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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1他碎了一地

小说:萱杀作者:荒芜人烟字数:6117更新时间 : 2018-04-08 15:30:27
  双脚不着地,便慌乱的扑腾着,视线所到之处什么也瞧不见,只听见板子碰撞声音,犹如鬼哭狼嚎一样令人心里发怵!

  压着心中的慌乱,冷声道:“偃师,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只管说来。如此做小人行径,就是你所谓的看着我和眠迟成亲吗?”

  我的话音一落,板子声越发的大,大中带着一种急促,我的身体随着这个声音越发不受控制,就像一块平板一样,横躺在半空中。

  视线使劲的向下撇,没有撇到偃师,不甘心的大骂道:“想让我死就痛快一点,鬼鬼祟祟的哪里像一派宗师?”

  他突然间这样对我,肯定跟我的脸有关系,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让他动怒了。

  “你出来,躲着像一个鼠辈,拿着一个破板子,操纵着别人,生死不能的,你真的以为人是木偶?我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同不同意,还是你不高兴看见我,我都会和独孤倾亦白头偕老,生死同道!”

  手腕上那根发丝,还在来回的割着,似要把手腕割断一样,鲜血滴答滴答的往地上落,已经形成了一小滩。

  蓦然间,一道黑影掠过,偃师手中拿着湛蓝色的板子,身体悬空的站在我的上空,俯瞰着我,眼中那一抹赤红,在他的怒火之下显得特别妖治。

  嗓音生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是谁允许你恢复原来的脸?”

  果不其然是因为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惹得他怒火冲天。

  对上他那幽暗锐利刺红的眼,心头还是没由来的一震,坚持倔强:“这本来就是我的容颜,我恢不恢复与你何干?”

  偃师手中的板子突然间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右手不受控制的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无论左手怎么去挣扎,都不及右手的一半力气大。

  仿佛我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右手,仿佛右手掐死自己轻而易举的事情。

  偃师眼中冷涩和杀意交织着,带着冷笑道:“容颜皆是罪恶的开端,若是你没有这样漂亮的容颜,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事情!”

  “你在害怕什么?”我不屑的哼了一声:“我自始至终都长成这个样,我和他的渊源颇深,你把我的记忆封掉,解开我的记忆,我也许认识他比你还早!”

  “不知量力!”偃师手中的板子又一声响,我的手使劲的用力,身体飞快的向墙上撞去,砰嗵一声。

  后被撞入墙上,右手使劲的卡着脖子,腿脚悬空,整个人就像一只鬼,贴在墙上一样。

  整个腹腔都没有空气,我还在倔强的挑衅着他:“到底是我不知量力,还是你不肯接受事实?之前也是我的一张脸,你却看着我成亲,这才刚刚换了脸就翻脸无情,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他浑身上下夹杂着生硬的木质味,还有浓重的煞气,似我真的把他气急,他杀了我方能平息怒火。

  我万万不明白的是,明明他之前他已经不在乎,哪怕眼中布满对我的嫌恶之情,也的很好的控制住。

  而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我这一次恢复原来的样子,触动了他内心最害怕的东西,所以他让我死。

  但……他最害怕什么呢?

  “杀了你所有的东西就不可笑了!”偃师手中出现了一根长长的丝线,丝线灵活得向我的脚脖子袭来。

  在我的脚脖子绕成圈,深深的割着我的脚脖子,皮肉撕裂鲜血一滴一滴的向下落。

  “让我死个明白又怎样?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如此畏畏缩缩连一句真话都不肯说?”我憋得满脸通红,红的一双眼睛映着偃师面目可憎对我满目痛恨的样子。

  疼痛……

  只要不死都不是事,疼痛我能忍。

  偃师眼中对我闪过痛恨欲绝的厌恶:“真话?你也配听真话?若是真话,你知不知道当初是你亲自把药下到……”

  砰嗵一声门被踹开的巨响响起。

  巨响截断了偃师的话……

  他慢慢的扭着头看向门口,带着妖治刺红的眼眸慢慢的眯了起来,犹如野兽嗅的危险一样。

  我掐着脖子的右手,松了下来,脚脖子上缠绕的丝线,慢慢的勒的不是那么紧了。

  独孤倾亦幽黑的眸子在烛光之下,闪烁着冷漠,声音更是冷漠的发问:“本就没有让她失去她的脸,她恢复样貌是迟早的事情,你又何苦要了她的命?”

  偃师一个用力,把丝线一收,我的右手得到自由,我能控得住,急忙放下,靠在墙上的身体,顺着墙滑落……

  偃师以冷漠非常的姿态回敬道:“何苦要了她的命,她马上在要你的命!”

  独孤倾亦叹息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带着满身冷漠向我走来,弯下腰把我扶了起来,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感觉他的衣裳多了一份潮湿。

  似在外面沾染了露水一样,又像在水雾大的地方,溅上了水雾一样。

  执起我的手,看着手腕上露出来的痕迹,我的那根头发丝,他用手轻轻一挑,头发丝像认人似的,被他一挑便断了。

  眼中出现了诧异的景色,他垂着眼睛掏出一方丝帕,认真的裹在我的手腕上,我心中是怔然的他的青丝也有一丝丝湿意,似真的像从外面奔回一样。

  而且,他对我手腕上的青丝真的一挑就断,曾经我自己拿东西割都割不掉,把他的指甲稍微一用力却挑掉,这是为什么?

  让他把我手腕裹紧的时候,欲要松手,我抓住了他的手:“殿下为何不让他说?我曾经到底怎么对待殿下了?”

  独孤倾亦冰凉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把我的手从他的手上拂下来,撩起衣袍,弯下腰来处理我脚脖子上的伤,冷漠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休要听他胡说,他只不过是在担忧本王的身体!”

  他已经很久了,在我面前没有自称本王了。

  现在猛然自称本王,我心中有一种道不清的感觉,伸手抓不牢,却被怪异一直充斥着。

  他掀开我的裙摆,我不知道他竟带着几方手帕,把我的脚脖子极其认真的裹了起来,我垂下头看着他的头顶:“你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不是和常人无异了吗?你有事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独孤倾亦打结的手顿了一下,半蹲在地上昂头望我,黑色如夜的眸子闪烁了一下,面色依然冷若冰霜:“无事隐瞒于你,他先前被吓着了,所以便草木皆兵,以为……现在在京城!”

  先前第一次,他们说在我成亲之日,独孤倾亦去找过我,之后回来九死一生,我无任何印象。

  独孤倾亦现在说偃师是被先前他吓着了,所以为了保护他,清除他身边的一切障碍。

  心中一急,直接弯腰拽过他的手,触碰到他冰冷的手就像拿着一块冰块一样,而他,触到我温热的手,像被惊蜇了一样直接甩开了我的手。

  心中道不明的诧异之感越发的繁茂,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独孤倾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站起身来,先前他喜爱对我做亲昵的动作把我揽在怀中。

  现在……

  他黑色的眸子凝视着我,冷漠的声音缓缓道:“手太凉,秋日露重,马上就要成亲,莫要得了风寒才是!”

  在他黑色的眼眸中,我看见我脸四周微红的样子,有些狼狈根本就不倾城也不妖艳。

  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一缕风,围绕着我的四周我却抓不牢,我感觉让我心里很慌,很乱,脱离掌控一样。

  “殿下……”

  独孤倾亦扶着我,往床边慢慢走去,把我安顿在床上,轻轻地用指尖划过我的脸颊,“不用多想,一切有本王,你会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本王的羽翼之下,再也无人伤害于你!”

  脸色微微动容,欲开口说,我不怕被人伤害,我怕离开你,他却转身,径自走到偃师面前,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让你护着她,看着她,不是让你杀了她!”

  偃师眼中窜过几簇火苗,嘴角闪过一抹讥笑:“你的命都快没有了,你还护着她,她当真比你的命重要?”

  “是!”独孤倾亦淡漠的声音掷地有声:“她比本王的命重要,她说过与本王一道,永永久久的陪着本王待着两淮,本王欢喜,比任何人都欢喜!”

  偃师苍白的手紧紧的握着板子青筋都爆出,“你还能支撑多久?你以为你现在……”

  “够了!”独孤倾亦很是温和的打断了他:“时间不早了,她就要多休息,不易打扰!”

  说完看也不看偃师,直接率先而走……

  偃师带着一抹赤红的眼睛凉薄如刀,恨不得刀刀刺穿了我,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们出去,便有人进来把门重新安置好,我坐在床上,不自觉的把自己搂紧了,为什么独孤倾亦给我的感觉变得那么怪异?

  我向孤立无援的浮木,飘荡在海波上,任海浪吹打,找不到靠岸的礁石。

  夜……变得寂静如凉。

  有些阴暗有些瘆人,令人压抑的氛围……

  我找不出来,这一抹压抑到底从何而来?

  无眠到了天亮,随便洗漱一番,开门便瞧见了独孤倾亦,他对我缓缓勾唇一笑,我却感受到她身上蔓延着无尽的哀伤。

  心头一震,疼痛难当。

  我直接环手过去,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的胸口,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青草冷香。

  独孤倾亦全身有些僵硬,似不习惯我这样与他亲密接触。

  心中不安唇瓣都在抖,问着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独孤倾亦轻轻的把手抚在我的背上,幽幽一叹,方道:“对,会永远的在一起,不再分开!”

  他说完轻咳了一声,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急忙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我却没有看到一丁点鲜血的样子。

  除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并没有不妥之处,他眼中闪过不解,“怎么了?”

  我轻扯出一抹微笑:“无事,去选头饰,顺便在外面用膳,好不好?”

  独孤倾亦眼中一闪而过的疲倦,点头:“好!”

  出行没有行走,而是坐着马车,我先上去马车,不大一会他跟着上来,不知是马车里的光线有些问题,还是其他……

  本脸是苍白的他,脸色倒是红润了些许,身上的青草冷香也不再那么浓重了,在这狭小的马车内,与他相贴如此之近,才能闻到淡淡的些许……

  他见我瞅着他,自然而然的伸手揽过我的肩头,偏头问道:“我脸上有花,让你瞧得如此失神?”

  我轻轻眨了眼睛,之前他一个微笑,我便能看到无尽的哀伤,现在的他,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我去找寻不了那一抹哀伤,似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觉一般。

  倚在他的肩头,看着他下颚:“有些不可置信,原来幸福离我如此之近!”

  他再一次将冰凉的唇瓣印在我的额头,笑说道:“幸福一直都没有远离你,一直和你很近很近!”

  冰凉的唇瓣我打了一个冷颤,紧紧的贴着他想吸取他身上的热度,可是他的身体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我的身体靠近他,都暖不过来。

  在淮阴城中我和他两个人,慢慢游荡着,东西买了一堆,没有兴高采烈的感觉,总觉得我和他之间隔阂着什么?

  街道的人群,依旧纷纷扰扰,吆喝声依旧喧嚣着。

  从清晨到黄昏,中间在外面用膳,大多数是我在吃他在看,用筷子的次数极少,大多数动了,只不过给我夹菜而已。

  脸色红润的,让我误以为和我一起,他才会如此……

  黄昏夕阳之下,日头落下,红色的晚霞把整个运河都照红了,闪着波光刺眼。

  我和他两个人寂默不语,仿佛谁也不愿意打破这安静的沉静……

  偃师没有再出现,谢阁老也没有出现,我问林玖瑾,他对我说道:“苏公子和谢阁老,在夫人受伤昏迷不醒时,已经启程回太康了!”

  心中变得有些唏嘘,张口便问道:“曾经四周城的保定大人,和谢阁老的关系外孙?”

  “是的!”林玖瑾垂着眼帘,恭敬的回道:“保定大人苏允卿,是谢阁老的外孙,苏延卿是他一胞同母的兄弟,只不过谢阁老没有公子只有女儿,他们兄弟二人一直在谢阁老身边长大,之后各自为营,故而叫谢阁老为祖父!”

  眉头微微蹙起,“殿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谢阁老叮嘱我,要好好的和殿下在一起,他还恳求殿下,让殿下叫他一声外公,林总管对此事,您知道多少?”

  林玖瑾仿佛知道我要问这样的问题,眼帘微微一抬,直截了当的说道:“属下什么都不知,皇家的事情,就跟史书一样让人难懂,不是熟人,谁又能理解其中深意?”

  心头略一紧:“之前成亲之日有变故,再过两天的日子,可会再有变故了?”

  林玖瑾目光坚定:“夫人放心,再也不会有变故,您和殿下成亲,无人能撼动阻止,皇上来了也不行!”

  他的话语并不像定心丸一样让我定心,反而让我更加觉得心中的诧异感越来越深,也许正如桓芜口中所说,在我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坑,在我义无反顾跳下去之后就会被活埋,就会疼痛的难以自制。

  但我知道若是我现在不跳的话,我会更加的疼痛,我会更加的找不到我的人生存在的方向……

  我被魔障了。

  一心一意只想跟着他,一心一意只想和他在一起。

  日子日子一天一天过,当外面的鞭炮声齐响,穿上了红色的嫁衣,凤冠霞帔,珠玉垂响,绕城一周。

  独孤倾亦在门口等着我,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王府的两旁全被清理干净,除了侍卫,无任何百姓停留。

  我满心欢喜一身嫁衣,缓缓的走向他,似只要靠近他,牵住他对我伸出的手,我就可以得到幸福。

  自从我下了轿子,他嘴角带笑,一直静静地伸着手在等待,仿佛他跟我一样,等待着我,就能得到幸福!

  心中的欢喜越来越盛,拥有了天下般的欢喜,就在我的手快要触碰到他的手……

  突然,就差那么一点点,我的手快抓住他的手,我再一次要把自己送出去的时候……桓芜横插了进来。

  双眼疲倦的像几日没睡,神色凝重,双手摊开拦着我,阻止我:“萱苏,你不能嫁给他!”

  我的手停在半空,被他的手臂隔断,独孤倾亦站在他的身后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停歇。

  我的眼睛看着独孤倾亦像着迷了一样,声音很轻的问道:“不嫁给他,我嫁给谁呢?”

  桓芜手臂一收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抓过,拉后几步,神色越发凝重,艰难的说道:“你还记得我所说的,他身上有一股死气吗?我已经查出来了!”

  心猛然向下沉,抗拒的拒绝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说,我只想嫁给他,安安静静的和他生活在两淮,别的什么事情,我都不想知道!”

  桓芜双手改握住我的双臂,摇晃着我,头上的珠钗凤头,被摇的声声作响:“你想平静的生活和他安静的生活在两淮,是不可能的,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听清楚了没有!”

  他的话让我哈哈大笑起来,大笑着反问他:“他不是人,他是什么,你看看他,好好的站在那里还对我笑,你说他不是人,你在自欺欺人吗?”

  “木偶!”桓芜握着我的手臂很紧,仿佛要通过痛觉来提醒我:“你被他骗了,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偃师手中最顶级的木偶!”

  我的满心欢喜霎那间如坠冰窖,裂嘴失笑,“桓芜,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消失的几天,就拿了这么一个消息给我,不好笑你知不知道?”

  顶级木偶,我要嫁的男子他是顶级木偶,那独孤倾亦跑到哪里去了?

  还是说这么一直以来,和我相处的都是顶级木偶,而不是独孤倾亦,我才不相信……我不相信。

  桓芜见我不相信,沉重的说道:“偃师昆仑一脉年过三十,他们的传承就是,做一个和真人无异的木偶,最顶级的木偶!”

  桓芜说着一只手离开了我的身体指向独孤倾亦,声音仿若重锤一样,重重地砸在地上:“他,独孤倾亦就是偃师制作出来的木偶,与常人无异!”

  我用力的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头上的凤冠落在地上,头发散落披开,愤怒的咬牙切齿道:“骗子,你才是最顶级的骗子,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顶级木偶?”

  桓芜脸色依旧沉重,后退了几步,退到独孤倾亦身边,独孤倾亦嘴角的浅笑幅度没有改变过,眼中的深情一直在凝望着我。

  “不管你信与不信,他都是顶级木偶!他不是人,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就是一堆木头,一堆会行将腐朽的木头!”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否认着他:“不……他是人……独孤倾亦,他才不是木头!”

  桓芜眼中划过残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丝线,丝线在日光之下,就像他的头发丝一样泛白。

  看到那根丝线,被恐惧一下子笼罩,一步一步向前,没了先前的气势,哀求着:“不要让我的梦醒,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宁愿梦下去!桓芜……他是人,不是一堆木头……不是……”

  桓芜残忍的用手拉扯的那根丝线,在我的视线之下,丝线被他拉扯断……扯成了两截。

  顿时之间我五内如焚,泪如雨下决堤,一颗心,就像他手中的那根丝线一样被人生生截成了两半。

  我视线中的独孤倾亦,随着他手中的那根丝线,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脚下无力一下子跌坐在地,肝肠寸断爬了过去,嚎啕大哭不敢摸碎了一地的独孤倾亦……

  红色,喜庆的红色,变成了笑话……

  他明明刚才还在,却因为一根白色的丝线,碎了一地,连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就没了……

  桓芜直接从他红色的喜服下,血腥残忍冷酷的把那个和他一样的头颅,拿了出来,递到我面前,“他身上的死气,昭示着他根本就不是人,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活人的气息!”

  “你所看到的面色红润与常人无异的独孤倾亦,只不过是一根被丝线在操纵木偶烂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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