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程羽的梦境

　　
自程羽进入噬魂之湮脑子里便是一片空白。九羽雷霆焱灼烧了他所有的记忆。这种灼烧把他的意识从清醒烧到模糊，直到渐渐忘记所有。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灵魂模糊着模糊着，开始变得清醒。模糊的深处便是清醒。他感觉自己开始做梦了。这梦很假，又感觉很真实。
意识忽然变得很清楚。他是一个身披银甲的青年人。身下跨着一匹留有乌色鬃毛的骏马，手提一把银色的长枪，不断有殷红的血液从锋利的枪尖滴下。鲜血染红了他银色甲胄下的衣襟，溅在他白皙的脸颊上。在千军万马中他横冲直撞，毫不畏惧。一声怒吼，让敌人魂飞魄散。看着畏惧的敌人，他哈哈大笑，怒骂敌人的懦弱。听着他的怒骂却无人敢上前与他交锋。
画面一转，在他面前放着一口青色的巨鼎。鼎的两边围满了士兵。几个士兵一起抬都不能让鼎移动丝毫。他**着上半身，推开几个士兵，走上前去。在众人的质疑声中扛起了巨鼎。
他坐在冰泠的王座之上，打量着这座高大辉宏的宫殿。下面的人都卑躬屈膝不敢与他直视。他站了起来，命令士兵们把下面的人赶出去。然后一把火烧了宫殿。
尸体在他身边堆积如山，身后的碧清色的江水被鲜血染红了。他用左手摸了摸乌色鬃毛的马儿，把它赠送给了恳请他上船的渔夫。他英雄一辈子，如今兵败他宁愿战死也不愿意离开。
四面的士兵围了上来，他身边最后的两个卫兵也死了，他感慨八千子弟现在就剩他了。他用锋利的剑又砍杀了两个士兵，后面的士兵吓的后退。他将剑抵在地上，看着前方的一辆战车。战车之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也看着他。他知道天要亡他，他用锋利的剑割开了自己的喉咙。这头颅，拿去吧！还天下一个太平。
鲜血染红了江水，同时也染红了天际。来年一株株红色的花朵开遍了江的两岸。
画面再转，他是一个青衣少年，一边扫地，一边读着兵书。他年幼的心里充满热血他渴望建功立业。可是他只是一个卑微的私生子。上天是照顾他的，凭借舅舅的关系他得以实现保家卫国的宏图大志。初临战场尽管年幼，但他英勇过人。在战场上他勇立奇功，功冠全军。得到天子的册封，成为冠军侯。那一年，他仅仅十七岁。
十九岁他带领部队在月光下长途奔袭。敌人血液还没有在剑锋上流尽，马匹累死在胯下，剑锋上有无数个缺口，他命令部队不许停。他追赶敌人千里，俘虏无数。最后他铸祭台刻石记功而返。年仅十九岁的他成为一代战神。
这一年年仅二十三岁的他，一病不起。天子亲自来看他。他们拉着手，他虚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终于是走了，留下了一个安宁的西北边疆。那里的人们安心劳作把他的名字记在心底。多年以后他的坟莹之上长满了青青的草。
画面又转，他身披金甲，面带一张金制的獠牙野兽面具。在战场上，肆无忌惮的冲杀。两边的敌人都以为是天神下凡。他看着城墙上的守卫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颊，一头漆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舞。无数的箭矢从他身后飞过，一曲威武的曲子在军阵中响起。
一战成名的他，在部队里迅速建立起了威望。他被迅速提拔。然而，在军中建立的威望却成为了他未来走向死亡的祸根。
他是皇帝的子嗣终将陷入权力争夺的漩涡。这不是他想选择的，但他不得不选择。不幸的是，他败了。
那一年，大雪纷飞，他脚带镣铐，身带枷锁。在前往刑场的路上他仰天长叹。他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雪地。那一天，他的灵柩两旁跪满了百姓。任由官兵驱赶，百姓们也不走。
世间总是无情，命运总是多舛。奈何英雄总是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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