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园仍在
<p>见到秦越如此，了空还以为秦越不喜欢这个称呼，改口别扭的叫到：“秦越。”</p>
<p>他这么别扭的一叫，秦越就更别扭了，哭笑不得道：“你还是叫越儿吧！”</p>
<p>了空犹豫了一下，道：“越儿，好久不见了。”</p>
<p>秦越挠着头，“这句你说过了。”</p>
<p>了空也挠着头，“是吗？哈哈，是啊。”</p>
<p>两人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秦越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遭遇到心魔了。”</p>
<p>“我知道。”了空慈爱中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担忧。</p>
<p>“我不是来找你解决的，我只是……想你了。”</p>
<p>了空笑的更为开心了，“我知道，但是老家伙说，现在还不是我们父子见面的时候，等到法会开完，我回去找你。”</p>
<p>秦越点点头，没有回话，久久的，了空叹了口气，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p>
<p>秦越摇摇头，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与眼前的父亲，不光隔了一个屏幕、几百公里，更是隔了一个世界、一场生死。</p>
<p>“那，一路小心。”</p>
<p>了空说完，便结束了视频，也结束了这段简短的父子对话。但是秦越却感觉，他们父子的距离，仿佛缩小了一点。</p>
<p>“我就不和领导到别了，你替我转达吧！”</p>
<p>说完，秦越便回到房间，拿上了自己的帽子，离开了基地。</p>
<p>离开基地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个不那么傻逼的帽子。</p>
<p>秦越转啊转，就转到了那栋大厦面前，这次他是走过来的。路上花了不少的时间，可是不知为何，转过眼来的时候，这栋大厦就已经在眼前了。</p>
<p>初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当时就是靠在那堵墙角下，救下了蒋夜露。回忆起这些，秦越带着微笑，走进了大厦，周围的人都对他置若罔闻。</p>
<p>因为他开了神行，哪怕这里离昨天那件酒店并没有多远，哪怕秦越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敌人发现，但是，管他呐！</p>
<p>在不知不觉间，秦越的心态，已经开始了变化。</p>
<p>乘坐电梯，来到夜衣沾露的门口，秦越才取消了神行。里面的钟诗巧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秦越，那顶帽子实在是太显眼了。</p>
<p>急忙迎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弟弟你还知道回来，我们都以为你为国捐躯了。”</p>
<p>说着，她来到秦越身边，把秦越拉近了店里，直奔办公室。里面，蒋夜露坐在椅子上，电脑里播放的依旧是韩剧。</p>
<p>“露啊，你看谁来了。”</p>
<p>蒋夜露红着鼻子，抬头一看，直接哭了出来。从桌子上抽出一张卫生纸，“怎么了弟弟，被道盟赶出来了吗？”</p>
<p>虽然是关心的话语，但是秦越听出了**裸的埋怨意味，她哭应该也不是因为自己。秦越歉意的说到：“我马上要去H县出差，路过这里，来买顶帽子。”</p>
<p>说到帽子，蒋夜露这才注意到秦越头上，鲜红的圣诞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连鼻涕都流了出来，她立马再次抽出一种卫生纸，背过身去，擦拭了起来。</p>
<p>然后从桌子后面走捞出来，拉过了秦越的另一只手，“既然你赶时间，那我们就赶紧去挑一顶吧！”</p>
<p>说着，她看向钟诗巧，“你觉得弟弟带什么帽子好看。”</p>
<p>钟诗巧上下把秦越打量了一遍，觉得那帽子有些碍眼，就伸手拿了下来。两人就看见了秦越头顶秃的那一块，一起笑了起来。</p>
<p>秦越也跟着笑了起来。</p>
<p>蒋夜露仔细的看着秦越，道：“弟弟，你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p>
<p>“有什么地方不一样？”</p>
<p>蒋夜露摸着下巴，沉思道：“好像感觉更帅了一点，也更自信了一点，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卑微。”</p>
<p>听着蒋夜露矛盾的话，秦越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是啊，我本就卑微，当初要不是你收留我，我本来打算睡大街的。”</p>
<p>蒋夜露笑了，“感觉现在的你要更加真实一点了，当初的你多自大啊！”</p>
<p>自大吗？</p>
<p>品味着蒋夜露的用词，秦越似乎看透了一点，但也仅仅一点而已。</p>
<p>“浪费这些时间干什么，我们快去挑帽子吧！”钟诗巧说着，把圣诞帽还给了秦越，秦越也懒得戴着东西了，直接收了起来。</p>
<p>“也是。”蒋夜露和钟诗巧一人一边，拉着秦越的双手，来到了一片放帽子的区域。这里的帽子款式并不多，蜀中这个地方，戴帽子的人不多。</p>
<p>但是，秦越依旧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换了几十顶不同款式的帽子。</p>
<p>秦越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说秦越的时间不富裕了，合着都是浪费在着了。可是说，除了绿色的，在秦越的强烈反抗之下，被放弃了，其他的，秦越基本试了个遍。</p>
<p>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还是，他们挑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给秦越选定的，还是他们第一个拿的哪款，深灰的牛仔帽。</p>
<p>秦越想问一下：女人逛街都是这样的吗？</p>
<p>最后，秦越戴着那顶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帽子，离开了夜衣沾露。</p>
<p>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这件事，直到他到达H县，下出租车的时候才想起来。</p>
<p>原来自己忘了付钱了。</p>
<p>不过为时已晚了，看着熟悉的地方，秦越顺着记忆。回到了滨河路，这里因为一条小河而闻名，所以河边那一片横跨半个县城的小区，都叫滨河小区。听说还是同一个家伙盖的，而秦越原来的家，在边缘的地方，并不是很富裕。</p>
<p>秦越进了工厂之后，最后一次回去看的时候是他18岁那年，他成年那天，那个时候的小区已经写满了拆字。也不是全写满了，之写了一半，因为那半边已经拆了，只剩一些残砖碎瓦。</p>
<p>而如今故地重游，秦越心里感慨万千。</p>
<p>为啥这地方还在啊！</p>
<p>秦越也是特意了解过这个世界的历史的，有一个明显的特点，距离现代越远，故事就越离奇。白蛇传是历史而不是故事你敢信，还有倩女幽魂这些，全部都是真实存在的。</p>
<p>可是越往现代，秦越就觉得两个世界就越是相像，举个例子，连钱都是一模一样的。</p>
<p>秦越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地方还存在着，这里与原来世界的唯一差距就是……自己。</p>
<p>秦越看见了一些熟悉的人，李大爷、张大妈、王姐，这些人也都还在。只不过他们同这些房子一样，都苍老了许多。</p>
<p>秦越来到自己以前喜欢发呆的墙角，抚摸着已经有些脱落的墙皮，猛然想起了那一天。就在这个墙角下。</p>
<p>“如果没有这个地方，你会改变自己吗？”</p>
<p>“或许吧！”秦越记得当初自己就是这么回答的好像，然后，第二年，那个想自己提问的家伙就调走了，而拆迁通知也在同年的年尾到达了。</p>
<p>想到这里，秦越就是一头的黑线，合着这么算的话，这里拆迁还真是自己的锅。</p>
<p>靠着墙角坐下，秦越看着马路对面，李大爷还是在对面卖着烤红薯。王姐的小卖部也在对面，小卖部门口，摆着一张桌子，到了夏天的晚上，一群大爷就会围着这张桌子，摆上一盘象棋，亮上一个路灯，战到天亮。</p>
<p>李大爷一般都是最先出阵的，他有夜盲症，哪怕有路灯，他也看不太清楚。</p>
<p>想到这里，秦越想像以前一样，把头靠在墙上，自豪的巡视这，这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p>
<p>可是他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也不想回去了。现在的他，有了新买的帽子，也靠不了墙了。</p>
<p>秦越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带衣服过来，就身上着一天，而且他们也没交代，过来之后要干嘛。</p>
<p>秦越站起身来，看到李大爷的红薯摊边，有一个微信的二维码，就走了过去。</p>
<p>“李大爷，来个红薯，要红皮白心的。”</p>
<p>李大爷眯起了眼睛，凑近了一点，仔细的观瞧着秦越，却发现自己以前从来没见过。给秦越拿了一个红薯，问道：“小娃子，你是哪的人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p>
<p>秦越接过红薯，在逐渐寒冷的初冬，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红薯还有些烫手，不过吃起来更烫，如果囫囵的吞的话，就会感觉喉咙仿佛被开水浇过一般。</p>
<p>扫了扫二维码，“我是隔壁嘉祥小区，听朋友说你这红薯好吃，特地跑过来的。对了，这红薯多少钱。”</p>
<p>听着秦越这么说，李大爷脸上洋溢起了满满的自豪感，伸出了四根手指，“四块钱。”</p>
<p>秦越输入了金额和密码，也从李大爷的手机里传出了，‘微信收款到账，四元。’的声音。</p>
<p>秦越收起手机，拿住红薯的一头，慢慢的撕开了一块皮，带着一些红薯肉，放进了嘴里。</p>
<p>李大爷见状，笑道：“小娃子，是个会吃的，不像好多城里人，都是掰开中间就咬，吃到最后两边都凉了，就丢掉了，真是浪费。”</p>
<p>秦越吃着红薯，已经是那么熟悉的味道，感觉自己的眼眶不受控制，两道泪水流了下来。</p>
<p>“怎么了娃子，好好的怎么哭了。”李大爷快步来到了秦越身边，关切的问到。</p>
<p>秦越擦干了眼泪，笑道：“没事李大爷，我只是想我爷爷了，我爷爷做的烤红薯也这么好吃。”</p>
<p>李大爷听着秦越的话，嘿嘿的笑着，“那是，烤红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的年轻人，简直就是乱烤，只要熟了就卖。只有我们这些老人，才知道红薯要怎么烤才更好吃，毕竟我们那个年代，也就只有红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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