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遇耶律大石，交代身份真情

　　
<p>过了许久，牛贲的“打鼾声”渐渐减弱了，我直接一巴掌扇了下去，睡了这么久了，想必他应该睡醒了吧。</p>
<p>“谁……是谁打我，竟敢趁我睡着了偷袭我，俺老牛是个粗人，别搞偷袭，明刀明枪的干！”牛贲几乎是要跳了起来，扯着嗓门吼道。</p>
<p>我在一旁泯着嘴笑，这个老牛真是呆萌呆萌的。“哈哈……牛哥，你这是身在敌营，是俘虏，不是来享福的，竟然还能睡着了！要是有人偷袭，你老人家早就命丧九泉啦……”</p>
<p>牛贲尴尬的挠了挠头，“呵呵，兄弟真不是有你嘛，有你在俺老牛才能安心的睡着，才能睡得踏实，万一出什么事儿，也有你挡着。”</p>
<p>“那万一我挡不住呢？”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p>
<p>“兄弟！相信你挡得住，如果挡不住那可就说不过去了。”</p>
<p>“合着你在这里呼呼大睡，到头来还怪我喽！”这个牛贲弄得我哭笑不得，真拿他没办法。</p>
<p>“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牛贲急忙岔开话题。</p>
<p>“现在才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啊！”我有心调侃，想故意逗逗他。</p>
<p>“兄弟，你就别再逗哥哥了。”</p>
<p>“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敌军的大本营，这个地方有重兵把守，应该距离敌军中军大帐不远。”我一改嬉皮笑脸，正色说道，牛贲也感到莫名的紧张，气氛瞬间有点压抑。</p>
<p>牛贲不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了，难道是我刚才的说话吓到他了，不能吧？！</p>
<p>“牛大哥，不必担心，我们肯定会逃出去的。”我说完，他没有回话，我又轻声唤了一声，“牛大哥……”</p>
<p>听到细微的“打鼾声”，我简直是无语了，还以为他是在考虑军情，担惊受怕，谁知他尽然又睡着了，我悄悄附在他耳边，鼓足气力，大喊一声，“牛大哥，有敌人……”</p>
<p>“在哪里在哪里……”牛贲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有俺老牛在……”</p>
<p>我在一旁哈哈大笑，心里骂道，“有你在顶个屁用，只知道睡觉。干脆别姓牛了，姓猪算了！”</p>
<p>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说，“牛大哥啊！你靠谱点儿行不，别关键时刻掉链子！”</p>
<p>虽然我知道他听不懂，但我还是要说，要的就是他听不懂的效果，只见他懵在哪里，想着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p>
<p>“兄弟啊！你总是说着这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话，俺老牛是个粗人，你可别拽文骂我！”</p>
<p>哈哈，我确实是在骂你，但是就算是文人他也听不懂我说的什么。</p>
<p>“牛大哥，我们在讨论敌情，你别再睡了，打起精神来，好不好？”我无奈的说道。</p>
<p>“好好……兄弟听你的。”牛贲尴尬的笑了笑。</p>
<p>“靠过来！”</p>
<p>“干嘛？”牛贲不明所以。</p>
<p>“我让你靠到我背后……”我又补充说道。</p>
<p>他没在多问什么，照我说的做，靠到我身后之后，我吩咐他替我解开了绑在我手腕上的绳索。手腕被勒出了一道红印，我活动了一下，还隐隐作痛，心里骂道，“这耶律淑音下手也太重了。”</p>
<p>双手得到解放，紧接着我撤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一抹阳光透过窗户射向我的眼睛，我条件反应，半眯着眼睛，抬起手去遮挡阳光，然后又解开绑在双脚上的绳索，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又替牛贲解开双手双脚的绳索，撤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p>
<p>“兄弟，可以啊！”牛贲看着我，咧着嘴笑，激动敬佩之情溢于言表。</p>
<p>看了那么多港匪片，这种解救的套路早已司空见惯，但是在那个年代他们并不知道，也还想不到这种方法。</p>
<p>我俩正待要偷偷溜出去，谁知这时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沉稳有力，是男的，根据步伐来分析来了四个人，我给牛贲使了一个眼色，我俩就地躺了下去，闭着眼睛，假装还晕着。“咯吱”一声，门开了，就听见他们一阵讥讽的言语，“哈哈，带你们去吃顿饱饭，然后让你们好上路。”</p>
<p>“奇怪！”他们其中一个细心的说道。</p>
<p>“怎么了？”</p>
<p>他正待要说这两人的眼睛上的黑布怎么不见了，但是还没等他说出这句话，我和牛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一人收拾两人，化手为刀，向着他们后脑勺的位置，一个重击，三人纷纷坠地，就像离线的风筝一般。牛贲手中一人正待张嘴大喊，跑出房门，我一个箭步冲到他前面，牛贲则迅速关掉房门。手起“刀”落，他和自己的兄弟一样，也垂直落地，倒在了一起。</p>
<p>我和牛贲相视一笑，牛贲骂骂咧咧，想是要把刚才他们对自己的讥讽还回去，“还想送俺老牛上路，现在要不是本大爷高兴，不然送你们上路！”</p>
<p>“好了，别再骂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对牛贲说道。</p>
<p>我以为自己快要逃出生天了，唉，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耶律大石的军营哪能那么容易出去，进亦难，出亦难。</p>
<p>正待我俩打开门，往出走。打开门的一霎那，我俩傻眼了，石化在哪里，只见耶律淑音带着一对士兵在外面等着我俩出去，还面带一丝邪笑，仿佛我俩正中她的圈套一般，那种微笑甚是得意。</p>
<p>“看来大哥说的没错，是本郡主太低估你了。”耶律淑音看我僵在那里，她自己向我这边边走边说道。</p>
<p>原来耶律淑音打算让四个士兵来这里带我俩去中军大帐见他们，耶律大石却让耶律淑音亲自带队来这里带我俩，说是看我不简单，怕四个人手不够，出什么意外，起初耶律淑音并不以为然，我都成了她的俘虏，并没有大哥认为的那么厉害，觉得大哥有点小题大做了，但看到如今的这种局面，才知道大哥是对的，行军作战确实得谨慎行事。</p>
<p>我和牛贲跟随耶律淑音来到了耶律大石的军帐，耶律大石正襟危坐于大堂之上，看我进来，他从座位上起来，走下来，到我跟前。</p>
<p>“义弟，别来无恙啊！”耶律大石笑着说道。</p>
<p>“大哥，你就别再笑话小弟了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小命不保啊！”我一脸愁眉苦脸的说道。</p>
<p>“义弟，说的哪里话，到我这里怎么会是阶下囚呢，谁还敢动你，性命无忧！”耶律大石正色说道，又看了我一眼，“为兄只是请兄弟来我这里叙叙旧！”</p>
<p>我在心里想到，这个请法真是特别，差点就丢了小命。我朝耶律大石深施以礼，“大哥好计谋啊，谈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弹指一瞬，就令宋军败的如此惨重。”</p>
<p>这里一方面确实是赞叹耶律大石的军事才能，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元帅之才。另一方面却为辽军施下如此狠毒的计策，使得宋军死伤无数而深表不满。但两国交战就是如此，死伤在所难免，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地狱，你不做魔鬼，就会被魔鬼索命。</p>
<p>“哪里哪里……义弟才是深藏不露啊，有如此武艺，我军上下竟无人能敌，要是为兄帐下有像义弟这样的大将就好了。”耶律大石说完，盯着我看，想让我给予回答，我装作视而不见。</p>
<p>这位义兄真是不简单，想“招安”我，好像这样说不恰当，说是投敌更为妥当些。我能投敌嘛，虽然一千年后我们都是一家，到那个时候我要是投敌了还不让我爹打断我的腿，或许他会大义灭亲，亲手杀了我这个儿子。</p>
<p>耶律大石还盯着我看，他或许对我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但是他没有提，是想等我主动提出来嘛？我也装作若无其事，你不说，我自然不说，看谁能沉得住气。</p>
<p>事实证明，是我赢了。耶律大石看我没有回答他，他率先问道，“义弟不是说要回家嘛，怎么到宋军里去了？千万不要告诉为兄是被抓了壮丁，为兄可是不会信的，哈哈……”</p>
<p>“大哥说的哪里话，既然大哥问小弟，小弟自然据实相告，怎敢有所隐瞒。”我说完看了一眼耶律大石，只见他很认真的听我说话，好像会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一样。</p>
<p>我接着说道，“再者说，以小弟这般武艺，宋军想抓我的壮丁恐怕是得费很大的力气啊！”</p>
<p>“哈哈……”听得我如是说，耶律大石和我同时哈哈大笑起来。</p>
<p>“那么就请义弟据实相告吧！”耶律大石的笑声嘎然而止，正色说道。</p>
<p>我清了清嗓子，“实不相瞒，小弟是宋庭兵部员外郎苏念的儿子……”</p>
<p>耶律大石眼睛挣得很大，显然听到这一消息很是惊讶，但这丝惊讶之色却是稍纵即逝，立马恢复了平常的神色。</p>
<p>“是宋朝大文豪苏轼的弟弟苏念嘛？”</p>
<p>“正是！”</p>
<p>“苏轼先生堪称是一代英杰，诗书是首屈一指，为兄甚是佩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甚是凄美。”</p>
<p>我也想不到耶律大石对于东坡先生的诗词竟是信手拈来，这也确实让我心中一惊。</p>
<p>“这次出征，我自知宋军会惨败，不是大哥的对手，恳请大哥以苍生为念，不要多造杀戮才是！”这句话我说的如此诚恳，希望能够感动耶律大石，引起他的恻隐之心。</p>
<p>耶律大石在心里想到，“本来是要让苏陌归顺于我的，怎的到头来他却成了说客，让我勿要再造杀戮。这位义弟真是个人才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了，这招反客为主用的恰到好处。”</p>
<p>“义弟说的是，为兄也想休养生息，不想杀孽太重，战争一起苦的只是百姓，义弟的话为兄会考虑的。”</p>
<p>耶律大石如此说，我的心里也有了丝丝安慰，想到这是一场明知道会失败的战争，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痛不已，或许得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凭借一己之力挽留一场百姓，拯救芸芸众生，拯救黎民百姓。</p>
<p>“义弟，你走吧！”</p>
<p>“大哥……”</p>
<p>我看到耶律大石背对着我站着，想必他心里也很是纠结，但又无可奈何，看来耶律大石也是一个真性情之人，明知道放我走我肯定回到宋军之中，以我的战斗力自然是他的一个强劲对手，但他还是无条件放我离开，我自然感动不已。</p>
<p>牛贲看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扯了扯我的衣袖，又转身对耶律大石说道，“谢谢元帅，俺老牛欠你一个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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