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篇第七章:四月天的青春

　　
时间流逝于指缝，过了烟花三月，便是人间四月天了。
四月，草木将绿未绿，花朵将绽未绽，阳光未至毒辣，冷风不再酷寒；四月的晚风和你笑起来恰好的温柔，都让我觉得人间值得。
周五清晨，旧远市下起了一场蒙蒙细雨，洗涤着灰尘，净化空气，滋润万物。
小雨过后，下午时分，旧远高中整个校园的天空变得从未有过的明净，树木花草也有着说不出的空灵，让人感觉生活在迷人的诗与画中。
篮球场上的一块场地里，林渊穿着一套简单的运动服，在暖阳下，独自打着球。
“很久没碰球了，有些生疏了。”
林渊之所以在此，是昨日洛思霞通知了一项重大消息，“学校迎来新一届的篮球比赛运动，将在不久后举行，届时希望各班涌现参与。”
林渊初中也是参与过这类比赛，自然，高中的比赛不想缺席。但独自来篮球场，沉默中带着一股愤怒的情绪，是别有用意。
对，就是以打篮球来发泄之几日以来的愤懑，因为前些天许言时不时的找池小鱼问问题，个中缘由，林渊当然不相信只是简单的想学习，定是另有所图。
这使林渊心底很不舒服，醋意大发，忍耐了许久，撑到了今天。
“啊……”
林渊运着球，大吼一声，三步上篮，篮筐里‘刷’的一声，空心入网。
林渊呼出一口气，继续周而复始疯狂的运球，丝毫不顾及或者察觉不到脸上的汗珠满面，其挥洒自如的动作，干净利落的投篮，无不透露出林渊的球技极好。
林渊手里运作着篮球，心底却如惊涛骇翻滚不平，很是压抑，脑子里浮想联翩，渐渐林渊眼前似乎浮现一道身影，那冷漠般的脸，像个鬼魅般缠着林渊，挥之不去。
“滚开……”
林渊疯狂的嘶吼，眼神直视着那道身影，一股犀利的杀意波动，林渊猛烈的朝着篮筐下进攻。
那道身影似是对林渊露出一副不屑的眼神，手指直勾勾的挑衅着林渊，嘴角邪魅一笑，很是轻蔑。
林渊怒了，右手娴熟地运着球，只见球如同与他手合二为一一般，突然他加快了速度，推、拉、拨、勾，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之后跃过那道身影，将球完美地投入了篮筐。
球进后，林渊转身凝望被自己甩开的身影，但眼前空空如也，只剩阳光在地板上照耀着，以及形影不离的影子。
“出现幻觉了？”
林渊喃喃自语，刚才那一刻，他眼前忽然出现了许言的身影，才使得自己精神恍惚，一股脑儿，只想跃过那人，把球投入篮筐之中。
发现是幻觉后，林渊平躺在宽敞的篮球场上，双手抱头，有些乏累的眼眸看着蓝天，任由从山谷边吹来的风蹂躏。
渐渐的，疲倦的双目微微眯着一条缝，天空只剩一丝指甲的空间，不久那双眸完全紧闭，进入了睡熟之中。
从空中俯视，球场上除了林渊和身旁的篮球，空荡荡的，无语的篮球架矗立着，旁边浓郁的树木偶尔摇晃着，地板上时不时吹来几片落叶。
一晃之间，篮球场上出现了一道倩影，是个少女，打着一把遮阳伞，听着耳机，悠悠走过……
少女在篮球场地上，漫无目的，享受着晚风吹来的快感和耳边传来的音乐声，美妙不可言。
那少女走到最边的篮球块时，才发现地板上躺着的一个人和一个篮球。
轻轻走到林渊身旁，看着林渊鼻孔朝天，传来一声声沉重的呼吸声，可见其很乏累，英俊的面容有些贼兮兮的，汗珠已干枯。
看着林渊睡熟的样子，少女心底有些揪疼，爱怜的目光停留在林渊的面容上，久久不能释怀。
轻巧的把遮阳伞放在林渊的上半身，为其遮住了太阳，芊芊玉指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卫生纸，怀着忐忑的心，半跪着，伸出了玉手。
她想为林渊擦拭脸上干枯的汗水，却又害怕林渊突然醒来，那玉手在空中停滞了许久，仍然不敢跃过半尺。
内心里似是纠结了许久，少女的心跳动的更加厉害，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红晕，像个苹果一般。
她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去擦拭，只把纸巾悄悄放在林渊的胸口，便深深看了一脸林渊后，悄然离去。
她怀着做贼心虚的心情，快速跑开了，她怕林渊看到自己刚才失态的样子。
四月的阳光，暖透心间；四月的姑娘，温柔至极。
遮阳伞遮住了太阳，这使得林渊睡的更加舒服了些。
四月芬芳，可做的事情很多，或是舒坦草坪，仰望天空；或是看一抹春色，采下几根花枝；或是抓住每一份安然，享受每一刻光阴。
总之只要是你心之所向，都无不可，因为四月芬芳属于你，流光也属于你，最美好的年华更加属于你。
当太阳变得透红而不刺眼的时候，林渊在有些冷意的风吹拂下才缓缓醒来。
看着自己头上的遮阳伞，林渊有些懵，小心翼翼的把伞移开后，站起上半身时，胸口的纸巾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拿着纸巾，闻着其散发出的香味，林渊摸不着头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然而无从知晓。
“难道是小鱼？”
“不对……”
林渊脑子里第一反应或是池小鱼，但这个想法马上就被自己否决了。一来，若是她，定会叫醒自己，二来，她已经回家了。
林渊百思不得其姐，只好作罢，起身把遮阳伞收好，纸巾轻轻包好，放入口袋，抱着篮球朝着宿舍走去。
即便不知道是谁，但林渊感觉心暖暖的，就像这四月的太阳如此舒适可人。
林渊经过雅思园时，发现这里的桃花杏花已经飘落，梨花却正当时，花落芬芳满地，花开香溢家园。
这便是四月美在花开，也美在花落……
只要你踏出门房，走到外面，你就会发现花儿吐艳，柳枝婀娜，山峦叠翠，处处芳菲浸染的美好四月春景。
看着满地的桃花落瓣，林渊有些感叹时光易逝，但他知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返璞归真的道理。
看通了这点，林渊内心通明，吹着口哨，抱着篮球，迎着四月的风，任其恣意地吹拂亲吻着自己脸，轻轻摇曳着自己的心。
遥望天边云，林渊内心的愤懑心情彻底湮灭了，他知道四月的云，躲在星空之中，默默地承载着尘世永恒的依恋……
或许他不该如此小肚鸡肠，要像大自然般有包容万物的姿态和豪情，亦有其滋养修护万物的温柔。
如此良辰、好景，他岂能辜负？这四月的青春正要绽放光芒……
对待烦恼之事，打球消恨也好，仰望星空也好，投林听鸟语闻水声也罢，凡可静心者，皆可取之。
因为通达的人生观，事在人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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