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旅途与答案

　　
沉默的气氛在体型差异悬殊的十余个生命体之间回荡。
“你是说，你的姓氏可能是巴克，但你信仰的是那边世界的教会，我是说，会审判我们放出的一小部分势力的那种教会？”
“是的，加尔大人。”
“如果是这样，再加上你推测你出生在炽热之地，也就是我们两个世界相互影响的地方，而你所在的势力不可能让你拥有巴克这一炎魔氏族众所周知的姓氏，并且你要知道，这不止是我们的姓氏，还代表着、带着力量，而你所说能够感受到灼烧感，让我不得不产生怀疑，巴克，就是你的姓氏。”
沉默再一次蔓延，这无疑是荒谬的，达到领主这一层次，周围的十几位都接受过上位者的信息传递，或者自己碰巧感受过另一个世界的种种，教会，安多拉，人类，深渊，都是他们或多或少了解的信息。
“虽然差距不大，但我想只有你们口中的九十五级以上，我们氏族的上位者才能知道这种事情的缘由，我母亲的叔叔正好是这样一个存在，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他，但这并不容易，要知道那位大人已经接近王的层次了。”
“如果可以，剩下的报酬就不需要给我了，尊敬的加尔先生。”
米拉帮西泽添加了筹码，西泽则是向他投来了感谢的目光。
“加上一件礼物我想会更加容易，毕竟母亲的去世让我与他很久没有联系了，母亲大人，我为弟弟报仇了，但是亲爱的弟弟永远离开了我，希望他在深渊尽头能够陪伴着你......”
加尔·巴克自顾自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深渊“恶魔”，并不是无情的生物，至少从开始的计划来看，并没有算上米拉，而这种复**名誉的战争带来的牺牲必然是巨大的，但他们并没有因此拒绝或者抛弃朋友或者盟友。
至于深渊尽头，则是深渊生物口中类似安多拉人口中“地狱”的存在，也是死去灵魂的归处，当然，对于有信仰者来说，死后最好的去处必然是花园天国，传说中最美丽最静谧的天国，而花园天国则是确定存在的。
在分给米拉九颗心脏后，炎魔和熔岩巨人领主平分了其余八颗，至于没有获得的则可以在他们公共宝库中取得一件等值的宝物，这是很明智的决定，至少让西泽对深渊生命体的文明程度高看了不少。
接下来是热情的庆功会，熔岩巨人互换来了自己的族人，与炎魔族人一同在荒野中狂欢，城堡是装不下他们的，他们也更乐意围着篝火，顶着天空，至于死去的战士们，他们无疑象征着荣耀和勇猛，他们的牺牲带来的是族人高涨的热情以及崇敬。
在加尔·巴克的城堡中又居住了五天，米拉与两个氏族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易和约定，米拉和加尔、古尔都获得了自己比较满意的珍惜宝物，而西泽也在这几天中大致了解了这两个氏族的文明以及生活习惯，“深渊万物皆有罪”的思维已经被西泽摒弃了，而奇怪的是，这种对信仰的刺激并没有伤害到西泽的身体或者灵魂，在众人的分析中，这是每一个空间都独有的“屏障”产生了效果，这也可能是西泽产生奇特记忆的根源。
第五天的晌午，加尔·巴克得到了自己那位长辈的回复，回复表示，那位大人对此也很感兴趣，并且愿意帮助自己少数“有成就”后人的异界朋友。
得到乐观的答复后，加尔·巴克表明自己也愿意同行拜见这位长辈，并且之前通讯中提到的礼物一同带上，至于需要几人行进不到三天的路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问题。
路途并不枯燥，加尔·巴克没有带随从，因为得知这是西泽和米拉最后的事情，并且要通过自己的方式再度返回安多拉，加尔认为一路上三个人已经足够，并且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与朋友们一同旅行了，上一次是跟同样没有成为领主的古尔一起探险的时光，距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甚至自己已经忘记了很多细节。
“这是灼痛精华，神奇的材料，像是石头，但是是柔软的，没有到达领主的生命体是无法触碰的，轻者感觉到灼痛，严重的应该会消亡，那个时候愚蠢的古尔就不相信这个传言......”
听到加尔又开始个人独白，米拉篇拍了拍西泽的肩膀，指着灼痛精华。
“尊敬的米拉殿下，按照你的形容，我只是呆滞，并不是智力不足，相信我，我是不会碰这种东西的。”
西泽平淡的话语让米拉觉得很无趣，拿出了炼金箱装起灼痛精华。
一路上加尔像一个暮年的老者不断介绍着不同生命体或者材料，并且回忆自己从前的小故事，其实按照炎魔氏族或者大部分深渊生命体的生命周期，他只是一个年轻人，只是活着的时间比起安多拉人族的全部生命来说要长得多。
西泽和米拉在加尔的介绍下收集了许多易得的并且比较有用的材料，实际上只能算是米拉一个人收集到的，因为西泽的行囊还在米拉的虚空胃袋中。
三天的行程是短暂的，眼前是如同小型城市般的宏伟城堡，加尔的那个比起这个更像孩童的玩具。
“先祖的城堡还是这么惊人，小时候来过，虽然记不得一些事情，但是这座城堡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你看我的那个，就有它影子——小号的。”
看守城堡的是两名接近领主级的炎魔，在核对身份后带着三人来到了城堡中的会客厅，而不是像没有设置会客厅的加尔一样，带到大殿。
加尔的先祖托安·巴克，比加尔高大许多，佝偻着身躯，看得出活了不少年头，黑红相间的皮肤向灰色发展，但是从感觉上却更像“深渊”，而不是加尔那种与安多拉人行事风格没什么太大差异的印象。
“你身上有伟大先祖的味道。”
嘶哑的声音如同漏气的气球，但是不乏威严，声音中带着的信息让三人无法理解，而托安·巴克并没让三个人茫然下去。
“先祖，巴克先祖，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应该是某位大人留下的，你应该见到了他，或者他的某些影子。”
“恶魔中的恶魔？比邪恶更邪恶？”
西泽喃喃道，而细微的声音没有逃过托安·巴克的耳朵。
“恶魔中的恶魔？我想是那位，传说中也没有提到太多的第四位皇者，也是炎魔氏族保持鼎盛至今的保障，他自认为伟大的先祖巴克是恶魔中的恶魔，是传说中超过皇者的存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一百级之上。”
显然托安的话语并没有结束，只是不知道是长时间的高位还是高龄的原因，让他必须花一段时间去思考或者组织接下来的话语。
“毫无疑问，如果他还活着，必定是我们最强大的先祖之一，但是我们公认的伟大先祖在记载中是一位皇者，并未超脱，他为了验证或说实验，一直来往于不同的空间，传说他曾经半个身躯进入过某一个天国，并且寻找到了深渊尽头的线索。”
这种信息无疑让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超脱一百级，天国，深渊尽头分别是三人不同程度的执念，但是四个人都忽略了一个事情，西泽的话缺少了一点信息，但是事情的走向又充满了巧合。
“这位叫西泽的小朋友，如果你愿意，跟我去跟接触一下先祖图腾，我不是迂腐的老人，也想知道你身上矛盾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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