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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7愿意成亲吗

小说:萱杀作者:荒芜人烟字数:6023更新时间 : 2018-04-04 00:03:01
  我趔趄一把扶住了桓芜,言语不由地软了,乞求问道:“桓家主不知能否再重新算一遍,他明明还活着怎么会变成一个死人?”

  桓少一淡淡的开口:“无论多少遍就是一个事实,字面上意思,里子里面的意思都在这里,这是一个死人名字,无论你算多少遍,都是这个意思!无法根改!”

  桓芜好心的反扶着我,有些急促道:“舅舅,咱们能不神神叨叨吗?就不能拿点真本事出来?这样有意思吗?”

  桓少一直接把腰一掐:“我说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不能顶撞长辈,你就给我这两个字,别的什么也没给,你让我怎么拆?”

  “而且这是谁的名字啊,名字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说的不会是淮亲王吧?”

  心中咯噔一声,他这是什么意思?

  和桓芜快速的对望了一眼,桓芜抢先我开口问道:“舅舅你知道他?快点给我们说一声,我怎么就算不透他呢?”

  桓少一瞧了瞧这黑暗的夜,指了指身后的马车:“边走边说,别等会追不到,进不到两淮之地!”

  桓芜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带着我坐上了马车,马车的阿合吆喝了一声,马车急速的奔跑起来。

  我一脸着急神色,使劲的瞅着桓少一,桓少一一头银白色的饭,在昏暗的灯光下,色泽流光溢彩。

  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纸和笔,慢悠悠的写出两个字,抬着眼眸看着我:“我突然想到,这两个字我曾经拆过,只不过年代久远,记忆出现了偏差,这两个字,最早出现在谁家来着?”

  “很早很早,将近三十年前,有人让我说这两个字的意思,而后……我一直未放在心上!”

  我迫切的问道:“什么人问你?你还记得吗?”

  桓少一黑色的瞳孔一沉,缓缓地说道:“时间相隔太久,忘记了是什么人!”

  不放过他脸上神色,心头莫名,他有意相瞒,桓芜直接脱口问道:“舅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家的那些档案,每个人来过府拆字的人,都是有文书记载的,您要不要书信一封,回家查一查?”

  桓少一伸出手啪一声,骂道:“蠢!两淮之地离谯郡龙亢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有余,你觉得查出来还来得及吗?”

  我沉默了片刻,盯着他的双眼又道:“桓家主,刚刚说名字是死的人是活的,不会是在说两淮之主吧。那么请问,桓家主知道了两淮之主有什么事儿?还是说你知道什么不愿相说?”

  桓少一眼珠子转动,手挠在头上,无辜的睁眼说着瞎说:“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没有吧?桓芜我什么时候提了两淮之主?”

  桓芜一脸嫌弃,没有顺着他的台阶下,而是直接拆台道:“就在上马车之前,你自己说的,舅舅,你可是我们家的门面,您这样光明正大的耍无赖,不怕丢人啊?”

  桓少一眨着眼睛:“我什么都没说,我怕什么丢人啊,天色不早了,我睡了,等入了城再叫我,就这样了!”

  桓少一双手抱臂,往车厢上一靠,眼睛一闭,一副什么都不管他事情的模样。

  桓芜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舅舅有的时候脑子不好使,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不然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呢!”

  我微微额首,虽有不满也无可奈何,……他有意要隐瞒,懂天道之人,想要撬开他的嘴,也得让他心甘情愿才行。

  我们跟着他们的距离,恰到好处的能隐藏,桓芜和桓少一两个人就像前世的仇家,今世的冤魂一样,吵起架来鸡飞狗跳,一刻也不得安生。

  远远的瞧见的黑色的马车,桓芜摸着下巴一脸沉思:“舅舅,我已经找到姑姑的下落了,咱们现在得超过他们,直接潜进淮亲王府上,方能找出更有效的东西来!”

  桓少一眼珠子倏地一亮:“有你姑姑的消息了?你确定在淮亲王府?”

  桓芜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八九是这样,具体是不是真的还要去查证,我们得赶在他前面,把东西找出来,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最后接手她的人是谁,所谓的传承人到底存不存在?找到传承人,就没咱俩什么事儿!”

  桓少一瞧了我半响:“是不是她告诉你,所谓的线索在王府之中?”

  桓芜如实道:“就算她没告诉我,姑姑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四周城,淮亲王府坐落在淮阴城,淮阴城离四周城没有几步远,两者关联极深,可以好好查一查!”

  桓少一变得开始有些审视我,言语多了一分疑虑:“在北晋,固若金汤的不是皇宫,是两淮的淮亲王府,你确定进去了能走的出来吗?”

  桓芜浑身抖擞了一个激灵:“因为不确定所以拉上舅舅,再怎么说,舅舅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独孤倾亦是要卖几分面子给你,您说是不是?”

  桓少一一时间,直接白了他一眼,对外叫道:“阿合,想办法超掉他们,跑到最前面去,提前他们一天进淮阴城。”

  阿合声音高应道:“好勒,马上超过他们!”

  我紧张得使劲的搓着手,在马车与马车之间擦肩而过跳动的车帘处,仿佛看见了独孤倾亦在冲我微笑一样。

  心蓦然一痛,手狠狠地拧着衣襟,疼痛难以自制,想用手狠狠的捶打胸口,压下这样的疼痛。

  桓芜瞧见我脸色苍白,伸手捞过我的手,搭在我的脉搏之上,眉头皱了起来,目光望向桓少一:“我们两个被人操纵起来,你要不要看看我们俩有没有救?”

  桓少一像赶苍蝇一样赶着我们:“偃师起源于昆仑一脉,自古以来和我们谯郡龙亢井水不犯河水,他也就是吓唬你们,不会把你们真正的变成木偶人!”

  “你们无需担忧,他这只不过给你们一个警告而已,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曾经十几年前吧,偃师正统一脉,就有一个人用活人来做木偶人,最后被逐出师门,永生永世不再入昆仑一脉的偃师!”

  我疼痛的冷汗津津,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便是箫清让,偃师一脉被逐出的人,是箫清让…

  桓芜竖起眉毛来了兴趣:“这是什么样的故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桓少一对他龇牙咧嘴的笑着,眼中尽是不屑:“你知道什么?你今年才多大,你纵横江湖才多久?天底下秘密多了去了,都让你知道,还要我做什么?”

  桓芜被堵地恨不得挥起拳头,桓少一对他一瞪眼,他便怂成一团,嘕哒哒的问道:“最后被逐出去的偃师去了哪里?他就那么甘心?”

  桓少一耸了耸肩膀:“不甘心有什么办法,听说这个人也是一个人物,家里有江山继承,大概回家去继承江山去了!”

  “继承江山?”桓芜提高声量:“桓少一,你是不是在说笑呢,周边列国,年轻的人,没有几个人有江山要继承的啊!你在逗我啊?”

  桓少一笑容一收,“爱信不信,不信别问我!”

  我冷眼看着他,缓缓张口道:“箫清让,燃烬城侯爷的庶出之子,一个跟着母亲姓氏地庶出,年龄三十未到,是不是?”

  桓芜恍若当头棒喝,一拍大腿,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声:“我真是一个蠢货,真龙之气萦绕,舅舅,我还有一事不明,恳请舅舅示下!”

  桓少一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有什么事情不明白,你就搁在心里,你的拆字本事末达到登峰造极程度,再慢慢的自己好好地去解惑,不要什么东西都过来问舅舅我,舅舅日理万机,每天有一大堆人等着排队等我拆字呢!”

  我心头忍不住的骂了他一声,故作高深神棍,看来他知道了不少事情。

  不温不火漫不经心的说道:“桓家主,你们找人找传承人,只有我见过那个册子,你有什么事情只管隐瞒与我没关系,等我看的那个册子,我也好好的隐瞒与你们!”

  桓芜狠狠的瞪了一瞪桓少一:“不要添乱,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磨磨唧唧的太不像个男人了!”

  桓少一气恼:“你在找死是不是?你刚刚说什么?真龙之气萦绕?你知不知道现在京城不可久待,你被人掳走的时候,我是带着万般庆幸的!”

  桓芜眉头一拧,神色凝重起来:“舅舅您的意思是说?”

  我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就算我不懂天道,我也知道真龙之气是什么意思,京城有变故,他们口中所说的真龙之气不是说独孤玄赢而是说他人……

  桓少一嘴角一扯反问:“我有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也没有?你千万不要误会!”

  看着他和稀泥的样子,我扬起声音朗朗上口:“京城之中,萦绕着两股真龙之气,两龙相争必有一亡,谯郡龙亢桓家是给皇室算天道,你们两个都逃了,皇上能放得过你们两个吗?”

  我着实想不明白的是,像桓芜口中所说箫清让身上围绕着真龙之气,可是他是一个太监阉人,没有一个太监阉人可以坐上帝王之位的。

  所以中间的契机是什么?

  一个阉人太监怎么可能有真龙之气?

  桓少一嘴角一僵,手臂一挥:“不放过,我就躲到山里去了,山川大河名流这么多,你觉得他能找到我们吗?”

  桓芜立马不给面子的和他拉开距离:“舅舅,你有太多的事情隐瞒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外甥,这样下去你会把我的小命搭进去的!”

  桓少一挥舞手臂落下拍着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人心即是天道,天道即是人心,人心变化无穷,天道变化莫测。事情没有明朗,所有的话都会变成妄言,看……勿说,这是天道。”

  桓芜神色跟着幽紧起来:“可是舅舅找不到传承人,我就得上,你现在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上,你就不怕我把桓家给败掉吗?”

  桓少一变的神秘诡异起来,阴沉地说道:“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虚无皆为现实,现实皆为虚无,我们要做的只是顺应天道,不是从中横加阻拦,更不是从中推波助澜!”

  桓芜垂眸暗淡不语,我虽然有些心焦,桓少一真是有意为之的不说,除了无可奈何的等待,我别无他法。

  久违的淮阴城,带着一丝亲切,炎炎夏日尾声,属于江南的风吹散着头发,就算淮阴城没有独孤倾亦坐镇,一切恍若他在时的模样!

  整日坐在马车上,跳下马车的时候,身形摇摇晃晃差点没有站稳,桓芜压低的声音,对我道:“我舅舅是一个老古板,等会我把他忽悠走,咱们两个悄然进王府!”

  使劲的拿脚跺了跺地上,让腿不再那么发麻,“你让他去堵独孤倾亦,你舅舅身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来的王府之中皆为上客!”

  桓芜点了点头:“我试试看,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我舅舅那个人龟毛的很!”

  我径直上前率先离开。

  刚来到王府的后门,一道人影闪过,还没反应过来,桓芜凉凉的开口:“你来人家后门干嘛?害得我找你老半响了!”

  “不是从后门进去吗?”我眉头皱得老紧。

  桓芜对着我翻着白眼:“我是干什么的?进也是光明正大进,偷偷摸摸算什么鬼,走!”

  桓芜直接不客气的拽了我就走,不知道给了一个什么东西,淮亲王府的人见状,急忙的点头哈腰把他迎了进去。

  我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直接被他们忽略,一路引到独孤倾亦的书房,桓芜一本正经的摆着手:“剩下的东西我们自己来,殿下说我们可以自行寻找!”

  管事的人连忙退下,压不住心中的疑问,直接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可以自由亲王府?”

  桓芜从怀里摸吧摸吧,摸出一道令牌:“江淮之主的令牌,见牌如见人,我顺手牵羊牵过来的!”

  眉头一拧:“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你顺手牵羊牵过来的?”

  桓芜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他若醒着,我敢动手?不要命啦?少说废话,赶紧找啊!”

  压了压心中的不舒服,点了点头:“你在书房里找,我去他的睡房瞅一瞅,册子不大,就跟一个账簿似的,有十几二十年的陈旧感,最主要的是少了第一页!”

  桓芜点头表示明白。

  我熟门熟路的转身就去了独孤倾亦地卧房,他的卧房就像他的人一样,简单冷毅,一股淡淡的月下美人醇香萦绕。

  在他睡的床上,青草的冷香很重,我迅速地翻找了起来,想要桓芜过来帮我,我必须得找到它,以此来做让他帮忙的筹码。

  翻箱倒柜,找了所有能隐藏东西的地方,除了奇珍异宝,经常看的书籍,找不到任何特别之处,更别说先前看的那个册子了。

  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床上,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只有他的床没有被找过,轻轻地移到他的床上,落坐下去,有些贪婪的卧在他的床上。

  感受着带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青草冷香,贪婪的恍若在他怀里一样,手不自觉的仿佛划拉着他的腰身一样。

  暮然之间,手触碰到一个重物之上,我一下子从他的床上翻落来,两只脚跪趴在他的床上,从他的床里侧,摸索了半响……

  摸索出一个盒子,本想把盒子搬出来,任我怎么用力盒子也搬不出来,无奈之际,我只好打开盒子。

  盒子里除了一根绳子,什么都没有……

  心中有些狐疑,还是伸手拽了一下绳子,只听咯噔一声,门板错开的声音。

  我急忙四周环看,声音响过一次,消失不见!

  忙拉着不松手,咯噔的声音越发响亮,只见床的里侧,床幔后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隙。

  冷风从缝隙里透出,我顾不得脱鞋子直接从他的床上跃过去,直接跃下那个巨大的空隙之中。

  是一道密室,昏暗的油灯,散发着柔黄的光芒。

  大户人家有密室,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独孤倾亦这有....让我的心很翻腾。

  手扶在墙壁上,一点一滴的往下挪,我不知道里面等一会会出现什么,心中忐忑不安,慌乱之中夹杂着期待。

  越往下走灯光越昏暗,仿佛就置身在黑暗的梦里一样。

  我脑中不断的浮现出在皇宫里面做的那个梦,满天飘舞的花瓣落地变成红花,天地之间只有花瓣,红色的花瓣苍凉绝望,满地的鲜血就如血海一样。

  下去了之后,满室飘舞的白色幔纱入了我的眼,我伸手摸着上面,这些白色变成了血红,被鲜血染了一样的血红。

  猛然收回手,翻手覆手,手上什么也没有,刚刚的红色,是我产生的极致幻觉一样……

  用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腰,痛得我呲牙咧嘴,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手拨开白色慢纱,踏入进去……

  看着墙面上挂的东西,我愣住了……

  目光粘在上面在也扒不下来,过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我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可是到了墙边我又停了下来……

  颤抖的手怎么也摸不下去满墙上的画像,心神恍惚了半天,泪入如下,决堤如海……

  不光是我面前的这个墙,整个密室周围全是我的画像,我曾经容颜的画像……

  巧笑浅夕,顾盼生辉,还有我穿上一身红色喜服的画像……

  我的手停在半空,没有摸下去……而是顺着墙一副一副地看了下去,最终停留在我现在这个容颜的画上……

  画上的日期,是我在燃烬时,第一次看见我改变容颜的日子,那时独孤载满杀了箫清让身边的一个陪读,用的是点天灯的酷刑。

  然而这个画,日期是那一日,所以我这张脸他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或者说他跟箫清让达成了某种交易,让我误以为是箫清让救了我……

  手摸在画卷之上,指尖泛白颤抖,画卷现在我的容颜惟妙惟肖,仿佛演练了千万遍,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往后面走,越走年龄越小,是我曾经的容颜,日期上是一年一副,而到最后一幅,是我九岁这年岁,扎着两角辫,裂嘴笑言繁花,手中拿着一个茶饼……

  凑近一看,像是月下美人,后面的背景,是满天飘舞的白色花瓣,花瓣飘落下,落在脚下就变成耀眼的红,刺目的鲜红……

  梦里的事情变成了现实,现实让我猝不及防地头昏脑胀,头痛欲裂盯着那一副鲜红的画……

  眼睛也变成了血红,仿佛置身于血色浓郁之中,整个密室流淌着鲜血浓重的味道……

  砰一声,我跌倒在地,冰冷的触感从我的后背一下蔓延到我的心尖,让我的心颤栗着……

  瞪大眼睛,望着密室的顶,仿佛看见了无数的花瓣,从密室的顶上缓缓缓缓落下,落在我的身上,落在我的周围,变成耀眼的红……

  泪水决堤……

  手搭在胸口上使劲狠狠的揪着,痛的仿佛就要窒息,那一片一片的花瓣,怎么也落不干净一样……

  眼睛闭上,决提的泪水无声无息恣意流淌,脑门越来越生疼,脑袋里有门要被撕裂。

  我忍着疼痛,心中隐约期待,有什么事要从脑子中跑出来。

  蓦然间,听见密室的问咯吱一声,刚刚就要见到的东西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翻身坐起来,望向石阶,提着宫灯的独孤倾亦缓缓向我走来……一步一步带着气吞山河之势。

  玉冠束发,一身墨袍,幽黑地眼眸深沉如夜,冷竣地脸颊带着一丝浅笑。

  泪眼朦胧地我竟然看见他脸上带着红润,跟先前地苍白的脸判若两人地红润。

  坐在地上昂头直直看他来到我面前,弯下腰,嘴角浅笑愈发幽远。

  我流着泪道:“我好像快要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眠迟!”

  独孤倾亦微微摇头,冰凉地指尖抚过我的眼角,把我从地上带了起来,眼中泛着柔光对我道:“萱苏,本王病好了,你可愿意与本王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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