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离开天府
次日,霍征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将一切准备妥当。刚出了屋子,就见凌妤穿戴整齐已经在屋子门口等他了。
“走吧,姨娘去带你见见院长。”凌妤拉着霍征的手走向后山。一路上霍征和凌妤见到不少早上出门的吴天府弟子,见到凌妤牵着霍征的手不禁一个个露出疑惑之色。
凌妤在整个吴天府可算得上是一块冰了,整个吴天府对凌妤有意的男老师可以从吴天府大门排到天武国都去。可是这么些年来却不见一个男人能近的了凌妤的身。
“凌老师这是沦陷了？”一路上众男弟子只有这一个疑问。因为先前霍征和凌妤相认之事并无外人知晓,而凌妤又下令自己的弟子不得透露霍征的身份。
所以除了吴天府的高层,这些平常弟子并不知晓霍征的身份。
“可这....这年龄也差太多了吧？”
“是啊,听说这个男子叫霍征,还跟沈剑心沈师兄交过手。”
“说不定是凌妤导师......”这弟子的窃窃私语还未说完,只觉得一道锐利的目光扫了一下自己,随即一阵寒意涌边全身。
“兄台,以后说话注意些,祸从口出。”霍征冷冷的声音传来,那弟子恐惧的看了一眼霍征,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何必理会这些。”凌妤看着霍征一身的戾气笑了笑。“何必管他人之口,他们愿讲你就让他们讲去好了。”
“姨娘身份尊贵,无法止他人之口。但霍征懒得管那么多。”霍征冷声说道。随即将剑半出鞘转向身后那群弟子说道。
“若再从你们口中听到不敬之言,别怪霍征剑下无情！”
这小插曲并未影响到凌妤的心情,她带着霍征一路走向绝幽谷。
“好了小征,到了地方了。”凌妤指着绝幽谷内的一处木制小屋说道。
“你去吧,姨娘在这等着你。”
霍征点了点头,随即就走向那木屋。进入木屋,首先映入霍征眼帘的是一个书桌,书桌后是一个书架。
整个书架上只有一本书。显得有些突兀。书桌里坐着一位看不出年纪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本书。
“来了？”跟沈剑心和霍征切磋的那天一样的声音。吴天府院长放下了手中的书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收下令箭之后就不在理我这个老头子。”
“前辈玩笑了。”霍征拱手回道。“小子收受了前辈如此恩惠,岂能闷不做声。”
“无妨无妨。”吴天府的院长起身说道。“这些都是小玩意儿,你在吴天府有了它会方便点。”
“不知道前辈送我令箭是何意？”霍征问道。吴天府院长并未回答霍征的话,而是反问了霍征一句。
“你知道何为灵骨吗？”
“听沈兄讲了一遍。这灵骨乃是一个武者的天资象征,每一个武者的灵骨数量都会决定一个武者的天资。而顶级天才最多也就是六十四道灵骨。所能运行的炁也就有六十四周天。”霍征说道。
“不假,可是这顶级天才的标准就在不久前就被破了。”吴天府院长转头看向霍征。
“破掉这个全天下武者的桎梏之人就是你。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我所知道的,是每个武者都不可能突破六十四周天。而你做到了。所以,我就挑明了跟你说。我所希望的,是在你登顶巅峰之时莫要忘记吴天府。”
吴天府院长继续说道。“我吴天府虽然没有称霸大陆的实力,但在这大周南地还有些实力,以后你若用得到我吴天府尽可开口！”
“您就那么确定.....我能成事？”霍征淡淡的问道。
“确定！”吴天府院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次交谈并未持续多长时间,霍征便走出了木屋。凌妤正在门口等着,见霍征走了出来便迎上前去。
“小征,走吧。跟姨娘回山。”
“姨娘。”霍征看向凌妤说道。
“您就不好奇我跟院长说什么了么？”
“有什么好奇的。”凌妤摸着霍征的头说道。“当然是那老头看上我家小征的资质了,不免跟你唠叨一翻,希望你记住吴天府的好。对不对？那老头玩这一手玩的可灵巧了。”
“看样子,姨娘也有过这种事？”霍征笑着回道。
“那可不,当年那老头声泪俱下的说让我留在吴天府。你是不知道别提多肉麻了。”凌妤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在背后中伤我,你离我不远我听得到。”一道声音从不远处的木屋响起,随后木屋的门开了,吴天府院长的头探了出来。
“再说,我才五十几岁,刚到中年,你凭啥叫我老头？”
“好好好,院长大人。”凌妤一拱手。“我先带小征回去了,告辞！”
“快点走,别在我这门口吵吵闹闹的。”吴天府院长摆摆手凌妤也没在多说什么,领着霍征就走出了绝幽谷。
“姨娘。”霍征抬起头看着凌妤边走边说。“我想.....我该离开吴天府了。”
“离开。”凌妤突然停住脚步,轻轻地说道。“再留几天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这么急着走。”
“因为,我没有时间过多的耽搁。”霍征看向凌妤说道。“我想走一走大陆,寻找能尽快恢复实力的方法。”
“恢复了之后呢？”凌妤继续问道。
“杀回天武,为霍氏正名。”
“你就算恢复了实力,也不过是分神期。分神之上的各个境界的人杀你依旧轻而易举。姨娘明白你的苦楚。可留在吴天府,院长一定会倾尽所有资源帮助你。待你强大后再回天武那不好吗？”凌妤语重心长的说。
“被人庇护下的武者不会有大作为。我霍征可以靠自己撑起一片天,撑起霍氏的天。我能从青州之战中走出来,就足以证明我的实力。”
“唉。”凌妤叹了口气。“你们霍家人都是这样,当年若不是你父亲......算了,不提了。出去闯吧,姨娘支持你。以后有事就回吴天府。一切有姨娘。”
凌妤看了一眼霍征,随即转头就走。
“你若想走,明日一早就离开吧。姨娘.....姨娘就不送你了。”凌妤转身之时,霍征分明听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姨娘,保重。”看着凌妤离去的身影,霍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凌妤走后,霍征并未回凌妤的山门。而是直奔胡亥所在的周泰山门。刚刚上山,就看见屋子里胡亥和周天的两个徒弟在那饮酒作乐。霍征径直走到胡亥身后,拍了拍胡亥的肩膀。
“胡亥,别喝了。出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胡亥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这家伙明显是个酒茬子。一点也没有醉态。
“霍兄,你不是在你姨娘那么？怎么回来了？”被霍征拉出屋子的胡亥一脸不解。
“我这喝酒呢,啥事啊？”
“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出发。”霍征看着他说道。“别在这流连忘返了。该上路了。”
“要走啊？”胡亥显然没反过劲,随后一拍手。“走,明儿咱就走。”
“你慢慢喝吧,别耽搁明天赶路就成。”说罢,霍征转身就走。
“哎,霍兄.....”胡亥有点纳闷。“这是跟谁呛呛起来了。这脸沉得都快赶上乌云了。”
下了山,霍征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凌妤山门的武训场。
看着训练场上一个个刻苦训练的弟子,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舍。不是这吴天府,而是那相认不到几天的姨娘。
在这姨娘身上,霍征所感受的是这十七年来不曾感受过的东西。就在霍征站在那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霍征？你在这儿干嘛？”霍征一转身,只见冷凝他身后看着他。
“我就看看。这些天打扰你们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你要走？”冷凝有些疑惑。“师尊那....你说了吗？”
“说了。”霍征点了点头。
“那行,你一路保重。”冷凝说完转身又留下一句。“不是关心你,如果你的死讯传到了吴天府,师尊会伤心的。所以你最好好好地活着。”
当夜。霍征并未入睡。虽然明日要赶路,可霍征却是如何也睡不着。翻身上了房,霍征坐在屋顶看向空中的月亮。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这个年龄并不大的少年多了几分苍凉。霍征就这么坐着,就这么看着。从月光正盛,一直看到东方泛出鱼肚白。
“该走了。”霍征起身看向四周。“吴天府,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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