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礼物

　　
01
回到市刑警支队，已经是晚上八点过钟，皓然这才记得还要给心语过生日。
皓然先给母亲打了电话，说他刚从乡下回到警队，马上就回家。母亲说，她和心语一直在等他吃晚饭，但要他不要着急，先把工作安排好了再回家。还说心语的生日蛋糕已经买好，不用他买了。
真难为母亲和心语了，这么晚还一直等着自己回家吃饭。皓然顿时激动不已。
工作时间，皓母一般不会轻易给儿子打电话。在平时的下午，要是下班时间过后，还不见皓然回到家，说明他还在加班忙于工作，或者下到县乡办案，皓母更是不会随便打扰。但是，今天情况不同，因为心语要过生日，而且皓然也答应过。
警察工作的性质，皓母是最清楚，也是十分理解。
不知多少次，只要皓然答应回家吃饭，不管多么晚，母亲都要等儿子回来，皓然也从来没有食言过。这是一位母亲对儿子的爱，也是儿子对母亲的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孝敬。
心语一般不在家里吃饭，也很少在家里住。她的吃住，大多都在茶店里。非特殊情况，她也是很少给皓然哥哥打电话。
心语是一位很懂事的女孩，对老板忠诚，对工作负责，对顾客热情，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皓母早就把她当做家里的一员了。
皓然估计，母亲已经把他早上答应晚上回家陪心语过生日的事告诉了她。
在心语心里，自然是希望皓哥来陪自己过生日。因为，自打到茶叶店上班以来，在每一年自己的生日宴席上，都少不了皓哥哥。
每当心语过生日，皓然除了买生日蛋糕外，还要买一件可心的礼物。礼尚往来，皓然过生日，心语同样也是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心意。前段时间皓然过生日，蛋糕是心语买，还买了一件真丝衬衫，现在他都还穿在身上。
皓然想了想，既然母亲买了生日蛋糕，那就给心语买一件像样的礼品。毕竟自己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
皓然从警队出来，在街上晃悠了一圈，从头至尾，看这看那，就是不知道买什么礼物才好。当他来到大十字时，身不由己地走进了一家珠宝店门。
漂亮的女服务员像对待贵宾一样，笑容可掬地接待皓然，先问他是不是要给女朋友送礼物。
珠宝店里的服务员就会观颜察色，更懂得阿谀逢迎，揣摩顾客心理。
皓然说是要送给妹妹一份生日礼物，不知买什么好。
服务员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送给女友就送给女友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给他推荐了一款黛米珍珠手链（18k金）。还说，如果给女朋友送这串手链，就等于捆住了她的心。不管她将来是你老婆，还是情人，爱情新鲜度永远不变，如胶似漆活力无限。
女服务员言语甜美如蜜，声音更像百灵鸟般婉转动听。
虽然皓然没有那种想法，但感觉面前这串手链造型特别精致，如果戴在心语手上，更能展现出她那雅静之美，于是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02
皓然回到家，一桌生日宴已经摆好，母亲和心语正坐在沙发上促膝交谈。
见到皓然回来，两人同时兴奋地站起身。
“我们正在说你呢，耳朵发烧了吧？”母亲笑着问。
“一家人没有什么好念的。”皓然边脱下外衣边笑着回答。
“哥，你下乡辛苦了。”心语迎上前来接过他脱下的外衣和提包。
“刚才心语说了，她给你买的真丝衬衫，怕你不喜欢。我说，皓哥天天穿在身上，说明他很喜欢。”母亲弦外之音，皓然当然听懂。
“喜欢啊！”皓然说的是真情话。“这衣服好像是量身定做一样的合身。”
“喜欢就好。”心语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今天我也给妹妹买了一件小小的生日礼物，不知你是否喜欢？”皓然说罢，随即取出手链盒子，打开，亲自把手链戴在她雪白的手腕上，并祝福道：“祝你生日快乐！”
“哇！这么贵重的礼物啊！”心语激动得跳起来，突然搂住皓然的脖子，深情地在他脸上吻了一口。
皓母在一旁开心地笑个不停。
“来，先吃饭，然后再给心语切生日蛋糕。”母亲忙着招呼两人上桌。
“还是先给妹妹切生日蛋糕吧。”皓然建议。“我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心里早就过意不去了。”
“也对啊！”皓母欣然赞成，即刻把生日蛋糕摆在桌面上，打开，插上蜡烛，点燃。
三人都站起，围着生日蛋糕。
“妹妹先许个愿。”皓然亲切而认真道。
心语闭上双眼，脸上流露出无限幸福的微笑，默默在心头许愿。
许毕，三人一起把蜡烛吹灭，一起唱生日歌。
心语把蛋糕切开，自己吃一口，然后抓来一小点蛋糕上的奶油先粘在皓母的额头上，又要一小点粘上皓哥哥的额头上，皓然和母亲也分别抓来一小点奶油粘她的额头和两边漂亮的脸蛋上，接下来三人开心地享受着这一简单而美妙的生日宴。
03
吃好饭，桌面上的碗筷，心语不让皓然动手，也不许皓母操心，她一个人边哼着歌一边收拾。
趁心语忙，皓母叫皓然来到书房，她要把心中早就想好了的话，告诉自己的儿子。
“最近跟梦云怎么样？”母亲关切地问。
“前几天还在一起吃饭，但我们不住在一起，因为她很忙。”儿子跟母亲说话从来就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我不是反对你们住在一起。”皓母当然听懂儿子的话。“成人男女有那种关系才算正常。何况梦云这个孩子也很不错。她能做到与众不同，很难得。只要她愿意，我儿子也坚持，她要想成为我的儿媳妇，母亲不反对。”
“谢谢母亲理解。”
“你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母亲不理解，还有谁比母亲更理解自己的儿子？”皓母看了儿子一眼，接着说：“经过一段时间认真地思考，母亲还是要对你说几句话。”
“儿子愿倾耳细听。”
“梦云开始说，她父母是在她小的时候因车祸双亡，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事情并非如此。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对人不太真诚。虽然有她的难言之隐。”皓母顿两秒，接着道：“但是她要嫁给你，你是一个将要成为她老公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好去隐瞒的呢？夫妻之间，不管过去的对与错，是自己的还是家庭里的，都应该相互信任，不能相互去隐瞒。我估计，她不仅隐瞒你这一点，也许还有更多的隐情。上次，到金海花园去做针灸，母亲看到了一件让人心怵的事。”
“什么事？”皓然吃惊地盯着母亲。
“在她见母亲之前，是否听到她或者什么朋友说过，她一直是在做网店生意和开办针灸与健康问答专栏？”
“她没有说过。”皓然如是回答。
“她肯定没有说过，我相信之前她也不懂得说。”皓母推断。“即使她说自己以前是在做网店生意和开办问答专栏，也不可信。”
“为什么？”皓然疑惑不解，更是一脸茫然。
“因为我发现，挂在她家里墙上所有证照办理的时间，都是在见到母亲以后才办理。”皓母接着道：“可以这么说，开网店和开办问答专栏，是她临时作出的决定。而这一决定，非常明智。目的就是要通过用自己的能力来掩盖以前的所得。她这是做给你看，做给我看，做给她的同事看，做给社会上的一些人看。还可以这么说，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保护某个人。我说的某个人，就是那个经常支助她的人。”皓母观察儿子的表情一会儿，然后严肃认真道：“她是在担忧，我很有可能已经怀疑到她之前身上的穿和戴、买的房子、车子等等，均为来路不正当。她更明白，我会怀疑到一位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女孩，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我也承认她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孩。但是，她的与众不同，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虚伪。她长得漂亮，外表温柔，但她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更是一位可怕的女人。这种女人，可以给男人享受短时间的快乐，但承受不起一辈子的折腾。”
母亲的话，让皓然徒然陷入思索之中。
“母亲还是要提醒你，对于这种女人一定要小心。也许她不是成心害你，也许她也不明白自己要去害人，但这种女人往往是家庭悲剧的***。”皓母想了一下，继续道：“当然，母亲不会反对你跟她结婚。如果你真的要娶她，我说过，一定风风光光地给你们办一场婚礼。但母亲还是送给你一句忠告：女人的心需要男人去驾驭。特别是像梦云这样与众不同的女人，更是如此。如果你只是驾驭得住她的人，驾驭不了她的心，那带给你的将是一辈子的痛苦。母亲是过来人，也是一位女人，更能懂得女人的心。母亲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捕风捉影。”
“钻戒都送了，孩儿怎么办？”皓然不是后悔，而是瞬间觉得自己太天真。
“她不是说过，钻戒她先收下，让你揭开了她母亲凶杀案的隐情后，如果你坚持还要娶她，她才正式同意嫁给你。对吧？”
“对。”皓然不能否认。
“这说明，她不仅要留下时间让你去好好思考，也是留给她自己一条可退之路。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她是真心爱你，也是真心想嫁给你。现在，就看你如何去把握这份情和爱了。”
“我会好好去再去思考，再作认真思索。”皓然并不是马上就放弃。
“对。得好好去再想想。”皓母流露出满意的神情。“我说过，心语这个姑娘不仅漂亮、聪明、善良、可爱、诚实，  而且单纯，不复杂，有爱心，不隐瞒自己的身世。今晚你俩就到店里去住，好好地谈。也许你同样感受到她也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怎么行？”皓然顿时满面通红。“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待。”
“怎么不行？只要你愿意，  她也会乐意。”皓母又是一副认真的表情。“从今天我跟她交流来看，就知道她早就对你有了那份心。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就不知道父母在哪里？”
“心语原来是个孤儿？”皓然惊讶地问。
“对。你俩今晚好好谈。”皓母疼爱地抚摸着儿子的手，加重语气叮嘱道：“要懂得关心她，安慰她。”
04
皓母开的茶叶店，原来是一套面积有二百个平方米的住房，产权在五年前就买断了下来，新的产权人是写在皓然的名下。
茶叶店的布置，除了留下两间卧室、厨房、卫生间外，其它间都摆放着来自全国各地各种各样的中高档茶叶，也有来自国外的名茶。门口还有两个专用的泊车位。
皓然和心语道别母亲，开着车来到茶叶店。
把车停好，皓然和心语刚从车上下来，两位年轻漂亮的美女从店门前笑盈盈地上来打招呼。
皓然认得她们，两人都是“岭上峰茶馆”的服务员。
“心语姐，祝你生日快乐！”其中一位美女甜甜地向心语祝福。
“精灵鬼，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心语开心问。
“是‘茶叶西施’告诉我们老板，小女们自然就知道了。”美女“精灵鬼”笑着瞅了皓然一眼。
皓母那出众的容貌，被顾客们授予“茶叶西施”的美誉，是当之无愧。
“谢谢你的祝福！”心语满意地笑笑。“这么晚了，还要买茶叶啊？”
“对。”另一位美说。“最近老板生意可好了，他让我们过来买两斤如意茶。”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心语真诚抱歉后，赶忙领客人进店要茶叶。
送走两位半夜前来买茶叶的美女，皓然好奇地问心语：“什么茶叫做如意茶啊？”
心语把店门锁好，回来坐在皓然的对面。
“如意茶，也叫博士茶，是一种南非豆荚类植物加工而成的茶。”心语轻声细语作介绍。“以它稀有深邃的香味和浓郁的口感，被称为非洲最流行的饮品。如意茶含有比普通茶叶含量更高的抗氧化剂、酚类化合物。但不含任何有害兴奋物质，其单宁酸含量也很低。这种茶富含铁、钾、镁、铜、钙、锌、氟、钠等对人体有益的元素，钙质、维他命C的含量高，对美容养颜，帮助消化，舒缓压力都有功效。如意茶有多种享用方法，可以热饮，冷饮、原味、甜味或添加牛奶等。它还具有很强的助眠安神功效，睡前饮用很好，通常可加蜂蜜一起喝，热饮或冰饮都别有风味。我们这茶是正宗的南非进口货，阿姨刚买进来一百斤，现在先让‘岭上峰茶馆’试行销售。听说，顾客反应很好，阿姨打算再进五百斤。”接着建议道：“不然，我给哥哥煮一杯，今晚得以睡个好觉。好吗？”
皓然从小到大跟着母亲一起打理茶叶店生意，直到心语出现后，才不再过问店里的事，后来店里进来新的茶叶品种，他自然就不知道了。
“好。煮一杯来品尝。”皓然欣然同意，又补充道：“你也来一杯。”
“哥是喜欢热饮还是冰饮，加蜂蜜还是加牛奶？”心语问。
“既然煮茶，就要热饮。加蜂蜜吧。”皓然是有些急不可待。
心语很快煮好两杯如意茶端了上来，她还教皓哥哥怎样喝才最有味。
“这如意茶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但一般人是喝不起啊！”皓然说话带着一番感慨。
“总会有人喝得起。现在社会上又不缺有钱的人。”心语边品茶边说。“今天玉泉县的县长还专程来买五斤呢。”
“龙奇？”皓然心中不由得一怔。“他也知道我们家的茶叶店？以前我怎么没见他来过？”
心语并不知道皓哥因何而这样问，只是感觉他这一反应仅仅是一种好奇而已。
“他也是最近两个月才出现在我们茶叶店。还有他的同学，是杉木县的一位领导，名叫莫高。两人每次都朝着最好的茶叶买。”心语接着问：“看样子，他们跟阿姨好像很熟悉。哥，你认识他们吗？”
“何止认识。”皓然感觉自己是说漏了嘴，赶忙解释道：“那两人都在公安部门工作过，原来是同行，我肯定认识。”
“那个莫高说话声音怪模怪样，两眼总是色眯眯的。他那两只手也不安守本分，他那颗心肯定是对人不怀好意。”心语说出几分气话。
“他胆敢对我妹妹不尊？”皓然双手捧着心语的两边脸问。
平时在店里，两人说到高兴时，皓然也是经常这样喜欢捧着心语的两边脸蛋。
心语抓住皓然的双手，但没有把他的手拿下来，还是带着愤愤不爽的口气道：“他就是喜欢像你这样双手捧着我的脸，趁人不注意还亲我的额头。真烦人。”
“他敢触碰到妹妹身上的其他部位吗？”
“倒是不敢，他就是喜欢摸我的脸，亲我。”
“你不跟阿姨说？”
“说了。”
“我母亲怎么说他？”
“阿姨不但不生气，还开玩笑说，我是她的未来儿媳妇，叫他不要动手动脚，她儿子是警察，小心被收拾。”
“莫高怎么说？”
“他说，这姑娘长得可爱，亲一下也没关系。”
“我母亲是什么反应？”
“阿姨只是友好地对他笑笑，没有一丝反感的迹象。”心语自我解释道：“我也想，毕竟他们是顾客，阿姨也不好多说什么。”
“有哥在，不要怕。”皓然安慰道。“如果他胆敢对妹妹不敬，就给哥打电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嗯。”心语把头自然地靠的皓然肩上。“我要你保护我一辈子。”
皓然明白她的意思。“我已经有人了。她叫梦云。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就像阿姨说，梦云姐不一定给你带来幸福。因为她太复杂，她身上有许多不可预测的隐情。”心语抬起头来凝视着皓然的双眼。“虽然阿姨也喜欢她，但老人家为什么还要这样说？你也不好好去想想？”
“我是喜欢你，但我不可能对两个女人都好啊！”皓然为难道。
“你有这样的心情，我才确认你是一个真正的好男人。”心语道。“现在对两个女人好，将来也有个选择的余地。对吧？”又一本正经道：“现在不好好去想想，不早作定夺，万一到了你发现她不适应陪伴你一生的时候，也许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因为到时，我很有可能已经成为别人的老婆了。”
心语的话，让皓然再次陷入迷茫之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摸着她腕上的手链，问：“这手链喜欢吗？”
“很喜欢。”心语接着神秘道：“今晚我也要送给皓哥哥一件开心的礼物。”说罢，满脸泛起一片云霞。
“你过生日，还要送给我礼物？”皓然不解地问。
“现在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你先去洗澡睡觉，我还要收拾茶具。”心语没有直接回答皓然的话。
皓然洗好澡，手抱着衣服走出洗澡间，心语忙说：“把衣服放在里面，我帮你洗一下。你身上的衣服都穿有两天不换了。”
“那就麻烦妹妹了。”皓然感激道。
自从心语来了以后，都是她给皓然洗衣服，所以他也不好谢绝。
皓然躺在他平常睡的那间卧室里，双手枕着后脑，两眼盯着天花板，回想认识梦云以来她一些不正常的举动，忖量母亲的再一次忠告，再想想纯情可爱的心语刚才说的话。
特别是母亲说的那句话“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保护某个人。我说的某个人，就是那个经常支助她的人。”就像一把尖刀刺痛着他的心。
梦云不可告人的私人生活里，是否还有“某个人”？如果有，那个经常支助她的人是谁？
还有，莫高为什么要对心语动手动脚？要说他对心语图谋不轨，那为什么只是捧着她的脸，亲她的额头，无非分之举？母亲是一个很讲究原则的人，当见到莫高对心语不敬时，她为何不生气？反而显得开心？这完全不是母亲的性格。
从心语刚才的话语中，皓然确定，母亲跟莫高和龙奇早就认识。这让皓然感到什么意外。
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母亲跟两人是什么关系？以前母亲为何一直没有提及？难道母亲跟两人仅仅只是主客买卖之间的关系吗？看来问题不是那么简单。
皓然顿时心乱如麻，一筹莫展，辗转反侧。
正当皓然难以解开心结，还在苦苦思索之中，心语突然钻进他的被子里来。
“这样不好。”皓然慌忙要推开她。
“刚才说过，趁今天是我过生日，要送给哥哥一份礼物。”心语紧紧抱着他。
“什么礼物啊？”皓然捧着她的脸问，接着又去掰开她的双手，还以为她手上有什么东西呢。
心语一把将他拽上身来，满脸绯红道：“送给你的礼物就是我自己。”
皓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地接受了她这份特殊而珍贵的礼物。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