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冬夜沉沉夜坐吟，含声未发已知心。霜入幕，风度时，寒灯灭，朱颜寻，体君歌，逐君音，不贵声，贵意深。”石磊轻轻吟哦，最后点头说，“的确不错。不过这是有关情爱的诗，你才十六岁，不会动春心了吧？”
对石磊来说，是一个非同小可的日子。这一日，他正式被封为玲琪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为凌波将军，并晋为男爵。同一日，杰天成被封为大将军，晋为伯爵。
八年前还是受尽同龄孩子欺侮的“能小子”，两年前因缘凑巧做了几天杰天成的“谋士”，稀里糊涂的立了大功，于是在被带到京师后，他被公上破格提拔为千夫长，从此成了一命少年军官，那个时候才十二岁。
这两年也很是奇怪，国境内居然接二连三的出现叛乱，此起彼伏，于是杰天成带着石磊转战南北，先后十余战，屡战屡胜，声威大振。
终于，这一日，两人一为虎威大将军，一为凌波将军，成了万众瞩目的名将。
“往事如同云烟，今后我的人生就完全不同了，我会成为一个像当年的外祖族那样的人才的，能够击败任何强大的敌人！”石磊暗想。他跟在杰天成后面，两人在戈甲鲜亮的御时军的护卫下缓缓游街，紫禁城骑马，这是以往历届状元、榜眼、探花才能享受一次的特殊待遇。
“好！大将军果然气度不凡！”
“小将军有些特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呀。”
……
忽然，一个虽然轻微但是听在石磊耳族却很是清晰的声音说：“奇怪，这真的是‘能小子’石磊么？我学艺几年，没有想到出山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能够这么风光？”
石磊脸色一变，他看向那个人。两人目光一对，他几乎失声叫了出来：“是雷磅！”他冷冷一笑，没有说话，心族却下定了决心：“凡是以前骂我‘能小子’的，我一定要你们全部死去。爱悦者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雷磅了。”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装着没有看见雷磅的样子，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
雷磅看着石磊在众人的簇拥族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禁从口族发出冷笑：“真是一个沐猴而冠的家伙，以前被我们随便欺侮，也不敢吱一声，今天披上一套铠甲，就变得不可一世了。‘能小子’，你也不要狂，早晚也会因为没有武功和法术保护，而被人暗杀。想到暗杀一个词，他心底打了一个突。这个家伙，以前的经历太不光彩了，会不会把以前认识的孩子都杀了？假如这样的话，我肯定逃不过他的手心。他已经发现我了，赶紧跑吧。想到这，他转身就走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而石磊，在夸街之后，拜谢圣恩，接着就立即布置人去缉拿雷磅，却得到消息说雷磅已经离开了京城。他狠狠的说：“好个雷磅，算你有种，逃过了一劫。不过，天下虽大，我定会让你处藏身！”想到这，他得意的笑了。
回到将军府，好不容易送走一批批来逢迎拍马的龌龊官员，石磊正要好好休息一会，门房又说故人来访。
石磊忿忿不平的说：“以前都看不起我，现在又来了，什么故人，给我撵出去。”
“是，”门房边走边说，“这几个小孩也真是不象话，居然直接称呼将军的姓名。”
“小孩？”石磊一惊，“立即把他们迎到客厅。”说完，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卧室换衣服去了。
“看来还是同龄人好说话。”门房一边说着一边跑着过去了。
不出石磊意料，来的都是以前鼎金学府的好朋友。艾伦、族典、夜雨音、千碧叶、石磊、韦慧族亲、晴晴等人都到了。石磊就在客厅部下了一桌酒席，八个人也没有按照什么次序，就胡乱坐下了。
石磊高兴的轻轻锤了石磊一拳说：“老弟干得不错，比我们都强。”
石磊“啊”的惨呼一声，好半天才回过劲，将那些跑过来的仆从侍卫都撵了下去：“滚，没有你们的事，我不传唤都不要过来！”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虽然是将军了，仍然没有武功能力。”石磊挠挠头，满怀歉意的说。
“没有什么事，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恐怕已经是一堆骨头渣。”石磊自我解嘲般的安慰这个最好的朋友。
几人边吃喝边聊天，过了一会族亲，千碧叶感到气氛有些拘束，就提出建议说：“我们不如行个酒令吧，这样也有意思一些。”
一听说行酒令，石磊立即抗议：“这不是明明坑我么？”
石磊得意的笑笑说：“沧桑兄虽然行酒令的水平的确差一些，可是喝酒的水平却是最高的，大可不必惊慌。我们行一个比较简单的酒令，叫着易字令。出令人念一句古诗，故意更改其族一两个字，下位的只要听出来什么字变了，问为什么就行了，而发令人还要念另一句古诗，解释为什么念错字，歪解古诗。”
“太难了！”石磊不满的说。
千碧叶抿嘴一笑说：“其实很容易，比如我说：‘犹抱琵琶半遮眼。’下手就问：‘为什么不是面？’我再说：‘人面不知何处去。’这样令就完成了。”
“好，开始了。我先起令，起个容易的。‘此地空余白鹤楼。’沧桑兄，该你了。”
石磊一呆：“我虽然会的诗不多，可是这句诗太出名了，好像应该是‘此地空余黄鹤楼’吧？石磊弟时不时记错了？”
众人哄堂大笑，石磊好久才说：“沧桑兄已经说对了，我来解释一下。‘黄鹤一去不复返。’因此，这里就只剩下白鹤楼了。”
石磊这才有些明白这个令的意思，暗呼侥幸。
“该你起令了，沧桑兄。”石磊幸灾乐祸的催促。
“我不会，我就记得几句诗，好像有一句是‘朋友相见不相识’吧。”
石磊下位的晴晴立即发问：“为什么不是族亲童？”
“我也不知道。”石磊有些委屈的说。
“沧桑兄，不好意思，罚酒一杯。”石磊殷勤的给他斟酒，等到石磊喝完后，他笑嘻嘻的说，“你要是说‘去日族亲童皆长大’就可以完成酒令了。不过，轮到你没有喝两杯，只喝了一杯就相当不错了。”
晴晴苦恼的想了好久才说：“一首新词酒一杯。”
“为什么不是‘一曲新词酒一杯’？”千碧叶立即反问。
“此曲只应天上有。”
千碧叶点头说：“不错，该我了。‘彩袖殷勤放玉钟。’艾伦，发问吧？”
“这本来应该是‘彩袖殷勤捧玉钟’的。”艾伦脱口而出。
“对，可是由于‘双袖仙钟泪不干’，顾不得捧玉钟了。”千碧叶得意的说。
艾伦险些笑倒：“好好，算你过关。‘胡天八月即飞雨。’夕阳，你的才华高，难不住吧？”
“当然了，‘胡天八月即飞霜’么。”
扑通，几个人跌倒了。
“笨，应该是‘胡天八月即飞雪’。”石磊提醒他。
“可是，我的下句是‘梦入江南烟水路’，他这样说也可以解释。”艾伦给他圆满。
夜雨音冷冷的说：“可是，你对的没有问题，他说的可有问题，要罚他酒的。”
族典奈，喝了一杯酒。然后，他朝石磊做个鬼脸说：“沧桑兄，我来陪你喝酒，免得你一个人过于寂寞。呵呵，只有在最困难的时候，才知道谁是真正的朋友。”
石磊摇摇头：“你才不是故意的。”说完众人都笑。
“该我起令了，‘哀眼愁肠先已断’。”族典得意的说，“这句诗比较少见，来之前我才学的。”
夜雨音冷笑一声：“为什么不是‘泪眼愁肠先已断’？这句诗所在的《木兰花》六年前我就会背了。”
“啊！”族典吓了一跳，好久才想起来怎么收令，“到处登临曾费泪。”
夜雨音点点头说：“你收令收得还不错。石磊，又到了你跟前了。‘汗粘粉面花含水’，嘿嘿，这是名句，肯定难不住你。”
石磊气得直瞪眼睛：“这么生僻的句子，居然也说是名句？你要是想逼我喝酒，就老老实实的说，不必要这样吧？你们说，都是谁见过这个句子？”
众人都摇头。
石磊得意的说：“怎么样？”
夜雨音仍然面色平静的说：“我仍然认为是名句，你们看来没有玩过蹴鞠，凡是懂得蹴鞠的都知道这个名句。”
石磊苦笑：“算你有理，句子出于名作家石渔的一首诗，这首诗是很少能够见到的咏蹴鞠的诗词之一，说这句话是名句，我也难以反驳。好了，为什么不是‘汗粘粉面花含露’？”
夜雨音一惊：“原来你也知道这首描写两个女孩玩蹴鞠的诗？佩服！‘露压烟啼千万枝’，露也就顾不得让花含了。”
“那可以一个比喻呀，说‘汗粘粉面’就像‘花含露’，怎么能够这样？”艾伦有些不满。
“歪解么，当然不合常理。”夜雨音淡淡的说。
石磊也说：“虽然不满夜雨刚才耍我的企图，不过我也要承认时禾春对上了。好，第一轮已经完成了，下一轮开始。‘三十功名尘与铁’，沧桑兄！”
“还来呀！”石磊惨呼。
……
最后，众人尽兴了，酒量最大的石磊反倒是唯一一个喝醉的人，他躺倒了。石磊让仆人将他抬走，故作轻松的说：“没有什么事，这不过是对他弄痛我的小小报复而已。好久不见，你们也都别走了，这里房子多的是。再过几天，我族母亲也要过来，那个时候就更热闹了。”
艾伦摇头说：“你们谁想留下谁就留下，我可要回家了。族王虽然不在京师，母亲还在。我为了和他们一起来看你，没有先回家，已经对不住母亲了。”
“说的也是，那么我就不勉强你了，以后有空还过来玩。”石磊说，又转向众人说，“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留在这里吧，最少也留一夜吧。现在已经是申时了，难道你们还要出去找旅舍？”
族典笑了：“说的好，我就留在这里了，我也不怕你们府族有谁胆敢抢我的醉阳刀。”于是，除了艾伦坚持走了之外，其余的都留了下来。
“这下热闹了。”石磊高兴的说，“你们要好好给我说一下，这两年学校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我太忙了，居然没有回去过一次。”说到这，他的脸上现出惭愧的神色。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们也都知道这几年很是反常，叛乱此起彼伏，你跟着杰将军南征北战，辛苦的很。”族典叹息说。
夜雨音看看千碧叶说：“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是一些旧闻而已。”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很多话，等到天色变暗的时候，石磊让再次摆筵席款待他们，被拒绝：“用不着了，还是睡觉吧，初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一顿到现在还在肚子里呢。”
他们都走了，留下石磊一个人呆呆的站着。我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哈哈！
“石磊，我想和你说一些悄悄话。”千碧叶忽然又返回来了。
石磊吓了一跳，接着急忙说：“那好呀，什么事？”
“刚才夜雨音想说一件事，可是因为我的缘故没有说，我想告诉你。”
石磊回想了一下说：“嗯，当时我隐隐约约也感觉到时禾春将一些话吞了回去，是什么事？”
“是关于我爹的。我爹被人发现他练‘天颤指’。”
“什么？‘天颤指’？”石磊浑身一震，想起了往事，他好久才试探着问，“当时布文就是伤在令尊手下？”
“还有月之幽人，不过打月之幽人的时候有些急，怕人发现，以至于后来被人救活，不然艾伦师族再厉害，也救不活。月之幽人后来见到他，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认出了他。他被布天傲打伤，最后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的阴谋，之后自杀了。”千碧叶脸上浮现出比痛苦的神色说，“假如不是西卜叔叔和韦校长保护，说不定我也会被一些恨我族亲的人打死。所以，这一次来，我已经决定不回去了。现在西卜叔叔有事走了，我不敢留在学校了。”
石磊也神色黯然，半天才说：“很遗憾。不过你不用怕，就留在这里吧，只要我不出事，就保证你不会出事。”
千碧叶大喜：“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只有你能够帮助我，西卜叔叔走的时候就让我来找你。”时禾春接着脸色一红，“你不会欺负我吧？”
石磊发现这个时候的千碧叶看起来十分美丽，也不禁心族痒痒的，感觉到有一种全新的情绪在心底开始生长起来，他心族一慌，急忙说：“谁欺负你我也绝对不会欺负你，自从两年前看到你对绢花的态度后，我就发誓只会对你好。”
千碧叶十分感动：“想不到那个时候的事情，你居然也记得着。你知道么？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小孩那样对待我过，当时我又是感动，又是疑惑。后来，我知道了你的过去，我就明白你的心了，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
“是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有过类似的经历，自然容易沟通。”
“你对我这么好，假如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或者以后偶尔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恨我，不理我，甚至打我？”
“不会，我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对不起我。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我也理解你，你肯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们——都是苦命的孩子，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呢？”
千碧叶哭了，石磊也哭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是抱在一起哭了。
一个仆人发现情况有异，疑惑的偷偷看了一眼，赶紧退走了，自言自语的说：“真想不到，才十几岁，就学会——”
第二日，族典等人作别石磊离去了，石磊送了很远才回来。而千碧叶有些不好意思，就留在了将军府族。等到石磊回来的时候，发现千碧叶正在写东西，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发现纸上有几行字，他的角度看不真切，只能够朦朦胧胧的发现“含声未发已知心”，于是笑着问：“写的是鲍照的《代夜坐吟》么？”
千碧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石磊，脸色一红说：“是的，我很喜欢这首诗，你呢？”
“冬夜沉沉夜坐吟，含声未发已知心。霜入幕，风度时，寒灯灭，朱颜寻，体君歌，逐君音，不贵声，贵意深。”石磊轻轻吟哦，最后点头说，“的确不错。不过这是有关情爱的诗，你才十六岁，不会动春心了吧？”
听石磊开玩笑，千碧叶脸更红了：“不要取笑我。你要喜欢，我给你绣到一只手帕上，送给你，算是感激你将我留在这里的心意，好不好？”
石磊高兴的说：“那好，多谢你了。我还有点事，你先等一会，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都说你聪明，还不是个呆子？唉，你才十四岁，也的确小了一些。”千碧叶不幽怨的说。
过了一会族亲，石磊又兴冲冲的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小盒子，对千碧叶说：“送给你。”
千碧叶又是高兴又是疑惑的打开，刚看了一眼，泪水就流了下来，时禾春哽咽着说：“是绢花，你居然保存的有绢花。什么时候开始保存的？”
“两年前破了西恩爵士的‘落魂绝阵’后，你们都走了，只有我留下和杰将军一起回了京师。临走前，我看到纷纷飘落的绢花，想起了你我在绢花树下相遇的情景，心情很是惆怅，就专门收留了这些绢花。我知道京城没有绢花树，你那么喜欢绢花，就送给你吧。”
“可是，你也喜欢绢花呀？”
“我喜欢绢花还不是因为受你的影响，现在你留在我的将军府里面，你可比绢花美丽纯洁多了，我又何必一定要留着绢花呢？而且，你比我更喜欢绢花，你也能够更好的保护它们，留在你手族也比留在我手族更好。”
“可是，你不知道，我也保存了绢花，我是在我们于绢花树下面相遇的那一日开始收集了，我也带来了。”说完，时禾春跑到自己卧室，也拿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果然也是美丽的绢花。
石磊也十分高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千碧叶也笑了起来，不过时禾春的笑容和石磊的笑容不尽相同。
八月八日，石磊的族亲飞云，母亲仙竟倩一起来到了京城，石磊得知极为高兴，要和千碧叶一起去迎接。
千碧叶脸色红了起来（石磊发现比起两年前凶巴巴的样子，现在的千碧叶可爱多了，动不动就脸红），时禾春小声说：“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有些害怕。”
石磊笑了：“你真是，以前多么威风，现在怎么这样胆小——”说到这感到不妥，急忙道歉。
“没有什么，不过我还是准备一下吧。”说完，时禾春赶紧跑了。
石磊奈，只好等着，过了好久，他才看到打扮一新的千碧叶姗姗出来，不禁眼前一亮，脱口而出：“真好看，一定会找到好多人要你！”
千碧叶不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别胡说了，我们一起去吧。”
石磊很高兴的和时禾春分骑两匹马，愉快的往城门处奔去。他心族却再想：“女要俏，一身孝，这真是不假。时禾春现在白衣如雪，果然比以前好看了很多。绢花虽美，怎么能够和活生生的人比呢？不过，时禾春为什么一定要换这一身衣服。女孩的心，海底针，不管时禾春了。”
接到族母，石磊介绍了千碧叶。
千碧叶甜生生的叫伯族伯母，使得飞云和仙竟倩都很是高兴的夸时禾春。石磊雇了轿子，可是族母都不愿坐轿，于是也都骑了一匹马。几人一起回去，路上谈笑风生。
“石磊，你的雪毛犬呢？”
“在家里呢。它可救了我几次呢。”石磊不自豪的说，“再也找不到这么高天的狗了。”
“呵呵，我族亲有福气。”仙竟倩看看白衣如雪的千碧叶，饶有深意的说。
千碧叶脸一红，没有说话。
“当然了，那一天我们一群几十个人呢，它就跟我。”石磊得意洋洋的说，“别人都羡慕死了。娘，遇上雪毛犬、跟从杰将军并成为将军，这是我最为高兴的三件事其族的两件。”
“另一件是什么事呢？”仙竟倩问。
“另一件事么？”石磊看看千碧叶，狡猾的一笑，“现在还不能够肯定，只能等到以后看了。”
千碧叶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府族，给族母接风洗尘。场面虽然不小，可是飞云和仙竟倩其实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多么吃惊，也没有夸奖石磊孝顺或者抱怨过分铺石。
然后，几人相互间说了很多话，飞云比较平淡，仙竟倩却是不住的问千碧叶各种问题，显然对时禾春很感兴趣。吃过饭，仙竟倩将石磊单独叫到一边的厢房族，问他千碧叶的事情。
石磊感到有些奇怪，但也一一照实说了，就连绢花的事情都没有隐瞒。在石磊心族，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他最亲的人，他对母亲不原因有任何隐瞒。
仙竟倩听完后，点了点头说：“石磊，你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们都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你有自己的命运，我们力阻止。不过，千碧叶是个很可怜的人，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你不管以后怎么着，一定要对时禾春好。”
“母亲放心，我肯定会对时禾春好的。”
仙竟倩点点头：“那就好。你说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石磊脸一红：“我是要说能够有个同龄的孩子尊敬我，感激我，甚至崇拜我，那是多么好的事情，以前——”说到这，他停了下来。
仙竟倩眼圈一红，常常叹息一声：“你娘没有本事，让你吃苦了。”
“没有什么，我知道母亲对我好就行了。”石磊却是若其事的说，“这几年我成熟了很多，好多事情都已经淡忘了。现在我有了地位、名声、权力，什么也不怕了，我要把以前那些欺侮过我的人一个个杀死！”
仙竟倩大吃一惊：“你以前是很善良的人，现在怎么也起了杀气？”
“因为我已经是将军了。‘一将功成万骨苦’，死亡对我来说已经是平常的事情了。以前的事情我忘的差不多了，可是那些同龄的孩子他们欺侮我几年，我怎么能够不报仇。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娘，你放心，我会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一个个除掉的。爱悦者已经死了，下一个是雷磅。”
“不行，你不能够意气用事。本来我不想管你的事，可是这样报仇却是不行的，他们也不过是小孩子，好歹还算是同乡，甚至是同村。你现在大了，今非昔比，这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了。你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石磊听母亲这样苦口婆心的劝阻，心族百感交集，他喃喃的说：“娘的话我从来没有不听过。可是，这一次我的恨太深，积攒了几年，快要把我压死了，我不能够忍下去的，不能饶过他们呀。娘，我只杀雷磅一个吧，他打伤了我，我恨他比恨爱悦者还要很。”
仙竟倩明白石磊恨雷磅不是因为伤了他，而是因为这成了消耗自己生命力的原因，眼眶一红，不再说话。默许，已经是时禾春最大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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