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他说他叫泠夜
我被九叔拽回去，他就没了踪影。
刚好吴婆家的早餐铺开摊，我买了俩豆腐包，正吃着包子，却被那身材妖娆的女人拦了下来。
“你是谁，跟着云锦多久了？”
那来势汹汹的模样，我刚咬了一口豆腐包，唇齿留香，热油冒了出来。
“我半个月，你呢？”那女人点了一支烟，貌似潇洒地看着我。
九叔这撩妹的水平果然高，不亏是临城排的上名号的纨绔子弟。
“沈云锦是我九叔，你说我跟他认识多久了。”我笑眯了眼，“九叔最讨厌女人阴魂不散，试图关着他。”
我抬头，看着那女人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眼眸晶亮，一把抱着我。
她一个激动，害我吃了一半的豆腐包都掉了。
“你是云锦的家人，太好了，小妹妹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成为你九婶？”她笑着问道。
刚贴过来的时候，身上有股很浓重的檀香味，这女人不依不挠，说要跟我回沈家。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九叔在外面的女人很多，大多露水红颜，难能有人找上门来。
“请吧。”
我将她带去了沈家铺子，在这儿堵九叔。
她跟我说了很多，完全颠覆我脑海里对九叔的印象，听到九叔为了追她，天天殷勤地接送她上下班，甚至给她策划了一场盛世的舞会。
在唐思思的描述下，九叔就是个痴情种。
“九叔说你是灵调局的人？”我看向唐思思，她微微蹙眉，大概没有想到九叔会跟我说这些。
她倒是不加遮掩，跟我说来临城就是为了那几口棺材来了，暴雨从深山里冲出几口大棺材，里面的三具僵尸保存完好。
正说话间，我奶奶从门外进来，看着唐思思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是九叔的朋友，灵调局的唐思思。”
我刚介绍完唐思思，我奶的脸色就变了，神色略微有些尴尬：“灵调局的，陈局手下？”
“是，俞婆好。”唐思思有些拘谨，我奶有些意外，她居然能认得出来。
“师父经常提起您，说临城有您罩着，少了不少的麻烦。”
一番畅谈，我奶好像对唐思思很感兴趣，说要帮她撮合跟九叔的感情。
我无趣地很，便从铺子上回去，路过祠堂的时候，看到乌云密布，层层黑气缭绕，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似的。
心口被压着难受，我没有多逗留，便回去了。
九叔为了躲唐思思，一上午都没见踪影，其实从唐思思描述上就能分析出来，九叔压根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他别有意图。
大抵是与灵调局有关系，亦或者是跟后院的沈沁关系匪浅。
……
我趁机潜入沈家宗祠，拿了族谱在研究。
我想知道沈沁到底是个什么人。
“不用找了，她不在族谱上，沈沁是沈家收养的孩子怎么可能上族谱？”门外一道高冷的声音，沈长青进来的时候，直接将族谱放回架子上。
我错愕地看着他。
这人难不成早就盯上我了，他真把自己当成沈家扛把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起夜的人不止是你。”沈长青低声道，他转而看向我，“有些秘密是藏不住的。”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昨晚的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从沈长青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所知道的，远比我多得多。
“你不用紧张，沈沁是什么人，老沈家的人心里都清楚。”他倒是规矩地很，将东西放好，除去旁边的灰尘，那样盯着我看。
一直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月初，这沈家可不一定会是你九叔的囊中物。”他笑得诡异，不怀好意的模样，“不如我们联手，到时候……”
“你胡说什么呢，你不过是个外人！”我冷笑道，在这里等着我呢。
沈长青却嗤嗤地笑了，他说我是不知道沈沁是谁。
“来，我跟你讲故事。”
我错愕地看向他。
沈长青说他不会伤害我的，在得到沈家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这话说的，好似得到沈家之后就会将我灭口。
他说起沈沁的事情，倒是详细地很。
沈家和江家两家人是故交，沈沁被许给江家二伯做续弦，那时候的沈沁，生得美，可不想去给个老头子做续弦，毁了一生。
她怎么甘愿任由沈家摆布。
沈沁想逃，可惜沈江两家联手，她无处可逃。
“我后来听说，她被江家的人带走了，却是不想被关在沈家禁地。”沈长青嗤笑一声，“你奶奶为了沈家的利益，不惜牺牲你姑姑沈沁的幸福，如今到了你头上。”
同样如此。
沈长青一字一句，落在我的耳边，他说得很有道理，一直在动摇我的心。
“不如考虑一下我说的，你我联手，沈家归于你我手中，你便有了自由。”沈长青清冷的笑声，落在我的耳畔。
他倒是直接，不怕我将这话说出去。
“你觉得我有做白眼狼的潜质吗？”我笑着看向他，沈长青说我会后悔的。
他随时等着我回心转意。
我从祠堂出来的时候，连带着手都是冰冷的。
沈沁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不知道承受了什么，我心里战鼓雷雷，在想若是当初我没有答应奶奶回来，没有穿上那件血色嫁衣。
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变成这副模样。
我走得很快，连九叔喊我都没有听到。
“被谁摄了魂，叫你几声都没听到。”九叔拍了拍我的脑袋，埋怨我将唐思思带回来。
他说那就是个鼻涕虫，亏得那贱样也能进灵调局。
“啊——九叔，你说什么呢？”我看着他，显然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奶要留唐思思在沈家吃晚饭，那几口棺材的事儿还没有着落，灵调局的人都在祠堂里忙进忙出。
这一次，临城是出了大麻烦。
而我不知道，真正的危难才刚刚降临。
……
吃完晚饭之后，我奶一直拉着唐思思说这说那，她好像很满意唐思思，恨不得立刻将她娶回沈家。
今夜我奶在后院开坛，关于沈家那口小棺材，她需要镇魂之后才能将其移入祖坟。
我多嘴问了一句那是谁的棺材，为什么那么小。
我奶脸色变了，她嫌我话多，我不想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便自顾自地回去休息。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来了困意，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
“来了，别急。”我随手抓了一件外套披上，“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找我做什么？”
“你是谁？”
笃笃笃——
又是一阵敲门声。
我问了好几句，那人都不告诉我是谁，我有些害怕，心底燃起很深的惧意，我的手放在门把上。
“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开门了。”
我话音落下，门外寂静地很，什么声音都没有。
院内还有火光照映出来，我以为是我出现了幻听，等到门外彻底没有声音的时候，我一把拉开那扇木门。
可门外什么人都没有，脚下有个红色的东西掉在眼前。
是个肚兜。
这年代很少有人用肚兜，我伸手捡起那个物件，翻过来，上面绣着一个福娃娃，底下刻着一行很浅的字：泠夜。
我又仔细地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来人，我将那肚兜放到院子石桌上，这大晚上的，莫名诡异地很。
凉风吹起，冷得我直哆嗦，奶奶那边还没有好。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往屋内走去。
困意瞬间袭来，我刚碰到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睡地不是怎么安生，总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倒是不重，只是压着难受地很。
我听到有人在耳边低沉地叫着：娘……娘，我回来了……
那声音很真实。
我心口揪着难受，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我跟顾长朔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刚要过来抱孩子的时候，忽而一张莫大的血脸，黏糊糊地出现在眼前，那鬼婴揪着我的身前，一口咬下去。
疼得我从梦里醒来。
黑影从我的身前一闪而过，被吓得浑身湿漉漉。
胸那儿疼得很，好像真的被人咬了一口，我起身，发现床头有个奇怪的东西摊在那儿。
是我之前丢掉的红肚兜，怎么又跑到我这儿来了？
我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可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心跳骤然加快，有什么东西趁着我不注意跑进来了。
我去外衣里找顾长朔送我的护身符。
脚下一凉，我惊呼出声：“啊——”
什么东西抓着我的腿，冰冷地很，上头还黏黏糊糊的，我僵着身子，缓缓往下面看了一眼。
那如洞大的眼睛，漆黑一片，眼角处还淌着血，那鬼婴抓着我的腿，张开血盆大口。
“娘……娘……泠夜回来了。”
他的声音喑哑而低沉，透着一股子悲凉。
我想拽出我的脚：“我不是你娘，你认错人了。”
“娘你不要泠夜了吗？”他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哭腔。
冲破整个寂静的天空，我吓得快要晕厥过去，想起顾长朔交代我的话，我拿起那张护身符，朝着泠夜的脑门上招呼。
一道红光冲破天际，我只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还有那扇门被人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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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吴婆家的早餐铺开摊，我买了俩豆腐包，正吃着包子，却被那身材妖娆的女人拦了下来。
“你是谁，跟着云锦多久了？”
那来势汹汹的模样，我刚咬了一口豆腐包，唇齿留香，热油冒了出来。
“我半个月，你呢？”那女人点了一支烟，貌似潇洒地看着我。
九叔这撩妹的水平果然高，不亏是临城排的上名号的纨绔子弟。
“沈云锦是我九叔，你说我跟他认识多久了。”我笑眯了眼，“九叔最讨厌女人阴魂不散，试图关着他。”
我抬头，看着那女人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眼眸晶亮，一把抱着我。
她一个激动，害我吃了一半的豆腐包都掉了。
“你是云锦的家人，太好了，小妹妹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成为你九婶？”她笑着问道。
刚贴过来的时候，身上有股很浓重的檀香味，这女人不依不挠，说要跟我回沈家。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九叔在外面的女人很多，大多露水红颜，难能有人找上门来。
“请吧。”
我将她带去了沈家铺子，在这儿堵九叔。
她跟我说了很多，完全颠覆我脑海里对九叔的印象，听到九叔为了追她，天天殷勤地接送她上下班，甚至给她策划了一场盛世的舞会。
在唐思思的描述下，九叔就是个痴情种。
“九叔说你是灵调局的人？”我看向唐思思，她微微蹙眉，大概没有想到九叔会跟我说这些。
她倒是不加遮掩，跟我说来临城就是为了那几口棺材来了，暴雨从深山里冲出几口大棺材，里面的三具僵尸保存完好。
正说话间，我奶奶从门外进来，看着唐思思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是九叔的朋友，灵调局的唐思思。”
我刚介绍完唐思思，我奶的脸色就变了，神色略微有些尴尬：“灵调局的，陈局手下？”
“是，俞婆好。”唐思思有些拘谨，我奶有些意外，她居然能认得出来。
“师父经常提起您，说临城有您罩着，少了不少的麻烦。”
一番畅谈，我奶好像对唐思思很感兴趣，说要帮她撮合跟九叔的感情。
我无趣地很，便从铺子上回去，路过祠堂的时候，看到乌云密布，层层黑气缭绕，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似的。
心口被压着难受，我没有多逗留，便回去了。
九叔为了躲唐思思，一上午都没见踪影，其实从唐思思描述上就能分析出来，九叔压根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他别有意图。
大抵是与灵调局有关系，亦或者是跟后院的沈沁关系匪浅。
……
我趁机潜入沈家宗祠，拿了族谱在研究。
我想知道沈沁到底是个什么人。
“不用找了，她不在族谱上，沈沁是沈家收养的孩子怎么可能上族谱？”门外一道高冷的声音，沈长青进来的时候，直接将族谱放回架子上。
我错愕地看着他。
这人难不成早就盯上我了，他真把自己当成沈家扛把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起夜的人不止是你。”沈长青低声道，他转而看向我，“有些秘密是藏不住的。”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昨晚的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从沈长青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所知道的，远比我多得多。
“你不用紧张，沈沁是什么人，老沈家的人心里都清楚。”他倒是规矩地很，将东西放好，除去旁边的灰尘，那样盯着我看。
一直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月初，这沈家可不一定会是你九叔的囊中物。”他笑得诡异，不怀好意的模样，“不如我们联手，到时候……”
“你胡说什么呢，你不过是个外人！”我冷笑道，在这里等着我呢。
沈长青却嗤嗤地笑了，他说我是不知道沈沁是谁。
“来，我跟你讲故事。”
我错愕地看向他。
沈长青说他不会伤害我的，在得到沈家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这话说的，好似得到沈家之后就会将我灭口。
他说起沈沁的事情，倒是详细地很。
沈家和江家两家人是故交，沈沁被许给江家二伯做续弦，那时候的沈沁，生得美，可不想去给个老头子做续弦，毁了一生。
她怎么甘愿任由沈家摆布。
沈沁想逃，可惜沈江两家联手，她无处可逃。
“我后来听说，她被江家的人带走了，却是不想被关在沈家禁地。”沈长青嗤笑一声，“你奶奶为了沈家的利益，不惜牺牲你姑姑沈沁的幸福，如今到了你头上。”
同样如此。
沈长青一字一句，落在我的耳边，他说得很有道理，一直在动摇我的心。
“不如考虑一下我说的，你我联手，沈家归于你我手中，你便有了自由。”沈长青清冷的笑声，落在我的耳畔。
他倒是直接，不怕我将这话说出去。
“你觉得我有做白眼狼的潜质吗？”我笑着看向他，沈长青说我会后悔的。
他随时等着我回心转意。
我从祠堂出来的时候，连带着手都是冰冷的。
沈沁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不知道承受了什么，我心里战鼓雷雷，在想若是当初我没有答应奶奶回来，没有穿上那件血色嫁衣。
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变成这副模样。
我走得很快，连九叔喊我都没有听到。
“被谁摄了魂，叫你几声都没听到。”九叔拍了拍我的脑袋，埋怨我将唐思思带回来。
他说那就是个鼻涕虫，亏得那贱样也能进灵调局。
“啊——九叔，你说什么呢？”我看着他，显然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奶要留唐思思在沈家吃晚饭，那几口棺材的事儿还没有着落，灵调局的人都在祠堂里忙进忙出。
这一次，临城是出了大麻烦。
而我不知道，真正的危难才刚刚降临。
……
吃完晚饭之后，我奶一直拉着唐思思说这说那，她好像很满意唐思思，恨不得立刻将她娶回沈家。
今夜我奶在后院开坛，关于沈家那口小棺材，她需要镇魂之后才能将其移入祖坟。
我多嘴问了一句那是谁的棺材，为什么那么小。
我奶脸色变了，她嫌我话多，我不想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便自顾自地回去休息。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来了困意，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
“来了，别急。”我随手抓了一件外套披上，“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找我做什么？”
“你是谁？”
笃笃笃——
又是一阵敲门声。
我问了好几句，那人都不告诉我是谁，我有些害怕，心底燃起很深的惧意，我的手放在门把上。
“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开门了。”
我话音落下，门外寂静地很，什么声音都没有。
院内还有火光照映出来，我以为是我出现了幻听，等到门外彻底没有声音的时候，我一把拉开那扇木门。
可门外什么人都没有，脚下有个红色的东西掉在眼前。
是个肚兜。
这年代很少有人用肚兜，我伸手捡起那个物件，翻过来，上面绣着一个福娃娃，底下刻着一行很浅的字：泠夜。
我又仔细地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来人，我将那肚兜放到院子石桌上，这大晚上的，莫名诡异地很。
凉风吹起，冷得我直哆嗦，奶奶那边还没有好。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往屋内走去。
困意瞬间袭来，我刚碰到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睡地不是怎么安生，总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倒是不重，只是压着难受地很。
我听到有人在耳边低沉地叫着：娘……娘，我回来了……
那声音很真实。
我心口揪着难受，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我跟顾长朔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刚要过来抱孩子的时候，忽而一张莫大的血脸，黏糊糊地出现在眼前，那鬼婴揪着我的身前，一口咬下去。
疼得我从梦里醒来。
黑影从我的身前一闪而过，被吓得浑身湿漉漉。
胸那儿疼得很，好像真的被人咬了一口，我起身，发现床头有个奇怪的东西摊在那儿。
是我之前丢掉的红肚兜，怎么又跑到我这儿来了？
我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可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心跳骤然加快，有什么东西趁着我不注意跑进来了。
我去外衣里找顾长朔送我的护身符。
脚下一凉，我惊呼出声：“啊——”
什么东西抓着我的腿，冰冷地很，上头还黏黏糊糊的，我僵着身子，缓缓往下面看了一眼。
那如洞大的眼睛，漆黑一片，眼角处还淌着血，那鬼婴抓着我的腿，张开血盆大口。
“娘……娘……泠夜回来了。”
他的声音喑哑而低沉，透着一股子悲凉。
我想拽出我的脚：“我不是你娘，你认错人了。”
“娘你不要泠夜了吗？”他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哭腔。
冲破整个寂静的天空，我吓得快要晕厥过去，想起顾长朔交代我的话，我拿起那张护身符，朝着泠夜的脑门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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