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世（32）：万年的颠覆
岚龙岭，琪牙隘，从黎明开始的战斗异常惨烈，人类军和龙族的尸首累叠起来，已差不多平了琪牙隘的顶部。
在特坦娜娅一离开大军，斯玛特就和猫爪将军他们进行了详尽的战术计划。并最快速地派了最精锐的冒险者小队趁着天没亮前，潜至琪牙隘，在岩壁的石缝里不计成本地埋设了相当数量的珍贵的火石。
然后大军在清晨最大限度地抵近了琪牙隘。
琪牙隘上龙族发出阻止人类军接近的攻击果然比以前少了许多。这让斯玛特他们相当轻易地就在琪牙隘前不远处稳当地把军队驻扎下来。
待人类军做好攻城的准备后，一声巨响，引爆的火石将琪牙隘那些刚被土龙加固的岩壁大部分轰塌下来，连带滚落了一些在隘顶防守的龙。
“攻击！！！”随着斯玛特一声令下，钢爪、坦达和勒克明三位将军命令军队按战前计划开始了不间断的梯次强攻。
龙族们的抵抗之强出乎斯玛特他们的预估。战斗的龙族看起来全是无伤完整的战力，而且士气似乎异乎寻常的高涨。
但人类军攻下关隘的决心也很坚定，命令执行得很坚决。斯玛特靠前亲自与龙拼搏，钢爪将军更是一度带领军队冲上了关隘顶部。
还没到中午，琪牙隘前滚下的岩石、人类军和龙族的尸首堆积而成的斜坡，让源源不绝的人类军前仆后继地冲上了隘顶，并打退龙族几次顽强的反扑，将队伍稳定在了琪牙隘。剩下的龙族不得已退到了相邻的岚龙岭上对峙。
正打算一鼓作气攻击岚龙岭的人类军却停了下来。斯玛特和将领们脸色极其难看地看着岚龙岭山头。
山头挺近，高度和琪牙隘相差不大，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岭头大树上吊绑着的四位人类。这四个是人类世界里赫赫有名的英雄或勇者：大法师盖尔、魔斗士苏特勒、圣女柯丽雅玛和精灵呼啸风中。他们看起来神情清醒，但身躯却不能挪动分毫，只有眼珠在转动，无法和人类这边沟通。
投鼠忌器的斯玛特和将领们经过短促紧急商议，决定先把来之不易的阵地稳固下来，然后马上给特坦娜娅发去了加急讯息。
好不容易等来的回复却让斯玛特他们大为吃惊。
回复的讯息很不稳定，悬浮的文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显然是在不正常情况下回复的。但是信息的内容斯玛特他们还是大致弄清楚了。
特坦娜娅他们在紧急回撤的途中，发现半路居然被一条凭空出现的高约十人长约百米的山体横向堵住了。在冒险者小队准备爬山查明情况和寻找路径的时候，土龙和火龙群忽然出现在山头并马上发起了迅猛的攻击，猝不及防的人类军被打得七零八落，为避免前后夹击，受伤的特坦娜娅无奈发出按建制分散成小队撤往“创世之原”各自返回劳特城的指示。并且提醒斯玛特，她的队伍不可能按原计划返回汇合了，而他们要小心联合的龙族迂回截断人类军的后路。
斯玛特和将领们站在琪牙隘阵地上，心情沉重地看着卷轴通讯魔法阵上渐渐消失的文字。每个人心里都有股压抑的阴影。因为他们很清楚目前形势：来之不易的琪牙隘看来不得不放弃了。如不趁早后撤，恐怕后路有被龙族联合军截断的危险。那可是攻破左军的强大龙群。而他们为攻打琪牙隘消耗了不少元气，并且被摧毁的琪牙隘已没有任何防守的工事。
没有选择的余地。
斯玛特艰难地说出：“撤军。”
这时候将领们有不少流下眼泪来。
打了大半年的战争，获得无数成功的战果，以为将要胜利的时候，却发现结果是失去许多同伴的生命而仓皇败退，还留下了包括英雄在内的俘虏。
这是人类军自圣光年历有史以来最大的挫折和屈辱！
贝克佳诺坐在可丽背上，躲在蓝色的云层中观察着驿道这边的战斗。人类军的领袖在战场反应可圈可点。在受到突如其来的重大打击，还能及时做出分散兵力分批回撤的决策。如果他们错误地抵挡，只消一会，后面汇合赶上来的三支龙队伍毫无疑问的全歼他们。分散逃亡虽然看起来很没斗志，但看来下方相当部分的人类可以利用龙族劣势的数量无暇顾及而逃脱，而原始森林那样茂密的环境显然不适合身躯庞大的龙搜寻战斗。
当冰龙率领队伍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像样的战斗了。人类大多数借助森林茂密复杂的环境躲藏起来，巨龙只能威吓地擦着树梢掠过。
估计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战果的贝克佳诺吩咐火龙可丽说：“可丽，我们下去汇合。”
“遵命，伟大的魔神大人！”可丽应诺着，同时好奇地问：“您为什么要变成如此装扮呢？”
此时的贝克佳诺带上了三只眼的面具，同时在头顶变形出三支类似厄特司磊的弯角，背上生出六双肉翼。
“哦，下面肯定还有不少人族的将士在偷看着。我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面目给他们。这对我以后行动大有好处。”
“原来如此。魔神大人真是深谋远虑。”
“呵，可丽哟，你要知道，战斗就是情报自己越多越好，而泄露给敌人越少越好！”
“谢谢魔神大人教诲！可丽会谨记的。”
寥寥几句话，可丽已经载着贝克佳诺降临到了战场上方。冰龙等龙族首领马上围拢了上来。
贝克佳诺下令道：“让地面部队回风龙岭战场搬运人类的东西回去！你们随我飞至岚龙岭围剿人类军。”
“吼、吼、吼...”
战龙们发出斗志昂扬的咆哮。巨大的声音震得森林树叶簌簌地落下来。
躲在密林里的残存人类军惊恐地看着坐在一头火龙背上的魔族将领。那从未见过的形状深刻地印在了他们的认知里，注定是被人类世界流传不息的恐怖传说。
当贝克佳诺带队赶到岚龙岭战场的时候，人类军已经撤走了，看来走得很匆忙，军营废址丢弃了堆积如山的物资。
“吼、吼、吼...”
贝克佳诺站在土龙高昂的头顶上，四周围着巨龙们。巨龙们伸长颈项朝天长吼不已。
此吼声震天动地，仿佛天上的云层都要被驱散。
万年对于人类来说，可能是十几代人的寿命，但对于龙族来说，却是这一代龙成长的全部时间。在他们成长的日子里，饱受失败的战争驱逐，看着年长的亲人为战争被屠戮丧命，挫折失败的阴影伴随着他们。而如今，万年的压抑在大战的胜利中宣泄出来。
这吼声经久不息！
以致密林中人类军留下侦查的暗影们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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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坦娜娅一离开大军，斯玛特就和猫爪将军他们进行了详尽的战术计划。并最快速地派了最精锐的冒险者小队趁着天没亮前，潜至琪牙隘，在岩壁的石缝里不计成本地埋设了相当数量的珍贵的火石。
然后大军在清晨最大限度地抵近了琪牙隘。
琪牙隘上龙族发出阻止人类军接近的攻击果然比以前少了许多。这让斯玛特他们相当轻易地就在琪牙隘前不远处稳当地把军队驻扎下来。
待人类军做好攻城的准备后，一声巨响，引爆的火石将琪牙隘那些刚被土龙加固的岩壁大部分轰塌下来，连带滚落了一些在隘顶防守的龙。
“攻击！！！”随着斯玛特一声令下，钢爪、坦达和勒克明三位将军命令军队按战前计划开始了不间断的梯次强攻。
龙族们的抵抗之强出乎斯玛特他们的预估。战斗的龙族看起来全是无伤完整的战力，而且士气似乎异乎寻常的高涨。
但人类军攻下关隘的决心也很坚定，命令执行得很坚决。斯玛特靠前亲自与龙拼搏，钢爪将军更是一度带领军队冲上了关隘顶部。
还没到中午，琪牙隘前滚下的岩石、人类军和龙族的尸首堆积而成的斜坡，让源源不绝的人类军前仆后继地冲上了隘顶，并打退龙族几次顽强的反扑，将队伍稳定在了琪牙隘。剩下的龙族不得已退到了相邻的岚龙岭上对峙。
正打算一鼓作气攻击岚龙岭的人类军却停了下来。斯玛特和将领们脸色极其难看地看着岚龙岭山头。
山头挺近，高度和琪牙隘相差不大，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岭头大树上吊绑着的四位人类。这四个是人类世界里赫赫有名的英雄或勇者：大法师盖尔、魔斗士苏特勒、圣女柯丽雅玛和精灵呼啸风中。他们看起来神情清醒，但身躯却不能挪动分毫，只有眼珠在转动，无法和人类这边沟通。
投鼠忌器的斯玛特和将领们经过短促紧急商议，决定先把来之不易的阵地稳固下来，然后马上给特坦娜娅发去了加急讯息。
好不容易等来的回复却让斯玛特他们大为吃惊。
回复的讯息很不稳定，悬浮的文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显然是在不正常情况下回复的。但是信息的内容斯玛特他们还是大致弄清楚了。
特坦娜娅他们在紧急回撤的途中，发现半路居然被一条凭空出现的高约十人长约百米的山体横向堵住了。在冒险者小队准备爬山查明情况和寻找路径的时候，土龙和火龙群忽然出现在山头并马上发起了迅猛的攻击，猝不及防的人类军被打得七零八落，为避免前后夹击，受伤的特坦娜娅无奈发出按建制分散成小队撤往“创世之原”各自返回劳特城的指示。并且提醒斯玛特，她的队伍不可能按原计划返回汇合了，而他们要小心联合的龙族迂回截断人类军的后路。
斯玛特和将领们站在琪牙隘阵地上，心情沉重地看着卷轴通讯魔法阵上渐渐消失的文字。每个人心里都有股压抑的阴影。因为他们很清楚目前形势：来之不易的琪牙隘看来不得不放弃了。如不趁早后撤，恐怕后路有被龙族联合军截断的危险。那可是攻破左军的强大龙群。而他们为攻打琪牙隘消耗了不少元气，并且被摧毁的琪牙隘已没有任何防守的工事。
没有选择的余地。
斯玛特艰难地说出：“撤军。”
这时候将领们有不少流下眼泪来。
打了大半年的战争，获得无数成功的战果，以为将要胜利的时候，却发现结果是失去许多同伴的生命而仓皇败退，还留下了包括英雄在内的俘虏。
这是人类军自圣光年历有史以来最大的挫折和屈辱！
贝克佳诺坐在可丽背上，躲在蓝色的云层中观察着驿道这边的战斗。人类军的领袖在战场反应可圈可点。在受到突如其来的重大打击，还能及时做出分散兵力分批回撤的决策。如果他们错误地抵挡，只消一会，后面汇合赶上来的三支龙队伍毫无疑问的全歼他们。分散逃亡虽然看起来很没斗志，但看来下方相当部分的人类可以利用龙族劣势的数量无暇顾及而逃脱，而原始森林那样茂密的环境显然不适合身躯庞大的龙搜寻战斗。
当冰龙率领队伍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像样的战斗了。人类大多数借助森林茂密复杂的环境躲藏起来，巨龙只能威吓地擦着树梢掠过。
估计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战果的贝克佳诺吩咐火龙可丽说：“可丽，我们下去汇合。”
“遵命，伟大的魔神大人！”可丽应诺着，同时好奇地问：“您为什么要变成如此装扮呢？”
此时的贝克佳诺带上了三只眼的面具，同时在头顶变形出三支类似厄特司磊的弯角，背上生出六双肉翼。
“哦，下面肯定还有不少人族的将士在偷看着。我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面目给他们。这对我以后行动大有好处。”
“原来如此。魔神大人真是深谋远虑。”
“呵，可丽哟，你要知道，战斗就是情报自己越多越好，而泄露给敌人越少越好！”
“谢谢魔神大人教诲！可丽会谨记的。”
寥寥几句话，可丽已经载着贝克佳诺降临到了战场上方。冰龙等龙族首领马上围拢了上来。
贝克佳诺下令道：“让地面部队回风龙岭战场搬运人类的东西回去！你们随我飞至岚龙岭围剿人类军。”
“吼、吼、吼...”
战龙们发出斗志昂扬的咆哮。巨大的声音震得森林树叶簌簌地落下来。
躲在密林里的残存人类军惊恐地看着坐在一头火龙背上的魔族将领。那从未见过的形状深刻地印在了他们的认知里，注定是被人类世界流传不息的恐怖传说。
当贝克佳诺带队赶到岚龙岭战场的时候，人类军已经撤走了，看来走得很匆忙，军营废址丢弃了堆积如山的物资。
“吼、吼、吼...”
贝克佳诺站在土龙高昂的头顶上，四周围着巨龙们。巨龙们伸长颈项朝天长吼不已。
此吼声震天动地，仿佛天上的云层都要被驱散。
万年对于人类来说，可能是十几代人的寿命，但对于龙族来说，却是这一代龙成长的全部时间。在他们成长的日子里，饱受失败的战争驱逐，看着年长的亲人为战争被屠戮丧命，挫折失败的阴影伴随着他们。而如今，万年的压抑在大战的胜利中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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