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武器

　　
01
在金海花园，皓然三番五次地猛冲猛打，把梦云的激情燃烧了一夜，腾云驾雾了一夜，醉生梦死了一夜。
皓然早上起床道别后，梦云又睡了一个小时的回龙觉。因为有些困，因为是星期天。困是一种美妙的困，一种满足的困；星期天她休息不上班。
虽然得到满足，但那是短暂；虽然感觉幸福，但不一定长久。不管激情如何燃烧，也不管腾云驾雾有多么美妙，更不管再怎么醉生梦死，梦云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那就是为父亲复仇，为母亲洗掉冤情。她已经隐约地感觉到，那一天正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过来。
设置侯湘婷演唱的《牙齿与爱情》用于手机铃声突然把梦云从朦胧的睡梦中叫醒。
她一般是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可摩挲了老半天，就是找不到北，等她再想眯几分钟时，铃声再次响起，睁开眼一看，手机是放在床头柜上，这才想起原来是皓然担心有辐射，昨晚上把手机放在那里了。
拿来手机一看，是莫高的电话。
昨天看到莫高那张症状诊断书，梦云就明白他为何非要找自己做针灸，无非就是垂涎于自己的美色。当时她就想：来得正好，不然老娘还得花费工夫去找你呢！
在针灸治疗的一个多小时里，莫高是不余遗力地吹嘘自己有多能耐：有两辆豪车，有十套住房，存款上千万，管辖杉木县大小事件，再干两年，职务有望更上一层楼，到时要风得风，要雨不是云。他打听梦云是哪里人，怎么长得跟仙女下凡一样的冰肌玉骨，有男朋友了没有，父母是否健在，家里有几位兄弟姐妹。梦云当然不能说实话，称自己是杨柳县农村人，正愁没有男朋友，父母都健在，只有一个兄弟到深圳打工去了。莫高问她明天是否上班，梦云说这个同末不加班，休息。莫高问她晚上是否有空，梦云说今晚要跟闺蜜聚会。明天早上请她吃早餐，晚上还要请她吃饭，可以吗，梦云说当然可以。眉飞色舞当间，莫高时不时伸出咸猪手，不是触碰她那如玉般的嫩手，就是触摸她那比美国翘臀网红Sommer  Ray还要美的臀部。梦云虽然极其反感，但她有意或无意地让他频频得手，最后竟然把咸猪手伸到胸部上来，梦云假装友好地把他的手推开。
梦云的半推半就，就是要勾住他的魂。因为在自己幼小的记忆中，就是莫高跟母亲一起在半夜三更把猪赶进牛圈里。虽然还不能确定他就是杀害自己的父亲，但这个人一定知道一些内情。所以，她想办法接触他。一旦发现当年的真正凶手就是他，她梦云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置于死地。如果不是，那就一脚把他踢开，从此往后不理不睬，他奈何不了自己。已经有了一位深爱着自己的景乾和年轻的皓然，她根本就看不上这位长着一脸横肉，更像一头肥猪的莫高。
梦云手捏着响了第三次的手机，没有去接，故意忽悠着他。但当她一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九点半时，一轱辘地跳了起来。
02
梦云急着起床，不是要去接受莫高请吃早餐，而是有五副中草药材和三单高档化妆品必须在中午之前给快递寄出去。这八单生意能让她获得纯利润将近两千元。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把八单生意处理完毕，接着煮吃好一碗面条，梦云正想下楼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时，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莫高，这是他今天上午第十三个电话了。
梦云靠在沙发上，故意作出从梦中醒来时懒洋洋声音，问：“谁啊？大清早的打什么电话嘛？”
“哈哈！”莫高在电话里传来忍不住的笑声。“十一点过钟了，还是大清早啊？我的梦医生真是在睡美容觉啊！”
梦云故意“噢”一声，稍微顿了一下，要给对方的感觉是在看时间，然后道：“真的啊！我还以为才是日上竿头，却已经是日挂中天，这一觉真是睡得太美妙了。”梦云这话主要是说给自己听，莫高肯定听不懂的。“请问你是哪位帅哥？”
“梦医生真是健忘啊！”莫高这不是责怪。当然，他也不敢责怪。“我是你的病人耶！昨天下午有幸享受你法灸神针的那个人就是我啊！”
“啊！原来是莫大哥。嘻嘻！”梦云故意一声浪笑。“莫大帅哥，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昨天不是说好，今天要请你吃早餐的吗？可从八点开始拨打梦医生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我还以为你什么事了，真叫人担心啊！”
担心是假，想得到自己才是真。梦云心中骂道。
“我还以为莫大帅哥是开玩笑，原来当真啊！”梦云接着假装道歉：“我是睡着了，没有故意不接你的电话。对不起啊。”
“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啦！像你这样的大美女，能睡觉也是一种物理美容。是好事。”莫高接着诚心诚意道：“早餐时间早就过了，晚上请一定赏脸，我们一起吃饭。啊！”
与其说是诚心诚意，何不如说是下达命令，那口气就是容不得梦云有丝毫的拒绝。
梦云当然听得懂。但是，谁又怕谁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03
晚饭前，莫高驾驶一辆黑色奥迪A6L到市中医院公交站接梦云，把她带到预订好的凯蒂尔文化主题酒店。
菜不是很丰盛，但很对梦云的口味。环境温馨而且浪漫，梦云当然明白对方的意图。
莫高自己带来一瓶红酒，是赵薇梦陇酒庄法国原瓶进口梦陇城堡干红葡萄酒2010  。
这种酒，景天才刚从外地带来一厢，昨天晚上跟皓喝了两瓶，现在家里都还有四瓶。这酒单支价格不低于2880元。不算贵，也不是很便宜。莫高应该是以为梦云从没有见过这种好酒吧？
趁莫高到卫生间洗手，梦云迅速拿来酒瓶查看瓶身，结果发现瓶口已经被拧开，软木塞中心有一个细小的针孔。
职业经验告诉梦云，这针孔就是用规格为0.9×38mm的注射针头扎进去。说明莫高已经在酒里做了手脚。
想吃老娘豆腐，简直是痴心妄想。梦云心里骂道。
梦云立即把酒瓶藏好，跑到总台用自己的钱买了一瓶同样的红酒，迅速打开，取出一支早就准备同一型号注射针，从软木塞中心扎出一个同样的针孔。
这一狸猫换太子的全过程，梦云用不到五分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干得干净利落。
梦云把换来的新酒瓶放在原处。刚坐好，莫高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但他却没有朝包厢方向走过来，而是直接向总台方向走去。他这一举动，着实把梦云吓出了一身冷汗。
梦云是担心服务员把她刚才买酒的事透露给他，还后悔自己刚才没有交代那位服务员。正担心着，见莫高捏着一瓶洋酒，笑嘻嘻地朝包厢走了过来。
“两个人一瓶红酒就够，还要买这么贵的洋酒。太破费了吧？”梦云盈盈笑着问。
“带来的酒是专门用来犒劳你这位大美女的。”莫高说得很诚恳，实则极度虚伪。“再说红酒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嘛，就喝带劲的。”
“何不如要两瓶劲酒，那才让莫大帅哥力大如牛？”梦云就是要故意挑逗。
“我本身已经力大如牛，不用借助药力。”莫高色眯眯地盯着梦云。“今晚一定让你满意得惊声尖叫不止。”
“大哥把小妹当成什么人了，以为是那种随便就答应上别人的床啊？”虽然这么说，但梦云并没有生气，依然流露出妩媚的微笑。
“我刚才是一时心血来潮，说错了嘴。请小妹多多包涵。”莫高又道：“不过，如果小妹有心，大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大哥千万不能往那边去想，否则你我之间的友谊就变味了。懂吗？”梦云这句话既带有暧昧，又带着警告的意思。
“好。暂时不往那边去想了。”莫高说罢，立即给梦云斟红酒，然后举起装满了洋酒的杯子，兴奋道：“来，我们对酒当歌，痛痛快快玩一个晚上。”
两人频频举杯，把酒言欢。
不久，梦云把那瓶红酒喝得一干二净，俊俏的脸上泛起一层迷人的红晕，更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04
喝好酒，结好账，莫高扶着梦云直接朝酒店一间豪华单间走去。
当两人来到房间门口时，梦云故作忸怩不敢进，莫高还真以为她是半醒半醉，干脆把美人一抱，直接丢进卧室，迫不及待地要卸掉她身的衣服。
“大哥，你这急性能吃得了热豆腐吗？”梦云醉眼朦胧，轻轻地把他推开。“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坐下来先说说话，放松一下紧张，调节一下情趣，营造一个美妙的前奏氛围，不是更好吗？”
莫高罢手，有些尴尬。“小妹的建议非常不错。”说罢，把梦云抱出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
莫高给梦云倒来一杯开水，然后跑到厕所去了。
梦云知道他到厕所去干什么，应该是偷服伟哥去了。
两人在推杯换盏期间，梦云已经在他酒里偷偷放进了一味让男人不是男人的中草药剂。这种药剂，就是梦云的秘密防身武器，无色无味，一旦喝进肚子里，再强壮再凶猛的男人，十二个小时之内，在女人面前只能是软塌塌的，毫无生气，绝对抬不起头来。刚才莫高之所以答应先坐下来说话聊天，脸上那一丝尴尬的神态，梦云就明白那味药剂已经发挥作用，再怎么服用伟哥，都是于事无补。
趁莫高还在卫生间，梦云又在他的水杯里放进一味，要让他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失去男人的力量。
05
莫高回到沙发上，直接把梦云抱进怀里。开始梦云还是半推半就。
“大哥你真坏，说是请吃饭，目的是骗小妹来开房的啊！”梦云捶打着莫高那健硕的胸脯。
“小妹说错了。”莫高轻轻地刮着美人那根迷人的鼻梁。“这叫做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嘛。”
“打你。”梦云又轻轻地捶打着他，突然问道：“大哥是杉木县本地人吗？”
“不是。”莫高答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梦云为何突然这样问。“我是玉泉县城关镇柳江社区人。”
“那你为何要跑到杉木县工作呢？”梦云狐疑地盯着他，又忽然道：“啊！我知道了。大哥之所以特意从玉泉县调到杉木县，目的是为了避开嫂子，好跟情人约会，对吧？”
梦云这一不着边际的猜测，让莫高真是哭笑不得。
“不是那样的。”莫高解释道：“是为了晋升下一步更高的职位才调过去的。”
“大哥这等大人物，应该是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吧？”梦云有目的地问。
“这还用说吗？”莫高自我介绍道：“我原先在吉早镇派出所工作，后来调任县刑警大队队长，不到一年的时间，又调回吉早镇任主要职务，几年后回到县公安局任局长，今年才调到杉木县任这一职务。如果能像往常那样顺利，两年后肯定是要出任县长了。”
“莫大哥仕途可说是一帆风顺啊！”梦云恭维道。“像你这种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玉泉县肯定是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家，在外面应该还有几个偏房吧？”
“哪里哪里！”莫高肯定是不承认。“今后我只要你这位偏房，绝对不会有第二个。”
“真的？”梦云装着惊喜地问。“那你老婆知道了怎么办？”又道：“她不会上门来打我才怪呢？”
“放心吧！”莫高把梦云搂得更紧一些。“我会保护好你一辈子。”
今晚的约见，已经达到梦云的半个目的。就是进一步证实了父亲被害的当晚，的确是莫高跟母亲一起出现“独家村”的牛圈里，但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现在不管再怎么问，也无法从莫高口中得到她想到的答案。这下一步，就是要想办法弄到莫高的一绺头发交给皓然。只有皓然，也只有他才能帮助自己确定谁才是真正杀害父亲的凶手。
莫高重新把梦去抱卧室，这一次他没有像刚才那样迫不及待，而是慢慢地把她身上的着装一一地温柔地卸掉。
他上来，梦云没有拒绝，可任由他怎么去弄，就是不行，始终抬不起他那丧失功能的头颅，急得他满头大汗。
梦云奚落道：“刚才还吹，说自己力大如牛，现在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莫高继续弄，还是不行。“以前不是这样啊！”他一声叹息。
“刚才是不是到卫生间服药了？”梦云又逼着问道：“我是医生，你必须老实交代。”
“就服了一颗伟哥。”莫高不得不承认。
“喝了一瓶洋酒，还要服药。”梦云突然抓住他的头发，怒骂道：“你这不是找死吗？”又补充两个字：“活该！”随即扯下莫高一把头发，紧紧地握在手上。
“等一下酒散了，应该恢复元气吧？”莫高失望地问。
“二十四小时之内，别再去想女人了。”梦云说罢，随即起来，悄悄把扯下来的头发放进自己挎包里，又非常不满的训斥道：“既然你不行，我也不想留下来。走了。”
莫高只好眼巴巴地望着这位让他垂涎三尺的大美女，当着自己的面，重新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就这样，梦云刚走出酒店，就立即给皓然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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