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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7要你们的命

小说:萱杀作者:荒芜人烟字数:6573更新时间 : 2018-05-14 23:46:14
  光芒灼伤了我的眼睛,像在做梦一样,我的手慢慢收拢,握住了一把青草。实实在在的绿色青草。

  桓芜口中所说,墨家把山掏空,山内别有洞天,似现在我所处的这环境,就是所谓的别有洞天。

  站起来,拽断了青草,淡淡的草香,一下顺着手灌入鼻间,我愣住了,我喜欢这个味道,贪恋这个味道,这个味道让我熟悉得想哭。

  想哭……

  心中酸楚,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桓芜声音传来,用手拉了我一把:“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一把青草你至于吗?”

  握着一把青草,颤颤巍巍的指向远方:“独孤倾亦,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

  桓芜顺着我的手的方向望去,瞬间跳过来遮住我的眼:“你产生幻觉了吧,那里是冰川一片,怎么可能有独孤倾亦?”

  “没有,他就在远方!”我伸手去拨弄桓芜,他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见独孤倾亦!

  桓芜伸手对着我的脸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痛撕拉一声,手中的青草倾覆,我捂着脸,满眼模糊的望着他,不解。

  桓芜厉声道:“你在做什么梦?怎么平白无故做起梦来,好好的在胡思乱想什么?”

  做梦?

  我捂着脸摇头:“我没有做梦,我真的看见他了……”

  “看见你的头啊!”桓芜对我大骂,身体一侧,“自己瞧瞧,对面是冰川,何来人影?”

  前面是冰川,根本就没有绿郁葱葱,又看向我脚下,脚下青草茂盛,不顾脸夹的疼痛,使劲的揉了揉眼,全身一僵,带着底气不足的力争:“我刚刚明明看见他,他就在不远处对我微笑。”对我微笑,好像在说你来了,萱苏!

  桓芜伸手一搂我肩头:“幻觉,那些都是幻觉,我们才刚刚到达昆仑山能住人的边缘部分,想到达中间至少还有一个时辰!”

  “独孤倾亦如果在昆仑山,他现在不可能在这里迎你,在这里赢我们的只有,她……”

  他把我的身体一扭,我看见了黑衣少女,她吊儿郎当拍着手中的板子:“红色月下美人,到底给不给?”

  桓芜指尖转动,红色月下美人跃然指尖,“想要它,来告诉我,昆仑山是不是来了一位,想要红色月下美人的人?”

  黑衣少女直接把脚跺的砰砰作响:“昆仑山岂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你早就知道我们一直在找红色月下美人,故意的是吧?”

  桓芜双眼一翻:“有意的!赶紧前面带路,等我见到偃师这朵花就归你了!”

  黑衣少女哼哧一声,万般不愿,还是照做,而我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远方,我明明看见他,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的绿意葱葱,脚下的青草,像被人修剪过似的,旁边有一人多高,只有我们走过的这小径,青草正好盖过鞋面,走起路来也是不费力气的。

  桓芜看似不在意,可我却能明显的感觉他的神经在紧绷,眼珠子在乱窜,似在警惕着毒蛇猛兽。

  我双眼盯着黑衣少女,压着声音问着:“是不是这里很危险?”

  桓芜微微额首:“这里的人都很疯狂,杀戮,全凭喜好!”

  我的肩膀一缩,忍不住的靠近他:“毒蛇猛兽有吗?”

  “毒蛇猛兽没有!”黑衣少女回眸一笑,邪恶丛生:“这里有雪狼,还有雪豹子,你得要小心了,它们吃人,一口就能咬断你的脖子,让你无反击之力!”

  桓芜随手切断旁边的青草,丢向黑衣少女:“把你的乌鸦嘴闭起来,听着你的呱呱叫,着实讨厌的很!”

  黑衣少女嘴角勾起,眼中说不出的带着讥讽之味:“又不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护着有什么用?再护着,她只会是北晋的皇后,不会是你的心上人!”

  桓芜脸色上刹那阴沉:“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拔光你的牙,估计你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黑衣少女讥讽的看着桓芜:“你若有这本事,就不会嘴说说,而是直接上手了!”

  我望着前方,拉了拉桓芜的手衣袖:“好多房子,好多人!”

  桓芜眉头一皱,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站住脚步,把药瓶举在我的嘴边,“张嘴!”

  我看见人,看见房子,他为何要我吃药?

  抗拒一般摇了摇头,脚忍不住的后退,桓芜揽着我肩头的手一捞,面色寒冷:“张嘴,你信我不会害你!”

  我的抗拒变成了张嘴,他把一瓶药都倒入我的嘴中,说不出来的药是什么味道,我吞咽下去之后,桓芜带着我就走。

  黑衣少女后退着,一脸兴趣:“桓家娶妻什么时候娶宫里的人了?桓芜是不是表错情了?”

  “少在那里污言秽语!”桓芜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若是再惹我不悦,下场自负!”

  红色的血眸中映着黑衣少女,黑衣少女恨恨哼了一声,直接向前奔去,而我吃完药之后,再也看不见前面有很多房子和人。

  我的头微微有些刺痛,桓芜低着声音对我说道:“这里是地下,就像一个地下城一样,在昆仑山底部的凹里,你第一次来这里,不要想象那么多,不然的话容易产生幻觉!”

  产生幻觉。

  我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知道了!”

  一直走,哪怕我的眼帘下,仍然划过房子和人,桓芜没有停下,我也当着看不见一样。

  哪怕我好像就要一头撞上去,我闭上眼睛直直的过去,真的是我的幻觉,我可以穿透这些房子,可以穿透这些人,回身望着来时的路,那些房子和人,仿佛对我招手。

  约摸走了两个时辰,全身汗淋淋的,才来到另一番天地,一番天地跟来时的天地不一样,这里全是树木,几个人都环不过来的大树。

  没有房子,只有树屋,在树上盖这屋子,或者在两树之间,搭的树屋,害怕又是幻觉,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桓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到了,这里便是偃师老巢了!”

  掐了一把生疼,原来这一次不是幻觉,我环顾一周,桓芜松开扣住我肩头的手,手一直周围:“最好不要乱走,有其他地方,是别人的地方,我不太熟,惹到了也是麻烦!”

  “知道了!不会乱走的!”低声向他保证。

  桓芜带我来到中间的最大一棵树下,这一次,我在树下,瞧见了独孤倾亦……

  恐是幻觉,一把拉住桓芜,口齿有些哆嗦:“我又幻觉了?为何我又看见了他?”

  桓芜摇了摇头,再告诉我不是幻觉。

  独孤倾亦一身白衣坐在腾条编制的两轮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翻阅着。

  我拿过桓芜的手,带着不确定道,“你使劲的掐我一把,我恐是幻觉,白高兴一场!”害怕是幻觉,害怕空欢喜,害怕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桓芜真的不客气对着我的手腕,使劲的拧了一把,我痛的咬着唇才没有溢出声来。

  他伸手解掉我的披风,推了我一把:“走过去,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他!”

  我向前走的脚步声,惊动了独孤倾亦,他缓缓的抬起头,面色冷峻,毫无血丝,白雪一样苍白。

  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书的纸张随着风哗啦哗啦作响,他毫无唇色的唇角,微微张起,说:“你来了!萱苏!”

  霎那之间,微风吹过,我置身于入目的草青之中。

  缓缓的向他走去,明明近在咫尺,一步一步看过去犹如隔着千山万水。

  走到他面前,我蹲了下来,触碰到他的腿上,昂头望着他:“我想起你来了,眠迟哥哥……”

  独孤倾亦伸出手来,手指本就无血色,加之生病缘由,手上更无一丁点肉,就如一层皮包裹着骨头,让他的手指骨节看着越发分明。

  他的手抚在我的头上,略微用力,我昂着头慢慢的垂下,垂在他的膝盖上,他的身上充满着清冷的青草味儿,好闻极了。

  他浅薄清淡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忧伤一样:“为什么要来昆仑?京城不好吗?”

  泪水浸湿了他的膝盖,我摇了摇头,抽泣道:“没有眠迟的地方,都是地狱,不好!”

  独孤倾亦轻轻的笑出声来:“有眠迟的地方,也是地狱,这里如此寒冷,终日只能瞧见雪顶,很是沉闷,你来这里……终究……”

  “才不是!”我忙不迭的打断了他的话,把泪水全部糊在他的衣袍上:“你在哪里我都喜欢,只要是你,我都愿意,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想起你来了!”

  独孤倾亦抚摸我头动作,微微一个停滞:“桓芜真是一个任性的家伙,我把桓少一拖住在两淮,他却带你找过来了!”

  桓芜嬉笑之中带着审视:“我也不愿意来,这不是没办法,偃师家的好徒弟,要把我做成人偶,我不得不来!”

  “那是虚线,根本就要不了你的命!”独孤倾亦声音清淡无情。

  “要不了我的命?”桓芜举起左手腕,摇了摇:“独孤倾亦,苏延卿是你吧,你的手脚可真够快的,在京城之中,我没把你认出来,真是眼拙的厉害!”

  独孤倾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道:“桓家人一向眼光不好,你们的智慧,都在那一头耀眼的银发之中,不觉得你们的一头银发,漂亮极了吗?”

  我慢慢的抬起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悄然伸手去握住独孤倾亦的手,他的指尖微凉,没有抗拒我的握!

  桓芜神色也是平静:“殿下夸奖,惶恐,桓芜有一件事情要请教殿下,还望殿下如实相告!”

  我就站在他一侧,我的手握着他的手,是我在用力,我一厢情愿的握着,他没有任何回应我。

  独孤倾亦眉头轻挑:“桓家可以窥探天道,测字算命一流,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我的?”

  “当然!”桓芜那一双红色的眸子,仿佛要渗出血液来:“窥探天道的人,终究窥探不了自己的命,终究窥探不了自己身边的命,终究让自己身边的一切的人遭了罪!”

  独孤倾亦薄唇微微轻抿,沉吟片刻:“若是你要找传承人,我无能为力,我不会通过月下倾城给你找传承人!”

  桓芜摇头,走近了两步:“殿下,桓芜只想问问殿下,您到底有几个血亲兄弟?两个还是一个?”

  独孤倾亦脸色刹那间有着细微的微变,若不是我一直盯着他看,也瞧不出他在细微的变化。

  “这与你何干?天下人都知道,本王有十几个兄弟,不过淮南王只有本王一个孩子!”

  “殿下!”桓芜微微提高声量,盯着他:“你知我不是问的这个问题,我是问您,您的亲生母亲,有几个孩子?”

  “有多少孩子也不是你问的!”冰冷充满煞气的声音,从树屋上传来,偃息戴着黑色面具,一身黑衣,从树屋上一纵而下。手中的板子直接对上桓芜:“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不然别怪吾对你不客气,带上这个女人滚!”

  他一出现我的心里开始发怵,就仿佛从灵魂深处带出来的恐惧一样,我眼前的这个人是偃息,跟独孤倾亦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心肠却是异常狠厉歹毒,冷酷无情。

  独孤倾亦似感受到我的害怕,手轻轻一握,把我的手握到他的手中,他双手相叠,我的手在他的双手之中。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极其勉强的勾勒出一丝微笑,张嘴道:“不怕,我在!”

  不过短短的四个字,让我的泪水瞬间爬满脸颊,把头一瞥,抬起衣袖擦着眼泪:“我才不怕,怕我就不会来了!”

  独孤倾亦眼中闪过极轻的笑意,附和着我说道:“萱苏从来都不害怕!害怕的从来都是我!”

  “偃息!”桓芜直接叫出偃息的名字,快如闪电的对他出手,偃息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挡,桓芜手指一挑,挑掉覆盖他脸上的面具。

  偃息不扎不束的长发,瞬间飘忽起来,遮住了自己的脸颊,桓芜闪躲在一旁,手中拿着面具摇晃:“别躲啦,我瞧见了,半张相似的脸,半张被毁的脸,你们两个是双生子!”

  “简直是在找死!”偃息全身散发出凌厉的煞气,招式狠辣的招呼着桓芜。

  桓芜只躲闪,没有接招,闪到独孤倾亦身侧,问言之:“独孤倾亦,姬芮到底生了几个孩子?你可知道她是我什么人?”

  偃息手已经触到桓芜脖子上,独孤倾亦眸色一寒,出口制止道:“偃息切不可莽撞!”

  一声言语,偃息手指头硬生生从桓芜的脖子旁错过,指甲划破他的脖子,带动了一点血肉而已。

  独孤倾亦眯了眯眼睛,哪怕他坐在车轮椅上气势依然带着气吞山河之势:“你怎么知道她的?”

  桓芜伸手抹了一把脖子,双手沾满了血,站在独孤倾亦面前凝望着他,勾起唇角,自嘲道:“我为什么不知道她,殿下,你不是知道桓家一直在找传承人吗?那我就告诉你姬芮就是生下传承人的人!”

  独孤倾亦手指微微用力,我的手在他手中,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偃息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桓芜对像他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没有说完,偃息双生子,你们还有个弟弟,燃烬老侯爷抱过去抚养,曾经的偃师手上的爱徒箫清让,是不是?”

  “这些都与你无关!”偃息说着就出手。

  独孤倾亦声音一厉:“偃息,住手,滚回去!”

  偃息黑色眼眸之中的那一抹赤红,霎那间变得通红:“眠迟,你说什么?”

  独孤倾亦漆黑的眼眸盯着他:“滚回去,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滚回屋子里,没有我的允许,谁出来杀了谁!”

  偃息满眼的不甘,朝他低吼道:“这人蛊惑人心,你的身体根本就不易动怒,你想死吗?”

  独孤倾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偃息被他瞧的甩着衣袖,带着愤恨:“眠迟,你真是任性透顶,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说着说着慢慢后退,并没有离开而是退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双眼血红死死的盯着桓芜。

  桓芜不怕死的对他吹了吹口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偃息,你这一双眼睛是后天的还是先天的,看到我这一双眼睛,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偃息拳头拽得咯咯作响,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独孤倾亦轻言道:“桓少主,你莫要撩拨于他,若是他发起狂来,本王可是压不住!”

  “你压得住!”桓芜垂下眼帘端详着独孤倾亦,半响过后:“一直觉得你熟悉,似在哪里相识过一样,就是想不起来,现在想想,一切都源于姬芮!”

  “你怎么认识她的,她和你是什么关系?”独孤倾亦慢慢的松开了手,把我的手从他的手心中拿出,不在握我的手。

  我缓缓的把手缩了回来,双手交握,仿佛吸取她最后的温暖一样,现在轮不到我插话,我也想知道独孤倾亦是不是传承人。

  他若是传承人,桓芜必然会想尽办法救他,我不希望他死,我想和他天长地久。

  桓芜勾起一抹苦笑:“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我能和她是什么关系,她是桓家嫡小姐,是我的亲姑姑!”

  独孤倾亦身形一颤,手圈握成拳,抵在唇边低低的咳了起来,白袍上在他的咳声之中,染上了鲜血,脸色更是煞白煞白,比先前还要白。

  桓芜一个箭步上前,欲握住他的手腕把脉,偃息却抢在他的前头,一把抱起了独孤倾亦,纵身一跃,跃上树屋……

  用脚使劲的踹在树屋上,瞬间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偃息冰冷的声音命令道:“把这两个人的人头卸下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树屋,独孤倾亦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大,桓芜拽着我的手腕,好像毛孔都竖起来一样,眼中红色光芒大盛,警惕:“狗急跳墙,我们要遭殃了!”

  这个阵势我见过,曾经在两淮,那满山遍野的月下美人下,有一个地窖,地窖里面有很多木偶镶嵌在墙上,等待利一声令下,他们会从墙上破土而出,直手直脚不怕疼,不怕痛,不怕肢解置人于死地。

  “我们会死的!”我双眸凝视着树屋。

  桓芜轻蔑的笑了一声,“他们这是在逼我拿出看家本领,我就不信了,这些烂木头,我会搞不定他们……”

  说着他直接从我的袖笼处,把白玉棍抽着出来,对我叮嘱:“努力的跟着我,不要相差五步,我不杀人,不代表我不打木头”

  白玉棍在他手中陡然变得长,他直接一挥,手中的棍子直接砸破了靠近我们的木偶人。

  这些木偶人跟人一模一样,不过行动迟缓,面容狰狞,就像从地上刚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木偶人被砸,瞬间四分五裂,摊了一地,我紧紧的跟随着他,我不想死,至少我现在不想死。

  桓芜血红的双眼越来越红,仿佛他的力量跟他双眼红成正比一样,双眼越红力量越大……

  咔嚓一声。

  有人啃食东西声音响起,随着声音的响起,木偶人的动作迟缓了一些,桓芜手脚极快,解决了就近的木偶人,我们四周散落着肢体。

  又一声咔嚓,我的身形一轻,被人直接提起来,拽飞起来,我惊慌失措的失声尖叫:“桓芜,救我!”

  桓芜抽身而来,可是面前瞬间被木偶人给堵住,我被拽到一个树枝上,惊魂未定,张大的嘴巴,直接被塞到一物。

  黑衣少女不耐道:“鬼叫什么,不过让你来看好戏,看看他怎么被木偶杀掉,你就在这里瞎叫唤!”

  嘴巴被塞的一物,是苹婆,急忙用手拿掉,身体在树枝上不稳摇摇晃晃,黑衣少女眉头一皱,一手使劲的压住我的肩头,一手拿着苹婆,咔嚓咔嚓的啃食着。

  随着她咔嚓咔嚓的声音,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木偶人随着这声音动作越发迟缓,我头一扭,眼神冰冷:“你在救他?”

  黑衣少女一被呛:“谁说我在救他?他那种人我恨不得把他给宰了,二师兄的话,我哪里敢违背?”

  “你就是在救他!”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想他死在别人手上,是也不是?”

  黑衣少女的耳朵悄然爬上一抹绯色:“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在救你,不是在救他!要不是看你是大师兄心爱的女子的份上,我才不会救你呢!”

  “我不需要你救!”我把手中的苹婆扔掉,猛然对黑衣少女伸手,她躲闪不及,直接被我推了下去。

  而我自己失去了她的压制,自然而然的从树枝上往下坠落,桓芜根本就来不及救我,我的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木偶人,坠落下去,能砸烂一个。

  “砰一声!”

  黑衣少女直接摔倒在地,以她的身手不应该,可她偏偏摔了下去。

  以为等待我和黑衣少女一样,谁知没有,我从半空之中被人抱起,那人身上带着浓重的木质味道,下巴处尽是花白的胡子。

  黑衣少女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就跑,抱着我的那人,低着眼眸问我:“可是夏侯家的女娃娃?”

  “偃师?”我脱口而出,箫清让的师傅,父亲的好友,曾在两淮之中匆匆一瞥的偃师!

  偃师一声暴喝,所有的木偶人静止不动,他带着我落地,桓芜迅速的反转身体窜了过来,伸手劈开了我和偃师,把我护在身后,冷讥道:“偃师一脉待客之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不知道偃师伯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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