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开杀戒
<p>闲话少说。且说张献忠自下了修真入魔的决心，随即便遣人前往青城山拜访紫玉真人。名为拜访，实则是以川人性命相胁，威逼紫玉真人出山寻找那三颗囚魂珠。</p>
<p>紫玉真人是个仁心仁闻的高道，生怕自己不从会殃及川中苍生，只得应允了；但又想到，倘若真让张献忠得到了囚魂珠，势必也会屠杀川人以达到其积恶入魔的目的，于是向张献忠提出条件：“陛下半生已杀人无数，灵珠到手，便可趁便修炼，不能再造杀孽！”</p>
<p>张献忠信誓旦旦的答应了。</p>
<p>这一找，就足足找了两年。大顺三年（公元1646年），紫玉真人终于寻齐了三颗囚魂珠。在将灵珠献给张献忠之前，紫玉真人将门下三名弟子唤到跟前，交代了一番。</p>
<p>这三名弟子分别是净通、净玄、净蕴。</p>
<p>紫玉真人交代道：“这位八大王，心肠歹毒，野心不小。我看他拿到这三颗灵珠之后，势必会再兴杀戮，屠我川人，以至恶贯满盈，化气炼丹。为师今将这三颗灵珠分交给你们三人，从此远走高飞，埋名隐姓，将灵珠妥善收藏，不可再入歹人之手。至于八大王那里，我用三颗假珠敷衍。鸿蒙宇宙，运劫无常，魔道猖獗，也是定数，只是苦了万千生灵。我这一去，是福是祸你们都不要理，只需依我吩咐去做就是啦！”</p>
<p>三名弟子领命，分别带上灵珠，星夜逃出蜀地。净通往北而行，净玄往南而行，净蕴往东而行。</p>
<p>紫玉真人来到西京谒见张献忠，将三颗假灵珠交给大西王。</p>
<p>张献忠大喜过望，命人厚赏紫玉真人。紫玉真人辞谢不受，只问道：“陛下灵珠到手，可会遵守当日之约？”</p>
<p>张献忠狞笑道：“无良无德，无法无天，方为无量魔尊。我若不屠民，只恐戾气不足而败事有余，青城之约，恕敬轩不能遵守！”</p>
<p>紫玉真人闻言，长叹一声，闭目而逝。</p>
<p>张献忠得了灵珠，正自欢喜，却不料那五罗散人倒也识货，他见了那三颗灵珠后，大惊道：“陛下，这三颗珠子只不过是普通的道家定水珠，绝非囚魂珠！”</p>
<p>张献忠惊怒交集，忙快马前往青城山追要，却哪里还见得到灵珠踪影？</p>
<p>眼见突围不能，修真也无望，张献忠红眼了！</p>
<p>十月，陆陆续续的屠杀川人运动开始了，张献忠是要借此报复“忘恩负义”的川民。据很多野史记载，当时八大王屠四川的情景异常惨烈，仅成都一地便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老弱妇孺无一放过。</p>
<p>张献忠在高举屠刀时，曾疾呼：“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并在成都城留有“七杀碑”至今。</p>
<p>大顺三年十一月，张献忠战死于与西充凤凰山，大西政权也宣告结束。</p>
<p>再说紫玉真人的三名弟子携珠远逃之事，不久也就在江湖上传开。</p>
<p>张献忠死后，他的很多部将游击于川陕豫鄂等地，仍继续坚持抗清，其中势力最大的一股是张献忠和李自成的部将结合而成的“夔东十三家”，以刘体纯为首领，声势浩大，清军屡剿不止。</p>
<p>直至康熙三年，各路反清义军才陆续被肃清。刘体纯曾有一段时间以湖北施州卫为基地，劫掠鄂西十八土司，其目的之一也就是为了搜寻当年往东而行的净蕴所携带的那颗囚魂珠。而至于净通和净玄，在逃亡的路上也不断遭到各路义军和清兵的追击。</p>
<p>单表往南而行的净玄。他一路躲避，最终在Q省安顿下来，起了个张佩云的俗名，娶妻生子，从此不问世事。</p>
<p>如此香火传承，到了民国年间，净玄后人开枝散叶已然是泱泱大族，而他当年携带的那颗囚魂珠一直由长门子孙看管。军阀混战时期，张家大族惨遭灭门之祸，只有一支人留活下来。</p>
<p>三十多年前，田福生的师父外出办事途中，无意中遇到了一位名叫张建国的孤寡老汉。老汉已是风烛残年，无亲无故，师父在他家借宿时，老汉对他印象很是不错。</p>
<p>一次酒后，张建国突然对田福生师父说：“老头子已是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膝下也没有一子半女，想想这世间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留恋的，走也倒是走得无牵无挂。只有一件事，却让我费脑不已！”</p>
<p>师父出言安慰道：“老爷子千万不要这么说。什么黄土埋到脖子，我看您老这精神头，活个百把岁是不成问题！您不要一天东想西想，好好过日子嘛！以后我会常来看您的，想吃点什么呀，喝点什么呀，尽管开口，让我孝敬您好了！”</p>
<p>张建国哈哈大笑：“皇帝老儿个个都喊自己是万岁，可是不短命的能有几个？真是孩子话。”说完，他从里屋端出来个红漆木匣，打开来，取出个拳头大小的珠子。</p>
<p>师父不识货，看不出这珠子的质量成色，也搞不懂它的用途来历，就问：“老爷子，这是个什么玩意儿？”</p>
<p>张建国用一只枯皮老手摩挲着那珠子，语重心长的说：“这就是让我放心不下的东西啊！祖传的宝贝，如今却不知要交给谁好。”</p>
<p>于是断断续续将这珠子的来历说了出来。</p>
<p>原来这珠子正是当年净玄带走的那颗囚魂珠，而这位张建国老汉，自然就是净玄的后人了。师父听完了这段古，一个劲儿的啧啧称奇。</p>
<p>张建国望了田福生师父半晌，才说：“小兄弟，我看你为人正派，咱俩也比较投缘，就当帮我个忙，以后这珠子就托付给你帮助照看了，成不？”</p>
<p>师父一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推辞了半天，张老汉只差下跪求他了，师父架不住，最后只得应允了。</p>
<p>一年后，师父又特地去了一次张建国家中，得知老汉已死了三个多月。于是那颗囚魂珠，师父就保存在了坛门中，用它来镇妖除魔。又过了很多年，师父临终之际，再将珠子传给向舜年。</p>
<p>故事讲完，王子衡摸着那颗囚魂珠，咂着嘴道：“就这么颗蚌壳蛋，还有如此惊心动魄的来历呢！田哥，你吹牛逼没有？既然张老头的祖宗万不敢将这珠子示人，怕人家杀人修真，坠入魔道，那他又怎么肯轻易交给你师父呢？你师父该不会是杀人越货吧？”</p>
<p>田福生哼着凉气：“你当我师父是土匪啊，杀人越货！人家张老爷子说了，第一，想走‘魔宗’的路子修真，必须知晓三颗灵珠的用法才行，几百年过去了，谁还知道具体用法？第二，现如今是新**，法治社会，杀人修真，你还没成魔就先挨了枪子儿成鬼了！”</p>
<p>“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田福生和王子衡皆是大惊失色。</p>
<p>原来是悠悠醒转的高桂云发现自己浑身伤痕、衣不蔽体的躺在车上，一时惊恐才发出的叫声。</p>
<p>“田福生，你个龟儿子！你对我做什么了？老娘不知道你还好这口，玩儿3P啊？我操你祖宗，车也让你祸害成这样了？你个狗日的呀……”高桂云一面哇哇大哭，一面冲到田福生身前，小粉拳拼命捶打着田福生胸口。</p>
<p>田福生探出双手，紧紧搂住高桂云，柔声安慰。</p>
<p>等高桂云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下来，田福生向王子衡使了个眼色，编了一通车祸的谎话，说什么路上起雾开错了方向，与其他车辆发生了严重碰撞。这一撞惊天动地，撞飞了车门，干碎了玻璃，原本醒着的人撞晕了，晕着的人也撞醒了。他担心高桂云撞坏了身子，这才扒了她的衣服做检查的。</p>
<p>王子衡不擅长说谎，只是等田福生胡编乱造时，自己则一个劲儿的称是。</p>
<p>高桂云眨巴着眼睛，像个小女生蜷缩在田福生怀里，竟然全都相信了。</p>
<p>王子衡暗自咋舌：这他妈都什么智商！</p>
<p>高桂云望着田福生淌血的脑袋，心疼的问道：“老田，你头怎么了？怎么连毛也让人薅去这么多？”</p>
<p>田福生继续编：“鸡蛋粑粑！撞咱们的车上下来七八个大汉，我跟小王两个人和他们理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咱们两个人怎么打得过七八个？结果就弄成这样，人也让他们跑了！”</p>
<p>“跑了好，跑了好，要不然依你的脾气还不得跟他们死磕？到最后不光被薅掉头发，说不定蛋都着人家扯了，我才不干呢！”</p>
<p>王子衡心里呸了一口：你俩才真是扯蛋呢！</p>
<p>田福生搂着高桂云又是亲，又是摸，全然不顾及王子衡的感受。田福生三言两语再加上下其手，竟把高桂云哄得像没事发生过一样。</p>
<p>当下大家一合计，决定趁着交警还没上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p>
<p>临行前，田福生和王子衡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高桂云一脸坏笑地跑过来凑热闹，也要了王子衡的电话。</p>
<p>田福生眨着眼看了看高桂云，又端详端详王子衡，莫名其妙的点头道：“这个可以有！”</p>
<p>王子衡一愣：“什么？”</p>
<p>田福生爽朗一笑，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绕到奔驰车车身前，打开引擎盖瞧了瞧，对高桂云说道：“小高，你这车跑还是能跑，但维修费一定不低！”</p>
<p>高桂云云淡风轻地说：“修个锤子！回头重新换一辆就是。”</p>
<p>奔驰车只不过伤到车身，发动机毫无影响，田福生打火，先将王子衡送回了出租屋，临走时向他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继而载着高桂云，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p>
<p>王子衡在储存田福生电话的时候，发现二人之前居然有过一次通话记录，虽然只有短短十几秒，但也足够意外。王子衡在脑海中仔细过了几遍，实在想不起所以然来，只得作罢。</p>
<p>身心俱疲的王子衡回到家，倒头便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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