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刹那间的念头
“你给苏以莫的毒品应该是半年前从外面买的吧？”范东又绕到之前谈论的毒品上。
顾雨彤阴阳怪气地回道：“连这点你都想到了，不错。”
“按照作案的时间来算，你并没有瘫痪在床，或许说瘫痪时间不长。”
“昏迷了一个星期。”
范东暗自点头，策划两起天衣无缝的犯罪，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更何况还是她一个人。
“你真是用心良苦啊！你母亲同意你这么做？”
顾雨彤冷哼一声，“她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她是个鼠目寸光的妇女。要不是她当年蛊惑我去接触苏哲，我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个自私的男人。她从小对我就没有信心，不管我勤劳还是学习好，她总是舍不得夸赞我一句。”
“相反，她是看我各种不顺眼，恶毒的话没少说，而且还不重样。我真不明白她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骂人的狠话。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市重点高中，连学校的老师都来恭贺我，可是在她脸上，我没有看到一丝为女儿骄傲的笑容。高中三年，我的成绩名列前茅，所有的人都对我充满信心，认为我完全可以考上北大和清大，只有她例外。她暗地里去打听苏哲，还想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范东惊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案件的背后还隐藏着令人心酸的事。
虽然有关顾雨彤和苏哲的事，之前听沈婉秋说过一些，但此刻，亲耳听到顾雨彤道出这些往事，范东不禁感到愤慨，也对顾雨彤有着这样一位母亲感到悲哀。
“对于你母亲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你有权利拒绝呀？”
顾雨彤吸了吸鼻子，嘴角扯起一丝悲哀的笑容，“呵呵，拒绝？你知道吗？她为了说服我，没完没了的说了三天。学校难得给了三天国庆假，我一回到家，水还没喝上一口，她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游说。三天，我没有睡一个好觉，没吃一顿好饭。从小她就看我不顺眼，对我是各种牢骚，我想是不是这次我答应她的要求，她就满意我了呢？后来我真的答应他去参加苏哲的讲座，就是那场高水平的讲座让我下定决心按照我母亲的路子走了。”
范东恍然，作为心理医生，对顾雨彤投入苏哲怀抱的作法，他是理解的。顾雨彤从小失去了父爱，母亲又对她冷淡。她极度地缺乏温暖和他人的关爱，这个时候，阅历丰富、知识渊博的苏哲闯进她的生活，无疑是给她冰冷的人生驻入光源和温暖。
一时之间，范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突然，脑海里闪现着沈婉秋那脖颈上的掐痕，“你母亲已经知道错了，自从你出事后，她就一直在心怀愧疚。”
“那是应该的，她应该要感到愧疚。”顾雨彤大叫起来，情绪十分激动，“一个母亲亲手葬送了她的女儿，她当然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爸，可是当初她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呢？她也是一个经历过感情的女人，把我推给已婚的苏哲，这个下场是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吗？说到底她就是自私，她不止一次说我是个钱罐子，说人家九年义务教育后就直接工作了，而我不仅要上高中，还要上大学。她担心我以后赚不到钱，那样她供的学费钱就打水漂了。她眼里就只有钱，钱，钱。”
范东没再说话了，任凭顾雨彤叫嚷。他知道她心里有委屈，有怨恨，要是早发泄出来也不至于酿成如今的大错。
听着顾雨彤的委屈，想起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范东心情复杂。
贫贱家庭百事哀。为了生活，为了女儿读书，她挑着重担，早出晚归，风餐露宿。女儿的学费就是她摆滩，一元一角积攒而来。
也许她犯错的那天，正好她某根神经搭错位或者脑子一热，想到旁门左道。
有时犯错就是刹那间的念头，当他醒悟后，却已是覆水难收了。这种罪犯不在少数，其实，并不是每个犯罪者在犯罪前都是深思熟虑的。
冲动是魔鬼——就是这么来的。
“当初她是有欠考虑，谁没有犯过错呢？”范东试图劝说。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现在东窗事发了，她的目的却只是希望我好好活着，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一切都回不到当初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活得下去吗？我想死，她都不让，她要让我生不如死。既然死不成，那我得做出点事情来吧。从死神手里回来后，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让苏家血债血偿。”
“可是她好像不赞同你。”
“她那么自私胆小的人，怎么可能会赞同，但我心意已决，她也拿我没办法。”
范东唏嘘，“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你的母亲。爱你的心肯定是有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不然也不会替你顶罪，为了制造畏罪自杀，她在看守所活生生地将自己掐死。人们都以为她是畏罪自杀，但他们不知道，沈婉秋只是掩护自己的女儿。”
“……”顾雨彤没说话，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哀伤悄然攀爬在那张褶皱灰暗的脸上。
两辆警车乌拉乌拉由远而近，停在了医院门口。
从车上纷纷下来真枪实弹的刑警。
走在前头的是李志豪，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带着警员们走进大厅。把值班医生和挂号看病的人吓坏了。
他带着警员径直赶到301病房。
房中没人。
刑警队长找来值班医生，可是医生也不知道病人去哪了。
“病人眼睛看不见，她去哪都不知道？”刑警队长口气有点冲。
“我才刚接班。我哪知道。”医生不悦地回道。
“之前是哪位医生值班的？打个电话问下。要是失踪了，你们医院是有责任的。”
闻言，医生立马紧张起来，赶紧给上一位值班医生打电话。
两分钟后，医生告诉他们，有一位男士给苏以莫办了出院手续，至于男士的身份，说要到前台查。
刑警队长有点慌神了，对李志豪说：“不会是范东把人劫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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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彤阴阳怪气地回道：“连这点你都想到了，不错。”
“按照作案的时间来算，你并没有瘫痪在床，或许说瘫痪时间不长。”
“昏迷了一个星期。”
范东暗自点头，策划两起天衣无缝的犯罪，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更何况还是她一个人。
“你真是用心良苦啊！你母亲同意你这么做？”
顾雨彤冷哼一声，“她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她是个鼠目寸光的妇女。要不是她当年蛊惑我去接触苏哲，我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个自私的男人。她从小对我就没有信心，不管我勤劳还是学习好，她总是舍不得夸赞我一句。”
“相反，她是看我各种不顺眼，恶毒的话没少说，而且还不重样。我真不明白她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骂人的狠话。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市重点高中，连学校的老师都来恭贺我，可是在她脸上，我没有看到一丝为女儿骄傲的笑容。高中三年，我的成绩名列前茅，所有的人都对我充满信心，认为我完全可以考上北大和清大，只有她例外。她暗地里去打听苏哲，还想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范东惊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案件的背后还隐藏着令人心酸的事。
虽然有关顾雨彤和苏哲的事，之前听沈婉秋说过一些，但此刻，亲耳听到顾雨彤道出这些往事，范东不禁感到愤慨，也对顾雨彤有着这样一位母亲感到悲哀。
“对于你母亲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你有权利拒绝呀？”
顾雨彤吸了吸鼻子，嘴角扯起一丝悲哀的笑容，“呵呵，拒绝？你知道吗？她为了说服我，没完没了的说了三天。学校难得给了三天国庆假，我一回到家，水还没喝上一口，她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游说。三天，我没有睡一个好觉，没吃一顿好饭。从小她就看我不顺眼，对我是各种牢骚，我想是不是这次我答应她的要求，她就满意我了呢？后来我真的答应他去参加苏哲的讲座，就是那场高水平的讲座让我下定决心按照我母亲的路子走了。”
范东恍然，作为心理医生，对顾雨彤投入苏哲怀抱的作法，他是理解的。顾雨彤从小失去了父爱，母亲又对她冷淡。她极度地缺乏温暖和他人的关爱，这个时候，阅历丰富、知识渊博的苏哲闯进她的生活，无疑是给她冰冷的人生驻入光源和温暖。
一时之间，范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突然，脑海里闪现着沈婉秋那脖颈上的掐痕，“你母亲已经知道错了，自从你出事后，她就一直在心怀愧疚。”
“那是应该的，她应该要感到愧疚。”顾雨彤大叫起来，情绪十分激动，“一个母亲亲手葬送了她的女儿，她当然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爸，可是当初她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呢？她也是一个经历过感情的女人，把我推给已婚的苏哲，这个下场是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吗？说到底她就是自私，她不止一次说我是个钱罐子，说人家九年义务教育后就直接工作了，而我不仅要上高中，还要上大学。她担心我以后赚不到钱，那样她供的学费钱就打水漂了。她眼里就只有钱，钱，钱。”
范东没再说话了，任凭顾雨彤叫嚷。他知道她心里有委屈，有怨恨，要是早发泄出来也不至于酿成如今的大错。
听着顾雨彤的委屈，想起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范东心情复杂。
贫贱家庭百事哀。为了生活，为了女儿读书，她挑着重担，早出晚归，风餐露宿。女儿的学费就是她摆滩，一元一角积攒而来。
也许她犯错的那天，正好她某根神经搭错位或者脑子一热，想到旁门左道。
有时犯错就是刹那间的念头，当他醒悟后，却已是覆水难收了。这种罪犯不在少数，其实，并不是每个犯罪者在犯罪前都是深思熟虑的。
冲动是魔鬼——就是这么来的。
“当初她是有欠考虑，谁没有犯过错呢？”范东试图劝说。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现在东窗事发了，她的目的却只是希望我好好活着，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一切都回不到当初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活得下去吗？我想死，她都不让，她要让我生不如死。既然死不成，那我得做出点事情来吧。从死神手里回来后，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让苏家血债血偿。”
“可是她好像不赞同你。”
“她那么自私胆小的人，怎么可能会赞同，但我心意已决，她也拿我没办法。”
范东唏嘘，“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你的母亲。爱你的心肯定是有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不然也不会替你顶罪，为了制造畏罪自杀，她在看守所活生生地将自己掐死。人们都以为她是畏罪自杀，但他们不知道，沈婉秋只是掩护自己的女儿。”
“……”顾雨彤没说话，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哀伤悄然攀爬在那张褶皱灰暗的脸上。
两辆警车乌拉乌拉由远而近，停在了医院门口。
从车上纷纷下来真枪实弹的刑警。
走在前头的是李志豪，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带着警员们走进大厅。把值班医生和挂号看病的人吓坏了。
他带着警员径直赶到301病房。
房中没人。
刑警队长找来值班医生，可是医生也不知道病人去哪了。
“病人眼睛看不见，她去哪都不知道？”刑警队长口气有点冲。
“我才刚接班。我哪知道。”医生不悦地回道。
“之前是哪位医生值班的？打个电话问下。要是失踪了，你们医院是有责任的。”
闻言，医生立马紧张起来，赶紧给上一位值班医生打电话。
两分钟后，医生告诉他们，有一位男士给苏以莫办了出院手续，至于男士的身份，说要到前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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