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白鼠

　　
校长办公室里，在听完顾小石的汇报后，老约翰眉头微皱，一言不发，似在思索着什么，校长则翘着二郎腿，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就是这些，”顾小石道：“想必此刻，艾瑞丝学姐已经汇报给教廷了。”
“‘赫尔墨斯’吗？”校长微笑道：“看来此前估计得不错，想来也只有它可以做到这些。”
“您以前就知道这个‘赫尔墨斯’吗？”顾小石问道。
“它第一次现身，我并不清楚，但随后的围剿行动我却知道，”校长道：“事实证明，‘圣辉议会’从它那里获得的情报，非常准确。”
“听梅迪尼族长提起，‘赫尔墨斯’第二次现身是在东方，我能问问，那一次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你可问住我了，”校长居然摇了摇头，道：“我还真不清楚，那个时候东、西方猎魔界之间几乎没有联系，事后暗中调查，曾经牵扯其中的人尽皆守口如瓶，根本无从得知。”
“哦，”顾小石点头道：“看来这个‘赫尔墨斯’还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能面对整个猎魔界而不被发现。”
“说到这儿，我倒是希望你能带给我们答案。”校长道。
“您是说，让我去调查曾经在东方猎魔界发生的事？”顾小石问道。
“不错，你来自神州，又和东方家族交好，说不定能打听到些什么。”校长点头道：“不过，我并没有要你立刻去做这件事，毕竟涉及到一些隐秘，等到时机成熟再说吧。”
“明白了。”顾小石点头答道。
“你放心，既然今次教廷和学院一同出面，就证明了‘赫尔墨斯’已经受到高度关注，如果它再有任何行动，我们一定会知道的。”校长笃定地说道。
顾小石点点头，道：“我有种感觉，‘赫尔墨斯’不单只是个情报贩子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更深的用意，或许是阴谋也说不定。”
“哈哈，”校长笑了，转头对老约翰说道：“你看，我们的顾小石同学成熟了不少！这是对的，光有战斗力，只是武夫一名，要学会用脑子，懂得思考，才能成为真正强大的猎魔人！”
老约翰没有搭腔，站起身来，对顾小石说道：“跟我来一趟。”
“哦。”顾小石跟着站起身来，对校长一躬，道：“那我先走了。”
“跟他去吧，”校长道：“高年级的学生明日开始返校，两天时间，你可以休息一下，不过我还有点事找你，所以最好别离开学院。”
“我知道了。”言罢，顾小石老老实实地跟在老约翰身后，一路来到山体之中的办公室。
“你知道吗？”老约翰开口说道：“从阿古拉斯魔族圣殿回来之后，我抽取了你的血液，做了一个详尽的全面分析，你的身体有些变化。”
“啥？”顾小石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什么变化？好的？坏的？我不会受了辐射感染吧？难道是癌症？”
“愚蠢！”老约翰喝道：“你有听说过猎魔人会得癌症吗？”
“那倒没有……”顾小石老脸一红，道。
“倒也没发现任何辐射感染的症状，”老约翰道：“我指的是你体内的魔抗因子。”
“魔抗因子？我的？”顾小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怎么了？”
“也没怎么，”老约翰道：“含量没有任何变化，只是……”
顾小石忍不住了，道：“您老能不能一次说完啊，害得人家担惊受怕。”
“闭嘴！”老约翰道：“仔细听着！我发现你体内魔抗因子的结构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以前从未见过或者听说过，它们……”
“它们怎么了？”事关自身，顾小石仍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是好是坏啊？”
“这个问题，我无法肯定地回答你。”老约翰摇头道：“一切迹象表明，你的魔抗因子，其结构更加紧密，更加牢靠地附着在你全身的细胞之中，它们，似乎完成了……一次……进化……”
“进化？”顾小石张大了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的，我只能用这个词来诠释，就是进化，我们可以试一试。”老约翰领着顾小石走进实验室，从消毒柜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又取出一柄小小的手术刀和一瓶喷剂。
“您这是准备干什么？”顾小石问道。
“一个小小的实验。”老约翰答道，一把抓起顾小石的右手，在一根指头上喷了点消毒液。
“等等，”顾小石呼喊道：“您这是准备剁手吗？”
老约翰没有理睬顾小石，不由分说，用手术刀在他的手指上轻轻一拉，划出一道小小的口子。
“哎哟！”顾小石指头一痛，道：“都见血了。”言罢，手臂用力，准备抽回手指，放到口中吮吸。
“别动，你自己看！”老约翰用一小块医用海绵吸掉血液，顾小石仔细看去，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在显微镜下，那道口子正以一种肉眼能看清的速度，迅速地愈合着。先是被割开的肌理，然后是皮下组织，再到皮肤表层，前后十秒钟的时间，一切恢复如常，甚至连指纹都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
“这就行了？怎么感觉比以前快了许多？”顾小石搞不懂自己的身体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问道。
“不错，猎魔人体内的魔抗因子能够迅速修复受伤的肌体，修复的速度受魔抗因子含量影响，含量越高速度越快。你以前也受过伤，也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老约翰面色有点凝重，道：“只是，就算以你A级学生的含量，也远不如此刻这般迅速，相信你的体会比我更深。”
顾小石伸出手指，再度仔细查看，先前的疼痛早已感觉不到，受伤的部位完好如初，就像根本没被切开过一般，搭上另一根手指，用力搓了搓，没有异样，弯曲再伸直，如此重复数次，真没事！
“为什么会这样呢？”顾小石茫然问道。
“不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约翰道：“应该和那块黑色石头有莫大的关系。”
“阿古拉斯魔族的‘圣石’吗？”顾小石回想起当时的状况，道。
“按照你回来之后的描述，再结合另外几位同学的补充，我猜想，在你接触那块黑色石头的时候，其中蕴含的未知能量不经意间改变了你体内的魔抗因子，综合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改变，我没有发现任何负面作用。”
“没有负面作用？”顾小石乐了，道：“那就是说，全是正面的了？”
“还不能因此而下结论，不过你大可放心，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老约翰道：“要不我们再做两个实验？”
“还做？”顾小石“唰”的一下收回手指，战战兢兢地问道：“做什么？再来一刀？”
“不，”老约翰摇头道：“刚才那一刀，已经证明了你的恢复能力，这一次，我们深入些。”
“深入些？”顾小石面带惧色，弱弱地问道：“怎么深入？”
“嗯……”老约翰考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道：“叫上露娜，我想实验一下，你体内器官的自我修复能力。”
“啥？”顾小石瞬间懵了，大叫道：“内脏？开刀？您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老约翰面无表情地说道：“难道你不想了解清楚吗？”
“想是想……”顾小石吞吞吐吐地说道：“不过我不想成为一只小白鼠，被人研究……”
“哦，我明白了，”老约翰沉默片刻，道：“不想开刀也行，只有一种替代方法。”
“是什么？”顾小石来劲了，只要不开刀，不被人研究就好，急忙问道：“您说，我都答应。”
“定期或者不定期到我这里来报到，”老约翰道：“以便随时跟踪检查你的情况，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的变化。”
“哦……”顾小石有点后悔，那和小白鼠有什么区别吗？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研究……
“放心，只是血液检查，不会轻易让你开刀的。”老约翰看破了顾小石的心思，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得了，您随时通知我吧，只要我在学院，一定配合！”顾小石心情舒畅了不少，道。
“现在你可以滚蛋了。”老约翰挥手道。
“真是的，用完就踢……”顾小石唠叨道。
“你说什么？”老约翰喝道。
“没什么，我走了，再见！”顾小石抢出房门，没忘了回身对老约翰一躬，礼毕，闪人！
身体的变化，顾小石今天有了新的认识，但脑海中精神力的变化，那才是真正让他清晰感受到的，回想起阿古拉斯魔族圣殿一行，前前后后触摸那黑石不过片刻时间，就能带来如此惊人的变化，那要是抓在手中一整天，自己会不会基因突变呢？超人？X战警？蜘蛛侠？各种侠？
顾小石自嘲一笑，切莫说手握黑石带来的那股难以忍受的冲击力，就算自己想，现在却已无可能，那黑石早就化为齑粉，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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