃了，才导致他有些情绪失控了。
“虽然你手里这几件东西看着像那么回事儿，不过我对你们人类社会了解不多，我没正面接触过方相氏，倒是对付过几个牛鼻子和秃驴，妖怪的问题你倒是可以问我。”阿紫醉眼朦胧的，快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傩面具、战戈、盾牌、取气袋，还有其他的驱魔道具，以及方相槃屋里的一大堆古书。方相氏驱傩相关的这些东西其实是方相槃的，而了无生发现的他出门并没有带着这些东西，他很自然的想到他那天去办事不会是跟驱魔相关的。
这几件东西里，面具可以让人可以分辨妖炁，而且也是降下驱傩法身的道具。
战戈和盾原本在方相槃手里有更奇妙地用法，他亲眼见过那戈有千般变化，可到了自己手里就只是结实一点的兵器，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而那个取气袋很有意思，不过钱袋大小却可以把体积大得多的物品装在里面，所以他随身携带很是方便，据说是什么鬼造的物品，放在太阳下甚至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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