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丢了好大的脸
让林娟秀怎么都没想都的是，林书语竟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看那些丫头嬷嬷们：“你们都觉得，姨娘失窃的珠宝首饰，是我偷了的是吗？”
张妈妈愣了愣，不太明白林书语的意思，下意识的看了看林娟秀。
然后才飞快的点头道：“是的，奴婢肯定。这些珠宝首饰，就是我家夫人失窃了的那些。”
“还有人吗？”
林书语的语气听起来淡淡的，一点慌乱的姿态都没有。
甄老夫人和甄文康，是当真喜欢她这样的处变不惊。
在张妈妈的带头之下，又有好几个丫头站了出来。
虽然说看上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可跪下来的姿态，也还是十分坚决的。
很快，一共就有七八个丫头婆子跪了下来。
无一列外，全都是甄姨娘那边的奴婢。
“好，真的是好得很。”
林书语转身，对着甄文康道：“康表哥，有件事，想请康表哥帮忙。”
“表妹但说无妨。”
林书语对着甄文康做了一个邀请的姿态，两个人去了一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若是两个人在四下无人处，这样交头接耳，那就是私相授受。
不必林娟秀如何作妖，自然有两位祖母就看在眼睛里了。
可如今林书语众目睽睽之下，和甄文康保持在一定的距离里面，交代完了事情。
整个过程落落大方，好不扭捏，倒是让人挑不出错儿来。
也不知道林书语对甄文康说了什么，反正甄文康回来的时候，一张脸上就灿烂到了极致，看起来就很高兴感动样子。
连带着甄老夫人也忍不住好奇道 ：“康儿，瞧你高兴的。语姐儿和你说了啥。”
甄文康也不吭声，直接就走到了那一堆珠宝首饰面前，直接打包起来，拎在了手里。
这才对着甄老夫人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表妹让我暂时帮忙保管一下这些东西。”
张妈妈目瞪口呆，拿不准林书语是要干啥，只能盯着林娟秀。
林娟秀到底是按捺不住了，小声的嘟囔道：“康表哥，那些东西，并非是姐姐的。”
甄文康似笑非笑的瞥了林娟秀一眼：“嗯，怎么？二表妹是担心表哥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去了不成？”
“啊？不是……”
林娟秀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并不是这样的。康表哥误会秀儿了。”
“你放心，这些东西，等事情办完了，自然还你的。不会给带了家去。”
甄老夫人脸色明显不好看了。
甄家是何等样人家，甄家最为得意的孙子辈，竟然被人如此轻视侮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林娟秀自知失言，眼泪汪汪的看着甄文康，想要解释。
“秀儿！”
林娟秀脖子缩了缩，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脸委屈的看着甄文康。
甄文康无奈极了：“二表妹，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再说了，我也没欺负你。你不要做出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我可不会心软。”
林娟秀就更加委屈了，不过确实没敢继续在甄文康面前哭了。
转而缩着脖子，小声小气的躲在了林老夫人身后。
林老夫人心头无比气闷。
天知道，林娟秀是她最为心疼的晚辈了。
如今被甄文康如此当面斥责，她这个做祖母的，还不能为自己的孙女儿主持公道。
都怪林书语！
想到这里，林老夫人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语姐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祖母，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巧红，上文房四宝。”
林书语欠了欠身：“这些丫头仆妇，都信誓旦旦的说，是我偷盗了这些东西。那么，我想要问，姨娘失窃的到底是什么？你们都给我写下来。若写的对不上……”
“不公平！”
张妈妈第一个大声反抗。
“张妈妈是伺候在姨娘身边的人，难道连带着姨娘有什么东西，失窃了什么，都不清楚？”
林书语话音一落，林林老夫人的眼神就凌厉的投射了过来。
张妈妈的脖颈飞快的缩了缩，结结巴巴的道：“奴婢……奴婢当然知道……奴婢是担心，一些小丫头子不知道。”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写吧。”
张妈妈脸色十分难看的握着笔，手颤抖了半天，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如果记不清楚小甄氏丢了什么东西，那就是办事不得力。
在林家，办事不得力的奴婢，是没有生存的资格的。
若承认是冤枉了林书语……
若是以前的林书语还好办，只要自家小姐撒个娇，说几句好听的，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现在这个林书语，简直厉害的可怕。
而她身边那个畏畏缩缩的丫鬟，曾经也是个挨打的对象。
如今倒是抖起威风来了，在那边神气活现的道：“都给我好好写啊，想清楚了再写。林家的家规，渎职者，撵出去。以下犯上者，发卖出去。大家都聪明一点。”
“巧月，你别在那边危言耸听。”
林娟秀到底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和一个奴婢计较。
“二妹，林家的家规，难道不是这样吗？你身为小姐，还没一个奴婢记得清楚吗？”
林娟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书语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丫鬟仆妇们。
“做人做事，都要凭良心。
虽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可你们也应该知道，这府里，谁才是主子。
当着祖母的面，你们都敢撒谎，糊弄祖母。
这是除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们以为，祖母年纪大了，就老的昏聩了吗？”
林书语这明摆着讽刺林老夫人年老昏聩，简直是把林老夫人气的要死。
“老夫人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什么都说，求老夫人和大小姐对奴婢网开一面，不要吧奴婢赶出去。”
林娟秀瞧着这丫头的情绪不对劲了，飞快的冲了上来：“你知道什么，你快说。”
那丫头嘭嘭嘭的对着林娟秀磕头，飞快的将手腕儿上的一个赤金镂空的镯子给褪了下来，扔在了林娟秀脚下。
然后直接对着林老夫人磕头道：“老夫人，是奴婢迷了心窍，才收了二小姐的镯子，答应她撒谎，陷害大小姐的。”
“巧芳，你说什么？我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这样陷害我？”
林娟秀摇摇欲坠，脑海里一片空白。
完了，全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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