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说什么都逃不掉了

　　
偏生林书语像是没发现一样，笑吟吟的屈膝：“求祖母成全。”
林老夫人只觉得自己心头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一股子气憋在心头，想发也发不出来。
甄文康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林书语的，带了几分少年意气的对着林书语道：“大表妹不必如此。便是你并未在娘家学掌中馈的本事，甄家也并无人敢小瞧你。你嫁过去之后，有祖母教导，学起来更快一些。”
林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陈嬷嬷上前一步，扶着林老夫人。
甄文康是客，陈嬷嬷即便是有脾气，也不敢对客人发作。
只能对着林书语道：“大小姐且消停些吧。今儿是老夫人寿辰，有什么，也请大小姐过了今儿再说吧。”
林书语眸色冰凉的看着陈嬷嬷：“按理，嬷嬷这样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在府里也是有几分体面的人了。可我听着嬷嬷这话，倒不像是要体面的样子。主子给你体面，你才有体面。不给你体面，你就只是个奴才。我作为孙女儿，孝顺祖母，愿意为祖母分忧。如何就成了不消停？”
“大小姐……你……你……”
陈嬷嬷一脸震惊。
她在林家的体面，已经是无人能及。
说是半个主子也不为过。
就算是如今掌中馈的小甄氏，在她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
这些年，陈嬷嬷的地位也是与日俱增的。
如今被林书语这样沉着脸训斥，已经是好多年没有过了。
林老夫人更是憋屈。
多少年了，她没有像今天这样过了。
偏生甄氏祖孙俩，就站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一副要给林书语撑场面的样子！
陈嬷嬷也是在林家嚣张惯了的人了，转身就对着林老夫人跪下了：“既然大小姐如此不待见奴婢，奴婢请求去庄子上，以后就不能伺候老夫人了，求老夫人成全。”
“你起来！你是我身边的人，断然不会让旁人轻慢欺辱了去。”
林老夫人是离不开陈嬷嬷的，一把就将陈嬷嬷拉了起来，对着林书语横眉冷对：“林书语，跪下！”
林书语毫不犹豫的跪下了，只是那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林书语，你可知错？”
“回祖母，语儿不知。”
林老夫人被气了个仰倒，这死丫头，非要闹成如此这般不可开交的模样吗？
林老夫人在心头保证，若是这丫头此刻知道收敛几分，回头一定不会苛待她。
偏生林书语根本就不知道收敛为何物。
腰板挺直，神色倔强的看着林老夫人，一副铮铮傲骨坚不可摧的模样。
甄老夫人和甄文康看在眼睛里是满意的不得了。
他们是书香世家，要的就是这样刚直不阿，有铮铮傲骨的媳妇儿。
这样才能维护正义，以正纲常。
偏生在林老夫人看来，林书语如此不知道尊重长辈，就已经是违反纲常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冷笑连连的对着甄老夫人道：“老姐姐，你可瞧见了。这丫头是不管不成了。老姐姐来者是客，原本这些事情，也不应该让老姐姐看笑话的。可如今，也顾不得了。”
甄老夫人瞳孔微微一缩，林老夫人这一番话，已经是很明显的告诉甄老夫人：这是我们林家的家务事，你们是客人，也是外人，就不要插手了。
甄文康自然也听明白了，着急的上前，就要替林书语张目。
“康儿！”
甄老夫人表示无能为力。
虽说他们确实是看中林书语，可林书语如今，到底还没有成为甄家的儿媳妇。
他们甄家，也没理由阻拦人家林家教养女儿。
说句实在话。
若非是看在林书语份儿上，这样不懂规矩，不识大体的亲家，甄家还真不稀罕！
不过如今看在林书语的份儿上，甄家也不可能和林家撕破脸。
免得让林书语面上不好过。
甄家祖孙俩的退步，让林老夫人内心膨胀到了极点。
“语姐儿，你不睦姊妹，不敬长辈，如今罚你抄《女则》《女戒》各一百篇，跪祠堂三天。你可服？”
林老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林书语，眉目中带了几分报复性的快乐。
甚至是还得意的瞥了一眼甄老夫人和甄文康。
瞧见和祖孙俩都皱眉，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看着林书语，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姐姐，康儿，你们也别怪我心狠。这语姐儿毕竟是要嫁人的人了。若是嫁出去了，还不懂规矩，在而丢的是我们林家的脸，败坏的也是你们百年书香世家的名声。”
甄文康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这一关，端看林书语要如何应对了。
虽说她日后出嫁了，甄老夫人和他都不会为难她。
可甄家，到底家大业大，其他那些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要做一个管家媳妇儿，掌甄家中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甄老夫人虽说喜欢林书语，可更加看重的，确实是林书语的本事。
若是如今这场面，都过不去，那……
将来喜欢和看重，也是有限的了。
瞧着甄氏祖孙俩偃旗息鼓了。
林老夫人就更加得意了。
“语姐儿，你也不要怪祖母。祖母这不光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们林氏和甄氏两家。你是嫡女，又是长女，要懂事一些。”
瞧着林书语那不为所动的样子，方才落了面子的陈嬷嬷冷笑道：“老夫人，这大小姐瞧着，像是不太服气的样子。”
“哼！事到如今，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来人，开祠堂，请大小姐跪祠堂！”
顿时边上的仆妇们都上来了，要拉着林书语去跪祠堂。
巧月膝行上前，对着林老夫人磕头道：“老夫人，不可以啊。这若是开了祠堂，就坐实了我们大小姐不睦姊妹，不尊长辈的罪名了。这是要毁了大小姐的名声啊。”
啪啪啪！
陈嬷嬷扬手几个巴掌扇在巧月脸上。
“无耻贱婢！就是你给大小姐挑唆坏了。你以为你能逃掉？”
巧月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却顾不上那么多了：“老夫人，奴婢知错了。都是奴婢不好，求老夫人收回成命。奴婢贱命一条，可以任由老夫人打骂。可大小姐是林家的嫡小姐，是林氏女的脸面和荣光。若是大小姐果真被冠上了那样的罪名，那林氏女的声名堪忧啊。不光如此，只怕林家的哥儿姐儿的亲事，都要被耽误了啊！”
巧月的一番哭喊，倒是让林老夫人心头一震。
方才只顾着发脾气，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好个贱婢，不愧是林书语身边的人。
果真是伶牙俐齿！
想借此机会坏林书语的名声是不能的了。
不过林书语身边也就巧月这么一个得力的丫头。
若是断了她这一臂膀，看她日后还如何嚣张！
如此想着，林老夫人便沉声道：“贱婢巧月，目无尊卑，挑唆主子，杖责五十大板。如此贱婢，我林家留你不得，杖责之后，发卖了吧！语姐儿，罚闭门思过三日。如此，你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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