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身体变化

　　
“父亲，那是你跟我说的麒麟兽吗？好强大！”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整个人都蒙了，就算是他们之中见识最广的红杉首领都哑然无言，木讷在那里，神游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凡是部员病了，根据经验扯点草药吃，休息十天半个月或许能好。
现如今奄奄一息的伤者经元一这么一摸就痊愈。还有传说中的火麒麟，那都是老一辈口中恐怖的存在，今天竟然就这样出现在大家眼前。
还没有伤害大家，反而帮助红杉部落退敌，像是来相助他们的。每个人心中都在思索着相同的问题，只是他们也不敢追上去查看究竟。
红似乎意识到什么，立马抬头向红杉树上看去，元一并没有在藤蔓间休息，正想爬上去一探究竟，却听到人群里传来呼喊声。“元一，元一，怎么从那边回来？他不是在树上休息吗？”
转身看去，正好瞧见元一一脸呆傻的朝红杉树下走来，身上的遮羞叶也换成几片新叶。
还不待他走近，红就迎上来，关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跑开的，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我…不知道…道，我就去…小溪边…洗了个…身子…然后回来…，我…不是看到有人…欺负…你们就…跑开了。”元一用他仅知的词汇吃力的解说道。
“知道，要是怕呀你早就逃了，也…没事就好，正好我们烤了肉，大家一起吃吧。”要说元一突然从另一头出现，红没有一点怀疑是不可能的，但怀疑又能怀疑什么呢？火麒麟是元一所变？显然红不会如此富有想像力。
她只是觉得元一有些怪异，她能容许元一有自己的秘密，哪怕元一刚才就是说谎她都接受。
美味对于大家吸引力是足够大的，大块朵颐让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活着、更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自从魔猿夜袭之后，日子又恢复到往常一样，吃了几天的肉，大家开心了几天，接下来又只能吃野蔬果子。
经历生死，似乎野菜果子也不再是那么难吃。
一天，元一坐在树下，红坐在一旁，手里用石片刀削着木签，然后把尖木签交到其他部员的手里，浸染在盛有毒液的木筒里。
元一独自倒腾着手中的事情，大家都看不懂他在干什么，只见他把软木细心的小蔓条捆绑在一起，然后拉出半月形，用更粗的藤条紧紧拉住，轻轻一扣，听了听声音。既然不明白也就随元一个人倒腾着。
“噔…”一声异响传来，警惕的部员迅速看来，正好看到被元一制作出的木箭射出很远，直接插在远处的地面之上。
顿时就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反应最快的是红，三步两步来到元一身旁，抢夺过元一手中怪异东西问道：“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厉害。”
“我…叫它…弓…，之前…看别人…使用过…，就…照着样子…做出来…。”
“你之前真的是某个部落的人吗？”
“不…是…”
“怎么使用这个，你教教我”
“就是…这样…，这箭矢…抵住这蔓条…，用力…往后拉。”“嗖…”木箭平射而出，猛烈的撞击在树杆之上，弹射而起，然后木箭断了。
“这很有意思，有一定的杀伤力。”红似乎对元一制造出的小玩意很满意，兴奋的说道：“可以教我们多做一些吗？”
“当然可以…我去教…大家。”元一向红点了点头说道。一个小男孩却突然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个熟透的野果递到元一的面前，说道：“哥哥，请你吃甜果子，谢谢你救了我。”面露单纯的笑容。
“哥哥…现在不饿…，我想你…留给自己…吃，这样…哥哥…更开心。”面对天真，充满善意的小孩，元一也同样微笑着道。
人群这时却开始骚动起来，纷纷向红杉树入口看去，只见领队木，肩扛一只鹿云兽而来。
身后的其他部员也各有收获，都肩扛或者手提小兽向红杉树下走来。
“我们今晚有肉吃了。”木轻松的把鹿云兽甩到地上，笑看着红说道。
木身后一人，放下手中小兽快速走到前面，面对着大家兴奋地说道：“木领队今天好厉害！大家都知道，这鹿云兽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速度可是同体型兽类中奔跑最快的，可是木领队今天轻松就追到，并且一拳就砸晕鹿云兽，被我们拖回来。”
看着那四尺来长的鹿云兽尸身，虽然大家不太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赤手空拳抓到鹿云兽，那是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木，老实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在哪捡到便宜回来耍威风的？”
“没有的事，鹿云兽真是我亲手所擒。这两天我也不知道怎么，总感觉身体有使不完的劲。当时看到鹿云兽就想抓它，然后就跟着受惊的鹿云兽跑，越跑越有力量，总感觉脚下有风，促使我速度不断提升，最后就追到它。当时也是着急，生怕到手的美味会跑掉，情急之下，直接挥拳砸在鹿云兽头部，没想一下就砸倒它，就给拖回来。”
“真是这样吗？”红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之前的差距在那里。
“还不相信我是吧，那我证明给你看。”说完，木一抬腿，向红杉树外跑去，留下一阵风尘与傻眼的一群人。
几息之后就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棒回来，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就用手劈开坚实的木棒。屈指成爪，用力一抓，木棒顿时就成了碎屑，掉落到地上。
“这下可以相信我吧。”木淡然的说道。
“这下…可以相信你。”红微微一笑，看似淡然，其实内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些兴奋。
之前元一给她见到一把远击利器，这又看到木所展示的强大身体能力，倒是让她觉得原本困苦的生活，开始有些起色。
“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突然就变强了？”红有些好奇的问道。如果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对于红杉部而言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爆炸性喜讯，毕竟红断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天生神力。
“我也不知道，这两天感觉也是突然出现的。”木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能如实照说。
“姐姐，我也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之前给元一送野果的男孩走上前来说道。
“云，你的身体有什么变化？”红疑声道。
云也不多说，直接来到鹿云兽前，直接把鹿云兽高举起来，超过他矮小的身高，这一大一小的视觉冲击，给大家留下不小的震憾。
“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这么大力气的？”由于这边不小的动静，首领也从红杉树上吸引下来，同样好奇的向云问道。
“就是这两天，莫名的觉得浑身有力气。只要我注意力集中，就能使用出超过平常很多倍的力量。”云解释道。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们吃噬血魔猿的血肉不成？”红疑问道。
“有这可能，这两天我也感觉身体有些异样。精力充沛，虽然不像木领队与小云那样强悍得太过明显，但与我之前相比，体质确实要好许多。”人群里一部员开口说道，其他一些人也点头表示赞同。
“为什么我并没有这种感觉，同样是吃过噬血魔猿的肉，并没有感觉太多的不同。”人群里又有人开口说道。
“不管怎样，这对于我们红杉部落而言，是一件莫大的好事。拥有这些能力，不仅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保护大家，还能利用这种力量，为大家猎取更多的食物。这样我们不需要做那些我们不愿意，但又无奈的决定。”首领向大家高声喊道。
“对，虽然我们现在能力有限，但我相信在看到木与小云的能力及我手中的这把弓之后，我们只要团结一致，在这片地域里，红杉部落就不会被灭绝，会越来越强大。”红的话语让人群热情高涨，兴奋异常。
待到人群开始各自忙碌，准备着烤肉时，红把手中的弓交到首领手中，说道：“父亲，请在部落中挑选些精干的人，让他们仿照这个制作出更多的复制品，然后再让元一教大家使用。这东西有一定的杀伤力，这样我们的战斗力会增加不少。”
首领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红，才开口说道：“红，多亏你的帮助，不然为父一个人也管理不好这个大家族。你妈生你就难产死了，虽然这个事情很普遍，但为父还是觉得深深的欠着你很多，既给不了你父爱，又没能让你享受母爱，这些时日你也大，到时候父亲一定帮你挑选一个咱部落里最好的小伙子来取你。”
“父亲，女儿知道你为我们付出很多，女儿不会那么不懂事。女儿也不想这么早就嫁给某个人，我希望的是父亲能给我这个权力。”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像是哀求。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这是老一辈的规定，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不能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而破坏这个传统。女孩在初潮之后就必须寻找自己的夫君，我这个做父亲的，能给你的就只能是让你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人，而不是任他们选择。”
红有些有失落的低下头，一旁的元一虽然想安慰，但是所知的词汇有限，也对事情的原委不是很明白，不知如何说好。
“我想做一个好父亲，但我现在更应该做的是一位好首领。对不起，我的女儿，父亲不能给你一个完美的选择，这件事我没有办法，除非……当然也没有除非，怪只怪你生来女儿身。”说完首领有些懊悔的摇摇头走开。
红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草地上，落日的余晖透过林间的细缝投射在她的身上。
红在沉思，至于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
红是个倔强的女孩，所以她不甘于自己的一生就如那些妈妈子，给合、生子、养儿育女，在蹉跎中年华逝去，直到献祭，终了自己的一生。
元一来到红的身边坐下，递给她一块用叶片包好的鹿云兽肉块。红也干脆，直接拿来放在嘴里咬起来，细细咀嚼着，倒是一幅化悲痛于食欲的架式。
一旁的元一开口问道：“什么是‘初潮’？”
“噗……”一嘴肉沫全从红的嘴里喷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压抑着自己的不淡定，开口说道：“这个你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
“不知道别瞎问，吃你的烤肉。”红故作生气的说道，让元一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生活在这紧张与忙碌中度过，转眼间就过去半个月。说紧张，那是因为红杉部落这半个月，有了很大的改观。
每次各小队出去，都有着自己不小的收获。并且能感知自己身体变化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不像木与云那般变态，但在速度、气力上有着不小的增强。
忙碌就是部落里的妈妈子，都被动员起来了。除了些带孩子的，都在一起制作强弓。之所以称为强弓，因为通过元一的再次改良，弓的射程比之以更远，力道与速度更大更快。
欠缺点就是制作的速度与射出的准头，半个月的忙碌也是制作出十几把，又赶紧安排部员练习，通过磨合增加命中率。
一天傍晚，部员们都围坐在一起吃着香喷喷的烤肉。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架起三只豪猪，显然是一幅烤肉管够的架式。
大家正吃得高兴，身处人群之中的木，嘴里咀嚼着烤肉站起来。擦去满嘴的游污，然后向大声说道：“首领、部员们，我有个提议跟大家说说，让首领及大家审度一下是否可行。”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红所在的方向。
“如今我们能吃上肉，能睡上觉，身体也变强了，但是有些事情在我心里不吐不快。前不久岩洞部落使出下三滥的手段让我们损失惨重，我们都差点死在这次袭击上面，幸好元一救了咱们，可是这仇不能不报。有了第一次他们就会有第二次。这么久以来，我们被欺负的还少吗？”木的话语引起人群的附和之声，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段时间，木的能力突出，在部落里的话语权、威望都在不断的提升。
“老一辈受人欺负、忍辱偷生，咱们这一代不能再延续。请首领做决定，明天就攻上岩洞部落，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部员的痛楚，将要失去家园的绝望。”
首领若有所思，低头不语。几息之后，才缓缓抬头向大家说道：“我们人类是弱势的一群，残存不易啊！我们本应该守望相助，团结一切力量来抵抗现实的残酷。岩洞部落却是相反，不仅抢夺我们生活范围与资源，还想对我们赶紧杀绝。使阴招、谋坏想，既然这样，与其在忍让中毁灭还不如赌上一赌，能团结上固然好，如果岩洞部落冥顽不明，我们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我们的怒火。”
“怒火…怒火…怒火…怒火…”人群开始亢奋，不断呼喊着同样的字眼。
“待到明天天一亮，我们就直奔岩石部落的老巢，打对方个措手不急。”木在首领的说话之后继续喊道。
说完又往红所在的方向看去，然后红并没有看他，只是安静的吃肉，一旁的元一倒是看了看木。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刚亮。红杉树下，首领发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倾巢而出，向岩洞部落而去，只留下产女与小孩。
岩洞部落在红杉树外小溪的源头处，此处泉眼集有一深潭，潭水旁是巨大的岩石体，巨石之间有一些天然形成的岩洞，而这也是岩洞部落的由来。
此处易守难攻，上有陡峰，下有流水，洞内冬暖夏凉，倒算得上是一处绝佳的聚集场所，这也是岩洞部落一直人丁兴旺的原因，无关风水，而是这里至少相对安全。
在洞口处，三两个手持木棒的部员默默站立着，可是站立得太久，精神头就不好，无精打彩的有些懒散。
突然，一支木箭飞来，直接射在一个守卫的头颅上，还不待其余两人做出反应，“嗖嗖”两声就被射穿喉咙与胸腔。
红杉部落的队伍迅速跟上来，涌进洞内，弓箭手在前，精壮力量在后，一阵惨烈的呼喊声响起。
没用多久，红杉部落的人就押着岩洞部落的首领及一群部员出来。
木速度前来报告：“首领，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不能把他们一锅端了。其他部员在我们到来前就外出巡视，只留下这些。”
红杉首领看了看面前用蔓藤捆绑好的二十几人。有妈妈子，有小孩，也有几个精壮的汉子。
然后对跪在地面上的岩洞首领开口说道：“没有想到吧，会有一天落到我们红杉部落的手里。”
“要杀便杀，别婆婆妈妈的，等老子大部队归来，你们想走都走不了。”
“既然来了就不带怕的。你还别说我真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想问你，是想活还是死？想活自此之后，你们岩洞部落就从属我红杉部落，以后听我号令。死就是……”
还不待红杉首领把话说完，岩洞首领就从洞前的平台上挣扎着纵身往深潭跳跳去，“扑通”一声沉入深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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