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暗处的注视
一团烈火坠落竹林，竹海变火海。
久久沉默之后，李澜清道：“走吧！”
两人刚走出十步，同时停下，李澜清看一眼封君，看样子对方也发现了异样，这股异样正是在路上被人窥视的熟悉感。
识海中的黑色漩涡没由地旋转起来，李澜清疑惑间，一股强大的神识之力从天空扫下来，散发的神魂波动竟已达入微大成。
李澜清略感讶异，入微大成的神魂力量除了自己，还没见过别人的呢！他的大阴阳魂法去红叶城之前已入微大成，现在在朝入微圆满奋进；阴阳瞳来天荡山之前借助源丹也突破入微大成，加上第一层大成的噬魂大法，他的神魂力量已非常壮大。
面对袭来的神识，李澜清没使用阴阳瞳，以单纯的神魂之力轻松挡下。心情不好的他怒道：“鼠辈，滚出来。”
回应他的是如瀑布般从夜空中灌注下来的更甚之前的神魂之力。李澜清的神识在头顶化作一顶伞盖，飞快旋转，再次轻易挡下袭来的神识。双方僵持了两分钟，以高空中的神识退却而结束。
阴风骤起，景色天旋地转，待变幻停止之后，二人身处的竹林已消失，被一个灰蒙的雷电空间笼罩
李澜清莫名觉得这领域有些熟悉，当一道声音响起时，更熟悉了，正是观星府府主甘九离。
“李澜清，你的神魂之力果然强大。”
他什么意思？李澜清道：“甘府主，原来您早就到了。”
甘九离以一贯阴冷的声音开口，“想不到阵眼还真给你们破坏了，够优秀的。我有些问题想核实，希望你如实回答。”
“请说。”
“你是一名神魂师。”甘九离察觉到到李澜清眼神更加警觉，“牛跳峡中的狂魔牛是你击碎其神魂，是你击杀了广陵城主的家仆，损坏广隆的神魂记忆。”
李澜清脸色凝重，道：“甘府主和广陵城有牵连？”
“不认识。这些是我派人查到的，我只对你感兴趣。”
“是当初的魔牛兽丹？”
“不错，你虽做了掩饰，但通过某些秘法还是可以感知兽丹残留的神魂来获取部分信息。还有，你不过堪堪天人三境的战力，却能凭借变身之法媲美龙门二境、三境的人，能容纳顶级圣品血脉的身体我也是非常感兴趣。”
“你想要神魂之法和炼体之术？”
“小子，注意你的语气，你能站着说话是因为从活人身上得到的秘密更完整。”
“甘府主神魂浑厚，还缺神魂之法？”
“你年方三十不到，神识便突破到了入微大成，你知道老夫用力多少年吗？想当初，我也是天资绝顶之辈，三十踏入龙门，五十岁成就界王，享寿千年。如今三百年过去了，受制于神魂之力，始终无法臻至界王圆满，跨出那成皇的一步。突破到界王时，我的神魂就入微大成，花了一百年的时间终于入微圆满；后面的两百年中，能试的方法全用了，始终无法突破。”甘九离狰狞道，“你体会过绝望吗？”
“既然你觉得我能助你突破，成就你的‘皇位’，功法可以给你，先让封君走。”
封君注视李澜清的眼神有些诧异。
甘九离嗤笑，“你还真是同情泛滥，你刚才路上救下的几人现在又如何呢？不过蝼蚁罢了，多苟活一些时日。交出功法，我让你们痛快点。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天荡山，答应带你们潜入朝川城？回去之后，我会宣扬你们的‘英雄事迹’，该有的抚恤也不会少。”
甘九离缓缓抬手，领域之中雷霆涌动，似银蛇游走。他再次道：“强者的路注定孤独，力量才是最忠实的伴侣，最可靠的伙伴。”
甘九离手掌一落，一条银蛇窜过封君的身体，在旁边挨着的李澜清汗毛乍起。焦臭散出，封君喷出一口血，摇摇欲坠，李澜清连忙扶住。
“竟能受我一道阴雷不死。”甘九离略微惊讶，抬手又是一掌。
李澜清摇身一变，化作金刚，发出怒吼，手中残刀指天，全力向源气化成的手掌劈下。这是何等的力量？李澜清有心无力，绝望涌起，只能挡在封君前面，怒吼道：“放你的狗屁。”
两人似两根轻羽被源气手掌轻轻拍进域场的灰质壁里。甘九离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身形出现在源气所化手掌旁边。只见李澜清扑在封君身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将“手掌”和灰质壁撑开一条缝隙。再仔细看，金刚变下的李澜清牙龈咬出血来，手和脸下面的血管里似有蚯蚓游动，尽管手掌已骨折变形，他撑着的四肢仍在抵抗压迫的巨力，不使力量传导到下面已受重伤的封君身上。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封君的声音在李澜清耳边轻轻响起。
强大的压迫力量使李澜清无法开口，他只能瞪着封君，充血的眼睛里似在说：“你闭嘴。”
“小子，你真能为他去死？”
甘九离手一挥，“手掌”消散，二人坠地。
李澜清呼哧呼哧地喘着，讥讽道:“反正要死，你先杀我好了。”同时给封君传音：“这时候别再藏着掖着了，一会我制造机会，赶紧跑，当然，有余力把我也带上。”
封君微不可查地将头向下，权当是点头了。
“你呢？愿意为李澜清死吗？”
“不愿。”封君面无表情。
“不管你真不愿还是假不愿，死吧！”
甘九离单指点出一道风剑，刺向封君头颅，刚到一半他便不得不收起了手指，因为两束猩红之光刺入了他的瞳孔。
猩红乍现，甘九离心头一跳，神魂之力狂飙而出。好比两只军队，甘九离的神魂铺天盖地地冲向敌军，李澜清的神魂却如一支穿云箭，刺破千军。
“好，很好。”甘九离痛得眯起了眼，他是真的觉得好，对方的神魂越强，他越高兴。
在即将抵达甘九离魂台时，李澜清的神识撞上了一道壁障，脑袋狠狠一痛。
“神魂师，果真非凡，竟然触发了我的护魂之宝。”甘九离盯着李澜清腥红的眼睛，神色大震，声音竟有一丝颤抖：“你的瞳术难道是传说之瞳，血瞳。”
李澜清没心思管他说了什么，察觉到他神魂有一丝松动，阴阳瞳全力运转，传音给封君道：“走。”
甘九离眼前场景一换：染血的江水，残破的孤舟，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正在哭泣，说着什么。
“你为什么抛下师姐他们？”
“为什么救我？”
这一幕甘九离很熟悉。不对，晴儿早就死了，这是幻觉。当看到女子面容时，他迟疑了，伸手去触摸梦中的女子。不要碰我，女子的一声大喊，他的心碎了。他发出一声痛苦长啸，指尖刺入了女子心口。一如当年，女子挂着解脱的笑容。
“你该死。”清醒的甘九离长啸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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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沉默之后，李澜清道：“走吧！”
两人刚走出十步，同时停下，李澜清看一眼封君，看样子对方也发现了异样，这股异样正是在路上被人窥视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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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澜清略感讶异，入微大成的神魂力量除了自己，还没见过别人的呢！他的大阴阳魂法去红叶城之前已入微大成，现在在朝入微圆满奋进；阴阳瞳来天荡山之前借助源丹也突破入微大成，加上第一层大成的噬魂大法，他的神魂力量已非常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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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骤起，景色天旋地转，待变幻停止之后，二人身处的竹林已消失，被一个灰蒙的雷电空间笼罩
李澜清莫名觉得这领域有些熟悉，当一道声音响起时，更熟悉了，正是观星府府主甘九离。
“李澜清，你的神魂之力果然强大。”
他什么意思？李澜清道：“甘府主，原来您早就到了。”
甘九离以一贯阴冷的声音开口，“想不到阵眼还真给你们破坏了，够优秀的。我有些问题想核实，希望你如实回答。”
“请说。”
“你是一名神魂师。”甘九离察觉到到李澜清眼神更加警觉，“牛跳峡中的狂魔牛是你击碎其神魂，是你击杀了广陵城主的家仆，损坏广隆的神魂记忆。”
李澜清脸色凝重，道：“甘府主和广陵城有牵连？”
“不认识。这些是我派人查到的，我只对你感兴趣。”
“是当初的魔牛兽丹？”
“不错，你虽做了掩饰，但通过某些秘法还是可以感知兽丹残留的神魂来获取部分信息。还有，你不过堪堪天人三境的战力，却能凭借变身之法媲美龙门二境、三境的人，能容纳顶级圣品血脉的身体我也是非常感兴趣。”
“你想要神魂之法和炼体之术？”
“小子，注意你的语气，你能站着说话是因为从活人身上得到的秘密更完整。”
“甘府主神魂浑厚，还缺神魂之法？”
“你年方三十不到，神识便突破到了入微大成，你知道老夫用力多少年吗？想当初，我也是天资绝顶之辈，三十踏入龙门，五十岁成就界王，享寿千年。如今三百年过去了，受制于神魂之力，始终无法臻至界王圆满，跨出那成皇的一步。突破到界王时，我的神魂就入微大成，花了一百年的时间终于入微圆满；后面的两百年中，能试的方法全用了，始终无法突破。”甘九离狰狞道，“你体会过绝望吗？”
“既然你觉得我能助你突破，成就你的‘皇位’，功法可以给你，先让封君走。”
封君注视李澜清的眼神有些诧异。
甘九离嗤笑，“你还真是同情泛滥，你刚才路上救下的几人现在又如何呢？不过蝼蚁罢了，多苟活一些时日。交出功法，我让你们痛快点。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天荡山，答应带你们潜入朝川城？回去之后，我会宣扬你们的‘英雄事迹’，该有的抚恤也不会少。”
甘九离缓缓抬手，领域之中雷霆涌动，似银蛇游走。他再次道：“强者的路注定孤独，力量才是最忠实的伴侣，最可靠的伙伴。”
甘九离手掌一落，一条银蛇窜过封君的身体，在旁边挨着的李澜清汗毛乍起。焦臭散出，封君喷出一口血，摇摇欲坠，李澜清连忙扶住。
“竟能受我一道阴雷不死。”甘九离略微惊讶，抬手又是一掌。
李澜清摇身一变，化作金刚，发出怒吼，手中残刀指天，全力向源气化成的手掌劈下。这是何等的力量？李澜清有心无力，绝望涌起，只能挡在封君前面，怒吼道：“放你的狗屁。”
两人似两根轻羽被源气手掌轻轻拍进域场的灰质壁里。甘九离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身形出现在源气所化手掌旁边。只见李澜清扑在封君身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将“手掌”和灰质壁撑开一条缝隙。再仔细看，金刚变下的李澜清牙龈咬出血来，手和脸下面的血管里似有蚯蚓游动，尽管手掌已骨折变形，他撑着的四肢仍在抵抗压迫的巨力，不使力量传导到下面已受重伤的封君身上。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封君的声音在李澜清耳边轻轻响起。
强大的压迫力量使李澜清无法开口，他只能瞪着封君，充血的眼睛里似在说：“你闭嘴。”
“小子，你真能为他去死？”
甘九离手一挥，“手掌”消散，二人坠地。
李澜清呼哧呼哧地喘着，讥讽道:“反正要死，你先杀我好了。”同时给封君传音：“这时候别再藏着掖着了，一会我制造机会，赶紧跑，当然，有余力把我也带上。”
封君微不可查地将头向下，权当是点头了。
“你呢？愿意为李澜清死吗？”
“不愿。”封君面无表情。
“不管你真不愿还是假不愿，死吧！”
甘九离单指点出一道风剑，刺向封君头颅，刚到一半他便不得不收起了手指，因为两束猩红之光刺入了他的瞳孔。
猩红乍现，甘九离心头一跳，神魂之力狂飙而出。好比两只军队，甘九离的神魂铺天盖地地冲向敌军，李澜清的神魂却如一支穿云箭，刺破千军。
“好，很好。”甘九离痛得眯起了眼，他是真的觉得好，对方的神魂越强，他越高兴。
在即将抵达甘九离魂台时，李澜清的神识撞上了一道壁障，脑袋狠狠一痛。
“神魂师，果真非凡，竟然触发了我的护魂之宝。”甘九离盯着李澜清腥红的眼睛，神色大震，声音竟有一丝颤抖：“你的瞳术难道是传说之瞳，血瞳。”
李澜清没心思管他说了什么，察觉到他神魂有一丝松动，阴阳瞳全力运转，传音给封君道：“走。”
甘九离眼前场景一换：染血的江水，残破的孤舟，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正在哭泣，说着什么。
“你为什么抛下师姐他们？”
“为什么救我？”
这一幕甘九离很熟悉。不对，晴儿早就死了，这是幻觉。当看到女子面容时，他迟疑了，伸手去触摸梦中的女子。不要碰我，女子的一声大喊，他的心碎了。他发出一声痛苦长啸，指尖刺入了女子心口。一如当年，女子挂着解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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