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先锋
清秋师太披头散发，眼神却愈发刚强，举起另一把剑。
另一个妖兵上前，一脚将剑踩住。
手中鬼叉，直接痛穿清秋师太的右腿。
霎时间，惨叫声响彻寰宇。
却还不算完，紧接着另一条腿被踩断。
面对一众妖兵，足足过去一个时辰，清秋师太都没有死。
碧云宗彻夜回荡着惨叫声。
巴蛇妖享受着人间最美妙的声音，直接用巨尾，将碧云宗灵位扫尽。
正式入驻碧云宗。
众妖伏在门外，却是阵阵兴奋。
如此，我妖军算是有了遮身之地。
巴蛇妖攀附在灵位供台上，眼神尽是得意：
“传我命令，所有小妖尽数散去，于方圆五千里内，广罗各路妖灵。”
“碧云宗便是我等巢穴，假以时日，必成巢都！”
次日清晨，林萧睡眼惺忪的站在仙草峰，使劲伸了个拦腰。
今天的武当，倒是出奇的安静。
自晋升灵帝，林萧已经能将整个武当纳入‘灵感’之下。
就算不借助昊天镜，也能将武当的所有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武当之所以如此安静。
只因，灵丹境以上修士，全部离山。
正午时分，张之愚已经率领徒众，到达蚩楼城。
不止是武当。
万里之境内，所有有头有脸的宗门，悉数到场。
蚩楼城前所未有的热闹。
各大宗主，齐聚于蚩楼城主府。
城主王献之主持大局，蚩楼城长老葛老，在旁策应。
桌子上摆着几截残剑，以及一件满目疮痍，被鲜血染红的道袍。
众宗主，皆是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分水宗宗主，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
“昨夜四更天，我门内弟子路经碧云宗，远隔三里，就听到了清秋师太的惨叫声。”
“那帮天杀的妖孽，怎能如此欺辱修士！”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皆是义愤填膺。
张之愚心中悲愤。
碧云宗只收女徒，虽然规模在万里之境，排在前列。
但碧云宗向来不争名利，名声极好。
那帮妖孽，竟然率先对碧云宗发难，可怜那些女修士……
王献之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碧云宗的道姑，都是好样的，巾帼不让须眉。”
“清秋师太，虽然修为高深，但向来为人谦和，时常四处讲经论道。”
“如今遭此大劫，实乃人间罕有悲事。”
说到这，王献之缓缓睁开眼睛。
眼神尽是冷厉：
“今日召见诸位，自然是商议讨伐妖军，为碧云宗报仇一事。”
“但我等绝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
“碧云宗乃是万里之境内，数得上名的大宗，面对妖军，尚且不堪一击。”
“因此，讨妖诸事，还需从长计议。”
王献之直接把目光投向张之愚。
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今日的重角，只有张之愚。
来之前，各大宗门都已经得到风声。
那班妖孽，与武当妖塔内的东西同气连枝。
武当既然能镇住妖塔万年，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况且……
谁人不知，武当天师之威？
早有人猜测，昨夜那股撼天动地的灵威，便是天师法身降临所致。
按说以张之愚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坐在王献之身旁。
但是在众宗主的推举下，再加上最近武当确实风头正劲。
一来二去，张之愚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是……
这位子，哪有那么好坐？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张之愚知道躲不过，便只好故作坦然的发表看法：
“城中所言非虚，那班妖孽，修为确实强悍，若一味冒进，恐怕损失会极大。”
“在下浅见，让诸位笑话了。”
“不如这样，当下有二十个宗门，齐聚蚩楼城。每个宗门，提点两千人。”
“如此便是四万，组成讨妖联军，围困蚩楼城。”
“一来阻隔妖孽互通支援，二来派出精锐，袭扰内中妖孽，逐步蚕食，最终达到涸泽而渔的目标。”
众宗主不由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谋略好是好，唯有一点变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
只是寻常小妖也就罢了，若大妖妖兵攻杀出来，所谓联军，唯恐一触即溃。
毕竟对于任何宗门来说，灵丹境以上修士，都是中流砥柱。
但数量太少。
只要灵丹境修士扛不住，后面那些修为孱弱的弟子，数量再多也毫无意义。
王献之也不言语，只是用余光瞥了葛老一眼。
葛老会意。
冲张之愚拱手作揖：
“张宗主，不如这样。”
“与其我二十宗联手讨伐妖孽，不如二十宗门联名上书，恳请天师出山。”
“只要天师首肯，灭掉区区几只妖邪，还不是弹指一挥间？”
这话算是说进了众人的心坎里。
联军讨妖，听起来光明正义，但是巨大的损失，任哪个宗门也扛不住。
只要能求天师出山，就可以兵不血刃的灭掉妖孽。
分水宗主是个直性子，直接站起身，冲张之愚抱拳：
“张宗主，昨夜天师法身降临，灵威冲击五千里，这等修为，早已超出我等认知。”
“还听说，千里之境内，被灵威震伤者不下数千人。”
“还请武当天师斩妖除魔，守正辟邪。”
此言一出，现场一呼百应。
纷纷起身，朝着张之愚作揖行礼，异口同声道：
“恳请武当天师下山！”
张之愚眉头紧锁，多少有些骑虎难下。
若是言明，他压根没见过天师，岂不是瞬间颜面扫地。
而且众人也未必相信，只会把武当视为自私自利之辈。
片刻犹豫过后。
张之愚这才站起身，沉声回应：
“天师法身降临失败，否则灵威何止冲击五千里？恐怕这世间大地，也承受不住天师法身的全部灵威！”
“唯有等下次，天师法身莅临，才好禀报此事。”
“但讨伐大计，不可耽搁。”
“二十宗联军，应当先行攻伐，若此战不力，再请天师出山也不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也不好再继续苛求。
只是……
谁当先锋成了大问题。
这种拿命往上填的苦差事，谁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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